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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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被咬入嘴中,林爭還沒反應過來,只眨了眨懵懂的雙眼。 顧霖眼里卻綻開了的笑意。 隨后,才將勺子里,林爭未吃完的奶油和蛋糕,吃了下去。 意識到顧霖不僅用自己用過的勺子,還吃了自己未吃完的食物,林爭的臉像是被火燒過似的,瞬間升騰起一股熱氣。 味道很不錯。顧霖夸贊道:不過一口就夠了,剩下的,你留著回家慢慢吃。 顧霖看著林爭手里的勺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笑著道:不過,這勺子我用過了,你要是像之前一樣介意的話,就回去用家里的勺子。 顧霖說話時雖是笑著的,但說這話也是真心的,也考慮到了林爭的感受。 因為對方是林爭,所以他對這種事并不介意,但他不介意,并不意味著他要強迫林爭,也不去介意。喜歡不是逼迫,而是包容,是互相理解。 顧霖說完,過了好一會兒,林爭才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時他才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顧霖第一次帶他出去約會,還故意用自己的筷子給他喂東西,但其實那時顧霖只是在逗他,用的是另一雙沒用過的備用筷子。 林爭只能說,顧霖從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有那么一些壞心思的。 但現在,卻是反了過來。 林爭不太明顯的深呼吸的兩下,試圖讓自己燒疼的臉溫度降下去,可效果并不是那么理想,他覺得肯定是因為沒有開車窗的緣故。于是把車窗稍微下了一半,然后將手里的盒子又遞了過去,不用給我留,你就吃吧。 顧霖當真將他手里的盒子拿了過去,不過不是為了吃掉里面的蛋糕,而是將原本打開著的盒子重新合了起來,最后將其放回林爭的手中,揉了揉林爭的腦袋,實話道:甜食太膩了,吃一口,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林爭才忽然想起,顧霖確實是不愛吃甜食的,既然顧霖都這么說了,他也就不再勸了,不然他擔心顧霖要是真硬著頭皮吃完,怕是也要膩的慌。 于是林爭將盒子重新放進了包里,把包抱在懷里哦了一聲。 他紅著臉,在顧霖不注意的時候,他將手里那只剛才兩人用過的勺子,也悄悄地放回了盒子里。 雖然是休息時間,但顧霖忙起來的時候,周末的安排就跟工作日一樣。 原以顧霖將自己送到家里就不得不去上班,可沒想到自己前腳進了家換好鞋子,后腳顧霖也跟著進來了。 問了之后,林爭才知道,顧霖把工作都帶回家里做了,所以今天一整個下午都會在家里辦公。 也就是說,下午和晚上兩人一直都會在家里獨處。 之前兩人待在一起的時候,林爭還比較隨性,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就突然覺得有些不自然。 好像在哪個地方待著都不合適。 最后干脆回到臥室,關上門,趴到了床上,心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顧霖坐在客廳里,見樓上的林爭關上了房門,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傍晚,吳虞從畫室出來,想到在山上撿到的手鏈,走到抽屜前,拿出那條幾根紅線纏繞在一起的手鏈,看著銀色小球上刻著的爭字,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 白天,健身房里發生的事歷歷在目,雖然已經找了老板協調過這件事,但當時老板只是口頭上承諾會考慮將那個健身教練辭退,但時時得不到老板肯定的答復,這事就等于沒解決。 做錯事就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要是都這樣了,那人還能在健身房里正常任教,誰知道后面還會有多少人會遭殃。 吳虞想著,給健身房老板那邊打了電話,電話才撥通,便聽到原來還語氣不怎么好的老板,此時卻在那邊唯唯諾諾道:辭退了,辭退了,那教練已經我辭退了。您放心,不只是我這里,以后別的地方也不會再有那人的容身之地了。 吳虞一時沒反應過來,心想老板是不是把他認成別人了。 明明之前談話時還不是這個態度。 只是還沒來得及多問,老板便以忙為借口,將電話掛了。 吳虞拿著電話,過了會兒,他想起那天在畫展里看到的,站在林爭身邊那個貴氣十足的男人。 多多少少猜到了一點。 如果只是好朋友的關系,沒有其他任何的心思,那人真的會為林爭做到這樣嗎? 吳虞握著手鏈,心里有些煩亂。 