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的小錦鯉 第56節
阮秋色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好看的臉,放下了心里一切紛雜的念頭,只想仰起頭,不管不顧地將自己的嘴唇湊上去。 無奈天不遂人愿。 “啊啾——” 早春的空氣還有幾分涼意,她離了熱水,又只裹了條澡巾站了這么久,此刻不得不用一個地動山搖的噴嚏結束了難得的柔情蜜意。 還附送了衛珩一臉唾沫星子。 第57章 要抱 “我、我喜歡王爺的?!薄?/br> “王爺王爺, 這個不算,”阮秋色急急地湊上去幫他擦臉,“我們重來, 你再說一遍剛才的話……” 方才氣氛那樣好, 不趁勢來個親吻, 實在辜負了良辰美景。 唉, 都叫她的噴嚏毀得徹徹底底。 衛珩松開了阮秋色的腰, 面無表情地抹了一把臉上細密的水珠。 那澡巾原是松松地裹住她整個上身,阮秋色捏起一個角去給衛珩擦臉,半個肩膀就露在了空氣里。 她肩頭圓潤, 鎖骨平直,沿著光潔滑膩的肌膚往下, 豐盈起伏的曲線在巾布的掩映下若隱若現。 衛珩喉間一緊,眼神也跟著暗了下來。他擎住阮秋色在他臉上作亂的小手,低聲說了句:“……穿衣服去?!?/br> 阮秋色低頭一看自己衣不蔽體的樣子,才從方才與衛珩坦明心跡的喜悅中驚醒過來,臉紅了個通透,三步并作兩步地就往更衣間跑去。 衛珩看著她蹦蹦跳跳地前行, 兩條細白勻稱的腿大喇喇地露在外面, 眼神不由得更暗了幾分。 其實他方才有句話說得不對,阮秋色雖然瘦,可是并不干癟。她骨架纖巧,所以看上去細瘦,捏起來卻是綿軟彈潤的。 寧王大人回想起方才手心里的觸感,便有一瞬間的心猿意馬。 下一個瞬間,就看到阮秋色身子一矮,在留有水漬的大理石地磚上滑了個趔趄。 衛珩心口一跳, 趕忙過去扶她。 小姑娘疼得眼淚汪汪,捂著腳踝蹲在地上:“腳、腳崴了?!?/br> 衛珩無奈地嘆了口氣,用力將她攙了起來:“能走嗎?” 看起來是不能的,她白生生的腳踝腫得老高,青紫了一大塊,看著有些嚇人。 腳踝疼得厲害,阮秋色也顧不上少女的羞澀,可憐巴巴地抓著他衣角:“……要抱?!?/br> 衛珩輕嘶了口氣,瞪她一眼:“你光不溜秋的,怎么抱?” 阮秋色睜大了眼睛看他:“剛才……剛才也抱了?!?/br> 剛才他抱得那樣用力,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呢。 衛珩耳根一熱,低聲說了句:“那不一樣?!?/br> 方才他不由分說地擁住了她,不過是又氣又急,非要做些什么xiele心中的郁氣,并沒往男男女女那方面想,可以說得上問心無愧。而現在…… 衛珩的視線掃過她秀氣的脖頸,知道有些念頭一旦產生,就很難遏制下去了。 問心有愧的寧王大人板起臉來,扶著阮秋色的胳膊,沉聲道:“蹦過去?!?/br> 阮秋色委屈地扁了扁嘴。 衛珩輕咳一聲,不自在地別開眼:“穿上衣服再抱?!?/br> *** “你們王爺怎么還不回來???不會真把我們阿秋怎么樣了吧?” 云芍在衛珩房里,幾乎磕完了一盤瓜子,還沒等到那兩人回來。 時青站在門口,溫和地沖她笑笑:“以王爺的性情,便是真要做什么,多半也會等到成婚之后的?!?/br> 他話音剛落,看到走廊盡頭疾步走來的身影,一時有些愣住了。 云芍看到他的表情,也捏著瓜子興沖沖地去看。 嚇得手里的瓜子都掉在了地上。 “他、他怎么還抱上了?”云芍失聲道。 他們二人在下面逗留了那么久,現在衛珩又抱著阮秋色回來,很難讓人不生出些奇妙的聯想。 衛珩面無表情地越過二人,徑自進了房間,把阮秋色放在了床上。 阮秋色面頰微紅,眼里也像有一汪水暈,正低著頭去看自己腫起來的腳。 衛珩安置好她,這才走到愣在門外的時青與云芍面前,二話沒說便把門關上了。 然后他回過身來,在帶來的箱奩中翻找了片刻,找到了消腫祛瘀的藥膏,才在床邊坐下。 他目光落在阮秋色腫脹的腳踝上,猶豫了一瞬,便伸手捉住了她的腳腕。 他的手微微有些涼,阮秋色瑟縮了一下,乖乖伸直了腿,看著他把她的腳擱在膝頭,手指拈了冰冰的藥膏涂上去,又輕柔地將藥膏抹開。 暈黃的光影里,他眉睫低垂,眼神無比認真。阮秋色突然就覺得心跳快了些,絲絲縷縷的甜意蔓延開來,將她的胸腔填充得很滿。 正偷偷盯著他瞧,冷不防衛珩一抬眼,目光正與她對上了。 光線氤氳,他握著她的足踝,眼神里也像是多了些內容,催得阮秋色的心跳亂了幾分。 此情此景,雖然不如方才的四目相對,但也是適合一個親吻的發生的。阮秋色心里還在忐忑,就聽到衛珩說:“把眼睛閉上?!?/br> 她臉“騰”地紅起來,身體卻很誠實地往前挪了挪,直到傷了的腿曲起來,與衛珩的距離不過半臂,才緩緩閉上眼,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衛珩不解地看著她靠近,皺了皺眉,也沒再說什么,只低聲道:“忍著點,會有些疼?!?