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3)
他到底是個什么可悲可憐的家伙,還對著這人的信息素沉迷,對這個人信任,見他受傷整日擔心,百忙之中抽空來看他,自以為是情人之間的逐漸相處,到頭來還是笑話和心寒! 我混蛋,你罵我,盡管罵。沈過并沒有收斂信息素,他怕這一下就將賀沉烽放走,這個高傲又理性的人,估計再也不會來找自己了,得把話說清楚。 但無論是賀沉烽,還是蘇行知,都是你。沈過抱著他逐漸發軟的身體,感受到男人身體的重量在往自己身上傾斜。 空氣中氣息交纏,茉莉味道愈發濃香,病房成了花海,從泥土中破地而起的花芽迅速盛開,全世界最名貴的茉莉種都從這里得到訊息才敢綻放。 沈過就是被裹挾在花海中的一捧烈酒,肆意侵吞花香,在酒里參雜入些茉莉的澀味,還有會蘊化在舌尖后反甘的甜味,惹得他想去探尋,探尋這花香源頭,去品嘗,揉碎,藏入酒窖,據為己有。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含住了兩片薄唇,唇瓣香甜柔滑,毫無反抗地張開任他采擷里面藏著的舌,滋味更加明白清晰,他找到了源頭,牙齒不客氣地將那源頭往外拽,直吮吸得面前人舌尖發麻,舌根發痛,雙唇無法緊閉,只好由著津液大片滑落打濕了胸口的襯衣,讓衣衫描繪出胸膛細致的輪廓和紅豆的雛形。 沒有抗拒,只有給予和忍受,以及偶然發出的撩人鼻音。 脊背挺直的禁欲系男人此刻化成了一汪泉,水霧將眼鏡染上一層白白薄霧,夾在兩人之間,讓沈過看不清他此刻充滿請求的眼眸。 賀沉烽的順從和渴求讓沈過的理智徘徊在崩塌的邊緣,信息素的影響下,他滿腦都是極度對這人的渴望和占有。 他把賀沉烽攔腰抱起,狠狠丟在床上,并將其翻了個身,伸手按住他后頸,找到腺體位置咬了上去,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嘖嘖嘖,意志力還是這樣好。蘇行知看著眼前的場景,給沈過傳音,我選的人真不錯。 給自己拍了一發治愈術的沈過: 房間內的花香逐漸收斂,標記過后的賀沉烽也逐漸在恢復力氣,趴在床上,手肘緩緩支起身體,意識也在逐漸回攏。 想到自己剛剛的情形不禁有些不知道怎么回頭。 冷不丁覺得后臀被人拍了一巴掌,他觸電一般迅速轉身,羞惱地瞪了沈過一眼。 你知道自己這樣有多誘人么。沈過伸手把他拽起來,賀律師,你發情期到了,還敢來我面前晃? 阻隔貼也沒有,抑制劑也不帶沈過伸手替他取下眼鏡,抽了張紙巾慢慢擦拭,別忘了滿大街有多少alpha,想引起混亂被抓起來? 賀沉烽抿了抿被親得發麻的唇,舌尖抵了抵上顎,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知覺,一時間不知道能不能正常說話,眼鏡也被摘了,這種被人控制的感覺有些怪異。 可這人是沈過,他就覺得并不那么排斥。 甚至剛剛的親吻,那種窒息式的掠奪攻陷,明明自己也沉溺其中。 沈過見他垂著頭不說話,將手里擦拭干凈的眼鏡給他戴上,細細的鏈條在手里劃過,帶著緋紅面龐上的余熱,撓搔著他心底。 這人,不論是哪個人格都能輕易撩撥得他心癢難耐,不是他意志力好,而是他要得到一個完完整整的蘇行知。 賀沉烽輕咳一聲:最近太忙,忘了發情期時間。 我要走了。賀沉烽實在不愿再待在這兒,低低地開口,但腳步還沒動,因為沈過一座大山樣堵在他面前,讓開。 去幫金逢西處理公司的事情?沈過問他,不是幫他脫了罪就行嗎?既然要和他斷了,那就徹底些。 數據在商店才能看,沈過一直沒來得及查看任務進度,但見賀沉烽還未覺醒,便明白此次任務還差一些程度。 果然,賀沉烽搖搖頭:他現在公司只有一個人,想要重新起來很不容易,我最落魄的時候受了他恩惠,此刻更不能袖手旁觀。但你信我,我跟他早就斷了。 我不管你跟我前世如何,但我承認對你確實感覺不一樣,只是感情的事情要循序漸進,恩和情,我能分得清楚。你也該對我多點信任。賀沉烽抬頭看他,說著這些話也有些不自在地紅了耳根,而且你得跟我說清楚,蘇行知是誰?即便是我的前世,我也不愿意當前世的替身。 這話讓沈過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想得清楚,伸手握住賀沉烽的肩膀:你是他,他也是你,你不是他的替身,他也不是你的替身,你們原本是一體,不過是不同時段的你都被我遇到了。