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心動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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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她真的能不顧一切地問出嗎?她一腔熱血,被沖動沖昏了腦袋,可她根本沒想過,她問出來的后果是什么。 她對他的喜歡,將無處遁形。 可兩人結婚前都心知肚明,他們的婚姻,各取所需,無關風月。 聞樾給她優渥的生活,時初妤給他已婚的身份。 至少聞樾是這么認為的。 當初兩人結婚,時初妤怕被聞樾看出自己的心思,便答應了他的一些要求。 兩人協議結婚,三年為期。 若是兩人沒有繼續生活下去的念頭,可以離婚。作為補償,聞樾會一次性支付時初妤五千萬和一套市中心的一百五十平的大平層。 聞樾是商人,利益維持的關系,在他看來最為安全穩妥。沒有感情的糾葛,處理起來也干凈利落。 “聞樾,我想問……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何嫂請假回家了?!?/br> 最后,時初妤退縮了。 第10章 他還是沒把她當成妻子…… 時初妤離開書房,回了臥室。 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又坐起來,從枕頭下摸出手機。 微博上的熱搜無聲無息地被撤了下去。 逛了一圈,她發現,網上關于光盛集團的一些話題,也都消失不見了。 聞樾不喜歡出現在媒體,自然而然,這些緋聞也容易被光盛公關部解決。 過了好一會兒,門被打開,聞樾緩緩走進來。他看到時初妤還在玩手機,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這么晚了還沒睡?” 時初妤心里暗暗道:自己不也還沒睡嗎? 時初妤與他結婚三年,外人看聞樾,無一不是說他矜貴清冷,但她發現聞樾骨子里有霸道□□的一面,這可能與他是跨國公司的董事長有關系吧。 他向來不許別人違逆他的命令,他天生是上位者,高高在上,發號施令。 她搖了搖頭,“還不困?!?/br> 聞樾深深看了她一下,忽然道:“既然不困,那不如做一些助眠的事吧?” 時初妤剛開始沒聽懂,愣了幾秒后,聽出了聞樾的話外音。 助眠的……事。 不就是那檔子事兒嗎? 時初妤頓時身體往被子里縮了縮,整個人都埋進被子里。 聞樾看她慫得很,低低笑了一下,他還沒那么饑不擇食,明知道她還在生病,還要強迫她。 他直接掀開被子,頓時,時初妤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縈繞在身邊。 她不動聲色地往床沿移了移,動作幾不可見。黑暗中,斜地里忽然伸出一只手,穩穩地落在她腰間。 “再挪就掉床下去了。你實在不想睡,就別怪我了?!?/br> 黑暗里,時初妤看不見他的臉色,卻能感覺到語氣里無形的威脅。 她被點了xue道一樣,不敢再動。 聞樾的手卻沒有收回去,輕輕地搭在她腰間,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時初妤眼皮越來越沉重,漸漸地就失去了意識。 —— 第二天一早,時初妤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聞樾的懷里。 她嚇了一跳,險些從他懷里蹦出去。 其實他們除了親熱的時候會很親密,其他時刻都中規中矩。聞樾不是一個注重情感表達的人,他也不會做一些黏黏糊糊的事情。時初妤內心深處期待的那些,情侶之間的互動,他只會嗤之以鼻。 他沒有任何浪漫細胞,時初妤都不知道為什么,她就能這樣愛他。 時初妤不是第一次看聞樾的睡顏,剛結婚的那幾天,她每天早早的起來,就為了偷偷看他幾眼。 沉睡的他,眉骨疏朗,清冷褪去,銳利的眼睛也無法震懾住她,她恍惚就會覺得,這個男人,她觸手可及。 她這樣想,手也就情不自禁地附上了他的眉眼,卻在距離一厘米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太放肆了。