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世界對著干[快穿] 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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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是累世的官宦之家,謝至庸從小學得就是圣人之言忠君為國之道,二十三歲考中進士之后,先在中書省任了一屆中書舍人,后直接否了家里讓他去吏部的提議,去了工部任職。 彼時天下多雨,黃河乃至江南都洪澇頻發,朝廷連年治水,人力物力沒少消耗卻未見多少成效,謝至庸有心治水,一頭扎進工部,找方略,拜師傅,苦研治水一道,屢屢建功。 時年黃河改道,“千里蒙害,浸城郭,飄室廬,壞禾稼”,百姓流離失所。 謝至庸臨危受命,任工部尚書兼領“總治河防使”一職,進秩二品,授天子劍,征發民夫十五萬,兵丁三萬,歷時五個月,疏、浚、塞并舉,鑿新河道三百余里,修筑堤埽二百余處,終把自本朝初建以來就貽害無窮的黃河治理服帖了。 謝至庸因此功被授文華殿大學士,成為內閣三輔臣之一,他入內閣沒多久,老皇帝駕崩,太子即位。 新皇沉迷長生之術,“丹藥”服食過多早早就垮了身子,臨死前皇帝在病榻上治了內閣首輔一個死罪后任命謝至庸為內閣首輔太子太師,讓他執筆撰寫了遺詔。 遺詔剛用過印,皇帝的兄弟就謀反了,秦王帶兵闖入宮門,皇帝受驚而死,秦王挾持了才兩歲的小太子,把刀架在謝至庸脖子上令他重寫詔書。 謝至庸唾了秦王一臉,罵他“竊國之賊人人得而誅之”,然后就橫刀抹脖子自刎了。 他的死沒能擋住秦王上位。 首輔剛被處死,他又自刎了,剩下的唯一一位內閣輔臣和兩歲的小太子連個浪花都沒能翻起來,秦王直接坐了天下。 因謝至庸治水于民于國有大功,他雖唾了秦王一臉吐沫星子,秦王卻也沒跟他個不聽話的死人計較,登極后還是給了他“文忠”的謚號。 因為這個謚號,后世的教條老夫子總愛把他為君盡忠的行為拿來宣揚。 讓謝至庸沒想到的是,他死后竟然又重新活了過來,再次回到了秦王逼宮的那個夜晚。 第50章 我為吾皇盡忠1 魑魅魍魎的鬼蜮伎倆…… 謝至庸又回到了秦王逼宮的那天晚上。 刀架在脖子上, 他被兵士推到了秦王跟前,這次他不準備再唾秦王一臉了,吐沫星子除了惡心秦王一下還有什么用? 他弓腰垂手假意臣服, 在靠近秦王時撲過去拔出了秦王的佩劍誓要把秦王捅一個對穿, 他要殺了這亂臣賊子! 術業有專攻, 身為一個純粹的文臣, 謝至庸的身手既不敏又不捷, 如何能比得過秦王的護衛? 他還沒來得及把秦王的劍完全拔出來,就被護衛們斬殺于亂刀之下,快得秦王都沒來得及阻止。 看著謝至庸血rou模糊的尸首, 秦王嘆了口氣:“國之棟梁,可惜了?!?/br> 和第一世的劇情并無太大差別, 謝至庸又又得了“文忠”的謚號。 死了兩遍的謝至庸懵頭懵腦地發現自己又雙叒活過來了,再再次回到了秦王逼宮的那天晚上,一個沒下巴的鬼魅對著他長篇大論,胡言亂語指責他做得不對。 呵!鬼話連篇,為君盡忠有何不對?魑魅魍魎一肚子的鬼蜮伎倆,知道什么是忠君愛國嗎? 不過這個鬼魅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秦王勢大, 他若強來,恐還是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不如示敵以弱,覷準機會再見機行事。 刀架在脖子上,謝至庸干脆利索地俯首稱臣了。 這一次他裝得久了些,利用秦王對他的禮遇,聯絡了一班子先帝的死忠心腹,在秦王登極前終于尋到了機會, 偷了才兩歲的小太子往西北邊疆的大同去了。 鎮守大同的乃是皇后的嫡親兄長,小太子的親舅舅承恩公劉憲。 這位不世出的將才手握重兵,盤踞西北多年,又是小太子的血親,小太子要是得了他的庇護,必能擒拿逆賊奪回皇位。 謝至庸攜小太子潛逃,走的是一條血淋淋的路,最先死的,就是中宮皇后太子親母。 太子雖然年幼,畢竟是合法順位繼承人,秦王不可能放松對他的看管,皇后為了給謝至庸創造機會,領著親信攜了刀兵在秦王議事時去闖太極殿,被亂刀斬殺于殿前。 