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級大師穿成女配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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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送到診所吧,我有急用?!?/br> 第25章 我以我手繪錦繡(二十五) 女人的嗓音沙啞,隱隱還透著幾分難以自抑的興奮。 聶慈聽在耳中,眼底劃過一絲諷刺。若是換作以往,以聶云念的謹慎,肯定會仔細核驗她話語的真實性,但此時的聶云念對復明的渴望已經超過了一切,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動手術,甚至連一個下午也等不得。 “你把‘貨’送到診所后,自然有人和你交接?!?/br> 聶云念掛斷電話后,便緊緊握住盲杖,邊往樓下走邊呼喊司機的名字。 “尤叔,我要出門一趟,你送我吧?!?/br> 被稱作“尤叔”的男子應了一聲,隨即開車載著不能視物的聶云念往診所的方向趕去。 聶云念生性多疑,除了她自己,根本無法信任別人,就連趙雨菲也不例外。因此到達診所門前后,她沒有讓司機跟進去,反而拄著盲杖,一步一步往前走。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自己跟吳永廣的關系,聶云念戴著帽子和口罩,低著頭往前行去。 先前趙雨菲提過一句,診所就位于寫字樓的七樓,找起來應該不算困難。 一樓的前臺注意到聶云念拿著盲杖,趕忙走上前,熱心的問:“小姐,您要去幾樓?” “我想去吳氏診所?!甭櫾颇顗旱蜕ひ艋卮?。 “吳氏診所就在七樓,我帶您去吧?!?/br> 說話間,身型纖細的前臺邁進電梯間,指尖從數字七上劃過,按下了旁邊的數字八,身畔的聶云念卻一無所覺。 電梯門打開后,分明是還未裝修的清水房,卻彌漫著濃郁的消毒水味道,不遠處還擺放著一臺攝像機,忠實記錄著女人的一舉一動。 聶云念沒有發覺異常,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幾步。 她想盡快得到聶慈的角膜。 “小姐,診所里好像沒有人,您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前臺輕聲發問。 聶云念以為是吳永廣為了那場移植手術,提前給診所的人放了假,她心里一喜,面不改色的撒起謊來:“我要找的人就在診所里,謝謝你帶我上來?!?/br>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br> 高跟鞋叩擊地面的聲音逐漸遠去,聶云念摸索著向前,揚聲問:“吳醫生,你在這里嗎?” 只聽吱嘎一聲,透明的玻璃門突然打開,清純美麗的少女緩步走上前,她的五官分明精致到了極點,說話時的嗓音卻尤為沙啞,并且音色與中年男性無異。 早在聶云念年幼時,趙雨菲就和吳永廣離了婚,這么多年來她根本沒和生父接觸過,自然也無法分辨音色上的細微差別。 更何況,她做夢也不會想到,聶慈竟然可以用口技模仿吳永廣的聲音。 “吳醫生,我聽那兩個人說,他們已經把聶慈送到了,那現在可以動手術了嗎?我想盡快移植角膜?!?/br> 聶慈眸底蘊著nongnong諷刺,慢聲道:“吳醫生?何必叫的這么生疏,你不敢讓別人知道我是你的生父嗎?” 察覺到男人言辭間的挖苦之意,聶云念擰緊眉頭,冷聲道:“當初你答應了母親,說要給我做角膜移植手術,難道后悔了嗎?” 即使多年未見,聶云念對待吳永廣的態度依舊稱得上有恃無恐,畢竟吳永廣和聶景森一樣,都是難得的慈父,對她極為疼愛,就算心中有些憤怨,也不忍讓她跌墮在無邊黑暗中受盡苦楚。 “我可以做手術,但聶慈無論如何都是你的親meimei,將她的角膜移植到你身上,勢必要摘下她的眼球,這樣的后果未免太嚴重了?!?/br> 許是瞧不起身為賭鬼的父親,聶云念不像平日里那般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她扯了扯唇道:“她確實是我同母異父的meimei,可母親都不在乎聶慈的死活,我這個當jiejie的又能做什么?我可以保證,只要我能出演歌舞電影《珍珠》,以后一定會好好回報聶慈,絕不會無視她的付出?!?/br> “回報?你想怎么回報?物質上的資源就算再充裕,也比不過那雙能夠容納萬千美景的眼睛?!?/br> 眼下聶云念最渴望的,就是聶慈的角膜,她根本沒耐性聽“吳永廣”的廢話,直接擺手道:“當年你染上賭癮,讓我和母親失去了完整的家庭,讓我們飽受流離失所的苦楚,讓我寄人籬下的長大,現在我只求你一件事——我要聶慈的角膜,立刻!