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嫁給權臣后 第328節
顧夭夭想過,二姑娘被人帶下去,肯定會受責罰,可卻沒有想到,責罰會這般重。 這二姑娘,竟是被抬出來的。 身上穿的還是昨日的衣服?,F在,后背上的血跡清晰可見。 此刻,她臉色蒼白,嘴唇干裂,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喝水了。 陶縣令看到這樣的二姑娘,臉上閃過一絲心疼,可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的意思。 “貴府治病過的手段,當真讓我開了眼界?!鳖欂藏怖渲?,說了一聲。 便是連周生這個男人,當時便問了句,“這二姑娘是你家夫人偷人生下來的?” “大人慎言!”陶縣令語氣冷然,還一臉的憤怒。 看這樣子,這二姑娘是他的女兒了? 親生父親將女兒折磨到如斯地步,當真讓人大開眼界。 人已經被抬出來了,周生交代下頭的人,先給二姑娘喝點睡,這么冷的天,莫要凍著了,趕緊讓人給她先蓋個被子。 “謝大人,我只想讓這兩個蛇蝎之人,伏法!”二姑娘喝了水,嗓子緩和過來,終于能開口說話。 她撐著頭,目光定定的看向陶大人夫婦,眼睛通紅,恨不得上前,將他們的皮rou撕咬下來。 “放肆!”陶大人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斥責的話。 葉卓華嘖嘖了兩聲,“本官原還猶豫,要不要管這事,看來,如今不得不管了!” 聽了葉卓華開口,二姑娘激動的想要起身,“謝大人,謝大人?!奔拥?,似乎不知該說什么了。 “莫要多禮,大人,還是將二姑娘抬進屋子,尋了大夫,給她瞧瞧身子,莫要落下什么毛病才是?!?/br> 顧夭夭邊說,邊招呼人將二姑娘,直接抬進陶夫人的屋子。 下頭的婢女,沒有陶夫人的命令不敢動彈。 一時間,顧夭夭說話竟然沒個應聲的。 周生一瞧,剛要招手,讓他們的人出馬。 葉卓華便抬腳,直接踹在了陶縣令的心口,“怎么,本官用不動你府上的人?” 陶縣令被踹的整個人倒在后頭,好半響沒反應過來。 下頭人一瞧,自個的主子在葉卓華跟前,便就像是孫子一般,哪里還敢再拿架子,趕緊忙活了起來。 “老爺?!碧辗蛉艘豢刺湛h令都開始翻白眼了,嚇的趕緊爬到陶縣令跟前,扶起他的頭,讓他好緩過氣來。 看著陶縣令咳嗽了一聲,堵住的氣總算是緩和過來了,眼睛看著也比剛才活泛了。 這才頂著通紅的雙眼,憤怒的看向葉卓華,“葉大人,您貴為正二品刑部尚書,自是尊貴無比高高在上,可我家老爺再卑微,也是朝廷命官,不是誰人可以隨意羞辱的!” 看著陶夫人義憤填膺的怒吼,葉卓華突然笑了起來,“下賤東西,便就上不得臺面。你怎知,就你剛才質問朝廷尚書的話,便可以將你斬殺,你又可知,將妾抬妻那一刻,御史臺的人便可以參他一本,要了他的烏紗帽!” 原本,妾氏抬成妻,一是正妻犯錯,二是妾氏于主家立下功勞。 不然,主家只能續弦,不能抬妻。 可現在,一個到現在還無所出的妾氏,是沒有資格,說上功勞二字。 “陶夫人沒見過世面,便就不懂這里頭的規矩,終歸是不知者無罪?!鳖欂藏矃s突然替陶夫人說了句話。 恰在這時,大夫便過來了。 顧夭夭慢慢的蹲在陶夫人的跟前,“所以,你贖罪的機會來了?!?/br> 第219章 惡毒! 而后抬手,指向大夫,“證明你,憐惜小輩的時候,到了?!?/br> 陶夫人看著顧夭夭,似乎沒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顧夭夭笑了笑,“陶府正兒八經的主子受了傷,你能坐的住嗎?” 陶夫人不知道顧夭夭是何意思,看顧夭夭的架勢,怕是已經認定自己是那惡毒的繼母,再讓自己看二姑娘,這不是,明著糊弄人。 甚至,陶夫人都在思量,是不是顧夭夭與二姑娘有什么套,等著讓她鉆,而后陷害她! 陶夫人自是不想去的,可陶大人看顧夭夭都已經提了出來,便擺了擺手,示意陶夫人進去,他這暫時不需要旁人管。 陶夫人看了一眼旁邊的陶大人,看著他被葉卓華踹成這般樣子,至少在明面上,她不能忤逆京城來的這人。 即便在陶夫人看來,顧夭夭也不是正經主子,可葉卓華愿意寵,她只能低頭。 “多謝,顧姑娘好意?!碧辗蛉俗屾九鲋鹕?,進門的時候,還得與顧夭夭道謝。 “應該的?!鳖欂藏残χ亓司?,便同陶夫人一起進門。 而后,走的時候,特意壓了陶夫人半步,明明是在縣令府,陶夫人這個主子,就只能跟在顧夭夭的后頭。 陶夫人看了一眼顧夭夭,心里只道這人,處處心機。 陶夫人進來后,便得在里屋守著。 