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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月定睛一看,發現眼前站著是大學同學劉娜,許久未見,對方的面容已經成熟了許多,打扮得更加精致。 “劉娜,好久不見?!?/br> 溫月嘴角彎了彎。 “好久沒見你了!” 劉娜略興奮地問:“畢業之后你去了哪兒?我聽說你去支教了,但又沒有你更多的信息……” “嗯,是去支教了,不過地方有些偏,信號也不太好,所以沒怎么和大家聯系?!?/br> “我就說嘛,以你的性格定下來要做什么事情肯定就會去做……我們先進去,其他同學差不多都到齊了?!?/br> 顏漾跟在劉娜旁邊往里走的時候,思忖著問了一句:“今天的聚會,是兩個班一起嗎?” “不是啊,就只有我們班?!?/br> 南城大學的天文系分了兩個班,當初軍訓的時候是放在一起軍訓的,但實際上課的課程順序稍微有些區別。 溫月在一班,嚴鋮予在二班。 在溫月短暫沉默的檔口,劉娜神情突然變了變,訕笑:“你問這個是因為剛才碰見……嚴鋮予了吧?” “嗯?!?/br> 估計劉娜出來接她的時候也恰好碰見了嚴鋮予,溫月覺得沒必要否認。 當年兩人分手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已經知道他們如今形同陌路毫無關系,所以劉娜也特別斟酌著語氣說:“你放心,他不來的,我剛才碰見他也很意外,還以為是誰那么不懂事請了他……再說本來也不是一個班的?!?/br> 劉娜很細心:“我問過了,他是來應酬的,不會出現在我們的聚會上?!?/br> 所以今天只是個巧合而已。 溫月悄然松了口氣,她也很怕有需要直面嚴鋮予的場合出現,雖然當初分手的時候瀟瀟灑灑,把嚴鋮予送的禮物都給扔進了宿舍樓下的垃圾桶,但有些過往并非那么輕易就能夠忽略的。 說話間,他們已經進到了包廂里。 今天來的同學并不多。 畢業之后他們中有的人考研繼續攻讀天文學,也有的跨了專業,已經北上了。 還有部分去了國外交流實習,今日也并未到場。 剩下的則各有選擇,總之每個人都找到了也許最適合自己的出路。 “溫月!哎喲稀客!” “畢業兩年可算是見到你的人影了!你要再不出現咱們都要報失蹤去尋你啦!” “就是,快來,先自罰三杯,不喝酒,以茶代酒也行!” 雖然畢業之后兩年未見,但處在這樣的熱鬧環境中,溫月依舊很快打消了生疏感,笑著說:“感謝你們還記得我不能喝酒,那我就以茶代酒自罰三杯了?!?/br> 她剛放下茶杯就被圍著熱聊,在場同學都對她這兩年的經歷尤為好奇。 他們七嘴八舌問的溫月不知該從何答起,還好劉娜及時將她解救:“菜都上齊了,還不趕緊吃飯在這等什么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故意不讓人吃東西呢!” “哪能呀,不讓誰吃東西,也不能讓咱們的班花不吃東西!” 做出調侃的男人叫程鵬,短短兩年時間就已經完成從大學生到職場精英的蛻變,梳著油頭,神情自信。 他盯著溫月看:“這兩年過去,我們有的胖了,有的瘦了,還有的都快禿頭了,就你一點沒變?!?/br> 溫月無奈一笑:“就別拿我逗樂子了,趕緊開席吧,再不吃我都快餓暈了?!?/br> 這回大家終于是動了筷子,邊吃邊聊,談笑間都是大學時候的那些趣事,不過眾人倒是很有默契,刻意避開了溫月和嚴鋮予之間的相關話題。 直到男同胞們酒過三巡,話題越來越不著邊際。 醉意最為明顯的就是程鵬,舉著酒杯,語氣嫉妒地感慨:“要我說,我們班男生那時候最大的敵人就是他嚴鋮予!不管是我們追求的還是我們暗戀的,一個個的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有人附和:“那可不,但誰讓他用那張臉就把咱們給贏了呢,輸的不冤!” 程鵬表情怨懟起來:“但他都跟咱們班花談戀愛了,居然還不知道珍惜,現在聽說都要訂婚了!我是他,我肯定就……唔唔!” 劉娜在他說的興致正酣時,一把捂住他的嘴:“程鵬你喝醉了,給我安分點?!?/br> 大學時代,劉娜就是班上有名的辣妹子,性格潑爽,男生們對她都有幾分天然的懼怕,所以這會程鵬被她輕易而舉就摁住,老實閉了嘴。 溫月能夠感覺到同學們都在小心翼翼觀察她的反應,平心靜氣地喝了口茶,開門見山說:“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和嚴鋮予都是過去式了,老黃歷,不必這么顧忌,而且他要訂婚這事兒我也早就知道?!?/br> 聽她這么一說,發現她的神色平淡的不能再平淡,大家才松了口氣,甚至就著這個話題聊了開來。 “我倒是聽說了他未婚妻的一點信息,好像是個富家千金,背景很厲害,人長得也蠻漂亮,聽說祖上還有外國血統?!?/br> “是嘛?那他嚴少爺還真是享福??!果然天生命好!” “那可不,他大學和溫月談戀愛那會兒,學校里多少男生羨慕他?” 溫月安靜聽著他們聊及大學時代的種種往事,唇邊勾著笑站起身:“你們先繼續,我去個衛生間?!?/br> 直到走出包廂后,臉上笑意才逐漸淡去。 她去洗了把臉,消掉疲憊感之后才慢慢走回去,但竟然七拐八拐迷了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