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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在心里將嚴鋮予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個人果然是記仇得很,上回在山海樓吃的虧,今天肯定是要故意捉弄回來。 不過陳總并沒有多說什么,按照嚴鋮予的要求叫廚房準備了一模一樣的午餐,就這么閑聊著吃起來。 嚴鋮予這人無論任何時候存在感都異常強大,哪怕他默不作聲,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吃飯,慢條斯理的動作也像是一幅賞心悅目的油畫。 溫月繼續煎熬,還抽空看了眼沒有領導的工作群里,同事們的嚎叫。 最崩潰的就是陳婷藝,連發幾個感嘆號:“?。?!我現在放我朋友鴿子趕回公司來吃午飯,還來得及嗎?” “哈哈哈去吃你的午飯吧,欣賞金主爸爸的機會就留給我們咯?!?/br> “@溫月,能不能采訪你一下坐在金主爸爸旁邊是什么樣的感受?” “@溫月,近距離觀看之下,大老板是不是更帥??“ 陳婷藝看到這話簡直要瘋了:“我靠溫月你坐在金主爸爸旁邊?!” 邱肅同樣也注意到了聊天記錄里滾動的消息,趕緊出面幫忙打圓場:“還有我呢!我也坐大老板身邊!” “行,那偷拍金主爸爸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拍到照片姐請你吃火鍋?!?/br> 溫月立即沖邱肅感激笑笑,她還真怕同事們追究起嚴鋮予非要和她點同樣午餐的緣由來,若是不仔細深想,這也就是大老板隨隨便便的一個決定,但深究下去實在太容易引人懷疑了。 邱肅眨眨眼,無聲說:“應該的?!?/br> 突然,“啪“一聲。 他們旁邊桌子的嚴鋮予猛地將筷子拍在桌上,動作里充滿了怒氣。 陳總心一緊:“是飯菜不合您胃口嗎?嚴總?” “沒事?!?/br> 溫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能聽出嚴鋮予話里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好像莫名其妙的就不高興了。 嚴鋮予總是陰晴不定的性子,本來五官就過于凌厲,顯得有些兇,這會兒哪怕不去看他,溫月都能想象出他深邃棱角繃出的線條會多冷冽,大概就是方圓十里范圍之內都生人勿近的那一種可怕。 就是可憐了這些跟著他的下屬們,得整天提心吊膽的。 好在,溫月終于是將飯菜差不多消滅掉,毫不猶豫地端著餐盤起身匆匆離開,也不用再去管嚴鋮予生氣的緣由是什么。 邱肅也吃得差不多了,和溫月一起把餐盤送進回收箱之后就走了,他們離開后,嚴鋮予雖然頭也沒回,但那雙墨黑瞳仁里醞釀的風暴已然狂躁起來。 回去辦公室,邱肅特別小聲地問:“學姐,你沒事吧?” 溫月仰頭咕咚咕咚喝了一整杯水,壓下心底的不安焦躁情緒才回答:“沒有,這只是個意外而已,你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只是我感覺嚴學長好像……” “邱肅,你不用多想,什么都沒有?!?/br> “哦哦,好吧?!?/br> 午休時間還沒有結束,溫月擔心嚴鋮予一會兒吃了飯還會回來,干脆躲了出去。 他們這一層樓上有個公共平臺,晚上是家高空酒吧,白天免費開放,雖然有些熱,但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只是她忽略了嚴鋮予此人的睚眥必報,但凡他想找誰的麻煩,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哪怕她躲到了這無人的平臺來,依然會被他抓到。 溫月還沒坐上一會兒,面前就籠罩而來一道居高臨下的身影,嚴鋮予無情而冰冷的聲音響起:“為了躲我跑到這種鬼地方來,你什么時候膽子變得這么小了?” 溫月心臟“咚”地跳動,下意識熟稔回懟的反應比她思維運轉速度更快:“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躲你?別自作多情了!” “是嗎?” 嚴鋮予雙手抱臂,逆著光的臉龐輪廓像是勾了發光的白邊,刺得溫月有些睜不開眼睛。 他的冷哼似乎是在嘲諷溫月的掩耳盜鈴:“三十五度的氣溫不在空調房里坐著,原來你是想把自己曬成rou干?!?/br> 哪怕時間過去再久,這人的惡劣本性也不會更改,但凡對他不在意和不屑的人,都是一樣的兇狠殘忍。 溫月撇撇嘴:“嚴鋮予你好煩啊,我不想理你?!?/br> 嚴鋮予咬咬牙:“我很煩,你的小學弟就不煩?” “……你說誰?” “那個叫邱肅的,也是南城大學畢業的,沒想到你跟我分了手之后,眼光變得這么差?!?/br> 嚴鋮予用譏諷不屑的語氣說:“說出去都丟人?!?/br> 溫月氣急:“嚴鋮予你就是故意來找我麻煩的?我上次是有點不對,但我也道歉了,你何必揪著不放?!?/br> 她也是如今才知道舊情人相見會是這么劍拔弩張的氣氛,嚴鋮予大概是從心底里就很厭惡她,所以開口總是帶著刺。 嚴鋮予眼底逐漸彌漫上一層冷冰:“你覺得我在找你麻煩?” “不是嗎?” 許多人印象中的溫月雖然長著一張有些妖和媚的臉,真實性格卻是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內斂,至少大部分時候都是如此,她好像從來不會真的生氣,溫吞沉默。 但那是在和嚴鋮予交往之前,被他追到手以后,曾經擁有過這個世界上對她最縱容寵溺的男朋友,溫月開始學會了肆無忌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