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嫁給權臣后 第245節
兩人相互瞧了一眼,似乎,又明白了彼此的處境。 老太太到底是過來人,不由笑了一聲,“那都各回各屋里歇著吧?!?/br> 左右,她這也不需要人陪。 待人走后,老太太卻收斂了笑容,“這倆孩子到底還小,若是姑爺不知道心疼人?!毕肫饌z人,迫不及待要避開的表現,不由的說了句。 只是這話,她總好挑的太明。 錢嬤嬤伺候著老太太歇下,“老奴瞧著,兩位姑爺都是會疼人的主。再說了,若是新婚燕爾都不黏在一起,等著以后,哪里還有機會?!?/br> 她們都是過來人,自知道也就這么一段時間的好日子,等日后有了孩子,或者獨當一面了,每每面對一地雞毛蒜皮的事,哪還有什么興致? 老太太想想也是,原本還想讓倆孩子住回來的心思給歇下了,囑咐錢嬤嬤,等著午睡起來,催促兩位姑娘,趕緊回家去。 另一邊,兩人今日皆起來的晚了,自也沒有睡意,再加上現在的晌午頭也不熱,便在院子里走走。 “我過來的時候,碰著妹婿跟前的周大人了?!?/br> 聽著顧明慧提起周生,顧夭夭差點被茶水噎著,“怎么這般巧?” 顧明慧抿嘴輕笑,“倒也算不得巧,是他故意尋我的?!?/br> 這才說道,什么軍營里有急事,那是葉卓華安排了人鬧的,就是為了將馮澤引走,免得,瞧著顧明慧與馮澤兩人卿卿我我,顧夭夭形影單只,再不舒服。 “周大人說,妹婿覺得總不能在我這個大姨姐面前耍心思,特意差人過來與我請罪?!闭f是,怕自己生氣。 聽了這般理由,顧明慧哭笑不得,她自不會計較這些,正好也落個耳根子清靜。 顧夭夭的臉有些發紅,“他就知曉胡鬧!” 恨恨的說了句,都病了還不消停。 顧明慧輕輕的拍了拍顧夭夭的手,“這說明,他將你放在心坎上?!?/br> 事事,都怕顧夭夭受委屈。 至于馮澤說的什么顧夭夭好女風的事,瞧著他們夫妻恩愛,這話自也不必再提起。 “待日后,我定讓他去馮家,給姐夫賠不是?!鳖欂藏彩冀K不敢抬頭。 顧明慧看住她的窘迫,不由輕笑一聲,“這感情好,若能讓妹婿低頭,估摸再讓他跑個十次八次的都愿意?!?/br> 馮澤成日里念叨,想著什么時候能壓葉卓華一頭,感覺念叨的,都快魔怔了。 姐妹倆說話,瞧著不遠處有丫頭匆匆走來。 “兩位姑娘?!币磺浦齻冊谶@坐著,趕緊小跑過來。 “哪房的丫頭,這般毛毛躁躁的!”夏柳趕緊將人攔住,不讓她沖撞到顧夭夭與顧明慧。 婢女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跪了下來,“見過兩位姑娘,求兩位姑娘去救救我們公主?!?/br> 顧夭夭瞧著這丫頭面生的很,她這么一說,才明白原是布珍公主跟前的人。 布珍既下嫁到顧家,穿了大佑的衣服,她跟前的婢女自也不能著突厥裝。 只是,瞧著對方一臉的急切,不由的問了句,“出了什么事了?” 按道理說,顧家上下該沒人會給布珍公主難看。 第173章 她不能處置你?那我呢? 提起布珍公主的事,婢女剛一開口,眼淚便落了下來。 她們嫁到顧家,跟前也就是幾個陪嫁的婢女,出了事也不知道該尋誰。 婢女一路跌跌撞撞往外跑,先是遇見了顧大伯,原想著顧大伯作為顧明辰的父親,肯定能說上話的。 結果,對方在聽完自己的話后,連個屁都沒放一個,直接走人。 當時婢女都傻了,這世上竟然還有像顧大伯這般人,你若是不管就莫要問,這不是耽誤了人家的時間。 心里抱怨了顧大伯幾句,可心里卻莫名的沉了下來,顧大伯都不管的事,旁人又怎么會管。 可卻不能這般放棄,一咬牙,想著便這么一路求下去,實在不行便闖進老太太的院子,總是得要個說法! 如今顧夭夭她們既然問,便抱著一絲希望與顧夭夭稟報起來。 說是,今日顧明辰去了書房,發現先夫人的畫像被人扯壞了,有婢女說布珍公主去過書房,顧明辰也沒多問,當下便發了脾氣,直接尋到了布珍公主這。 布珍公主也是個倔強的,也不解釋一句,直接跪在了書房外頭,說是要請罪。 顧夭夭只覺得眉心突突的跳,這原是顧明辰內院的事,她們這做meimei的自不好多言,可布珍到底是公主。 “我們過去瞧瞧?!鳖櫭骰叟c顧夭夭同時起身,跟著婢女往顧明辰的書房走去。 快到的時候,便瞧著布珍公主果真在外頭跪著。而且,還是院門外頭,路過的下人瞧見后,都竊竊私語。 布珍公主兩邊跪著婢女,瞧著嘴不停的動,雖然聽不清楚她們說的什么,可一想便能猜到,定然是在勸布珍公主。 瞧著她倆過來了,婢女們便不再多言,低頭見禮。 