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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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璃定了定,便再次把手扣在她腰上,帶著她飛躍屋頂與杏樹,回到了未央宮。 風掠過臉頰的感覺是如此真實,鼻尖嗅過杏花的芬芳又是如此美好,以至于阮輕輕很快就忘了剛才的危險,還重新活蹦亂跳了起來。 可是,當她一轉身才發現坐在附近打坐的江璃臉色不太好。 國師,阮輕輕慢慢挪到她身邊,緩緩扯了下她的長發,輕聲問道:你還在同朕生氣嗎? 輕輕。江璃沒有表情,視線被擋在那層白綾下,琢磨不清,可阮輕輕仍然能感覺到由她帶來的輕微心悸。 江璃說: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阮輕輕似懂非懂,只能看出她臉色凝肅,就摟住她的脖頸將她撲倒,用小時候哄師父的方法來哄她。 啵。 她把軟軟的唇印在女人臉頰,并無羞怯之意,親完還拿臉頰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 都是我不對,江璃,你不要再跟我生氣了,好不好呀? 江璃沒有回答,只有半朵藏在她烏黑發間的杏花隨著阮輕輕搖晃的動作掉了出來,從接近發根的地方滑到了發梢。 阮輕輕那時就跟如今一樣,把那朵杏花捻起,放在手上,可到底時過境遷,今時早就跟往日大不相同了。 小姐,也不知安靜了多久,江璃終于再次開口:這事真的沒辦法商量嗎? 阮輕輕從恍惚里回神:什么? 江璃:我奶奶想見你,讓我來邀請你去家里做客。 阮輕輕反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那你還能想起來我的名字嗎? 江璃不想騙她:我確實不認識你。 阮輕輕不愿意相信,仍然追問:就沒有半點印象? 江璃:沒有。 好吧。 阮輕輕吸了一口氣又吐出,繼而彎了彎眉眼,轉身就走:那我也不去你家里。 她好像是在賭氣,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 江璃想著老太太的囑托,閉了閉眼,認命地叫出聲:輕輕。 阮輕輕捏著的那玫杏花掉在了地上,她卻全然不顧,只轉身朝著江璃跑來,拽著她的西裝衣擺,眼眸晶亮地問:你是不是想起來什么了?你是不是又記得我了? 江璃并不想辜負她的期待,然而答案卻是否定的。 她能找到這里,全因為昨天堂姐發給她的消息。 【臥槽,我女神今天性格大變,不僅溫柔了好多,還會笑了。[圖片][圖片]】 照片的背景是熱鬧的宴會,穿著紅裙的女人和少女面對面而站,畫面浪漫唯美,沒有一個人會覺得她們不般配。 江璃看著那照片,注意到的卻不是傅葉秋,而是她對面的阮輕輕。 竟然真的找到了。 她匆匆趕往宴會地點,剛下車就看到阮輕輕上了車,她追著過去,一路跟到小區門口,也是在那個時候,她聽見阮輕輕身旁的人管她叫輕輕。 所以,根本不是她想起來了什么。 知道真正答案后,阮輕輕松了手,神色有些落寞。 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胸腔蔓延,讓阮輕輕覺得心口酸酸悶悶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不要再聯系了,阮輕輕抬眼看過去,清澈水潤的眸子里泛出點淚花,她卻笑著:從前呢,我確實麻煩你很多,也耽誤你很多,你不記得我,對我沒有絲毫印象,或許是說明你根本不想記得我。 恭喜啊,阮輕輕還是有點想哭,卻忍住了,只吸著鼻子道:江璃,這輩子你終于不用再被我拖累,你自由了。 金海灣酒店頂層總統套房。 傅葉秋只身站在窗邊,接通了電話。 她開著耳麥,點開了對面發來的照片,神色驟然凜厲。 江璃。她近乎咬著牙。 對面戰戰兢兢地問:傅總,您說什么? 沒什么,傅葉秋收斂了外放的情緒,重新看向窗外,對那邊沉聲吩咐:把計劃提前。 傅葉秋把手機扔了,她垂下那雙端雅鳳眼,視線不知落點在何處,卻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畫面。 在清晨最好的時候,阮輕輕踮著腳,給江璃摘發間的杏花。 