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有了讀心術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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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有什么事就說出來。我們一家老實人,會害你嗎?倒是你,總是鉆牛角尖,別一著不慎,拖累我們全家?!毙焐频闹父共吝^這塊碑石上刻的字跡,“爹好不容易一把年紀當了大官,你別讓爹回頭cao心呀?!?/br> “你們爹哦,有些官癮的?!睖厥衔⑿?,也就是她病好了,徐正卿才一點不藏了,“他如今恨不得干到七老八十?!?/br> 徐羨有自己的堅持:“等爹回來再說?!?/br> 他這是憂心家里的兩位女流不頂事啊,怕嚇著她們。 徐善笑了,她點了點金石,一字一頓說了個典故。 “大楚興,陳勝王?” 徐羨陡然朝后面一攤,全身卸去氣力,就跟看鬼一樣看徐善。 “怎么會呢……善善,這字可是從前龜殼上才有的,你如何看得懂?” “龜殼上的字,怎么現在碑石上?”徐善端詳著這燙手的五十兩,“假的吧?!?/br> “假的又如何,關鍵是現世了,必然不止這一塊現世,又要出亂子了?!毙炝w面色青白,“善善,方才的話,包括那個典,你以后都不要說了?!?/br> “你就能說?”溫氏摁了摁心口,她才緩過來,“大郎,若是我方才沒換住你,你要帶著這燙手山芋往哪兒去?” “……我想找塊地兒把它埋了?!?/br> “大哥,你有時候也不必如此智慧?!毙焐频?,“幕后之人大約想捏造出天命所歸的儲君之人。若是你前腳埋了金石,后腳就被人挖出來借機生事,你豈不是也成了幕后黨羽?!?/br> “太歹毒,這是毫不掩飾的陷害啊?!毙炝w激動,“不過我不懼他們,我堂堂正正,何懼魑魅魍魎。他們要來,我就敢應,粉身碎骨渾不怕!” “大哥讀的圣賢書,有浩然正氣護體,可我們不是呀?!毙焐茖⒔鹗呕氐桨?,把包裹扎好,“大哥不用如臨大敵,不就是塊金石,上頭的字彎彎繞繞,你又不懂是何意?!?/br> “我怎生不懂,我……” 徐羨剛想辯,徐善卻“噓”了一聲,看著他的眼睛重復一遍:“大哥不懂?!?/br> 他一怔。 靜觀的溫氏牽動唇角:“大郎,聽善善的,你必不可能懂,你連進士都沒考上?!?/br> 徐羨:“……”就,能不能不要再提他的傷心事了。 只是徐羌金石送得好啊,如今再提春闈,徐羨都沒心思郁郁寡歡了,他的所思所想都是這塊充斥著陰謀的金石。 “是,我看不懂,我惱羞成怒,不喜這塊金石,不愿留他在手?!毙炝w麻木道。 徐善提溜著包裹,斬釘截鐵:“要把它送出去?!?/br> 雖然不知道當初徐羌買下它,是陰差陽錯,還是被人設計了。但是,這東西是禍害,萬萬不可留在徐家。 “這事就這樣了?!睖厥系?,“送出去就送出去,我們家中往外送的東西多呢,一塊金石不稀奇,回頭也這樣告訴你們爹?!?/br> 既然說了字看不懂,那就從現在就做好看不懂應有的樣子。 翰林大人日日伴在御前,他若是太懂了,回頭一個神情沒繃住,當了出頭的鳥可不好。 只是這塊金石,應當由誰送、又送給誰呢。 “大哥小妹,你們都在娘這里呢!”徐羌快樂地過來了,大步流星的,看到他們的樣子發出嘲笑,“怎么一個兩個,神色都這般凝重,攤上什么大事了?” 徐善露出了一個微笑:“二哥,你來的正是時候啊?!?/br> 解鈴還須系鈴人,誰把金石帶回來的,就當負責送出去。 一盞茶后,徐羌連人帶小包裹,被扔出了徐府。 - 西市上,人群熙攘,貨物琳瑯。 徐羌來到一處攤位前,看到那兒空落落的兩塊板子,問左右商販:“這兒的賣花女還沒過來?” 左右商販紛紛搖頭,只道不知。 “徐羌,你還惦記那姐妹花呢!”鮑檜騎著高頭大馬,他又來了,“那個鶯娘死啦,她是自己作的,若跟著小國舅我好歹不會讓她輕易病死。她一死,那個叫燕娘的丫頭也不見了?!?/br> 徐羌一愣:“不是有那個神醫賽扁鵲給她瞧病了嗎,莫非那個賽扁鵲也是個江湖騙子?” 當初徐善讓他找人拿賽扁鵲的時候,就是說賽扁鵲醫術很好,要請他給娘治咳疾。不過高人都有怪癖,賽扁鵲就好那口強的。雖然聽著荒唐,但是為了留下賽扁鵲,徐羌也只能上了。 事后徐善并沒有把賽扁鵲帶回府,那會兒徐羌因為徐善夜不歸宿的事,剛捱了家法,好一頓打喲,他在床上躺著呢,沒機會追著徐善問賽扁鵲的事。 后來,他每次問徐善這事,總被徐善千回百轉繞會他賒賬買蛐蛐上,變成他心虛。 而母親的咳因被老御醫找出來了,他就不在意賽扁鵲之事了。 如今聽鮑檜說鶯娘死了,徐羌才覺得不對。 當日見鶯娘的時候,鶯娘確實形銷骨立,但她的病都拖那么久了,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賽扁鵲給她開了方子后人沒了。 “賽扁鵲不行??!”徐羌嚷嚷。 鮑檜作為上頭有人的人,他是知道一些名堂的。他的親姐柔嬪傳出了點意思,宮里頭如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只因皇上重啟十八年前蘭美人血崩案。 “你懂什么東西?!滨U檜看徐羌像看傻子,“你往后可不要說我跟你一起去過城西深曲,見過什么賽扁鵲?!?/br> “怎么地,小國舅是覺得被賽扁鵲迷暈了,太丟人?”徐羌哈哈大笑,“你丟人的事多了,哪差這一件,你之前還用五十兩輸給我的五十文呢!” “瞧瞧,這是什么?!毙烨寂牧伺陌?,“你的五十兩啊,我去賭場都得帶著這東西,給我的兄弟們看一看瞧一瞧,這是小國舅輸給我的!” 鮑檜臉色漆黑,氣急敗壞追著他喊:“徐羌,你不要欺人太甚!” 徐羌理都不理他,猖狂地躥進賭坊。 一片煙霧繚繞中,徐羌跟人比大小、斗蛐蛐,逐漸入迷,忘乎所以。 “來,還有誰不服,一起上!” 徐羌揮著手,得意叫囂,另一只手摸了摸身邊空著的凳子。 他心里一輕,好啊,那破五十文總算被鮑檜偷走了! - 會試方定,京中風云又起。 起先是南方有河流枯竭,露出底下的石碑,上頭刻著稱贊平王的話。接著是北方有天降祥瑞,降落之地恰與平王的生辰八字相合。而后是西域進獻美姬,美姬在宴會上一舞之后直接跌落到平王懷里,而美姬先前自稱“只愿配世上最厲害的男子”。 這一樁樁、一件件,直接讓老皇帝病了。 好大的雨,摧枯拉朽。京城天幕低沉陰暗,似被淹沒。 何首輔的臉像是在雨水中浸泡多年一樣慘白可怖。 “王爺,你沖動了?!?/br> 平王道:“我等不了?!?/br> “這么多年都等下來了——” “正因為如此,我才等不了了!”平王陡然起身,“蘭美人都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他還查。他知道自己年老無用,越發容忍不了年輕兒子的強壯杰出,我首當其沖。我必須提前發難,不能功虧一簣!” “王爺,你的委屈、你的焦慮老臣知曉,這一路可都是老臣陪你走過來的?!焙问纵o道,“你明知陛下忌諱什么,偏偏還如此行事,你應當跟老臣先商議再行事?!?/br> “夠了,外祖父。你總當我是幼童,可我如今已是萬眾歸心的賢王?!逼酵醴餍?,“你如此不悅,卻不知是因為我貿然行事,還是因為我納了西域美姬?!?/br> 何首輔閉了閉眼睛:“王爺多慮,畢竟王妃多年無所出?!?/br> 他睜開眼,目光如隼:“倒是老臣近日風濕發作,聽聞王爺身邊的小內侍尤擅推拿,不若王爺借我一用?!?/br> 他一抬手,立刻有人一擁而上,把平王寸步不離帶著的一個面若好女小太監拖走。 “王爺救奴……” “大膽——” 平王急了,要過去攔,何首輔一動不動,緊盯著他:“王爺!” 就兩個字,讓平王僵住了步子。他呼吸急促,雙手攥成了拳頭。 “老臣自然大膽,為了王爺,老臣膽子不大也不行?!焙问纵o露出微笑,“五萬金吾衛,固守皇城,必要之時,將為王爺驅使?!?/br> 平王緩緩地轉過身,抱拳道:“全倚仗外祖父?!?/br> - 風雨倏忽而至前,徐善正在西市看馬戲。 有一個外邦少年,金發碧眼,身材高大,正在變戲法,不時引得圍觀眾人陣陣歡呼。 徐善儼然有了巨賈的風范,示意習秋把銅板兒往里面扔了又扔。 “小娘子如今也會揮銅如土了?!绷暻锷岵坏勉~子兒。 “如今我是二品大員之女,我今非昔比了?!毙焐坪芨哔F,對著那外邦的少年含情一笑。 外邦少年吹著清脆悠揚的口哨,突地向她而來,惹得周遭又叫又笑。 他打開手,露出手掌中的毛絨絨小兔崽子,小兔子紅紅的眼睛和他明亮的瞳孔里都是徐善的倒影。 “可愛的小兔,送與美麗的女郎?!?/br> 他揚眉一笑,用蹩腳的官話說道。 周遭的笑鬧聲越發熱烈了。 徐善被簇擁在人群之中,嬌羞不甚,雙眸盈盈,正待抱過小兔,一只亭勻大手不由分說橫插過來—— 把小兔子提了就走! 徐善:“?” 外邦少年:“??” 周遭圍觀眾人:“???” 他們都瞪著不速之客,露出匪夷所思的眼神。 陸濯把小兔子交給李直,李直一個粗人,哪里會伺候兔子,簡直手忙腳亂。而陸濯搖著扇子,用最文雅的語氣說最俗氣的話。 “什么價,我買了?!?/br> “這不賣的?!蓖獍钌倌陻[擺手,有些著急,“這是我變出來的,送與這位美麗女郎的小兔?!?/br> “原來如此?!标戝唤浶?,“既有如此本事,那你再變一個一模一樣的罷?!?/br> 外邦少年:“……” “小郎君,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謝謝你?!毙焐迫崧暤?,“小兔很可愛,不知道你還能變出旁的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