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嫁給權臣后 第255節
讓下頭的人將東西收拾妥當,重新坐回案前,只是不由的朝屏風那邊看去,隨即搖了搖頭。 因著下頭瞧著葉卓華態度堅決,辦事自然是快的。很快便將,對方給請來了。 “左大人?!贝鴮Ψ竭M來,葉卓華先打了聲招呼。 左大人的臉色很差,從鼻息間哼了一聲,便算是給葉卓華打了招呼。 瞧著衣服上還有褶子,想來,請過來的時候,被下頭的人用了手段。 葉卓華卻不在乎他的臉色,抬手只管讓人上了茶便可,而后,當作無事的品著。 “葉尚書請下官過來,不會只是為了喝茶吧?” 坐了許久,瞧著葉卓華一直不說話,左侍郎便坐不住了,不由先開口。 葉卓華微微挑眉,灰色的衣袍將人襯托的越發清冷,“怎么,左大人不明白我的意思?” 這話,自是不客氣的很,甚至有一種,興師問罪的感覺。 左侍郎端著茶杯的手一僵,隨即冷笑一聲,“葉大人辛勞,連吏部的事都管著?!?/br> 聽了這話,葉卓華輕笑一聲,“能者多勞?!?/br> 不過四個字,卻讓左侍郎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如今都四十多歲,在吏部也有二十年了。 如今與顧明辰一個毛頭小子平起平坐也就算了,現在太子竟然讓顧明辰管著吏部,讓他情以何堪? 這一句,能者多勞,似是在諷刺他,一無是處。 “葉大人年紀輕輕便坐在尚書的位置,該是個聰明人,有些話,想也不必下官,說明白?!?/br> 左侍郎的臉色,良久才緩和過來,眼不由自主的瞇了起來,原本他的眼便小,這般一瞇,似乎都成了一條縫隙,狹長的,帶出了幾分陰狠。 葉卓華的手慢慢的撥動茶水,“我便,就是要你解釋清楚又如何?不若,我怎么知道,能不能給你安上一個,妨礙公務的罪名!” 聲音,輕輕緩緩,似是隨口一提。 左侍郎猛的站了起來,“葉大人,你莫要忘了,你父親也是孟相提攜,受孟相之恩的人!” 葉卓華抬頭看著左侍郎,一字一頓無比清晰的問道,“所以,這天下,是姓孟嗎?” 太子殿下看中孟家,原來的孟派,自發的抱成了團,好像在朝堂上,便可以只手遮天,或者,高高在上。 左侍郎看著葉卓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不由的捏著眉心,“葉大人莫要左顧而言他,下官只是想勸勸葉大人,凡事三思而后行,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回去問問令尊,是否可行?” 所以,他所看的事情,該是與葉父一般。 自然,沒有哪個朝代,能杜絕這般事情,而這事,牽連甚廣,一個不小心可能案子沒查出來,倒讓自己身陷囹圄,永世不得翻身。 是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這種案子,碰不得。 葉卓華用手托著下巴,總覺得,對方是在占自己的便宜。 一個侍郎而已,也配在尚書跟前,指點江山,倒是不明白,是誰能給他這般勇氣。 “本官瞧著,左大人好似不知道錯在什么地方,正好刑部有的是地方,可以收留大人,好生的歇息?!?/br> 左侍郎的態度已經明確,他知道這事。而且,也有阻攔的心思,自然可以扣留,等明日稟報了太子之后,著三司會審,瞧瞧這左大人是否清白。 是否,單純的只是不敢碰觸,這般案子。 是否,孟家,就應該高坐神壇。 左侍郎自然清楚,刑部空著的地方,除了大牢不做他想。 “葉尚書,你莫要忘了本官是吏部的人,就算要罰,也該我們尚書出面!” 左侍郎自是沒想到,不過短短幾句話的功夫,葉卓華竟敢直接下令。 扣押朝廷官員,這是誰給他的權利! 葉卓華及其不屑的哼了一聲,“你們吏部尚書,不是,自顧不暇?” 太子殿下突然發難,吏部尚書現在還在禁足中,自然,無暇顧及。 “吏部還有顧大人主事!”左侍郎想也沒想,直接將顧明辰給搬了出來。 他不提顧明辰也就罷了,若是提起來,顧明辰勢必是要問問他,阻撓公事的罪名。 而且,顧明辰與葉卓華是什么關系? 葉卓華要拿人,顧明辰會攔著嗎?驚動顧明辰不定,葉卓華還的理直氣壯一些。 葉卓華懶得與他廢話,左右,剛才的話已經被文書先生記下來了,等著太子殿下下令,便可以讓他畫押。 要怪,左侍郎只能怪他自己被嫉妒,沖昏了頭腦,都來刑部了,怎還敢,什么話都往外說。 葉卓華揚聲,讓下頭的人將左侍郎帶下去。 左侍郎掙扎著不走,冷冷的看著葉卓華,“年輕人,你當真以為自己如今了不起了?可笑,你以為,太子殿下真的不知曉出了何事了?” 