顧夭夭在布珍公主跟前停了一下,微微的嘆息,也不好說話,跟著顧明慧走了進去。 待人進去后,婢女們又勸布珍公主,“公主,您這是何苦的,您從未來過這里,只要您想總能證明自己?!?/br> 聽了婢女的話,布珍公主輕笑搖頭,“他年紀輕輕便到吏部侍郎的位置,若沒有明察秋毫的眼睛,自是坐不穩的?!?/br> 垂眼,繼續說道,“你們不必勸我了,也許有一日我撐不下去了,也就解脫了?!?/br> 隨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來。 旁人都道她自甘下賤,她自己又如何不清楚? 只是總是管不住心里惦念的,只想著離著顧明辰近一些再近一些。 像今日這般也好,顧明辰視自己如草薦,也許有一日自己會厭倦這般卑微的日子。而后,放過顧明辰,也放過自己。 顧夭夭進去的時候,顧明辰正坐在案前,眉頭緊鎖的看著眼前胡氏的畫像。 而胡氏的畫像,果真是被人毀了,從中間扯了一道。 顧夭夭看到如此景象,不由回頭瞧了一眼外頭的布珍公主。 此刻瞧不見她的臉色,只瞧著她跪的挺直了腰桿,說是請罪,倒不如說與顧明辰賭氣一般。 “兄長,真的是布珍公主做的嗎?”就連旁邊的顧明慧都瞧出了端倪。 布珍公主若真的動手,何至只扯這么一道,既然準備惹顧明辰生氣了,那倒不若做的絕些,至少能自己心里當下痛快些。 聽了顧明慧的話,顧明辰回過神來,視線放在胡氏的畫像上,“不是?!?/br> 沒有任何猶豫。 有些事,他自是心如明鏡,不會聽信一面之詞。 如此一說,顧明慧與顧夭夭都明白過來了,顧明辰不過是故意借題發揮,將自己心里的火氣照著布珍公主發過去。 而布珍公主怕也是心里明白,故意跪在外頭,果真是與顧明辰賭氣罷了。 顧明辰的手放在胡氏的畫像上,眼睛只覺得干的發澀,昨日夜里,他守著胡氏的畫像哭了一夜。 他心悅胡氏,一開始想著,等著與胡氏成親了,他們兩個人便離著顧胡兩家遠遠的,便是連院子都置辦好了。 他知道,胡氏不看中身外之物,一屋兩人三餐四季便夠了。 可卻沒想到,他們的親事始終沒成。 后來,他以為只要自己有了官位,便可以護胡氏周全,可終究還是錯過。 那時候他是怨胡氏的,明明已經瞧見了希望了,為何她還是走了。 可后來時間久了,那份怨也淡了,胡氏到底是女人,她一個弱女子如何承受住滿世間的冷嘲熱諷。 更因為,原來,她愛的這般卑微,這般小心翼翼。 如今,他已經坐到侍郎的位置,更得了兩位高貴的妹婿,在旁人眼里自然不敢像從前那般,與自己跟前胡言亂語。 而且,祖母與叔父也已經接受了胡氏,他以為,這輩子便可以守著胡氏,哪怕只守著給她的名分,便足夠了。 可卻沒想到,還冒出來一個什么勞什子公主,進府為妾。 如今,這畫像也被人毀了,到底他什么也沒為胡氏爭下。 這一種深深的無力,折磨的他,心里發狂。 顧明慧別過臉偷偷的抹眼淚,“可是兄長,你,你不欠嫂嫂的?!?/br> 這不是顧明辰的錯,即便現在有人入府為妾,也都不是顧明辰的錯,憑什么,要這般折磨顧明辰。 顧明辰抬頭看著哭成淚人的meimei,忍不住嘆息,“罷了?!?/br> 輕輕的擺手,讓人去將布珍公主送回去,說是,這事鬧岔了。 畫像被毀,與布珍公主無關。 布珍公主被扶起來的時候,她該是賭贏了,到底還是顧明辰先低的頭,可卻不知為何,似乎離著顧明辰越來越遠了。 沖著顧明辰的方向伸手,想抓住點什么,可展開的時候,到底是一無所有。 不,也不是一無所有。 此刻,一片雪花的落在了掌心,冰冰涼涼的。 布珍公主瞧著這雪花,突然輕笑一聲,而后轉頭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如今還沒入冬,便飄起了雪,天冷的著實有些快。 看著顧明慧也說不得什么話,顧夭夭只能扶著顧明慧先出門了,留著顧明辰在里頭歇息。 只是,待出了顧明辰的院子,顧夭夭的臉便沉了下來,沖著夏柳低低的交代了句,“將今日的事情,查清楚?!?/br> 夏柳點頭應了一聲,便趕緊去辦。 顧明慧明白了顧夭夭的意思,“我同你一起?!?/br> 到底是已經出嫁的meimei,再管兄長院子里的事到底不妥當,兩個人一起,有什么事她可以給顧夭夭扛著些。 “沒事,一會兒個等祖母醒來,還得有人為我掩護?!鳖欂藏残χf了句。 省的老太太醒來,問她們的時候,被這些小事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