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有了讀心術 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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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看出來啊,還是個浪蕩的。 兩個人像水草藤蔓一樣交纏著,終于浮到了水面上。徐善一臉虛弱,艱難回身,看向她身后的救命恩人。 霎時猶如五雷轟頂! 徐善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瞳孔地震。 陸濯? 怎么會是陸濯? 五皇子陸濯這個時候還是個少年人。剛從水里出來,眉眼顯得更黑,而臉色更白。水滴順著他的額角向下,順著他單薄的下頷線滴落,又冷又涼,而他不以為意。 陸濯舍不得上岸,他浮在水面上,直勾勾盯著近在咫尺的徐善。 他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開口的語氣涼颼颼的:“怎么是你?” 他可是記得的,前世落水的是左小娘子,徐善是被陷害推她的人。今生他緊趕慢趕,過來幫徐善撐腰,落水的卻變成了徐善? 一想到此時此刻,與徐善濕衣相纏的是崔九,陸濯蒼白的面色就有轉黑的跡象。 徐善不能理解,她才想問呢,怎么會是你? 你怎么和人家崔九游江,還學人家英雄救美? 她楚楚地顫著眉梢:“我不明白郎君的意思?!?/br> 她一說話,仿佛啟開了什么玄而又玄的關卡,陸濯耳尖一動,一道聲音落入。 ——“真晦氣?!?/br> 什么聲音?誰在說話! 陸濯還想側耳細聽,那道聲音又沒有了。 “五殿下!” 畫舫上的人好似終于反應過來了,爆發出雜亂無章的呼喊。 他們一個接著一個跳下水來,向他們靠近,要救五皇子陸濯于溫香軟玉之中。 “五殿下?” 徐善驚訝地掩住小口,仿若才反應過來。 “嗯?!?/br> 陸濯嘴上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垂下的黑眸卻有掩不住的自矜。 那神情好似在說,怎么,救你的是我,不滿意? 徐善呵呵一笑,狀似羞澀地垂下了頭。 ——“真晦氣?!?/br> 又來了! 陸濯又聽見這個聲音了,究竟是誰一直在他耳邊感嘆晦氣? 他繃著臉,來不及把此人揪出來,先把徐善送回到女郎們所在的畫舫上。 徐善的婢女習秋早等著了,徐善出水的瞬間,一張披風就罩過來。 習秋有些心虛。 小娘子之前吩咐過,只能被崔九郎救,她要學會隨機應變。習秋倒是想自己救小娘子,可是五皇子動作太快了,五皇子帶來的胖太監又一直堵在她面前,習秋終究是沒應變過來。 “照顧好你家小娘子?!?/br> 陸濯不情不愿把徐善交給習秋。今日若不是他,徐善就要被崔九救了,簡直不堪設想。 哪知道,他才枯著眉頭說了這么一句,徐善就嚶嚀了一聲。 ——“他怎么還不走?!?/br> ——“這輩子我們倆不會又鎖了吧,真晦氣,想換片土地好好生活了?!?/br> 啪一聲。 陸濯捏斷了扶著的桅桁。 第2章 “短命鬼?!?/br> 明樓紅窗,玉爐焚香。 畫舫的二樓,陸濯已沐浴好,換了一身輕袍。 胖太監王得志要為他束緊玉腰帶,陸濯一腳踹過去:“出去!”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王得志連滾帶爬,麻溜退開,“都是奴才的錯,奴才這就滾開?!?