我不會輸的。 輕輕,傅葉秋笑的很淺,溫柔卻到達了眼眸深處,這一次我不會輸的,對嗎? 阮輕輕剛和江璃道別完,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收拾情緒,就看到一個帶著鴨舌帽的黑衣男人搶了前面女生的手機。 我的手機!那女生想追人,腳下卻突然一滑,高跟鞋驟然斷裂,她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幫幫我,那女生一下子就哭了,還看向附近的阮輕輕,問她道:能不能幫幫我? 她長的挺好看,哭起來也是梨花帶雨,而阮輕輕最看不得漂亮jiejiemeimei受委屈,當即就對她道:別怕,我去幫你追回來。 她穿著運動鞋,跑步很方便,可還沒等跑出去幾步,手腕就被人攥住,沒法動彈了。 阮輕輕回頭一看,發現握著她手腕的不是別人,正是江璃,江璃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幫她:你就呆在這里吧,我去追人。 不必。阮輕輕揮手甩開她,再次向前跑去。 她都已經打定主意不會再麻煩江璃。 被甩開的江璃有些微錯愕,她還想去追,那丟了手機的女生卻拉住她,哭道:你能不能把手機借我用用,我約會要遲到了,得跟他說一下。 江璃把自己的衣角扯出來,不耐煩地撂下一句你找別人借,就朝著阮輕輕的方向奔去。 可她到底晚了一會兒,阮輕輕和那男人又跑的很快,還拐了好幾個彎,已經很難追上了。 怎么又是這樣?江璃煩躁地踢開了腳邊的碎石子。 那天晚上也是如此,阮輕輕當著她的面跑開,她就再也追不上了。 好在阮輕輕那邊事情解決的很容易,她追上那男人把他踹倒,還不等做更多事,男人就扔出了手機,罵了聲:今天真他媽倒霉!給你吧! 趁著阮輕輕接手機的功夫,他爬起來一溜煙的逃走了。 阮輕輕本想繼續追,但一想到那meimei哭的怪傷心的,就決定還是先去給她還手機。 阮輕輕憑著記憶往回走,剛拐了兩個彎,就聽到附近傳來一道壓低的聲音:確定做好了嗎? 另一個人笑嘻嘻:你放心,只要傅葉秋從金海灣酒店出來坐上車,那她就沒命活了,我做事向來萬無一失。 秋秋? 阮輕輕不由得往前一步,那邊已經發現了聲音,站起來厲聲問:誰在那里? 阮輕輕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她回憶著剛才的信息,確認沒有人追上來,就用手機給傅葉秋打電話,可不知道為什么,電話那頭一直顯示沒法接通。 阮輕輕又發了很多消息,可依舊如同石沉大海一樣,得不到回應。 江璃剛才試探著選了一條路,沒想到還真碰到了阮輕輕,她剛要過去,阮輕輕就把手機扔給她,面色凝重:你去幫我把手機還給那女孩。 她得去找秋秋。 江璃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去幫忙還了,從小區出來以后,她沿著剛才那條路走,看見阮輕輕還在那里攔車,就過去按下車窗,問她:你去哪兒,我送你。 去金海灣酒店。 阮輕輕打開車門上了車,仍然在打電話,可電話仍然打不通,正好遇到紅燈,江璃欲言又止地看過來,阮輕輕才抿了抿唇,向她道歉:對不起,還是麻煩你了。 沒事。江璃沒再說什么了。 阮輕輕卻拿起車上的筆,趁著還有時間就拉過她的胳膊,把自己的聯系方式寫給了她。 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去見你奶奶,那我就去見,只不過得等這邊事情結束后。阮輕輕攥了攥手指,繼續給傅葉秋發信息。 被她握著的手腕泛熱,筆尖劃過的肌膚升起癢意,那感覺怪說不清道不明的。 但江璃也來不及細想,因為綠燈了。 剛剛阮輕輕并不避諱,所以江璃清楚地看到她聯系的那個人備注是秋秋。 傅葉秋么? 江璃斂了斂神色,繼續開車。 一路再無言。 到了地方,阮輕輕不等車子停好就跳了下去,她慌里慌張地跑過去問酒店工作人員:你們見到傅葉秋傅總了嗎?我找她有急事。 沒想到對方還真給了她回答。 阮輕輕照著對方的指示去了地下車庫,然而她并不知道,她剛到門口,就有人實時報備給傅葉秋:傅總,人來了。 傅葉秋壓下略彎的唇角,在心里計算好時間,剛好當著阮輕輕的面打開了車門。 別上去! 阮輕輕神色焦急地沖過來,因為太過著急,還跌了一跤,剛剛好摔在了傅葉秋面前。 