為了防止秦王的黨羽察覺他的計劃,謝至庸偷走小太子之前沒有給謝家人透漏一絲一毫的口風,等秦王發覺之后,毫無準備的謝家闔族六百余口,除了身高不足三尺的孩童,其余諸人盡皆命喪黃泉。 逃至半路的謝至庸聽聞了這個消息,痛煞心扉,嘔了幾口血出來。 遠在大同的承恩公得了謝至庸提前派人送達的消息,親率大軍迎出兩百里來接小太子。 雙方一見面,承恩公就跪下給謝至庸磕了頭:“先皇慧眼識人,太師果然忠義,秦王不忠不孝不義,趁太子年幼竊國,其行可恥,其罪當誅,還請太師發榭文遍傳秦王之罪行于天下,召天下人共討之?!?/br> 榭文一發,戰事即起,秦王拿承恩公府的所有主子祭了旗。 本朝立國不過百年,外有強敵屢次寇邊,內有水患洪澇頻發,百姓從未真正修養生息過,現在內戰又起,這王朝將會走向何處? 謝至庸永遠不會知道結果了,那個沒了下巴的鬼魅來到他跟前一晃,他的記憶就此斷絕了。 看完原主的記憶,秦意嵐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小太子只得兩歲,古代醫療條件低下,嬰兒夭折率極高,就算沒人害他,能不能養大都是兩說。萬一小太子沒養大就嗝屁了,一群死忠?;庶h們該怎么辦? 再說承恩公,太子太過幼小,要跟秦王爭天下必然是以他為主力,他要是真保著太子得了天下,還會舍得把自己親手打下的萬里江山給太子坐嗎? 九邊重鎮屢有外敵來犯,南邊海域也時有倭寇滋擾,萬一叔侄爭位時顧及不到邊疆,被外敵侵入國門怎么辦? 戰火一起,會有多少青壯將被強征入伍?又會有多少民夫將被被迫去戰場服勞役?數萬萬的百姓家,得平添多少深閨夢里人? 打仗打的是錢,是糧,兵馬未動糧草就要先行,雙方兵馬交戰,要消耗多少錢糧?這些錢糧哪里來?最后還不是要落到飽受兵災之苦的百姓身上? 謝至庸犧牲了整個謝家盡的 “忠”,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揪了揪下巴上的山羊胡子,秦意嵐倒吸了一口涼氣暗暗思忖下次遇到老板一定要找ta討要些功法來。 封建社會太特么危險了,皇帝們個個都是說殺人就殺人的狠角色。而且這該死的時代一點兒都不講究人權,殺就殺吧,還要想著法子折磨著殺。 除了常見的斬、絞之外,還有凌遲、梟首、戮尸等等酷烈的刑罰,花樣極多,十分可怕。 秦意嵐的鍛體訣只有初級,再練也只是rou體凡胎,別說那些奇奇怪怪的殺人方式了,就連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刑罰她也遭不住,除了壽終正寢,她絕不接受任何其它的死亡方式。 這萬一遇到了意外,她必須要有能保命的技能,不然豈不是眼看著刀斧加身卻無計可施,那也太悲催了。 想到刀斧加身秦意嵐就是一個激靈。 皇帝已經不大好了,眼看著就是這幾天的事兒了,為了這,包括謝至庸在內的三位內閣大臣晚上都不敢回家,全都宿在宮內的值房里。 再沉迷修仙的皇帝也是皇帝,自有其帝王心術。 謹身殿大學士陳如維在位多年,朋黨無數,皇帝估計是怕自己死后朝政被這個權傾朝野的內閣首輔把持,臨死前干脆利落地殺了陳如維,把謝至庸提到了首輔的位置上, 陳如維一死,陳黨必然分崩離析,各自為政。 謝至庸雖因治水有功晉身文華殿大學士,成為內閣三輔臣之一的次輔,可他只掌了個無權無錢又無勢的工部,就算把他放到首輔的位置上,陳黨一脈也必然不會聽他調派。 如此內閣即可形同虛設,權力下于六部,而六部官員互相牽制,則不至于一家獨大。 太子年幼,若有人心懷不軌覬覦皇權,首先得把其余人都踩下去,不然一伸手旁人看著眼熱,肯定也會跟著胡亂伸手,那最后就是誰也得不了好兒。 因此,想要圖謀不軌之人必得先把權柄集于一手,才好去挾制太子。 所以朝堂愈亂,收攏權力這事兒就愈不好做,情況于太子就愈發有利。 大權獨攬的首輔陳如維,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太子變為他手中的提線木偶,所以他是皇帝臨死前必然要除掉的人。 陳如維雖然結黨營私愛權了些,可他人還真不錯,秦意嵐不舍得他這么白白去死。 眾所周知,河工是最耗銀子也是最能養出碩鼠的工程,謝至庸治理黃河時,陳如維一力支持,親自督辦撥款撥糧諸多事宜。 