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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 竹笛既斷,曲調難繼。 遍地的毒物好似失去活氣般,齊齊頓住,一動不動。 宣寧等的便是此刻,長劍自他手中脫出,穿過蘇小冬肩上那條紅蛇的七寸,將它牢牢釘在樹干上。他最后的力氣終于隨著那一劍消失殆盡,他往后退了幾步勉強倚樹站著,脫力垂落的左手里握著一只竹制短哨。 血色順著短哨寸寸滑落。 宣寧悶聲咳嗽,勉強咽下又翻到了喉嚨里的腥氣,他再無力動彈,眼睜睜看著南峰瞬間躍進毒物的包圍圈里來,奪過他手里的短哨,瞠目欲裂:“這是南溪不離身的物件,怎么會在你手里?” 宣寧沉默地看著他,并不答話。 南峰握著短哨,手指輕輕擦去上面沾染的血跡,有片刻的失神。 那是南溪從小到大都戴在胸前的短哨,不讓人摸不讓人碰,連多看一眼,她都要緊張兮兮地擔心旁人要搶她那只制作粗陋的破哨子。 她說,有人告訴過她,只要吹響哨子,他便會來帶她回家,如果哨子丟了,她就再也等不到那個人來帶她回家了。 南峰微微皺起眉頭回憶,他記得南溪告訴過他的,她等的那個人叫做…… 記憶猶如海岸邊的礁石,潮水退去后清晰無比,南峰猛然抬頭盯著宣寧,咬牙道:“你說你單名一個‘寧’字,你就是南溪心心念念的阿寧?” 宣寧面色平靜,目光毫不閃躲:“是我?!?/br> “竟然是你!”南峰怒極反笑,“她說如果你還活著,就一定會來找她??尚?!她等了你十四年,竟是等你來親手殺了她?!?/br> 宣寧眉頭微蹙,南溪在自己懷中漸漸斷絕生息的情景又浮上眼前,他只覺得心里慢慢生出無法描述的痛,跟這滿地的毒蟲一樣,密密麻麻,無法斬殺驅逐得干凈。 “你終究還是從她身上取走了紫金板?”南峰聲音發顫。 宣寧垂下眼,不肯與南峰灼灼的目光對視,低聲道:“是?!?/br> 他氣衰力竭,聲音極低極弱,可聽見他低低地答出一個“是”字,南峰沒有再說話,與他一道來的那些五毒谷弟子也默不作聲,連遍地的毒蛇毒蟲也是靜悄悄的一片。 這詭異的寂靜不知持續了多長時間,是站在一旁的十四師兄先哭出了聲,那么壯實的一個漢子,平日里聊天打諢嘻嘻哈哈,許多師兄弟都是頭一回看他紅了眼眶,聲音發顫:“那得多疼啊,南溪以前摔跤嗑破皮都要嚷嚷半天的?!?/br> 南峰的眼眶也早就紅了,他盯著宣寧,緩緩說道:“紫金板是五毒谷弟子脊柱上的一塊黑紫色的骨頭,取用紫金板,要在人還活著的時候,把那塊骨頭生生從身上剔下來。因為每名弟子修習功法與遇見的毒物不同,結出紫金板的骨頭便也不同,取紫金板時必須翻開血rou一塊一塊骨頭地找過去?!?/br> 這話確是實話,所以這話于在場所有同南溪有些千絲萬縷聯系的人而言猶如凌遲。南峰幾乎要說不下去,停下來咬牙忍了好一會兒,盯著宣寧越發慘白的臉色,聲音哽咽:“一個人的脊柱上有二十六塊骨頭?!?/br> 宣寧渾身猛然一顫,哇地噴出一口血。 心里最珍視的東西若是毀滅了,便無所謂殘忍。南峰依然悲慟至極,但最初最澎湃的情感冷卻后目光冷凝成冰刀。南峰漠然看著宣寧輕輕咳嗽著,又接連嘔了幾口血,他放緩了聲音,學著南溪的語氣問宣寧:“阿寧哥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在翻到南溪第幾塊骨頭的時候,找到紫金板的?” 宣寧臉色慘白如死,單薄的身子在花紅柳綠的春光中顫抖得仿佛瑟瑟秋風里的一片枯葉。他希望時光倒流回到昨日>0<他剖開南溪的血rou之前,可往事難追,他又希望自己能忘掉昨日的血色凄迷,可又他知道,自己此生都不可能忘掉那個小姑娘了…… 他確實本就是打算送走蘇小冬便去剖出南溪的紫金板,可南溪的速度比他還要快些。在宣寧目送著蘇小冬走出瘴氣林,將手扶上劍柄時,南溪忽然撲進他懷里,毫無預兆地踮起腳尖吻過他的唇。 盡管小姑娘的唇柔嫩如春日早晨沾著新鮮露水的花瓣,可那不是一個情意纏>0<綿的吻。南溪死死抱著宣寧的脖頸,任由宣寧用力想將她從自己身上扯開,她卻用盡力氣將自己的唇貼緊他的唇。 最終南溪還是被宣寧推開。她跌跌撞撞摔在地上,一張傷疤橫亙的破碎可怖的臉蒼白異常,可她卻在笑,那雙本就好看極了的丹鳳眼蘊著盈盈水色,亮得如同雨后初晴的瀲滟湖光。她掙扎著想站起身,卻搖搖晃晃又跌坐回去,于是只好用手臂撐著身子,勉強坐著,抬頭看著宣寧:“我剛剛遇見十四師兄,他告訴了我紫金板的事情。你是為紫金板而來,紫金板可以救你,對不對?” 對,也不對。 紫金板可以救他,可他來取紫金板卻不是為了救自己的。 宣寧不知南溪這番話背后的意思,警惕地看著她。 “我可以給紫金板,那我救了你,你就留下來陪我采桑養蠶,好不好?” 宣寧心想,她大概還不明白從身上取紫金板是怎么一回事。如今他只需要溫言好語地哄一哄這個小姑娘,她便會心甘情愿地躺到他的刀刃之下。宣寧明知道自己是在騙她,卻還是毫不猶豫點頭。 于是南溪背過身去,解下自己的衣裳,露出白>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