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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黑的眉毛擰成一個疙瘩,愁云密布,粗聲粗氣道:“當家的不聽,屬下也沒有辦法。我跟張鏢頭和林師爺承諾過,會護當家周全。您非要鋌而走險,屬下就只能卸了云生鏢師的身份,強行阻攔了?!?/br> 這家伙,怎么一根筋呢?李明瑯心里埋怨,但仍似一股熱流淌過似的,生出幾分感動。 她看向院內的鏢師們,個個目光灼灼,忠心懇切。 上輩子,她孤零零死在叛軍刀下,何曾有人關心過她的安全?現如今,她手下一眾鏢師都指望她平安喜樂,還有個俊俏倜儻的未婚夫,已然稱心如意。 但,誰要是想毀了她的安寧,她就讓那些人不得好死。 “當家,在下陪你去?!敝x鈺從門外進來,白衣皎潔,衣擺在深秋的寒風中獵獵。 李明瑯大喜,快步走到他身邊,捉住他的手腕,對呂樂成道:“小謝陪我去,這下你們該放心了吧?” “哼?!眳螛烦缮舷驴粗x鈺一眼,如同看一名狐媚惑主的jian妃,“謝姑爺武藝超群,但刀劍不長眼,外頭兵荒馬亂,能護住當家嗎?” 謝鈺不慍不惱,輕笑道:“在下剛從外邊回來,雖說有不少打家劫舍的人,但都是些孬貨,算不得什么?!?/br> 話都說到這份上,呂樂成也不好再提,只得遵從李明瑯的命令,關門閉戶,把馬兒都從馬廄牽進來,守好鏢局的財物。 沿街的店鋪都大門緊鎖,有運氣不好的窗子都被人砸了,門上破了個大洞,貨品被洗劫一空,拿不完的就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臨州百姓皆閉門不出,李明瑯和謝鈺策馬疾行,一路上除了幾個偷摸出來渾水摸魚的,行人寥寥無幾。 昔日的繁華散落,李明瑯臉色陰寒,恨恨道:“那滇西王為了尋由頭征兵,也不顧旁人死活。等咱們尋到他陰謀內亂的證據,定要讓他好看?!?/br> 她瞥一眼謝鈺,低聲問:“宏生錢莊的賬冊,是你的人拿了?” 謝鈺點頭:“沒錯。不僅如此,在下還拿到了路掌柜藏在廚房米缸里的秘密賬本?!?/br> 李明瑯挑眉:“果然有這玩意兒。里頭記了些什么?有什么有用的,一并說了吧?!?/br> “都是這些年宏生錢莊作為明面上的傀儡,為滇西王府劫掠別地的官銀、銀兌洗脫罪責的記錄?!敝x鈺道,“最近兩條,都與云生鏢局有關?!?/br> 李明瑯握韁繩的手一頓,牙根咬得咯吱作響:“好啊,還真是他?!?/br> “當家,在下曉得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滇西王在此地權勢滔天,無論要做什么,一定要小心行事?!敝x鈺望向李明瑯。 紅衣獵裝的少女低垂著頭,攬住韁繩的手指白皙,手背因用力而繃出幾道葉脈似的經絡。 李明瑯看著堅強,似乎無論遇到何事都能咬咬牙重整旗鼓,一往無前,但說到底,仍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李明瑯沒有哭,早日知道真相,總比終日懸著心強。 “有你護持,我怕他做什么?”她勉強沖謝鈺笑笑,眸間水光滟滟,美不勝收。 謝鈺怔住了,抿緊嘴唇,點了點頭。 下一瞬,謝鈺伸出手,一把將李明瑯從馬鞍上提起,拽進懷里。 李明瑯沒來得及驚呼,只聽當啷一聲,冰輪劍的劍鞘將一柄飛來的斧子擋下,鋒利的斧頭嘭地釘進旁邊一家當鋪大門。 劍鞘裂開蛛網似的紋路。 謝鈺臉色一沉,附在李明瑯耳邊說:“低頭,別動?!闭f罷,抖開斗篷,將人裹了進去。 檀香盈鼻,李明瑯有些緊張,但她靠在謝鈺胸膛上,聽到那人沉穩的心跳,自然而然感到安全。 謝鈺則冷面看向殺將過來的男子,身長九尺,臨近冬天仍坦胸露腹,肌rou發達,跟一座小山似的,走在路上都能激起一圈圈塵泥。 “好身法!”壯漢道,“能躲過我魯老六飛斧的你還是第一個!有趣有趣!不若你把你娘子借我玩幾日,我們兩個結為連襟兄弟,一起去道上賺他千百兩銀錢?” 謝鈺才懶得與魯老六廢話,騎在馬上,提劍就上。 烏鴉是西域來的貢品,原是草原上的馬王,最為乖劣,謝鈺調教大半年,才臣服在他麾下。其秉性聰穎,頗具靈氣,不須號令都能心領神會,如同一體。 只見得謝鈺護住李明瑯,如西北軍營里的騎兵一般徑直往揮舞斧子的魯老六身前殺去。 奔到近前,烏鴉馬身子一側,借著那股沖力,冰輪劍輪圓了往魯老六脖子上砍去。 魯老六看謝鈺不是好惹的,當即狠狠道:“油頭粉面的小白臉,整日睡在溫柔鄉里,成不了大氣候!你且看看,能不能傷你爺爺分毫?” 謝鈺死死抱住李明瑯,冷笑道:“先祖父去世多年,你是哪來的粗人?死去吧?!?/br> 冰輪劍當的一聲被一柄巨斧架住。 李明瑯屏住呼吸,從謝鈺斗篷的縫隙間看去,魯老六的肌rou發達,如同野獸。都道一力降十會,哪怕謝鈺劍法再精妙,也要多使些手段。 “小謝?!崩蠲鳜槀榷吭谥x鈺胸前,低聲說,“我爹使的就是斧頭,他跟我說過,斧子是極鋒利極兇險的兵器,用的好了能開天辟地。但有一處缺陷,斧子使力時,胸腹間有空當?!?/br> 謝鈺低頭,含住李明瑯的耳廓,溫熱的氣息環繞:“謝當家的提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