你說,我是不是很幸運。 只不過在這個時段的賀沉烽還沒能知道其他時段的記憶罷了,這醋吃得可愛,沈過低頭在他鼻尖一吻:我要帶你找回其他時間的記憶,讓你想起來我們曾經有過多少美好的回憶,這些回憶的情愛都會疊加,你我之間只會更加親密。 賀沉烽愣愣地看著沈過,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開著賀沉烽的車,沈過將他送到金逢西公司樓下,交代了一番之后便直奔警局而去。 細細查了一遍案卷,沈過沒有找到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心里總覺得這案子有些奇怪。 怎么先前證據排山倒海般往金逢西身上砸,幾乎沒了絲毫回圜的余地,但自己受傷昏迷之后,卻突然能找到這么多證據將整個事件的結果給翻了個,金逢西卻只剩了酒駕的罪名。 而且被拘留的陸珠一直不肯認罪,嘴犟得不行,一口咬定是金逢西陷害。 可金逢西始終被拘留,金家人早就去了國外,哪里會有時間和機會去陷害她? 再說,這件事金逢西是最深的受害者,金家被牽連之后損失了難以計數的金錢,還有一些極為重要的客戶,他現在即便出去了也獨木難支,不然也不會拉著賀沉烽以恩情為由讓他幫忙處理事物。 他決定去見一見陸珠。 合上案卷后,他想了想,叫了阿行的名字,打算去商店看看數據情況。 叫我干嘛。腦海中響起蘇行知的聲音,沈過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這家伙給自己的感覺這么熟悉。 阿行,蘇行知。 敢情這龍一直自己跟在自己身邊,指導自己怎么一個個攻克他的人格? 這真不愧是他。 報數據。 好嘞。蘇行知應聲后反應過來不對,連忙說,啊,我不是阿行,你認錯人了,他,他他,是縷意識,現在已經沒了。 沈過:編也找個好的理由,什么丟人的事兒被我知道了都不丟人。 蘇行知:好吧跟你說實話。阿行是我的一縷神識,我被皇甫酩那家伙弄的四分五裂,就逃出了那一縷神識。 那你怎么就選到我了?這是沈過一直好奇的事。 我也不知道。蘇行知說,我本來打算找一個修為高的人,但許多次都被皇甫酩發現了,選到你,也是隨機事件。 那不管是誰,你都會教人怎么攻略你自己?沈過臉有點黑。 蘇行知聲音小小的:當然不是。 哎,我看看數據。他連忙說,目前指數還有10,顯示支線任務已經完成。剩余積分5000萬(含贈送),快了快了,很快就能搞定啦。 沈過:所以,換了別人,你也會這樣隨便跟人好嗎? 蘇行知:這題混不過去了? TAT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完結這個小世界,進入終章。 第124章 殘疾律師(十三) 蘇行知想來想去, 只好說:可來的人是你。你是個好人,而且我能看到你身上的大氣運。 這答案沈過依然不滿意,他有些奇怪, 為什么說來說去, 蘇行知絲毫不提喜歡自己的事情,他是蘇行知,是一個有了六情人格的本體, 擁有每一個人格對自己的記憶,可為什么說起話來還是更像沒有什么情感的系統阿行? 或許是七情沒有完全回歸。 沈過想了想,問他:之前在陸銘家外面襲擊我的人你是不是認識? 見話題被轉移, 蘇行知明顯松了口氣:啊,那家伙就是皇甫酩。這七個小世界就是他被我反噬后意識所創, 每個世界的渣攻就是他的七情所化, 不僅我被困在這里,他也一樣被困在這兒。只是你的到來,讓每個世界崩塌, 他也自然在慢慢恢復, 有了摧毀最后一個小世界的能力就不需要一直打壓他的你了。 他的實力很強。這是肯定的語氣,沈過想到那一天的情形依舊有些心驚, 照你這樣說,我完成了任務幫你找回七情, 實際上也是幫他回到現實世界了? 蘇行知:沒錯, 這也是為什么一開始每個渣攻對你好感很強烈的緣故。只是你幫助我每個人格完成了心愿, 回歸本體之后我的實力只增不退,可皇甫酩就恰恰相反啦,起碼能折損他三成實力! 你可知道,他在打我主意之前, 就已經到了九品境界,只是遲遲難以突破最后的飛升關,壽元將盡,才想著以秘法奪我壽元和修為,幸好我聰明,沒上他的大當。蘇行知說,那家伙太可惡,算準了我化形的時間最虛弱,不然我也不會被他弄得頭不是頭臉不是臉的。 