他曾給手下的黨羽下了嚴令,至他手中撥出去的錢糧,到謝至庸手上時不得少于八成, 彼時錢糧運輸路途損耗極重,損十之四五已是常態,損十之五六也屢見不鮮。陳如維這道嚴令一下,沿途的官員們非但不敢截留,甚至還得倒貼才能補足損耗。 若沒有陳如維在朝中全力支持,謝至庸未必能心無旁鷺治好黃河,說不得也會跟諸多前輩們一樣,落得個勞而無功的下場。 秦意嵐吹滅了屋里那只蠟燭,撩起官服下擺,踮起腳尖跑去隔壁敲窗。 宮內的值房小而窄,秦意嵐不過輕輕敲了兩下,窗子后就一聲輕輕的喝問:“誰!” “我?!鼻匾鈲箟旱土寺曇簦骸皠e點燈?!?/br> 陳如維聽出了他的聲音,輕輕的把門開了一條縫兒,秦意嵐閃身進去:“閣部(官員們對內閣官員的尊稱),爺爺(明朝人對皇帝的口頭尊稱)就要不好了,你快出宮去吧?!?/br> 她一開口就是這么刺激的話,把陳如維嚇了一跳:“爺爺不好了?可是內宮有消息傳出來?讓我出宮是何意?” 秦意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貼在他耳邊輕語:“閣部,若你是爺爺,為保太子能安穩登極乃至順利親政,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把權柄過重的都殺了,再點了德高望重又無實權的來輔佐…… 要說權柄,滿朝文武誰能及得上他?陳如維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秦意嵐感覺到他的顫抖,輕輕推了他一把:“速速出宮去吧,走小火者們(干雜活的低等太監)的偏門,許是能逃過這一劫?!?/br> “逃得這一時又有何用?!标惾缇S踉蹌了一下靠到了墻上:“爺爺若有這個心,我又如何逃得過?倒不如就呆在這等人來拿,還省得牽連闔家老小?!?/br> “那倒不一定?!鼻匾鈲褂挠囊粐@:“太子才得兩歲,諸王俱已成年,爺爺想讓太子繼位,怕不是那么順利?!?/br> 陳如維的眼睛在黑暗里反出一點幽光:“你……,這消息確切嗎?爺爺知道嗎?” 麻蛋,秦意嵐氣得只想罵娘,皇帝要是不知道,你特么的難道還要跑去告訴他不成?這家伙不會也傻到死都要盡忠的地步吧? “閣部,此時危機四伏,生死就在一念間?!鼻匾鈲拐Z帶威脅:“你替爺爺cao心,誰來替你cao心呢?” 秦意嵐說完這話直接出去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他不走,自己走,省得秦王一會兒來了再把刀架到自己脖子上。 出了陳如維的屋子,秦意嵐溜進自己的屋子把官袍穿好,牙牌印囊都掛在革帶上,再戴上金線緣邊的烏紗帽。 一切準備停當,她探頭探腦正要出門,一隊披盔戴甲的大漢將軍(錦衣衛的一部分,皇帝的私人禁軍)執刀提槍,在兩個提著氣死風燈的小火者帶領下,殺氣騰騰直奔值房而來。 得,這下想走也走不脫了,秦意嵐恨得給了自己一耳光,早知道不穿這羅里吧嗦的官服了。 第51章 我為吾皇盡忠2 我怕死 走是走不脫了, 秦意嵐縮回屋里,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革帶配飾跟官服外袍扒了精光躺到床上閉眼假寐。 隔壁有了動靜,估計皇帝下令的時候態度沒含糊, 這群錦衣衛連招呼都沒打一個, 直接就拍開房門闖了進去。 陳如維兇多吉少了, 秦意嵐嘆了口氣, 隔壁一陣乒里乓啷的亂響, 秦意嵐的房門被拍響了。 小太監在門口尖著嗓子詢問:“謝大人,您歇下了嗎?” 這是躺下也得起來的節奏啊 ,秦意嵐爬起來把身上的中衣扯吧扯吧拉開了門:“何事如此喧嘩?” “謝大人, 陳如維大人身在何處您可知曉?”一個錦衣衛朝他抱了抱拳,直截了當地開問。 陳如維跑了?秦意嵐掩住嘴打了個哈欠:“不是在隔壁歇下了嗎?” “隔壁沒人?!蹦清\衣衛提了小火者的燈籠就要進秦意嵐的屋:“陳大人沒在您房里嗎?” 值房狹小, 一覽無余,那為首的錦衣衛仍然不死心,朝著腦后一招手,又進來兩個人,把值房翻了個遍,連被窩里跟床底下都沒放過。 秦意嵐假作好奇:“閣部半夜三更不睡覺, 這是去哪兒了?” 錦衣衛一無所獲, 也不搭理秦意嵐,呼啦啦全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