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誠心誠意的做個樣子
“你?”書墨善意的輕輕笑了起來,一點也沒有輕視的意思,說 :“你才賺多少銀子敢請公子吃飯?你知道公子那壺茶就的一兩銀子?!?/br> 一兩銀子一壺茶,其實并不是很貴,茶這東西學問太深。 可是對現在的她來說,就是天文數字。確實請不起。 但是她只是想表達一下心意,并不是比排場。 便說:“請不起貴的,可以請不貴的?,F在吃早飯也不遲,我請公子吃個早飯,喝碗粥吃個包子總可以的吧?!?/br> 請公子喝粥吃包子? 書墨眨著眼睛不知該說些什么,這兩樣東西在街邊的小攤上,小店鋪里,也會很便宜,可是公子能去的那些個高檔的飯菜管,用量很講究,價格也不會低,這兩樣估計怎么也得個一兩吧。 可是看林株這么熱情,有誠意,也不好推辭,便說:“這樣的話,你等會親自去請公子吧,公子也找你有事兒?!?/br> 金小光找她會有什么事兒? 也就是見過幾次面,會有什么事兒。 百思不得其解,跟著書墨走過幾條大街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一條幽靜的巷子口。巷子不深,走進不遠就是一座不顯山不露水的大門,門前沒有傳說中雄偉的石獅子,也沒有漢白玉的臺階,雕漆的大門緊閉著,門上兩只黃燦燦的銅環,門牌上上寫著:定遠府。 書墨帶著林株從大門旁邊的一扇小門走了進去,里面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的門童,見到書墨很恭敬的低下頭說:“云大人回來了?” 書墨點了點頭,徑直向里走。 云大人! 書墨也是大人?不是小廝隨從? 那就和自己不是一個等級的,以后說話的有分寸。 書墨見她拘謹起來,猜到她的心思,笑了笑說:“是他們亂叫的,我哪里是什么大人,只是公子的貼身侍衛?!?/br> 質子府簡單樸實卻是透著一股子霸氣,一進大門的是一座高大的豎起來的方形青磚照壁,每塊磚都打磨過,上面刻著不同形狀姿態精雕細琢的野獸,很有立體感,如果能保存到前世,絕對是受到一級保護的古文化遺產。 林株帶著極度崇敬的心情跟在書墨身后,從照壁的一旁進去,沿著一條青石鋪就的小徑往里走,道路兩邊是郁郁蔥蔥的寶塔狀的松柏。林子般的,其間隱隱可見奇石林立。偶爾夾雜著一兩株黃燦燦的迎春花。微微的風吹來涼爽爽的,有種走進幽谷的感覺。 這是人住的府邸還是什么公園? 小徑很悠長, 走了好長一會兒,眼前廓然開朗,一座漢白玉欄柵圍起來的龐大花園躍然眼前,花園里花苗已經長了出來,嫩嫩的綠綠的,邊角處,已經有那些小小的雛菊們悄悄地含羞綻放。 一位白發園丁正蹲在里面拔草。 走過花園后面是一排雕梁畫棟飛檐斗拱的建筑,寬寬的抄手游廊,暗紅的雕刻著精美花型的柱子。游廊兩頭此時正有幾株桃花爭艷。 書墨帶著林株順著花園一側的小路走上游廊,林株稍微偏過頭往后看了看,后面隱隱的有竹子。 游廊上站著幾位眉清目秀的小廝,看到書墨都躬身低頭。 這應該就是金小光住的地方,實在是優美,。外面看起來一點都不不起眼,甚至比不上她所看見的一般人家,可是到了里面這哪里是什么人住的府邸,簡直就是一個公園,園林。住在這兩的地方,應該是十分的愜意的。 書墨帶著她來到一扇打開的門前,門很寬,門檻也是暗紅的的,很高,林株費了點勁兒才垮了進去。 這是一間寬敞明亮的大屋子,墻壁很白,鑲嵌著精美的琉璃燈,金小光坐在一張大大的方桌后,桌上擺放著厚厚的書籍公文,筆墨紙硯,柔旎低眉順目的站在桌子一角專心的研磨。 方桌前面不遠處端端正正的站著兩個中年男子,雙手下垂雙腳并攏,很是恭順,。 書墨便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站在金小光另一側,用眼神示意林株可以過來, 林株搞不清楚狀況,不敢貿然過去,乖巧的站在門內側。 就在這里等著,等人家辦完事兒,聽聽有何吩咐。 金小光似乎根本沒注意到書墨林株的存在,用不怒而威的聲音對兩位男子說著話,似在譴責又似在發號施令,兩位男子唯唯諾諾的不停自責,轉而又滿口答應。 金小光見他們態度端正,又拿起一張文書,很仔細的看了一遍,提起筆寫了幾個字扔在一邊。書墨等墨跡稍微干了干,雙手捧著交給那兩人。 看來是在簽訂什么責任書保證書之類的。 兩位男子躬身剛剛退下,馬上又進來一位青年才俊。站在離方桌不遠處低頭見禮。 金小光指著擺放在屋子兩側的雕刻著精美花紋的靠背椅子說:“秦公子,請坐?!?/br> 青年男子便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不一會兒門外進來一位端著茶盤的俏麗的小丫鬟,手腳麻利的將茶盅擺放在椅子前的小條幾上,倒上香味四溢的茶,低頭退下。 秦公子和金小光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林株聽明白了,是在談一筆貿易生意,定遠的絲綢要運來都城,交給這位青年才俊所管轄的綢布莊。 看來金小光是在辦公,處理公務。 金小光年紀輕輕,卻談吐睿智,沉著穩重,林株暗自欽佩。 看來這個質子府應該不只是來都城做人質的質子的府邸,還是用來做定遠駐都城辦事處的。 處理完了好幾波事兒,終于清閑下來。 金小光這才悠閑地端起一杯茶,很優雅的喝了幾口問:“都賣完了?” 書墨在一旁說:“完了,都給栗三公子了?!?/br> 金小光點了點頭,抬眼看林株還乖乖的站在門內側,笑了笑說:“株兒,今兒叫你來呢,是有點是要請教你?!?/br> “請教?”林株好笑的說:“金公子有事兒只管問,奴婢哪里敢擔得起請教二字?!?/br> 林株說話很是老氣橫秋,和她稚嫩的容顏很不相稱。 金小光書墨對視一眼,金小光說:“本公子不擅長不明白的事兒,自然的是請教,你先跟著柔旎去后廚吃飯,回來再說?!?/br> 去后廚吃飯,這可是好事兒,可以省下這頓飯錢。 不過她的本意是要請金小光書墨吃早飯的,他去不去是他的事兒,她也巴不得他不去,但是一定要邀請,哪怕是做做樣子。 也就是誠心誠意的做做樣子,還個人情。 所以她看 柔旎很是親和的走了過來,站著沒動,眼睛看向書墨。、 書墨笑了笑,小聲對金小光說了幾句。 金小光驚奇的“哦”了一聲,眼睛看著林珠說:“株兒,你是真的想請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