/br> 陸濯把玉帶抽出,隨意地丟在一旁。他心火灼燒,扯了兩把領子,讓衣領變得松垮垮的,人往榻上一倒。 現下他的耳邊清凈的很。 可他的心里一點都不清凈! 他聽到的那些聲音,在他的心里反復地回蕩。 前頭那兩句“真晦氣”過于短促,但后面那么句長串,讓他聽得格外清楚,那分明是徐善的聲音啊。 可是,徐善分明唇瓣抿的緊緊的,她根本沒有說話! 他聽到的聲音是哪里來的?是真實存在的嗎? 陸濯疑心自己下了次曲江,腦子進水了,因此出現了幻聽。 徐善怎么可能嫌他晦氣呢?他的善善,那是一代賢后。他駕崩的時候,善善哭成了淚人,說是不活了要來陪他。雖然他等了好些年月,一直沒等到徐善,但起碼當初心意到位了。 難不成曾經的耳鬢廝磨、患難與共都是假的嗎? 陸濯冷不丁起身,在屋子里突突地走來走去、走去走來。 隔著帷幔,王得志守在外面,安靜如雞。 陸濯的貼身侍衛李直從樓下過來,瞅了一眼王得志,王得志耷拉著眉眼,理都不理他。 李直抓了抓頭,渾然不知危險,一只腳剛踏進去。 里頭頓時傳來陰戾的一喝:“滾!” 李直趕緊把他的腳挪出來。 王得志幸災樂禍,憋笑成了一顆顫抖的湯圓。 李直皺著眉瞥王得志一眼,一板一眼地回稟:“殿下,屬下剛剛看到有大夫去往隔壁畫舫了?!?/br> 隔壁畫舫,自然就是徐小娘子所在的畫舫。 里頭靜了一靜,傳來陸濯的聲音:“你進來說話?!?/br> 王得志的笑容一塌。 李直理都沒理他,回了個“是”,徑直往里頭走去。 王得志瞪著他的背影,悄悄地呸了一聲,陰陽怪氣道:“一介莽夫?!?/br> 他在心里盤算著今天的這出戲,他可從沒見過五殿下為別家小娘子這般上心過。 徐翰林家的小娘子,徐翰林……可惜是個五品的翰林侍講,連上朝都不夠格,身份也太低了一些。 五殿下的生母是宮婢,生他的時候就血崩而亡。五殿下在兄弟之間已經夠艱難了,若是不能找一個有助力的妻室,該如何出頭。 主子出不了頭,他們這些當奴才的也要被其他奴才欺壓。 王公公憂心忡忡。 他身邊的帷幔一開一合,陸濯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 “殿下——” 他也就一愣,陸濯已經下去了,李直緊隨其后,王得志忙不迭跟上去。 這一跟就跟到了隔壁畫舫上。 兩艘畫舫都停在江畔,各家的小娘子都被疏散回去,裂開的桅桁正在修整。此時艙內只剩下徐小娘子和她的婢女習秋,習秋正送前來看診的大夫和藥童離開。 這一老一少被陸濯一行攔住了。 陸濯面色蒼白,眉眼深雋,金相玉質,收拾的人模人樣,越發彰顯龍章鳳姿。他不笑,狹長的黑眸微瞇,眉頭枯著,跟門神一樣往老大夫面前一堵,也不說話。 老大夫進退兩難。 “大膽!”王得志尖著嗓子,“見到五皇子,還不行禮!” 老大夫帶著小童趕緊噗通一跪。 陸濯的眉頭枯得更厲害了些。 他的眼神帶上一絲嫌棄,這樣威武就能屈的人,真能有點好醫術在身上? “給里面貴女看過了?”陸濯涼聲問,“她如何?” “小女君貴體無礙,服了姜湯已然入睡?!崩洗蠓蚩目慕O絆道。 入睡? 她怎么睡得下去! 陸濯從老大夫身邊大步邁過,直接進去。 美人榻上,有一副海棠春睡圖。徐善頭歪在玉屏上,玉顏暈緋,皓腕賽雪,眉頭卻微微地蹙起,似不太安穩,弱不勝衣。 ——“登徒子?!?/br> 陸濯:“?” 又來了又來了又來了,這道聲音! 這會兒因他刻意傾聽,他不得不承認,就是徐善在罵他! 可徐善明明睡著呢,薄薄的眼皮子下,眼珠子都不轉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