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提前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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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言傳地幾乎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太后在慈寧宮召見了沈芊君。 沈芊君與扇碧走進大殿的時候,一邊椅子上高冉昊也在,太后坐在在如意吉祥雕花椅上,輕吹著薄胎斗彩茶碗里的清茶。 而高冉昊則是淡笑著徐徐地往茶碗里吹了一口氣,西湖龍井淡淡的香氣漾開,他輕輕呷了一口茶,眼神卻始終沒看向沈芊君。 沈芊君冷笑著,兩個月不見,高冉昊仍像她預料地那樣神采飛揚。他不是一直聲稱有寒疾的么?什么寒疾,他要是真有寒疾,她的牙都會笑掉。老是稱病不理朝政,朝會議政是從不延誤,所有的政事卻都扔給內閣,自己只負責在內閣的票擬上朱批,真不知道他還做這個皇帝干什么。 對當今圣上的鄙夷只埋在心里,沈芊君上前作揖,淺笑盈盈,“給母后,皇上請安?!?/br> “皇后……”待沈芊君行過禮后,太后這才把茶碗放下,臉色還算平靜,“哀家最近聽聞了一些有關你的流言……” 未等太后把話說完,沈芊君便撲通跪下,眼淚跟著下跪的姿勢吧嗒落下,表情頓時十分哀傷起來,“母后,最近,最近宮里說兒臣,說兒臣?!鄙蜍肪龑⒃捬氏?,隨即掩面抽泣起來。 太后見勢,立即起身一把將沈芊君攙扶起來,拿著絹帕給她擦拭,“孩子,別哭,你可是有苦衷?給哀家說說,哀家定幫你做主?!?/br> “母后,兒臣真的沒有與人私通,兒臣在入宮后,身子和心都是皇上的,只是多日不能見皇上,兒臣實在掛念地緊,是以但凡姐妹來探望兒臣,兒臣都會向姐妹們打探一番……”邊說著,沈芊君邊淚眼婆娑地看向一邊的高冉昊,她不經意地察覺到高冉昊端著茶碗的手僵硬地不動,本是想喝茶,唇靠到茶碗時卻猛然將視線投向了她這。他一定被自己的話給嚇到了吧,現在他作何感想呢?是不是氣得無話可說? 兩人對視,沈芊君急忙低頭。掩藏好內心的期待和得意。 “什么?”太后驚詫轉頭,“皇兒,你不常去皇后呢?”接著太后又嘆了口氣,“唉,也怪哀家疏忽,把鳳印交給你便再也沒管這后宮之事,皇兒,你若是多疼惜皇后一點,也不至此?!?/br> 高冉昊差點沒被茶水嗆到,他臉上的淺笑依舊,“母后責備的是,是兒子疏忽了?!?/br> “恩,皇后,你也別埋怨皇兒,他身子素來不好。你們又剛大婚,讓你如此年少芳華就獨守空房,難免……” “難免會紅杏出墻?母后,你是不信兒臣?兒臣雖不比那些貞女烈女,但從小熟讀《女戒》,即便春闈寂寞,也不會不要氣節,不顧禮義廉恥!”沈芊君越說越激動,忽然再次撲通跪下,“若是母后不信,大可讓人驗一驗兒臣是否仍是處子!” 太后一驚,慢慢坐直了身子,聲音已不似方才那般袒護,而是略帶責備,“昊兒,大婚當日,你沒和皇后?” “咳咳,咳咳,那日兒子身子不適,因此沒有?!备呷疥晦q解,將拳頭湊到嘴邊佯裝咳嗽地厲害,他偷偷瞧了眼地上跪著的沈芊君,嘴角竟然一勾,莫名有一絲笑。 沈芊君看的訝異,她將這些說出,皇帝本該大怒的啊,怎么…… “即便如此,芊芊也是一國之后,她大婚已三月有余,仍然是個處子,這,這成何體統!”太后聲音微高,“皇兒,哀家知道你和雨兒青梅竹馬,情比金堅,但后宮專寵,必是禍事。況且子嗣之事,你不擔心,哀家也急著抱孫子呢?!闭f到抱孫子,太后的語氣總算緩和下來,隨即又拉起沈芊君道,“孩子,委屈你了?;蕛?,無論如何,你待皇后,該好一些?!?/br> “是,兒子謹記?!贝藭r高冉昊緩緩起身,臉上依舊波瀾不驚,但嘴角的笑意卻越發濃重了。 “你啊,每次都說謹記,此刻卻還好意思笑?!碧筻凉种?,拉著沈芊君來到自己的鳳榻上坐下,“楊明安,你過來!” 楊明安是高冉昊的貼身太監,更負責皇帝每日起居,當然也包括翻綠頭牌,安排侍寢事宜。 他戰戰兢兢躬身走進,“奴才在?!?/br> “皇帝上次招寢皇后是什么時候?”太后摸著沈芊君的手背問著。 “從,從來沒有?!边@一句說完,楊明安的臉立即綠了。 沈芊君也沒想到楊明安竟然會這么毫無遮掩地說出這四個字,她不知道現在高冉昊是什么表情,但她知道太后怒了,太后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掐地她手背生疼。 “什么?從來沒招寢過?”這次太后徹底挑起,差點沒把沈芊君也從踏上帶起,她看著悠然在一邊猶如看戲的高冉昊,無奈嘆氣,轉而又看向沈芊君。 “孩子,當真是委屈你了,昊兒不懂事,可是哀家這個娘親的話他還是要聽的。楊明安,你給哀家聽著,以后每月初一,十五,三十,便定下由皇后侍寢。這事必須辦得妥妥當當,皇兒你也不得以任何事推脫?!?/br> “是,謹遵母后懿旨?!备呷疥恢匦露松狭瞬柰?,這次喝茶前,長長地看了眼沈芊君。 沈芊君別開眼睛,心里卻是一陣好笑。雖然這個侍寢的機會是她用計謀換來的,可是一月三次的硬性機會,若是淑妃知道了,會不會氣到吐血。本來淑妃是想謠傳皇后私自在宮里煮避孕藥喝,想陷害皇后與人有染??蓞s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造謠,卻給皇后帶來了每月三次侍寢的福利。 那些女人爭破了頭都得不到的機會,沈芊君輕而易舉得到了,你說她們能不自咬舌根么? 想害死我?沒那么容易! 沈芊君臉上依舊掛著笑,和太后說了些體己的話,太后笑瞇瞇地一個勁地說想抱孫子,沈芊君就陪著羞答答低頭,還時不時朝高冉昊投去曖昧的目光。 這造人可不是她一個人造啊。估計這會兒高冉昊定是如坐針氈吧。 故作殷勤地搭話,說了好一陣子,沈芊君才做足了一個好兒媳婦的樣子,緩緩告退。 只是她前腳剛走出慈寧宮,便被一聲溫潤的聲音喊住,“皇后,怎么走得如此匆忙呢?”那聲音,絕對是魅惑眾生,可是怎么聽著都感覺有點戲謔的意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