馬上!” 聶慈低低應了一聲,抬手摘下聶云念的帽子和口罩,她側了側身,讓女人明艷的面龐出現在鏡頭中,隨后她將錄制好的視頻傳到電腦里,直接發到自己的微博上。 在淮市博物館的力推下,聶慈的微博粉絲已經突破了三百萬,她甫一發布動態,就有不少網友點了進來。 【失蹤人口回歸系列!我奶奶關注的博主終于發博了??!】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小慈居然發了段露臉的視頻?!?/br> 視頻不長,大約僅有五分鐘,但其中囊括的信息量卻令人大跌眼鏡。 視頻一開始是聶慈在調試攝像頭,檢測錄制效果,當鏡頭從少女勻白細膩的面頰移開時,網友們終于看清了周遭的環境。 攝像機被安放在一間清水房中,除了鋪設地板安裝門窗以外,屋內再無其他家具,空蕩蕩的。 過了不知多久,兩名年輕女性從外面走了進來,其中一人穿著剪裁合體的套裙,只看外表應該是寫字樓的前臺,而另一個女人則戴著帽子和口罩,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聽到女人與前臺的對話,網友們覺得她的聲音格外熟悉。 【這人說話的語氣跟聶云念很像?!?/br> 【能不能別帶念念?因為雙目失明,她推掉了所有工作,在家中休養,已經夠可憐的了,還請大家不要造謠?!?/br> 【臥槽!你們仔細看女人手里拿著的東西,那分明是盲杖,難道女人真是聶云念?】 正當網友在評論區留下自己的猜測時,前臺早已離去,而聶慈的背影則出現在畫面中。 【疑似聶云念的女人叫的明明是吳醫生,聶慈出來有什么用?】 【媽耶,我終于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開口跪,聶慈的聲線居然和男人一模一樣,完全聽不出她原本的音色,這也是鐵畫匠人們的絕活嗎?】 最初的震驚過后,網友們把注意力投注在兩人的對話上,當聽見聶云念想讓聶慈充作供體移植角膜時,評論區霎時間沸騰了。 【聶云念瘋了吧?她因為意外失明確實值得同情,但卻不能肆意壓榨親meimei,活生生剜去聶慈的眼球,只為修補自己的殘缺?!?/br> 【怪不得趙雨菲一再針對聶慈,甚至還直播了《心聲》的錄制現場,就是想拿到后者的角膜,她的心腸太狠了,聶慈雖然從小被人販子拐走,到底也是她的親生女兒,憑什么被如此殘忍的對待?】 作為當紅小花,聶云念的粉絲數并不算少,可此時此刻,但凡心中還存有良知的人,都不會贊同聶云念這種踐踏法律尊嚴的做法。 因此,她的粉絲仿佛被封住了口,紛紛銷聲匿跡。 不過仍有一些心智不成熟的腦殘粉,拼了命的為她洗白。 【這段視頻是合成的,念念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都是聶慈在造謠!】 【聶慈簡直太可怕了,用這種手段陷害自己的親jiejie,她和魔鬼有什么分別?】 此時聶云念對網絡上掀起的滔天巨浪一無所知,她頤指氣使的催促:“你在等什么?還不快點?” 聶慈的情緒向來內斂,打從她來到這個世界起,鮮少笑得如此歡暢,如同迎著旭日盛放的玫瑰,灼灼逼人。 “當然是在等你發現我的身份?!边@次聶慈并沒有模仿吳永廣的聲線,反而用上了自己的原音。 少女的嗓音悅耳,如山間潺潺流動的溪水,清澈無比,但聽在聶云念耳中,卻好似魔音穿腦,讓她紅潤的面色霎時間變得慘白。 “你、你不是昏迷了嗎?為什么會在這里?” 聶云念做夢也沒想到,聶慈居然會好端端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先前給她打電話的又是誰? 將女人驚愕倉皇的神情收入眼底,聶慈不必思索也能猜到聶云念在想什么,她不緊不慢地解釋:“我小時候學過變聲,可以模仿男性的嗓音,不過跟吳永廣的相似程度并不算高,你之所以會跌入陷阱,是因為你對你的生父極其陌生。給你打電話的也是我?!?/br> 聶慈每說一句話,聶云念周身的力氣便消褪幾分,到了后來,她必須死死攥住盲杖,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是誰告訴你的?吳永廣對不對?我就知道那個賭徒不是什么好東西!”聶云念眼底爬滿密密麻麻的血絲,猩紅刺目,如同蛛網一般。 她不是傻子,自然能猜到聶慈設下這樣的局,肯定是為了將自己的丑態錄制下來,繼而毀掉她所擁有的一切。 聶慈緩緩搖頭,“沒有人把你的計劃透露給我,只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早在那兩名歹徒出現在水灣鎮時,我就發現了異常?!?/br> 頓了頓,少女繼續說道:“聶云念,你之所以會身敗名裂,完全是就咎由自取,半點怨不得人?!?