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今天也在努力花錢致富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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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過,像棠淺說的那樣,好好讀書。 但等不起了。 母親雖然出院,可躺了那么多年,身體機能還是退化,根本干不了什么活,為了之前的手術費和調理費,他又欠了那么多債,沒有太多時間去等著他念大學。 其中欠的最大一筆,就是棠淺的。 蔣知安還記得有次一起吃飯,他鄭重說,欠你的錢,我遲早會還清。 她撐著臉,笑,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真的不用還。 旁邊丁霖和徐遠他們就開始起哄,是真要把老大賣給你啊,不用還。 再回想,那些隱秘開心的時光,像是過去了很久。 收回思緒,活動著發僵的手指。 蔣知安垂下眼睫,哂笑。 就算他想把自己送給她,她也不會要。 * 季柏鳴發動人去找的同時,還是親自去了趟棠家。 冷冷丟下的幾句警告,讓棠父明白,不管他再怎么想辦法補救,也沒用。 季柏鳴擺明了要不計后果的打壓,他沒有抗衡下去的資本。 棠父很不甘心。 所有產業,幾代人的積累,最后竟然斷送在他手上。 他只恨不得能吐出口血來。 棠母愣了好一會神,緊緊拽住棠凌的袖子,“這么大冷的天,她還能去哪?她,淺淺她是不是心里難受?” 棠凌深吐口氣,沒說話。 棠盛景呆呆坐在那,驚訝又恍然。 原來姐她也是會難過的。 實在是自從棠淺離家出走后,為數不多的幾次交流,她都冷淡疏離到不近人情。 就好像根本沒有半點感情一樣,決絕又堅定。 “這孩子,怎么……怎么……”棠母念叨著,愧疚追悔到心口揪疼,語不成句。 她之前只覺著這孩子心怎么這么硬,哪怕生母在面前流淚哀求,也頭都不回。 然而再回想淺淺說的那些話。 那不是我的家,回不回去,又有什么區別? 有多少人知道我是棠家走丟在外多年的女兒?還有你,在知道真相后,您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被這個人渣丟棄,你想過離婚嗎?想過替我報復嗎? 你沒有。 棠母緊緊揪住胸口的衣服,仿佛正歷經著錐心之痛。 這哪里是棠淺心硬,心硬的明明是他們! 她到底為這個孩子,做過什么? “我、要、離、婚!” 棠母滿眼淚痕和仇恨,一字一句道。 本就絕望的棠父腦子嗡的一下,僵硬而緩慢地轉頭看向她。 胸口劇烈起伏,不可置信。 第四十六章 · 蔣知安離開這座城市那天,沒和任何人說。 他不喜歡相送別離時的氛圍。 群里那幫小弟們還在相互鬧騰著,商量開學前要聚一波,然而壓根不知道他們老大早就連退學都辦理好了。 要說遺憾,也還是有的。 交通發達的現今,即便不同的城市,往后也有見面的機會。 但他不知道,這次沒能見棠淺一面,將來還會不會有機會。 想到那位俊美矜貴,已然成為她最好庇護的男人,蔣知安深吸口氣。 他還差成長的時間。 當自己沒有那個能力的時候,總不能不自量力,更不能耽誤對方。 環線兩側的樹影飛速后退,拉成模糊的線。 兩個人相處的畫面,播放片一樣,一幀禎在腦子里回放。 出租車司機幾次欲言又止想要搭話,但看了眼后視鏡,靠著椅背的少年側頭看著窗外,年紀雖是不大,但整個氣質卻沉靜冷淡的叫人張不開口。 放棄了暢聊的心思,司機專注看向前面的路,隨手打開電臺,此時正放著歌。 一瞬間,低沉的男音飄蕩在整個車內。 【苦海沉淪不顯人間,卻還想念你的敷衍,愁更愁】 雪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開始下,細細小小的。 相處的回憶,特別是兩個人的獨處,其實并不多。 但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想到棠淺,他的心就變得尤為柔軟酸澀,一輩子都沒這么酸澀過。 大概許多人的年少時,都有過這樣無疾而終的求不得。 他也不例外。 電臺里的歌不知不覺唱到尾聲。 【一碗苦情敬不走,一碗斷腸敬不留,不奢求】 人總要往好的方向看。 至少,母親的病得到及時救治,現在好好的。 有什么能比健康更重要? 這都是因為棠淺的幫助。 蔣知安知道也明白。 月亮的確不屬于他,但在那段時間,照亮過他。 * 季柏鳴找人找了一整天,當安排的人查出,棠淺的行程是去了車站,以及知曉目的地之后,他毫不停歇,連夜開車前往。 看來,她是回到了曾經生活的地方。 幸而在知道棠家對小竹竿到底是什么樣后,他對她的以前多有了解,具體住址也知曉。 數百公里,前面五個多小時,路段還很好走,但等過了小鎮往大山里開,還是深夜的情況下,路況簡直慘不忍睹。 沒辦法繼續往前了。 空蕩蕩杳無人煙的荒野,只能在車上短暫休息。 是他太著急了。 從小養尊處優,事事只需要吩咐即可,這還是季柏鳴第一次連夜開這么遠的車。 明知道她去了哪,也知道多半不會有事。 但心口就是緊緊高懸,似乎只有當面見到人,才能真正得到撫慰,安定下來。 季柏鳴看了眼時間,將近凌晨三點。 困倦乏累,迷糊間,他還是忍不住去想,小竹竿怎么就一直關機呢? 她回來這兩天在做什么? 有那樣的家人,她卻從沒在他面前表露過委屈。 而突然回到老家,是不是偷偷躲起來一個人在難過? 快要睡著的時候,就像是做夢,腦子里突然冒出來一個畫面。 小竹竿纖瘦的身體蜷成一團,抱膝縮在墻角,有月亮照進來,她抬起頭。 眼睛冒著水光,烏黑盈盈地望過來,唇角抿著,倔強又可憐的模樣。 心口像是被綿密的針扎了一下。 季柏鳴瞬間清醒,睡意全無。 明知道她現在很可能正睡得沉沉,他還是止不住的擔憂、心疼。 睡不著,季柏鳴索性坐起身,將車窗半開,點燃一支煙,火光猩紅。 他很少抽煙。 因為生來順遂什么都有,所以很少有愁悶的時刻。 揉揉眉心,他其實大概知道小竹竿的想法。 雖然相處這么久以來,有幫助她和棠家撇清關系的情誼在,也有時常一起去看爺爺的催化升溫,不說兩個人已經到親密無間那步,至少,他該是她覺得可以依靠的人。 但她大抵是害怕。 總維持著懂事省心,唯恐那些脆弱或者負面泄露出來,會給他人帶來麻煩。 或者,她是害怕被討厭、被嫌棄。 棠家那幫人也許會,可他怎么會討厭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