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進入幻境,然后就等著小可憐傅宴的反殺吧! 感謝在2021013116:46:26~2021020321:35: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北冥魚10瓶;方片、氣泡凍烏龍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9) 江舒白很清楚,現在整個修仙界和魔界有這本事的除了他便是宋懷,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就忍不住害怕,他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青玄道:你七日前的那段記憶不見了,你們兩人這些時日可是日日一起同行的? 聽到江舒白的話,青山下意識的搖搖頭,解釋道:沒,我前幾日去了趟臨近的雨澤鎮取東西,昨日才過來的。 多謝。猜到傅宴殊的去向,江舒白反倒冷靜了下來,他拿著畫像的手不斷握緊,咬咬牙將宋懷的名字在口中反復咀嚼,似乎是恨不得此刻親手殺了他一般。 江舒白不是沒想過傅宴殊會遇到宋懷,但他這幾日在清風鎮一直沒有查到宋懷的蹤跡,他總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想著傅宴殊可能真的只是逃走了,他這人向來聰明,從不會真正的將自己置于死地。 當初對徐瑤下知風忘憂就是,傅宴殊無論何時都會聰明的為自己設計好退路,如此怎么會輕易被宋懷抓去? 但江舒白自始至終下意識的忽略了一點,此時的傅宴殊已經早不是當年的傅宴殊,當年的他可謂是站在頂端的人物,無論是修仙界還是魔界他都能混的游刃有余,而此時的他身體已是強弩之末,早就沒了任何修為,更何況是對上宋懷那般修為的人。 其實外界傳言江舒白和宋懷聯手鏟除了傅宴殊是有問題的,那時江舒白只是想阻止大師兄帶著魔界眾人攻占修仙界,刻他根本就沒想過傷害這個從小照顧,關心他的師兄,哪怕那些照顧和關心都是假的。 江舒白與傅宴殊對戰時,也沒想到宋懷會突然在傅宴殊背后刺傷他,那些外界傳言的所謂聯手,不過是重傷傅宴殊之后,宋懷和他商議的,江舒白本不想答應宋懷,但他卻拿修仙界和魔界的和平協定來威脅江舒白。 不得不說,宋懷口中的方法是那時解決兩界關系最好的辦法,因為傅宴殊實力過強,當時的修仙界五大宗門損失慘重,修仙界需要一個休養生息的喘息機會。 江舒白的實力是不弱,但他需要為修仙界的眾生考慮,修仙界和魔界對抗,消耗的不止是兩界,甚至多的時候會牽連無辜的人界,自小被教導鋤強扶弱,眾生平等的江舒白無法坐視不管。 若是問當初江舒白力保傅宴殊的性命是祝余的下落?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更深刻的原因在哪里,祝余是很重要,但看到被宋懷隨手丟到自己面前的傅宴殊時,江舒白那一刻的心痛和悸動是無法忽視的。 江舒白從未想過曾經永遠高高在上的傅宴殊會淪落到那副模樣,渾身是傷且手腳筋盡斷,那一刻江舒白有些后悔沒有第一時間將傅宴殊帶回修仙界,他沒想到宋懷會那般的恨著大師兄。 明明外界一直傳言,到了魔界之后,宋懷便是大師兄的心腹,甚至他屢次為了救大師兄而身受重傷,所以當看到宋懷在大師兄背后出手之時,他也是非常震驚的。 江舒白永遠忘不了那天,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支撐不下去被大師兄殺死之時,大師兄手中的東皇卻遲遲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其實那一刻江舒白心中有些小慶幸,他以為是大師兄顧念舊情心軟了,舍不得對他動手。 誰知道江舒白睜開眼睛之時,卻看到東皇離他的心脈只有一毫之遠,而他眼前白衣翩翩,如謫仙般的師兄卻被一柄利刃貫穿心脈,血色將大師兄的白衣染紅,胸口那片污漬不斷擴大。 血液順著劍尖低落在地,將墨色的巖石染成玄色,那一刻,江舒白下意識的喊了句:大師兄。,聲音中的惶恐唯有他自己知道,江舒白無論何時從未想過傅宴殊會死。 雖然修仙之人或者修魔之人傷及心脈并不會立刻死去,但對于一個修仙者而言廢了全身修為比死亡更痛苦,更何況是對于大師兄這種將自身修為看的比一切還要重的人。 江舒白震驚的看向傅宴殊,但奇怪的是他到現在都記得傅宴殊當時的表情,他面色平靜,沒有任何震驚之色,仿佛被宋懷背叛是他意料之內的事情,他就那樣淡淡的看了自己一樣,神色中帶著一絲釋然。 釋然?為什么會釋然?本來傅宴殊是要死的,外界傳言他陰險狡詐,口蜜腹劍,無惡不作,這種人是修仙界人人得而誅之的存在,對于修仙界和魔界不知情的人而言他也確實是在了那場仙魔大戰之中。 除了宋懷,江舒白和他身邊那些親近之人沒人知道惡貫滿盈的傅宴殊還活著,雖然江舒白將傅宴殊囚/禁在山洞中說的是為了逼問祝余的下落,但某種意義上也是在護著傅宴殊的性命。 