傅葉秋嚇了一跳,連忙蹲身扶她,阮輕輕卻扯著她的衣袖,哪怕帶著喘也要告訴她:不能、不能上車 少女原本干凈整潔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打濕,正一綹一綹地粘在額頭上,她渾身都是潮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雙手蹭破了皮,腳踝處還滲了血。 傅葉秋心尖一疼,隨即綿密而又強烈的痛意就遍布開來。 她的確是在算計阮輕輕。 從前,皇后的身份是她求來的,她編織了一個謊言,讓阮輕輕相信了她迫切需要這個皇后之位。 她說只要位置,不求其它,阮輕輕沒有懷疑,在權衡利弊之下將這位置贈予。 皇帝娶了和自己年齡相當的宰相女兒為后,任誰都覺得是天作之合。 可傅葉秋想要的并不只是后位。 她怎么會別無所求呢? 江璃用了特殊手段讓阮輕輕在外人面前能性別混淆,雌雄莫辨,可傅葉秋早就在因緣巧合下知道了阮輕輕是女兒身。 她也早就喜歡阮輕輕。 當年的救贖或許只是阮輕輕因為相似身世而一時升起的憐愛,可確實是由于阮輕輕的作為,她才能從深陷泥潭的生活里抽身掙脫。 傅葉秋喜歡上了阮輕輕,可阮輕輕并不知曉。 成親那一晚,天真的小皇帝跟她道了歉,又如同之前說好的那般,離開了寢宮。 自那以后,兩個人從未同枕共眠過。 日復一日,月升月落,傅葉秋手段用盡,換來的也只是如后宮其他姐妹一般的平等對待,頂多頂多,阮輕輕多給她的,也只是一些敬重。 但那也只不過因為她是皇后,并非因為她是傅葉秋。 她們都一樣。 傅葉秋早就知道的。 哪怕她與阮輕輕是名義上的結發夫妻,可在阮輕輕心里,她跟貴妃嫻妃等人,也并無多大不同。 被特殊對待的只有江璃。 只有一個江璃。 后來,她終于發了瘋,她賭上性命,喝下了那碗被人送過來明知道有問題的毒燕窩,小皇帝終于怕了。 她臉色蒼白地坐在她床邊,握著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說著,秋秋,你要好起來呀,你一定要好起來呀,等你好了,不管你要什么賞賜,朕都會給你,求求你好起來 再后來,她被救治好,人也轉醒,還守在她身邊的小皇帝被她攬上床,放在了身側。 她們終于能有片刻的同枕共眠。 陛下她輕喚她。 阮輕輕太困了,又累又疲憊,迷迷糊糊的,她也不知身處何處,就下意識地貼了上來。 剎那間,傅葉秋心臟狂跳。 哪怕大病初愈,把她抱上床就已經花費了全部力氣,但那一刻,傅葉秋分明覺得自己可以做的更多。 她撫著女孩細嫩的臉頰,把吻印在她眉上,還來不及享受更多溫存,江璃就闖進來了。 她眼上覆著白綾,看不清神色,唇角卻繃成一條凌厲的線。 傅葉秋甚至都來不及問一句國師要作何,那身著寬袖白裙的女人就把阮輕輕強勢抱走,帶離了她身側。 陛下 別對她動心思。 江璃放下話,就帶著那本應睡在她枕側的人飄然而去。 堂堂一國之師,竟對她說,別對皇帝動心思? 可她身為皇后,憑什么不能對皇帝動心思? 我在來的時候聽說有人要害你,說你上了車就會出事,所以,別上車阮輕輕還緊緊攥著她的袖口不讓她動,等呼吸差不多平復之后,她就又解釋了這一句。 傅葉秋把她打橫抱起,眼中神色不明,只低語:對不起。 她手段卑劣,用計下作,為達目的會不擇手段,可即使如此,她也沒想讓阮輕輕因此受到傷害。 她從來沒想過。 阮輕輕沒力氣動了,就由著她抱,只是阮輕輕弄錯了傅葉秋道歉的意思,還反過來安撫道:我摔倒也不是你的錯啊,而且,只要你沒事,摔一摔也是值得的。 聽那兩個人所說,他們要的可是傅葉秋的命,而她也不過只是摔了一跤而已。 我帶你上去包扎。傅葉秋鳳眼垂著,語氣也很低。 好,阮輕輕提醒:車子不能坐了,你一定要派人好好查一查。 傅葉秋:嗯。 她表情明顯不好,連屬下都被她威壓所懾,自動自覺地離開很遠,可還不等到電梯處,就有一道身影攔在了前方。 是江璃。 傅葉秋原本情緒還有些低落,這會兒卻瞬間挺直了背脊,連抱著阮輕輕腿彎的秀手也驟然收緊。 阮輕輕不知道她怎么了,只問:你是累了嗎秋秋?要是累的話,可以放我下來,我現在恢復的差不多了,可以自己走。 沒關系的,抱著你怎么會累呢?傅葉秋眼眸含笑,看向阮輕輕的目光愈發溫柔,聲音也輕緩:更何況你是為我受的傷,我怎么可能放你下去讓你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