因為是給主子瞧皮外傷,大夫過來的時候,帶了醫女,醫女的醫術自是不高超。 她先過來瞧一眼,若是傷勢太嚴重,自也不必避諱男女有別,請大夫再進來。 大夫此刻,站在屏風的后頭,聽著醫女說著傷口。 衣服掀開,二姑娘的后背血rou模糊,醫女看著皺眉,小心的幫著處理。 “不對?!贬t女突然喊了句。 “出了何事?”大夫心提了起來,手里面已然拎起了醫箱,隨時準備進去。 “二姑娘這傷口,都有透明色小塊像石頭一般的小粒,著實蹊蹺?!?/br> 醫女從未見過,人受傷自然是流血,再凝固也不可能是白色或者透明的東西,就像是一小塊一小塊的石頭一般。 大夫也沉默了,他低頭思量,在他所有學過的醫書中,從未提過,人的傷口處能長出石粒的事來。 “你小心處理出來,我瞧瞧?!贝蠓蛘f著便將醫箱放下了,這種事他還未見過,先看一眼,便準備與陶夫人他們告辭,畢竟他醫術有限,莫要耽誤了縣令千金的病情。 聽了大夫的交代,醫女恩了一聲,小心的將那些白色的顆粒取下來,她原是讓人準備半碗清水,將這東西放在清水里頭。 只是這東西放進去沒一會兒,便瞧不見了。 醫女只能讓人取了趕緊的白色布條,將那些東西全都放在布條上,讓她們送到大夫那。 等著忙完,傷口便已經處理干凈。 瞧著,應該是被藤條等東西,給抽打的。 此刻就等,大夫下令,便可為二姑娘上藥。 “姑娘若是疼,可以咬著點東西?!贬t女看二姑娘的額頭上都是汗,全程連哼都沒哼一聲,便知曉定然是壓著痛意。 這情理傷口,不好用麻沸散,便是連莊稼漢子都忍不住,更何況是這么嬌滴滴的姑娘。 說完,醫女別有深意的看了陶夫人一眼。 他們是平城本地人,自知道陶夫人的出生,心里只想著,繼母便就是繼母,看看二姑娘都疼成什么樣了,她一個外人都瞧不下去了,看看陶夫人,面色如常。 待二姑娘,連陌生人都比不上。 而二姑娘也是好樣的,聽著醫女憐惜,生生的扯出了笑容出來,“謝姑娘,我無礙?!?/br> 這簡短的六個字,足以說明一切。 顧夭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陶夫人,這就是所謂的,被夢魘著的人,平日里說的是胡話? 若這般都能稱之為胡話,顧夭夭情愿這世上所有人都能被夢魘著,這般,天下人都知禮懂禮了。 說話的功夫,外頭的大夫已經辨出了這東西的來歷,此刻不由驚呼一聲,“竟然是鹽!” 他一開口,在場的人,臉色均變了。 誰人也沒想到,竟然有人作出這傷口撒鹽的事來。 好毒的心思! 陶夫人的身子晃了一下,眼里卻像碎了毒一般,惡狠狠的瞪著二姑娘,“倒是讓我,小瞧你了!” 二姑娘慢慢的閉上眼睛,不去看陶夫人,只是聲音略顯疲憊的說了句,“勞煩姑娘,給我上藥?!?/br> 說著,慢慢的抬手,費力的拔下了頭上的銅簪子,“姑娘,您看,用點便宜的藥?!?/br> 也就是說,二姑娘看病,還需要自個拿銀錢。而顯然,她沒有銀錢,渾身上下最值錢的,便是頭上束發用的已經有了斑斑銅銹的簪子。 醫女沒有接二姑娘的簪子,許也是因為年輕氣盛,不由的替二姑娘出頭,沖著陶夫人低頭行禮,“此事,小人做不得主,小的來的是時候,他們說,是夫人請我們過來的?!?/br> 言外之意,就算給銀錢,便也該陶夫人出面。 陶夫人盯著二姑娘,冷笑了一聲,“既如此,那不必治了?!?/br> 醫女顯然沒想到,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陶夫人竟連大面都不愿意遮一下? 一時間愣在那,不知該如何反應。 還是顧夭夭說了句,“怎么,陶夫人這是,要當眾殺人了?” 陶夫人冷著臉,“顧姑娘,勞煩你稟報葉大人一聲,本夫人今日,便就要處置了這個不孝女,若是葉大人攔著,本夫人便是去告御狀,也要求一個公道!” 畢竟,就算再厲害的官,也不能真的插手,內宅的事。 即便,他們做法欠妥當,即便他們改日便會被革職,處死?今日,也必然會要了,二姑娘的命。 這是,打算明著撕破臉了? 顧夭夭看著陶夫人,唇間始終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既然已經插手,管他是內宅還是外宅,斷沒有無疾而終的可能。 看了顧夭夭的表情,夏柳立即明白過來了,從袖子里取出了一些碎銀交給來的醫女,“勞煩姑娘替二姑娘上藥,我家尚書大人,憐惜這沒有親娘的孩子!” 言語中,極盡諷刺! 陶夫人咬著牙,在她看來,顧夭夭尚且沒有名分,而且這兩次打交道已經瞧出來了,什么柳姑娘,不也還是伺候人的玩意? 現在一個婢女,都敢騎在自己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