/br> 疼?親個嘴而已,為什么會疼? 阮秋色閉著眼睛,只覺得茫然不解。 直到足踝傳來一股鉆心的痛意。 “疼疼疼疼——” “王爺輕點呀——” 緊閉的房門里,不一會兒就傳出了阮秋色的陣陣痛呼。 云芍貼著門聽得懷疑人生:“你們王爺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時青站在一旁,擦著腦門上的汗道:“我想應該不是云芍姑娘想的那樣……” 房門里面,衛珩淡淡地看了一眼阮秋色眼淚汪汪的眸子,不以為然道:“要揉開淤血,哪有不疼的?!?/br> 阮秋色面色通紅,半是疼的,半是羞惱。春色旖旎的期待落了空,又不能直接告訴衛珩,只好委屈道:“若是為了揉淤血,為何要讓我閉上眼睛嘛?!?/br> 衛珩卻不自在地別開了眼,半晌才道:“犯人殺頭的時候,不都是蒙著眼?!?/br> 他沒說的是,被她這樣直勾勾地看著,總忍不住想到方才她香肩半露的樣子,手里又握著她秀氣的腳踝,實在難以克制自己產生些非分的念頭。 即便把“正人君子”默念一百遍,也壓不下去。 衛珩的手指沉穩有力,不一會兒就將淤血揉得漸漸化開了些,阮秋色也不再喊痛,只將下巴擱在膝蓋上,看他手上動作。 良久,衛珩才輕聲問了句:“你方才說自己犯了罪,是做了什么?” 阮秋色心里一驚,這才想起自己方才坦誠了一半的罪行。方才她被衛珩溫聲哄著,差一點就將秘密和盤托出,可現在冷靜了幾分,仔細想想,現在還不是告訴他最好的時機。 一旦告訴了他,他勢必要立刻著手去查。若是打草驚蛇,以他帶來的為數不多的人馬,難保不會遇上什么危險。 更何況此去青州,衛珩還有要案在身,在她身上分心總是有些耽誤事的。 “王爺,能不能等青州的案子了結,我再來跟您投案自首?”阮秋色扒著自己的膝蓋,睜大了眼求他,“我們先快活一段時日,否則等您成了包庇罪人的同謀,咱倆每天提心吊膽,就體會不到愛情的甜蜜了?!?/br> 衛珩有些失笑,如何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誰跟你快活?!?/br> “我是認真的,”阮秋色眨著眼睛,“這幾日我常常在想,若是早些與王爺坦明心意該有多好,哪怕最后還是要下獄受刑,至少能過幾天快活日子?!?/br> 衛珩淡哼一聲:“現在也不晚?!?/br> 見阮秋色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己,衛珩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你就沒有話對本王說?” 他都已經明里暗里表示了好幾次,可她到現在為止,還沒說過一句喜歡呢。 他等了半晌,也沒聽到阮秋色的回答?;仡^望過去,卻見她低著頭,手指輕輕摳著床單,面上染著兩團紅云。 衛珩本不覺得自己是個耐心的人,但此刻這樣看她,卻覺得看上多久也不會煩膩。她沒出口的答案像一個甜蜜的禮物,只要放在那里,拆與不拆都是一樣的歡喜。 “喜歡的?!?/br>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秋色才小聲擠出了一句。她抬起眼來看衛珩,眼底濕漉漉的,像只剛撞在樹上的傻兔子,“我、我喜歡王爺的?!?/br> 有些禮物,好像還是拆開了,更叫人開心些。 衛珩看著阮秋色,嘴角一點一點地揚了起來。 他眼底晶亮,眉目歡喜地舒展,好看的唇瓣亦是勾起了比三月春光還要明媚的弧度。阮秋色沒看過他這樣全然歡欣的笑容,一時就這樣看愣了去。 衛珩突然抬起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嗓音低啞地說了句:“……別這樣看本王?!?/br> 再看下去,就忍不住要親她了。 雖說食色性也,可君子色而不yin,若他只是想想,勉強還可以原諒自己,真要一親芳澤,那就實在有違君子之道了。 阮秋色不明所以地被他蒙著眼,傻傻地問他:“可是王爺,你現在不該親親我嗎?” 衛珩輕嘶了一聲,敲了敲她的額頭:“本事大得很,還會玩火了?” 阮秋色捂著腦門,很是委屈:“書里都是這樣寫的呀,兩情相悅,親密親密有什么不對了?” 你說的那是yin·書。衛珩暗道。 他沉吟了片刻,知道跟阮秋色講“正人君子”,“發乎情止乎禮”那一套,她八成是不愿聽的。便淡淡地哼了一聲,捏了捏她的臉道:“本王不喜歡別人藏著秘密。什么時候你坦誠了自己的罪行,本王才肯與你親密親密?!?/br> *** “怎么沒聲了?”云芍貼著門,小聲道,“你家王爺是不是……有點快???” 明明書里……一睜眼,天都亮了。 時青自暴自棄地望天:“……我們王爺不是那樣的人?!?/br> 他們二人正在嘀咕,房門卻突然從里面打開,云芍險些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