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有了讀心術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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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捅破重生的窗戶紙 徐善沾了是非之事,也算是非之人,自覺在家里納涼度夏。 她的面前,是梅子冰、井水里鎮過的大西瓜、栗子糕、酥糖和戲本子。案的邊邊角角還一大沓詩啊畫的。 徐羌閑著沒事,時常到她的西跨院蹭吃蹭喝。 “哈哈哈哈,小妹,你這畫里的兩只水鴨子怎地這么像鴛鴦!”吃食也堵不住徐羌的嘴,他翻看的徐善案上的書畫,忍不住指指點點。 “你有沒有想過,這也許就是一對鴛鴦?”徐善撩起眼皮子。 徐羌一愣,笑聲戛然而止。 徐善轉了轉手腕,放下戲本子,她起身道:“我得出去一趟哦,二哥自便?!?/br> “等、等等?!?/br> 徐羌才反應過來,追著徐善后頭跑,自認為窺破了驚天秘密,拿捏著那兩只水鴨子,路過正房的時候不忘沖進去。 “娘,小妹又有意中人了!這畫……爹,你也在呢,哈哈?!?/br> 徐正卿正在給溫氏梳頭,溫溫柔柔,兩個人都往鏡子里看,目光勾在一起,就這么被徐羌給打擾到了。 徐羌左腳差點踩著右腳,他萬萬沒想到,都這個歲數了,翰林大人與翰林夫人還有此等閑情逸致。 “那我就不打擾了,爹娘,我跟小妹一同出去一趟?!?/br> “站住?!?/br> 翰林大人有些不快,“把手里的畫放下來?!?/br> 徐羌蹩手蹩腳,把畫往就近的案上隨便一擱,然后一溜煙出去了。 “二郎還是稚子心腸?!睖厥蠠o奈地搖了搖頭,這讓人如何放心讓他去參軍。 “隨我,都是隨了我啊?!毙煺湟贿吔o自己貼金,一邊拾起來那幅畫,“這兩只鴛鴦怎么在交頸?” 溫氏眉心一跳,想起徐羌方才說徐善“又有意中人”的話,起身走過來,只消一眼,她就懂了。 “這是一幅情畫?!?/br> 善善收到了情畫—— 翰林大人很是憤怒,把畫一擱,一掌拍下去:“過了,這太過了!” 是誰,如此荒唐荒誕荒yin,竟然妄圖用如此露骨的情畫勾誘他的女兒? 簡直豈有此理! 難得看到翰林大人這只病貓發怒,溫氏瞟他一眼:“你怎么了?” 徐正卿看著微微發紅的手掌心,很是委屈啊。 “若是那個崔家九郎,他倒做不出這樣的事?!睖厥蠈δ俏凰退帯按蘧拧钡挠∠筮€是很不錯的,至今想起來,她都有些遺憾,大約這就是有緣無分吧。 她頓了頓,“之前念夏跟我說過,習秋總是會替善善出去采買。這畫沒從府上走,應當就是習秋帶回來的?!?/br> “不過,善善沒瞞我,要不也不會讓念夏說,我也沒管她,她及笄了,當曉得立事?!睖厥系?,“善善這新情郎還是有些才學的,這畫就不錯,鴛鴦活靈活現,情意綿綿?!?/br> 她說的跟真的一樣。 翰林大人不情不愿地動了動眸光,掃向兩只野鴛鴦,掃一眼,他忍不住掃兩眼……徐正卿突然凝滯??! 他不做聲,也不動了。 甚至擱在按上的手微微地顫抖。 “又怎么了,徐翰林?”溫氏輕輕推了他一下。 徐正卿踉蹌了一大步,他差點倒了。 “正卿——” “夫人……夫人?!?/br> 溫氏伸手,徐正卿一把握住,宛如握住了人生的支柱。他鼓起勇氣,努力地動了動唇,試圖發出一些聲音。 終于,他成功了。 “這畫,這樹這景,分明出自漁父之手?!?/br> 漁父的畫作一直是徐正卿所愛,他珍藏的那幅江山垂釣圖就是漁父所作,徐正卿一直認為漁父是一位歲數頗大的世外高人。 可如今,世外老高人給徐善送情畫—— 徐正卿直突突往下倒。 他真的受不了哇。 - 大理寺前。 被殃及的馬戲團在今日被放出來了。 因為平王的西域美姬攜毒而來,在老皇帝的示意下,線索都往那邊去了,飽受折磨的馬戲團一眾人終于重見天光。 “看,美麗的日色,美麗的車馬,美麗的……女郎?” 