/br> 第26章 我以我手繪錦繡(二十六) 此時此刻,聶云念什么也看不見,但她對聶慈的憎恨卻已經攀至頂峰。 “聶慈,你是不是不明白,我們都是母親的孩子,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我為什么會這么恨你?你知道嗎?在你出生前,身邊的人就告訴我,你才是爸爸mama辛苦孕育的結晶,而我只是一個不受歡迎的拖油瓶,以后必須盡心盡力的待你好,才能留在聶家生活?!?/br> “可是憑什么呢?我們骨子里流著同樣的血,憑什么我要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而你自出生那天起就擁有了一切?難道只因為我是賭徒的女兒?我真的不甘心!” 聶云念跌坐在地上,平日里嬌艷燦爛的面龐狠狠扭曲起來,翻涌著無盡的絕望。 上天為什么如此殘忍?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她就能拿到聶慈的角膜,她就能成為《珍珠》的主演,達成自己畢生的夢想。 可惜就因為小小的一個疏忽,她沒有聽出來那不是吳永廣的聲音,便被狡詐陰險的聶慈所欺騙,被徹底打入地獄,再無翻身的機會。 聶慈掃也不掃狼狽不堪的聶云念,抬腳走到電腦前,杏眼一瞬不瞬地盯著評論區,眼見著大部分網友都看清了聶云念的真面目,她懸在心里的大石也落到了實處。 前世原身被聶云念當作墊腳石,一步步踩著往上爬,為此她在最好的年歲被人活生生剜去雙眼,永墮黑暗。 rou體的疼痛或許難挨,但真正讓原身無法理解的,是聶景森夫妻對聶云念的偏愛。 為了心愛的長女,他們情愿犧牲另一個女兒,即使原身早就知道自己不如聶云念出眾耀眼,也無法原諒他們的所作所為。 現在聶慈為原身討回了公道,聶云念正是第二個虧欠她的人。 聶云念手腳并用向前爬,她恨不得殺了聶慈,只要聶慈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她面臨的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甚至她還能從聶慈的尸體上獲得角膜。 可還沒等她碰到聶慈的衣角,就被少女用繩索捆住了手腳。 “聶慈,你要干什么?快放開我?” 聶云念不斷呼喊,不斷掙扎,可惜這層樓除去她和聶慈以外,再無他人,也不會有誰幫她解開束縛。 少女站在聶云念跟前,微微彎著腰,用只有她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聶云念,故意傷害未遂判處的刑罰并不算重,但你個人的社會危險性非常大,肯定需要監外執行?!?/br> 聶云念仰起頭,不太明白聶慈的意思。 “監外執行的罪犯必須要接受社區矯正,在社區的監管下,你還能搶奪別人的角膜嗎?我勸你死了這條心,接受現實吧!” 話音剛落,聶云念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聶慈唇角噙著一絲冷笑,按下接聽鍵,趙雨菲尖銳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了過來:“念念,網上的視頻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聶慈合成的對不對?你還在家里嗎?” 今天清早,趙雨菲就來到了w大的劇場,正當她全心全意的為表演做準備時,隨行的助理面色鐵青地沖上來,將手機擺放在她眼前,她才知道出事了。 看到聶慈發布的視頻,趙雨菲心底涌起一絲不詳的預感,她指尖微微顫抖,按下了播放鍵,在聽見長女茫然無知的將她們的計劃吐露出來時,她險些昏厥過去。 但身旁的助理卻覺得尤為荒謬,以為視頻是聶慈用電腦合成的,畢竟聶云念十分善良,經常會資助山區的失學兒童,怎么也不可能讓自己的親meimei充作供體,提供角膜。 和開始懷疑視頻的真實性的助理不同,趙雨菲很清楚,她們母女是真想得到聶慈的角膜,即使得到角膜的后果是讓聶慈永遠失去眼球,也在所不惜。 趙雨菲心里還存著幾分僥幸,將手機開機后,她忙不迭的撥通聶云念的號碼,詢問長女是否待在家里。 “趙女士,聶云念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向你保證,那段視頻是真實存在的,沒有經過剪輯,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們大可以去找專門機構進行鑒定?!?/br> 聽到聶慈的聲音,趙雨菲心底涌起幾分慌亂,“念念呢?她是你親jiejie,你把她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