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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容易了?!蔽医K于解釋說。 她沒懂:“什么?” 我伸開雙手,胡亂的在面前套了個巨大的圓:“錢唐給我弄的這一切,太容易了?!?/br> 在我爸無數次給我上過的嚴厲版人生指南里,他曾經告訴過我:要小心所有看似容易的事情。我估計他的意思是人在面對容易做的事情時,反而會放低警惕和要求。但我更估計我爸只是想簡單給我找點罪受,讓我不好過。 但這么多年下來,我也習慣了。懂嗎?你說我自命不凡也好,受虐妄想狂也行,眼看錢唐這狗血橫流的劇本,特意為我打造的角色,也許外人看上去這是金光閃閃的大道——我就是忍不住先懷疑一下。 編劇實際上比導演更容易在演員身上打下深刻烙痕。至今合作過的兩位電影導演,風格有所不同,話里話外可都是讓我遠離錢唐。我不清楚為什么,但能隱隱感覺到原因:錢唐的劇本為什么能賣到那么高的價錢,依舊還有人買,就因為有些演員不能離開他的劇本。而有些離開他劇本的演員,演藝生涯便再也沒有起色過。 我自己可是真喜歡錢唐,就算他心眼那么多身邊人那么亂,我都義無反顧的喜歡他。在這里我也就不表白了。但這點喜歡小事,跟姑奶奶的天大尊嚴比起來,可能還是尊嚴更重要。我說了,我這人就特別要臉哇! 秀佳說:“嗯,我有點明白你的意思?!边^一會,她搖搖頭,“不不,我還是不明白。春風,你腦子里到底是什么東西?我得再跟你說說——” 她第一次沒說過我。 剩下幾天公益宣傳的錄制,我在秀佳敬佩的眼光中(我自己這么認為的),過的揚眉吐氣。而蔡林珊的存在,也讓我心情非常之好。賈四半開玩笑,說我終于找到知己了。嗯,其實也不是知己,蔡林珊歲數雖然比我大,但她知道的東西顯然不太多,是不是? “哇,導演旁邊一般坐的是錄音師呀!我還以為是副導演呢,那副導演是干什么的?” 我想了想:“嗯,他應該是管盒飯的吧?!?/br> 蔡林珊滿臉敬佩的看著我,我覺得自己簡直有點喜歡上她這種小白兔了。不過,蔡林珊顯然也不格外需要我喜歡,她父母在南方很有背景,而且特別疼她,最近還交了個男朋友。 “他也是演員,雖然脾氣怪了點。但對我特別好。之前他自己吃到新摘下的黃杏,覺得好吃,當天立馬給我空運了三箱!” 我聽了后直流口水,回去懇求愛沫說我也想吃黃杏。。 愛沫冷冷的說:“性燥,痘痘,首映?!?/br> “吃一點點!” 愛沫想了會,她說:“成都?!?/br> 于是等結束完這節目錄制,熬到成都先去為大熊貓簽名時,我才拿到一小盒黃杏。不過那時候,我又沒有食欲了。 別看電視里的大熊貓憨態可掬,圓滾滾惹人愛。實際上,它們無比無比無比的臭。進入熊貓館前,攝影大叔提醒我憋住氣,我還八卦的問他:“為什么呀?” 他沒來得及回答,然后我就被迎風爬來的大熊貓熏得差點流出眼淚。 真心形容不出那味道,有次錢唐壞心的喂我吃了塊法國的綠奶酪,我當時隨口就吃了。嚼了幾口發現不對,苦著臉吐到皮沙發上。被逼著用濕抹布沾著清潔水擦——就那種混合的食物嘔吐化學味道放大個十萬倍,是大熊貓的體味。 而且它們的毛摸上去特別硬,指甲特別長,看人時小眼睛圓圓的,陰陽怪氣,完全沒有國寶的覺悟。之前長江珍稀動物什么的,至少它們都還在水里,我只能想象燉了或者紅燒的口味。但在成都,我一直沒思考好大熊貓該怎么吃。 愛沫給我訂的黃杏,我吃了幾口就放下。 我問她:“今天咱們坐車回來,看到路邊的人打麻將,他們桌子邊放著的那堆小吃是什么?” 愛沫想了想:“都辣?!?/br> “哦,那沒關系,我可以喝水,你給我弄點來嘗嘗行嗎?” 愛沫剛要點頭,秀佳突然沖進來,她果斷的說:“收拾行李!” 我煩死了:“行了,我不吃不行嗎?” “什么吃不吃的?”秀佳蹙眉,“今天晚上飛廣州?!?/br> 但廣州的首映儀式不是兩天后? 秀佳微笑,她看上去心情很好:“春風,你可是趕上好事了?!?/br> ☆、第70章 5.1 所謂的好事,也沒多好,不過是廣州的首映儀式提前進行。香港方面主動要求加入同步上映地區。 這事本來壓根輪不上王晟的,她家就算再導演世家,關系也在內地。但也該她運氣好,香港最近連番曝出與內地游客的矛盾,從抵抗游行一路延伸到暴力升級。貌似每天羅湖口岸都有些激進且不怕曬的香港市民和大學生守著,見到疑似內地人進來就砸砸花花草草。 這事在砸到個臺灣人后,影響變得更惡劣。香港特區政府估計挺想哭的。在多重壓力下,呼吁共友好共發展兩依存什么的。與此同時,為了宣傳,香港政府請求影院引進大陸片。于是換成香港影院背后的傳媒大佬哭了,因為大陸的影片在暑假檔非常缺少受眾。 反正這樣東鼓搗西鼓搗,為了照顧本城觀眾和內地官方的情緒,香港影院方面折中選擇了有內地新導演指導,香港老演員參與,而且是磨磨唧唧只講究文藝不求政治暴力不和諧的《時間止痛片》,作為友好靶子。并邀請王晟和主創劇組到港宣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