江舒白還記得他當初問宋懷為何背叛傅宴殊時,他說是為了所求之物,曾經江舒白以為所求之物是魔界尊主之位,然而宋懷卻遲遲沒有坐上魔界尊主之位,可見他求的其實可能并非是尊主之位。 那會是什么其他東西?江舒白不得而知,畢竟他們之間并不了解,他們之間唯一的關聯便是傅宴殊。 意識到傅宴殊可能再次落到宋懷手上之時,江舒白下意識的想到了那個所求之物,難不成宋懷還沒有得到他的所求之物,江舒白很矛盾,他既覺得宋懷不會傷害傅宴殊,又害怕宋懷會對傅宴殊下死手。 畢竟當初在云澤之地時江舒白親眼看到宋懷為了護著被魔獸重傷的傅宴殊而差點死去,當時的他義無反顧的擋在昏迷的傅宴殊面前,那一刻的他似乎不懼生死,只為護著身后人,那模樣看上去可不像是在演戲,看戲的人都暈過去了,他完全沒必要接著演下去。 可江舒白又清楚的記得當初宋懷將傅宴殊交到自己手上時,他滿身傷痕且手腳筋盡斷,江舒白沒想到宋懷會那么對傅宴殊,當真就只留了他一口氣讓自己問出祝余的下落。 江舒白突然記起之前他查到宋懷似乎在找一樣東西,而傅宴殊把他引到這里就是靠著那樣東西,可那東西到底是什么他卻不知道,他亦不知道傅宴殊對付宋懷的具體手段。 想到這里,江舒白的面色煞白,他的心瞬間冷了下來,剛剛他在意傅宴殊的行蹤,下意識的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個叫青山的男子記憶中的穿著白色狐皮披風的人明明是行走自如的,甚至算得上健步如飛。 江舒白清楚地意識到傅宴殊再一次騙了自己,什么手腳筋具斷,根本不可能是那副模樣,他當時為了控制傅宴殊的行動根本就沒有治好他的手腳筋,雖然他后期可以短暫站立行走,但根本不可能是那副步履矯健的模樣,他為何會像是完全沒有受傷一樣? 可笑的是此刻江舒白不是恨傅宴殊再次欺騙自己,反倒是在想那他身體的情況是不是也是騙自己的,他的身體可能本來就好好的,什么臟器衰竭,強弩之末,都是為了騙自己的? 那有沒有可能這些事情從始至終就是一場騙局?以他當初對宋懷的了解,是不可能無緣無故,毫無準備的背叛傅宴殊的,那么這一切會不會就是兩人聯手做的一場騙局? 可那又是為了什么?江舒白只覺得自己眼前有一團迷霧,撥不開,散不了,越來越厚重,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這讓他想到了自己當初知道所有真相時的心情,就是這般迷茫和困惑,他不知道為何大師兄要那么對自己,他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么? 這個世間絕對沒有無緣無故的行為,所有的行為都有它的最終目的,正因為如此江舒白才覺得困惑覺得匪夷所思,他完全想不出大師兄做著一切的緣由在哪里。 江舒白雖然跟在傅宴殊身邊多年,但他卻不敢說自己有多了解大師兄,他不知道大師兄明面上將他從絕境中一次次拯救,然而暗地里卻一次次將他推入深淵,這到底是為了什么?也不知道大師兄為什么會選擇自己?更不知道之后會遇到什么情況?既然想不通,江舒白也累了,他懶得再折磨自己,他要親手抓住傅宴殊,當著他的面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當前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傅宴殊,其他的事情延后再說。 這樣一想江舒白的思緒瞬間清晰,雖然傅宴殊的身體情況可能是假的,但他確實修為全無,這點江舒白可以確定,那么會清理清風鎮上這些人記憶的唯有宋懷了。 那么現在傅宴殊很有可能是和宋懷在一起,無論是兩人聯手還是宋懷捉了傅宴殊,他們必定就在附近,須臾之境的開啟時間快到了。 傅宴殊費勁心力欺騙自己趕到了瀾楓山,必定和須臾之境有關,此時自己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果然,第二日江舒白便隱約聽到了鎮上有人談論祝余的消息,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可惜江舒白忘了也或許是他自己當初下意識的留了個心眼,徐瑤需要祝余治病的事情,自始至終只有傅宴殊和江舒白兩人知道。 現在大街上刻意散布著祝余的消息,而且是它遠在千里之外的消息,一聽就知道是傅宴殊想引開他的手段,如此江舒白更加確定傅宴殊肯定在附近,而且就是奔著須臾之境來的,如此江舒白自然不能如了他的意。 作者有話要說: 騙來騙去,快把我這個作者都要搞糊涂了,好在我靠著強大的邏輯又繞回來了。感謝在2021020321:35:31~2021020421:02: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江忍沈倦謝辭我男友.