太大膽了。 她收回了手。 聞樾睡眠淺,這個時間他也快醒了,大早上被抓到這樣曖/昧的舉措,她百口莫辯。 時初妤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穿衣洗漱之后,就下了樓。 何嫂昨天家里出了點事,她請了三天的假。 不長不短的時間,有點尷尬。 聞樾不喜歡家里出現陌生人,所以這么大一棟別墅,也只請了何嫂一個保姆。她另外請一個保姆的話,又沒這個必要。 時初妤也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她就想著這三天的飯,都由她來做。 這并不會很辛苦,因為聞樾在家吃飯的頻率,比她還低。 昨天她去書房,本來是想問那個熱搜的事情,可最后慫了,才轉移話題,問他早餐想吃什么。 聞樾不在家吃早餐,她當時都沒抱希望,沒想到聞樾竟然真的回答了。 “海鮮粥?!?/br> 海鮮粥是時初妤最喜歡的,為了照顧自己的胃,她一手海鮮粥熬得鮮美可口,連何嫂都會夸獎幾句。 她在冰箱里拿了一些蝦仁,魷魚和海參,清洗之后放入了砂鍋里和大米一起熬。大概半個小時后,她加了些姜絲和調料進去,再小火煲了十多分鐘,就將火關了。 剛要上樓去喊聞樾,就發現聞樾一身黑色的家居服,斜斜地靠在門上,黑發搭在額前,一雙眼眸晦暗不明,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時初妤嚇了一跳,眼睛瞪圓了。 她的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平常有些媚,可現在她穿著白色的吊帶裙,頭發也只是松松垮垮地用了鯊魚夾夾住,被嚇了一跳后,散下幾縷黑發。 奶萌又呆。 聞樾嘴角翹起,愉悅地笑。 聞樾笑得不多。三年來,她看得最多的還是冷笑和皮笑rou不笑。這一次真心實意的笑,讓時初妤有些茫然。 笑點在哪? 聞樾站直了身體,笑意收斂住,又是那個冷漠無情的光盛董事長。 “粥好了?” 時初妤點了點頭,轉身將砂鍋端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餐桌上。 聞樾坐在餐桌前,面前擺著一沓文件,剛起床就開始工作,連吃個早飯的時間都要剝削。 外人都說聞樾天賦卓絕,天生是做生意的料,一個幾千人的大公司,他能游刃有余??伤麄儾恢?,天賦之外,還有他日復一日的努力。 時初妤明白,他們將他神化了。 本該如此,他值得。 每當這個時候,她又慶幸,她是唯一一個在神壇之外觸碰他的人。 時初妤替他盛了一碗粥,想要放在他的文件前,想著他處理完文件后,粥也冷得差不多了,隨手就能端起來喝。 她不敢打擾他,所有的動作都放得極輕。 可兩人著實沒有默契,聞樾伸手去夠文件,根本沒看手邊的東西,手直直的碰倒了瓷碗。 一碗guntang的海鮮粥就這樣灑在了文件上。 裊裊白霧升騰,時初妤看見了一雙冒著寒氣的眼睛。 聞樾看著沾著蝦仁和米粒的文件,眉骨瞬間攏在一起。 時初妤能看出來,他壓抑著怒氣。 她慌張扯了餐巾紙,想要替他擦干凈手上的粥,可手被冷地拍開。 “別碰我?!?/br> 時初妤喉間那句“你沒燙傷吧?”就這樣被拍回了肚子里。 “麻煩你下次做什么事情之前都和我說一聲?!甭勯兴α怂κ稚系拿琢?,“以后別自作主張做早餐了,這不是你該做的事?!?/br>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時初妤看著地上潑了一灘粥,蹲下身,慢慢地擦干凈。 妻子替丈夫做頓早餐,也成了不該做的事了…… 說到底,聞樾還是沒將她當妻子。 指尖黏膩的觸感似乎順著手指,漫進血液,一寸寸地將她淹沒。 時初妤垂下眼,默默地換了幾張新的餐巾紙。 聞樾將家居服換下,穿上了西裝,腳步輕緩,嗓音冷沉地打著電話。 “昨天給我的資料重新準備一份,送到我辦公室。今天斯密斯的會議,也推到明天上午十點,還有,微博上的事情,你讓公關部處理好……” 時初妤的手頓了頓。 原來熱搜,他一清二楚,可他連個解釋都沒有…… 聞樾走了。 時初妤費力地站起身,漆黑干凈的瞳孔里一片平靜。 這樣的待遇,三年來,她也習慣了,倒也能很快地調整好心情。 她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