林爭在房間里悶到了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終于舍得出來了。 還沒下完樓梯,就聞到了空氣里撲鼻而來的香噴噴的香氣。 他聳動著鼻子,嗅著香味一路摸到了廚房。 廚房里,顧霖身上系著圍裙,正在燒菜。 聽到身后的動靜,往后看到林爭,問:起來了? 林爭其實根本就沒睡,但他還是順勢的嗯了一聲。 他總不能告訴過顧霖,自己一直躲在房間里,思考他們兩人的問題吧。 林爭剛打算給顧霖幫忙,可想了一下,又將伸出去要拿盤子的手給縮了回來。 算了算了,他還是不給顧霖找麻煩了。 閑著沒事干,他決定去把中午帶回來的那盒甜點吃光。 他剛踏出廚房,顧霖便在身后問他,不拿勺子嗎? 說著,給他遞了一把銀色的勺子。 顧霖并不知道林爭把之前那個勺子也帶了回來。 林爭臉上爬上可疑的緋紅,伸手不客氣的奪過顧霖手里的勺子,表示:不是不拿,是忘記了。 然后光速消失在了廚房。 顧霖看著重新跑回了樓上的身影,臉上露出了些許不解。 兩人正在吃晚飯的時候,嚴楊沖了進來,林爭剛要招呼他一起吃飯,便見嚴楊沖到顧霖面前質問道:顧霖,你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我常去的那家健身房給搞停業了??它停業了你讓我以后周末去哪?!我年卡在那兒還沒到期呢! 林爭一聽,立馬將視線轉向顧霖。 停業是什么意思?嚴楊口中的健身房,他知道,無非就是今天嚴楊帶他去的那家,不過怎么就停業了?該不會是 顧霖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到嚴楊,臉上的表情卻一點也不好,我還想找你問來著,為什么把他帶去那個健身房? 顧霖說著,下巴往林爭的方向比。 林爭臉上露出驚恐。 果然是他想的那樣??! 嚴楊被問的有點懵,還能怎么著?小雞窩頭說想他練肌rou,我就把他帶去我常去健身房,這沒毛病吧? 顧霖的眼色冷了下來,把他一個人留在那里,你倒是理直氣壯。 十分鐘后。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嚴楊整個人都懵了。 他一個勁兒地勒著林爭道歉,林爭手里還拿著飯碗,卻被嚴楊勒得要死,他向顧霖投出求救的目光。 顧霖早就看不下去了。 嚴楊,我限你一秒鐘之內,把人給我松開。 果然不出一秒,嚴楊立馬便將人放開了。 他向林爭解釋,我錯了,小雞窩頭,我當時真不知道那個教練是那種人,我他媽當時就是腦子昏了,覺得那兒的教練應該都不錯,所以才把那人介紹給了你,可誰知他居然是個下三濫的貨,是我的問題,你放心,我一定會去幫你好好教訓那家伙,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林爭想到現在那教練已經丟了工作,也算是得到了懲罰,就連那家健身房也因為沒有管理好員工而停業了,便道,這樣也差不多了。 可嚴楊卻說:這他媽哪行?這種會敗類,你就得好好去治他,不讓他吃點苦,他下次還敢。 林爭的火其實在被顧霖安慰之后,就已經熄滅得差不多了,而且嚴楊也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說實在的,嚴楊沒做錯什么,所以他不可能真生嚴楊的氣,就算嘴上說說,也只是鬧著玩而已。 嚴楊道完歉之后,順便還在他們這里蹭了一頓晚飯,這才回了隔壁。 顧霖洗著碗的時候,林爭就靠在廚房門口等著,想到白天的事,他道:謝謝。 不管是安慰他的事,還是為了他做的其他事。 林爭都打心底里感謝顧霖。 顧霖真的為他做了很多。 真的想感謝我的話,不如現在過來幫我個忙? 聽到顧霖的話,林爭趕緊走了進去。 把這個放到底下的碗柜里。顧霖將手里洗好的碟子遞給他。 林爭遲疑了一小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接過碟子,然后蹲在顧霖的身邊,打開面前的碗柜,將碟子輕拿輕放,整齊的一只接一只,放在架子上。 等放得差不多了,顧霖又遞了下來,他再就蹲著的姿勢,抬手接過,再將碗和碟子,放進柜里。 他樂此不疲地幫著忙,等放好后,抬高手,正等著顧霖再遞碗給他,可這次,卻見顧霖拿著最后的兩只碗,在他斜后方的位置蹲了下來,手臂從他的側面穿過,將碗放了進去。 林爭側過身子,看了身后的顧霖一眼,便剛好對上了顧霖的視線。 顧霖笑了一下。 伸出還帶著潮濕水汽的手指,將不知什么時候爬到了他臉上水珠輕輕拭掉。 濕意從林爭的臉上轉移到了顧霖的手上,卻留下了燙人的溫度。 林爭的臉下意識的縮了縮。 顧霖的眼神變了。 原本擦拭著林爭臉頰的手,移到了林爭身側的碗柜門上按住。 林爭的余光能瞥到顧霖袖子被卷起的手臂上起伏的肌rou線條。 顧霖的氣息向他的方向湊近了過來。 林爭的額頭被顧霖的很輕的抵住了。 我的小兔子 顧霖嗓音低沉。 