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嫁給權臣后 第239節
布珍說了許多,可卻沒有提起,作為兄長,他會擔心。 可是,誠如布珍所言,王族情淺。 涼了的茶,倒在嘴里,充斥著滿滿的,苦澀。 而后,恍如之間竟然品出了一絲甘甜。 恍然間明白,大佑人品茶,到底品的什么。 第二日,顧明辰按照自己所想的,與太子殿下上書,他以有妻,若是布珍公主執意下嫁,只能為妾。 眾人以為耶齊王子聽到這一說法,會勃然大怒,可卻沒想到,竟一口應允。 看突厥人答應的這般痛快,顧明辰自是有些后悔,他意在逼迫突厥人放棄這門姻緣,而不是真的要什么妾氏。 可如今,當著太子與百官的面,自不能反悔。 從此,布珍公主便是顧明辰的,妾氏。 自然,也是貴妾。 太子殿下還破格封了布珍公主,為大佑的和善良順慈夫人,是大佑第一位,有五字封號的夫人,不,是五字封號的妾氏。 有了這般封號,正常來講,自可入顧祠。 當然,朝臣聽了這話,自覺得不敢接受,這以公主之尊下嫁為妾,乃是開天辟地的第一次大事件。 究其根本,大家也只會說一個,情愛的力量。 定是布珍公主,迷上顧明辰,深深的淪陷。 得了這個消息,顧夭夭好半響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良久才慢慢的轉過脖子來,看著葉卓華,“突厥的大夫,是不是不好?” 這天變的快,葉卓華已經讓下頭的人,為顧夭夭的屋子點上暖爐。 大概是爐子點的太早了,屋子里頭有些熱,他便起身,將窗戶打開,“怎么會這般問?” “不若,如何解釋布珍公主這番作為?” 怕是小時候起了燒,將腦子給燒壞了,不然但凡有一點正常,都做不出這般事。 聽得顧夭夭這番話,葉卓華撲哧笑了一聲,“那些高位上的人,被慣壞了,想法自不是我們理解的?!?/br> 就好像當今圣上一般,明明靖王囂張跋扈,偏偏人家瞧著這就叫真性情。 就布珍公主,或許就覺得,我什么都有了,就是沒有真情,偏生顧明辰是個情長的人,正好拿過來彌補她人生的不足。 如此,倒也說得通。 顧夭夭哼了一聲,他們自己想這些也就算了,盡給旁人添麻煩。 若是有朝一日,顧明辰有了歡喜的女子如何,弄了這么一個妾氏,總然人忽視不掉。 阿嚏。 顧夭夭在抱怨的時候,許是葉卓華吹了風,堪堪的打了個噴嚏。 顧夭夭斜了葉卓華一眼,“你說你的心是不是也不好用來了,點著爐子開窗戶,傻不傻?” 說著,直接端起旁邊的茶杯,將爐子掀開,倒入里頭。 聽著那火,嗤嗤了幾聲,最后安靜下來,只有一縷黑煙在空中盤旋一圈,而后散落在空中。 葉卓華看著那爐火愣了一下,隨即嘴角輕揚,“那讓夏柳,送幾個手爐過來?!?/br> 也確實如顧夭夭所言的這般,這個時辰點暖爐確實是有些早了。 不過,卻也不能讓顧夭夭凍著,女子嬌弱,該小心的護著。 此刻,風吹了進來,屋子里的暖氣散盡,好像那四面的墻,都能將外頭的冷意引進來。 葉卓華趕緊將窗戶關上,而后很自然的坐在顧夭夭的跟前,伸手拉住顧夭夭,用自己的大手為她暖著。 顧夭夭不耐煩的將手抽了出來,“我沒那么冷?!?/br> 衣服都已經穿的這般厚了,哪還能凍著自己。 倒是葉卓華,一個大男人成日里叫喚著冷,也不知道身子是弱到怎般地步了。 夏柳將手爐拿過來,顧夭夭很自然的放在葉卓華的懷里。 這輩子,她自要活的長遠,葉卓華若是英年早逝,那自己的余生,該有多么的無趣。 便是這個時候,顧夭夭都沒覺出。原來,自己想與他約定白頭。 葉卓華啼笑皆非的看著手爐,他的本意是怕凍著顧夭夭,怎現在讓顧夭夭護著了? 手下意識的將手爐放在顧夭夭跟前,只是這個時候,又連著打起了好幾個噴嚏。 顧夭夭嘖嘖兩聲,滿臉的嫌棄,那眼睛里就差直接將虛弱倆字擺出來。 倆人原要說些什么,周生從外頭喚了一句主子,難得葉卓華沒與顧夭夭交代,直接走了出去。 也沒走遠,就在院子里與周生小聲的交代什么。 外頭的風越來越大,看著葉卓華捂著鼻子,估摸又在打噴嚏了,顧夭夭的眉頭便又皺了起來。 終是沒忍住,讓夏柳拿了袍子給葉卓華送了過去。 葉卓華拿到袍子后,下意識的朝屋子這邊看去,看到他探究的視線,顧夭夭趕緊低頭將臉別到一邊。 葉卓華眉間皆是笑意,利索的交代好事情,趕緊回屋子。 