他再愚蠢也知曉,這么大的事不是他一個侍郎能給按下去的,便偷偷的稟報太子,是太子授意,此事不可聲張。 原以為將太子殿下提出來,葉卓華便知道避諱一些?;蛘?,不會將事辦絕了,至少會將下頭的人攆出去,他們可以再好生的談談。 可萬萬沒想到,葉卓華輕輕的挑眉,只冷冷的回了句,“那又如何?” 畢竟,太子還沒登基,出了這么大的事,不是太子說不管,便可以不管的! “葉卓華,你瘋了!”左侍郎驚的也顧得什么禮數,直呼葉卓華的名諱。 葉卓華原本端著的茶杯,突然照著左侍郎砸了上去,“放肆!” 一個侍郎,怎配直呼尚書名諱,一點規矩都沒有。 一個以下犯上,便夠左侍郎受的。 茶水因為已經端上來有一會兒了,所以并不燙,水順著他的衣服流了下來,可卻如同被火燒開的油,所到之處,都能讓左侍郎,疼的,發瘋。 左侍郎的眼睛通紅,想著便是在吏部,顧明辰也得對他,禮讓三分,莫說顧明辰了,就是葉父見了他,也要以禮相待。 如今被一個小輩,一個后起之秀,這般羞辱! 左侍郎臉越憋越紅,“葉家小兒,葉家小兒!”嘴里,反反復復的只有這四個字。 仿佛,激憤之下,已然說不出其他來。 只這四個字,能代表所有。 而后,低著頭,突然照著旁邊的柱子,撞了上去。 兩邊的人都嚇了一跳,趕緊將人拉住,萬一出了事,刑部不好交代,就算葉卓華在太子跟前得臉,也不成。 在場,唯一淡定的,怕只有葉卓華了。 等著下頭的人將左侍郎按住之后,葉卓華這才慢慢的起身,“我敬你是條漢子?!倍?,揮手,讓下頭的人,都讓開。 下頭的人緩緩的退到一邊,眼睛卻一直放在左侍郎的身上,片刻都不敢離開,生怕一閃神的功夫,左侍郎再次,往柱子上撞! 葉卓華慢慢的彎腰,湊在左侍郎跟前,“誰要是不死,誰是狗娘養的!” 及其粗俗,卻明顯是在逼他,就等著他死。 葉卓華都這般說了,若是不撞一下,很難收場了。 尤其是文官,該都是愛面子的。 左侍郎氣的渾身都發抖,“好,好一個葉尚書?!彬v的一下站了起來,二話不說,直接往柱子上撞。 刑部的人很自然的想要,去拽著左侍郎。 卻被葉卓華側頭,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刑部的人,到底沒一個動的。 砰。 很是響亮的一聲。 左侍郎的頭,到底還是撞在了柱子上,而且,撞的聲音也很大。 只是,倒沒有倒下去,看著身子晃了一下,手自然扶住了柱子,而后慢慢的轉身,那血流了一臉。 頭,是撞破了。 可人,卻還活著。 刑部的人沒有葉卓華的吩咐,都不敢動,一個個只盯著左侍郎瞧。 左侍郎的耳朵有些沉,眼皮上因為有血,有些睜不開,左侍郎慢慢的抬手擦了一下臉,看著滿手的紅色,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而后,只覺得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耳邊,此刻響起了葉卓華嗤笑的聲音,接著便是一聲,及其冷淡嘲諷的聲音,“慫!” 死,哪里有那么容易,不是撞一下柱子,便就真的會死,你得有那個狠勁。 但凡,有一絲膽怯,也都不能成。 在這一瞬間,左侍郎似乎明白了,葉卓華不是說說,是真的不怕他死! 恍然間記起來,若是沒有膽量的人,怎敢直接一刀砍了靖王。 刑部是什么地方,成日里與罪犯打交道,哪個人身上不沾上點戾氣,葉卓華年紀輕輕,能坐穩尚書的位置,自該比旁人兇狠。 不過才過了半年安穩日子,便忘了,從前靖王得勢的時候,他們該有多卑微。 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到底是后悔了。 “既然還活著,將人帶下去?!比~卓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交代下頭的人,將人領下去。 死人? 他最不害怕的便是死人。 左侍郎是活著,還是死了,于他而言,并沒有任何區別。 左右,矛盾能出來便可。 將左侍郎帶下去之后,這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葉卓華側頭看著屏風,腳下一用力,將跟前的凳子拉過來,照著屏風砸了過去,“聽著,沒完了?” 他以為,是周生或者誰。 在左侍郎沒來的時候,葉卓華便感覺到屏風后頭有人,因為在刑部里頭,外頭的人不可能能隨意的進來,是以葉卓華便不甚在意。 沒想到都已經處理完事了,對方還沒有走的意思,葉卓華自有些沉不住氣,準備將人打出來。 顧夭夭看著葉卓華處理左侍郎,心中自是思量,他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