我不希望在你身上發生任何不好的事,答應我,以后再遇到什么事,不要等事情結束了再通知我,一定要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個就想起我,然后告訴我,讓我幫你解決,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讓你一個人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雖不是什么多動人的情話,但林爭還是聽得心都軟了。 顧霖,你喜歡我什么?他問。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并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很特別的點,足以吸引顧霖對他這么好。 他甚至想不通,顧霖為什么會喜歡上他。 顧霖抬起垂在身側的那只手勾住他的手指,誰知道呢?喜歡就是喜歡了,哪里非得要什么理由。 林爭垂眼望著兩人交纏在一起的手指,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在慢慢喜歡上顧霖了。 他稍微曲了曲手指,將指尖搭在了顧霖的指腹上畫著圈。 至少,他待在顧霖的身邊時,會感覺到心安。 顧霖能給他帶來很大的安全感。 那種安全感是,只要他待在顧霖身邊,他就可以完全不用去顧及外界的所有東西,因為他知道,顧霖會護著他。 顧霖看著在自己手上畫著圈的那根手指,隨后手掌往上抬,將那根手指連帶在內的手掌都包覆住了,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開口時,嗓音變得有些暗啞,別畫了。 隨后,將人抱進懷里,壓住胸口翻騰的沖動,下巴在懷里人的腦袋上蹭了蹭,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 之后的時間,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林爭靠在顧霖的懷里,從最開始的覺得沒什么,到感受到顧霖的氣息后的心如擂鼓,再到腦袋慢慢爬上睡意,時間就這么慢慢的在流逝。 林爭口袋里的電話打破了兩人間的氣氛,林爭從口袋里拿出電話,才剛看清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就聽顧霖問:吳虞?這不是那個畫家嗎?你和他什么時候認識的? 從顧霖口中聽到吳虞的名字時,林爭的心里小小的跳騰了一下。 顧霖見他沒有動作,便問:不接嗎?這個時候打來,對方或許是有什么急事。 顧霖都這么說了,林爭只好硬著頭皮先接了電話。 他還被顧霖抱著。 他跟按下通話鍵,一道溫柔的嗓音便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我是吳虞,不好意思,這么晚還打電話打擾你,剛才看到手鏈突然想起你,擔心你被白天的事嚇到,所以打個電話來問問。 林爭跟顧霖說了自己白天在健身房里遇到sao擾的事,卻沒有跟顧霖說自己還遇到了吳虞。 他瞥了顧霖一眼,才對電話那頭的吳虞道:謝謝你的關心,我沒關系,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 這樣就好。對了,我問了健身房老板,他說,他已經把那個健身教練給辭退了,下次你再去的時候,不會再遇到他了。 哦哦,這樣啊,那就太好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林爭以為信號不好,喂?了一聲。 那頭才回應道:我在想,本來約好了下周三把手鏈還給你,但如果你明天沒事的話,我們要不要明天就見個面? 吳虞問完,林爭認真思考起來。 明天,明天他確實是沒什么事。 而且,早點把手鏈拿回來也好。 想著,他回電話那頭道:嗯,可以,那我們明天見面吧。 吳虞的聲音多了絲笑意,溫柔道:好,那明天見了,晚安。 不論其他的,林爭對吳虞的印象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他也朝吳虞道了聲晚安。 掛了電話,林爭呼了口氣,等抬起頭,便看見顧霖黑著一張臉。 林爭:嗯?? 他剛剛說錯什么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提前更啦~ 第44章 林爭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的話哪里出了問題,或者自己做錯了什么。 但面前的顧霖臉色確實是不太好看。 額顧霖。他嘗試的喊了顧霖一聲。 顧霖應了,但神色依舊沒什么改變。 林爭剛想主動問,就聽顧霖先問道:你和那個畫家什么時候認識的?現在是什么關系? 林爭被問得一頭霧水,合著顧霖黑臉是和他認識吳虞這事兒有關? 可這也沒什么好讓顧霖黑臉的點吧。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林爭知道,這會兒必須得把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