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9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10) 為了讓宋懷和傅宴殊放低戒心,江舒白第二天刻意安排了在清風鎮上的天衍宗弟子偽裝成他的模樣向著鎮上流傳祝余的出現地千里之外的天水鎮御劍離開。 六月初六深夜子時,江舒白換了身黑衣戴好面具,偽裝成魔界的魔修前往了人山人海的瀾楓山。 而此時的傅宴正從給宋懷匯報的手下那里得到江舒白離開清風鎮的消息,說實在的一開始這個須臾之境傅宴其實是為江舒白準備的,他想將這個威脅自己生命的人困在幻境之中。 不久之前宋懷只是可有可無的順便為之,但經過幾天前的事情,傅宴恨不得親手把這個家伙推入須臾之境,讓他也感受感受人心的險惡,體會體會什么叫倒霉! 雖然傅宴暫時還沒有弄清楚發生在自己身體上的情況,但這和他算計宋懷并不沖突。 深夜的瀾楓山格外熱鬧,出現在這里的大部分人確實想親自見識見識須臾之境,但也有不少的人只是慕名前來湊個熱鬧的,畢竟這可是千年一遇的奇景,哪怕不能進入須臾之境,遠遠看一眼也夠吹噓一輩子了。 其實無論是修仙還是修魔講究的關鍵是氣運二字,有緣分的哪怕你閉著眼睛不看路都能遇到,沒有緣分的哪怕你竭盡全力也可能會擦肩而過,這種事情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因為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找到玄陰丹,所以宋懷帶了不少魔界的魔修,走在最后的傅宴顯得格外不起眼,雖然他身高腿長,寬肩窄腰,但魔界魔修大都身軀高大,體型健碩,隱在其中的傅宴在其中并不會顯得過于突兀。 雖然今夜的月色并不皎潔,天空中只掛著一彎上弦月,可是天空中繁星點點,是傅宴從未見過的風景,就像是一張藍黑色的絲綢上灑滿了異常多的碎鉆,不大卻格外閃耀。 六月的夜晚并不冷,反倒時不時吹過一陣清風讓人心神愉悅,尤其是面對著未知的未來時,每個人的眼神中都能看到閃耀的憧憬,仿佛將要到來的須臾之境就是希望。 可惜,只有傅宴知道,所謂的須臾之境不過是一場騙局。 一場他為了自保而設計的騙局,其實看到如此多的人時,傅宴心中隱隱有些后悔,可他也知道哪怕現在自己說了真話這些人也不會相信,更何況為了活下去他根本不可能說出事實。 那一刻傅宴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個無比自私的人,為了活下去他不惜犧牲那些不知真相的修仙者或者修魔者的生命,明知道他們眼中的機緣不過是裹著蜜糖的毒藥,可他卻不能說出真相。 因為這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出路,傅宴不過是凡人罷了,他沒有為別人犧牲的偉大愿景,在絕境面前他只在乎自己的性命,在乎自己能否活下去,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面前的所有人或物不過是杜撰出來的小說人物,而他才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他和這些人沒有利益沖突,自然最好,若是有,那傅宴也只可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考慮問題。 就在傅宴看著繁星燦爛的星空愣神時,忽然有個頭戴幕籬的女子走了過來,她幕籬上的透紗羅長及腳踝,隱約從白色的透紗羅中顯出青色的衣衫,雖然修仙界不似人界對女子那般古板,但她這么穿也挑不出什么問題。 察覺到身邊有人過來,傅宴不由低頭望去,女子個頭不高,戴著幕籬的帽尖將將達到傅宴下巴的位置,看到女子過來傅宴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為她讓開路。 不曾想那女子卻格外刻意的哎呦一聲摔到了傅宴面前,傅宴眉頭一挑,不由吐槽道:這位姑娘戲有點差呀!他在心中不禁猜測眼前女子莫不是想碰瓷?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雖然算不得廉價,但他周圍比比皆是價格不菲的料子,這女子要碰瓷也太沒眼光了吧? 傅宴看了眼不遠處宋懷的手下,他們正在觀察周圍的情況,沒有人注意到傅宴此時的狀況,傅宴不準備與這姑娘過多糾纏,正準備多退后幾步時,沒想到那姑娘忽然往前蹭了一下,一把抓住傅宴的衣袍。 傅宴此時也不能置之不理,他彎腰正準備和眼前的小姑娘講講道理,這位姑娘 不曾想傅宴剛開了口,坐在地上的女子卻忽然拉開眼前的透紗羅,露出一張陌生的小臉,滿是興奮的模樣道:尊主,是我,蘭若。 聽到女子的話,傅宴眼睛微睜,他借著周圍的燈火看清了女子的面貌,白白嫩嫩,小家碧玉,但確實并非數月前他看到的模樣,可她說話的聲音確實是他印象中小姑娘軟軟糯糯的音色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