旁的人多少都有些萎靡不振,只有外邦小金毛,看著瘦削了不少,但格外的有精神,抑揚頓挫地用漢話調動伙伴們的情緒。 他環顧四周,眸光突然一頓,碧色的瞳孔微瞠,似乎沒想到徐善會出現在這里。 “是你!”他笑了。 “是我,看到你好,我很高興?!毙焐坪?,向他步來,“你的小兔子在我那里也很好?!?/br> “它真幸運?!毙〗鹈珡澠饋硌劬?。 風輕輕地吹過,暑熱未起,帶著晨間的清涼。馬戲團的其他人都看著他們倆,徐善就長話短說了。 “你們可是要離開京城了?” “是啊?!毙〗鹈那榫w顯而易見地低落了下去,“我還沒有看完這里,但已經不得不離去?!?/br> “有想去的地方么?” “還沒有想好?!毙〗鹈珶?,“我不想回家鄉啊?!?/br> “那不如去西北吧?!毙焐频?,“我在那里有一個友人,你說不定在他身邊會有用武之地?!?/br> 他們這邊,你一句我一句,相談甚歡。 徐羌在后面鬼鬼祟祟地看著,憂郁地嘆了一聲氣。 “他們兩個,大庭廣眾很不像話,是不是?”旁邊,一道冷幽幽的聲音響起。 “確實確實?!毙烨碱^點了一半,又搖起來,“沒有沒有,怎么就不像話了,我家小妹在與友人告別呢,大庭廣眾,他們光明磊落?!?/br> “友人?一頭金毛的友人?”那人在磨牙,“令妹交友甚闊?!?/br> “一般一般,不如我的?!毙烨纪ζ鹦馗?,“說來說去都是那個外邦金毛的錯,他都這個樣子了,早就應該抱頭鼠竄出京城,怎么還有閑心與我小妹交談?” 這馬戲團雖然逃過一劫,但京城如今亂著呢,他們還呆在這里,難免再被卷進去。 走,他們必須走。 徐羌覺得人不可貌相,這外邦金毛還有兩下子。 “別看他如今這副倒霉樣,背地里還會畫鴛鴦,了不起的哇!” “畫鴛鴦,怎么了?”有人冷靜地問他。 “通通給我家里墊桌腿底下,都是些沒有用的,闔府上下不會多看一眼,我們全家清清白白?!?/br> 徐羌張口就來、擲地有聲。說話時,有一只手在戳他,他理都沒理,最后那只手重重地推了他一把。 “你可閉嘴吧!”王大公公氣急敗壞地說道。 別人不認識,王得志徐羌可是認識的啊。 他愣了愣,動了動眼珠子,看向自己身側的人。 蒼白的面容,眉眼清雋深秀,穿一身廣袖長袍,腰身顯得空闊,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一把折扇,他正面無表情地盯著大理寺門口的徐善。 這么一個看著仿佛大病初愈、難掩蒼白憔悴的年輕郎君——會是誰? 徐羌開始咯噔了。 那邊,徐善跟小金毛道完別,將將轉身,小金毛道:“等等?!?/br> 徐善回過頭。 他手指一轉,變了一朵朝顏,害羞地遞給她,臉有些紅了,“我日后還能再與女郎相見嗎?” “好好活著,總有相逢之日?!毙焐莆⑽⒁恍?,她看向西北。 即便此生又是她與陸濯比命長,那也無所謂了。 家人都在身邊,總不會比上輩子還差。真把她送上那個位置,她就繼續搞變法,失敗又何妨! 她都說了不當了不當了,天道非要她上,那她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陸濯問左右:“你們說,徐善在想什么?” 左右沒有一個搭理他的,徐羌都閉嘴了。 他輕描淡寫:“她啊,在想如何讓她日后的夫君戴綠冠,她日后的夫君真是太可憐了?!?/br> 左右都把頭埋得深深的。 徐羌沒忍住,悄悄抬頭,看了陸濯戴著的碧玉發冠一眼,沒好意思夸他玉冠甚美。 徐二郎君欲言又止,最終挑了個疑惑問:“您說的日后,是哪一種日后?” “……荒唐!”滿腦子污穢的王得志激動地舞動佛塵,“這樣的□□之言,你也說得出口!” 眼看場面要亂,陸濯突然地先前邁了一步,聲音又低又柔帶著鉤,喚道:“善善?!?/br> “……” 一片寂靜中,徐羌哆嗦了一下。 剛剛看著還是一個封心鎖愛的人,怎么突然變了! 他果然應當時常跟著小妹出來見世面,這世上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