沈過手指叩了叩桌面:那他現在怎么突然要殺我了,我任務完成,豈不是對他也有好處,省得費力破壞這個小世界了。 那是因為,等你任務都完成,把他的七情全部搞崩潰,皇甫酩失去的三成功力就會被你給吸收了。蘇行知偷笑,你猜猜那些積分是什么,就是我計算的皇甫酩功力大概數據。 那不還是都給你了。沈過無語,想起來攢積分換各種道具的情形來,不過想到自己一身的功法和功能道具,卻也覺得劃算,不過用這些虛無的能量跟你兌換倒也不虧。 你是賺大了好嗎。蘇行知意識蘇醒后看到自己寶庫心在滴血,我那縷意識沒有財務概念,干脆就讓你把我寶庫給霍霍干凈了,剩沒幾樣能用的東西。 沈過:你是在埋怨自己嗎? 他一笑:傻阿行,想要什么你就拿回去用啊,本來就是你的,何況,我的都是你的。吟風印你能隨意進出,法訣大多也是你教我的,七字訣我猜也是你本來就精通的術法了。 嘻嘻,給你就都是你的了。蘇行知很爽快地說,我也就鬧sao兩句,實際上你能幫我這么多,我已經很開心了。寶庫都送給你也沒關系的。對了,你不是要去見見那個陸珠嗎? 沈過目光閃了閃,垂眸點頭:嗯,我始終感覺這案子還有問題,我去用樂字訣確認一下。 蘇行知:最后一個怒字訣你還沒使用吧。 還沒來得及。沈過站起身往外走,今天就找時間修煉,實力多增加一分,遇到皇甫酩我也能應對幾分。要是沒猜錯,你現在實力沒有完全恢復,恐怕也無法完全阻止他殺我吧。 蘇行知爽快承認:沒錯。他如今實力大約和我一樣,在八品初的水平,可他本身是佛修,正好克我,除非賀沉烽回歸,不然真打起來,我很難保住你。 你盡快把怒字訣給修煉了,這個法訣能讓你把前面六個字訣合六為一,每種技能保留的同時獲得完整七字訣技能,也是我的本命技能,關鍵時刻能保你一命。蘇行知說,你幫了我那么多,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沈過推開門的手頓了頓,猛然使勁兒將門狠狠打開,嚇得外面路過的人驚恐地看過來。 沒事。這話是對被嚇到的人說的,沈過看著別人離開,沒什么情緒地在腦海中跟蘇行知說,死就死了,技不如人沒什么好說的。我會幫你讓最后一個人格盡快回歸,我也要回去自己的世界了。 腦海中久久才傳來蘇行知的聲音:好。謝謝。 沈過搖搖頭苦笑一聲,早知道人格回歸之后蘇行知不愛自己,那他何苦想盡一切辦法走到最后一個世界呢。 真是一兜冷水從頭潑下,沈過現在只剩一個期望,就是賀沉烽的回歸。 他明顯能感受到這個人格對自己的喜歡,包括許歡,寧澤寒,宋嘉彥,席秋言,容封,柳遇梢他記起來了每一段回憶,也在努力將他們揉雜成一個人。 可這個人卻言語間根本沒把自己當成戀人,對那些記憶視若無睹,如果不是殘缺,那就只能說明,蘇行知對自己,從始至終都是交易關系,他們就是互相利用,最多,稱得上是一個會互相道謝的朋友。 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一路上冷著臉,就連陸珠見了他也有些害怕地在座椅里縮了縮身體。 沈大隊長,你們不是都已經上訴定案了,又把我提出來干什么。陸珠早已沒了以往半分光鮮模樣,亂糟糟的頭發,無神的眼睛,以及還有些發腫的嘴角,縮在椅子里完全沒有分化率高的alpha神采。 聽說你始終不認罪?沈過問她,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想廢話,證據都擺在面前,你認不認罪結果都一樣,為什么不主動承認爭取寬大處理? 陸珠抬眼看他,目光有些害怕,但依舊堅定地搖頭:我說了,我沒殺人,那個局是我布置的,可我看金逢西沒上套,就想著下次再找機會,我沒動手殺人。 你承認地毯是你換的,金逢西的酒局也是你找人牽的,陸銘找到的手機里也有你發的讓他去找金逢西的信息,是不是你看金逢西沒有醉后殺人,便干脆將陸銘殺死嫁禍給他?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陸珠拼命搖頭,我爸早已經立了遺囑,把企業股份分我20,他本身也就才43的股份,我真的已經滿足了,又怎么會鋌而走險去殺陸銘! 沈過搖頭:你說的遺囑根本不存在,陸先生現在人在ICU昏迷不醒,可我們征求了陸夫人的意見,甚至讓她協助打開了你們家保險柜,沒有任何遺囑。你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