一進來,顧夭夭面覺得,迎面撲來了一陣涼風、 葉卓華將袍子遞給夏柳,搓了搓手與臉,才走到顧夭夭跟前,“也沒什么事,吏部的人總有嚼舌根的,我讓周生去給他們找些霉頭,讓人老實些?!?/br> 顧明辰到底下不了狠心,但是讓他摸爬滾打尋為官之道,估摸顧夭夭會心疼兄長,葉卓華便從旁出手。 既教訓了人,也不能讓顧明辰察覺。 畢竟是大舅哥,多少還是有些面子的。 聽葉卓華這般說,顧夭夭的臉色不但沒有緩和,反而更沉了,“這種事還需要去外頭?你在屋子里不能說?” 這么冷的天,傻子似的吹冷風。 葉卓華重新拉起顧夭夭的手,看著她如玉的指尖,忍不住在手中把玩,“周生,到底是男子?!?/br> 說的時間短也就算了,這么長時間不得一直能看見顧夭夭。 再則,他也不愿意讓顧夭夭在里屋避著。 左右,大男人這么點風算的了什么。 聽的葉卓華這般解釋,顧夭夭哭笑不得,怎么會有人,小心眼到這般地步? 而后起身,往里屋走去。 葉卓華眼皮一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顧夭夭,“夫人,可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只希望,能與顧夭夭同處一室的,只有自己。 自然,處的這個屋子越小越好。 青天白日的,這般主動,還真是給自己驚喜。 顧夭夭沒好氣的白了葉卓華一眼,“你倒是會做夢?!敝噶酥概赃?,“趕緊躺下,我讓夏柳將府醫喚了過來?!?/br> 葉卓華原本已經聽話的坐下了,只是一聽大夫,驚的站了起來,“尋什么大夫,我好好的哪里需要看大夫了?”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起來的猛了,這會兒怎么覺得頭有些暈。 顧夭夭沒與他廢話,直接伸手將人推倒,“莫逼我將你綁在這里?!?/br> 葉卓華順勢躺平,“若你喜歡,這也不是不可以的?!?/br> 顧夭夭是擔心他的身子,而他,滿腦子也都是,顧夭夭的身子。 與這人,卻也說不得半句話,索性便不理會。 只是總瞧著葉卓華臉色不正常的很,明明臉凍的煞白,可嘴唇紅的都發黑了。 不一會兒府醫便過來,一瞧葉卓華的臉色,臉瞬間嚴肅了起來,伸手碰了一下葉卓華的額頭,趕緊讓夏柳給葉卓華上塊涼水帕子。 瞧著府醫的動作,顧夭夭也伸手碰了一下,竟燙的嚇人。 “這,起了燒的人,不是雙手都冰涼?”顧夭夭自也知道一些,將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 畢竟,剛剛葉卓華還為自己暖手。 府醫嘆了一口氣,“剛起燒的人是會雙手冰涼,可若已經燒起來的?!备t不由搖頭,“還未過午,便燒的這么厲害?!?/br> 剩下的話,顧夭夭便也懂得。 下午怕是更嚴重。 府醫趕緊先開了退燒的藥物,讓下頭的人先熬著給葉卓華喝下去,而后才給把脈。 說葉卓華這是積勞過度,再加上傷了風寒,估摸葉卓華不舒服已經有些時日了,只是忍著不說,若是再熬下去,即便葉卓華年輕,身子也扛不住。 聽到葉卓華那一句,積勞過度,顧夭夭心便提了起來。 這句話,她太熟悉了,上輩子去的那般早,府醫便這般醫治自己。 低頭看著葉卓華,是了,這輩子所有的事情全數提前,自己總覺得那是因為葉卓華有上輩子的記憶,做起事來才這般,事半功倍。 可卻忘了,即便是事半功倍,也得人做。 葉卓華九死一生的事,又豈能單單的用一個,苦rou計來形容。 看著顧夭夭雙眼都紅了,葉卓華撐著身子便起來,“你瞧瞧你,我的身子我自己還沒數?若不是喚了府醫過來,我現在還不是正常人一個?” 明明剛才,還與顧夭夭玩笑來著。 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顧夭夭推倒,“離我遠些,莫要將病氣過給我?!?/br> 葉卓華無奈的躺著,只是總喜歡拉住顧夭夭的手。 莫要瞧著葉卓華這會兒還跟個正常人一般,等用了藥,沒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 顧夭夭看著他的睡顏,心里面總是有些自責,其實昨日夜里她便試著葉卓華身上熱,她只當是在床榻上因為心火旺的緣由,都沒有往心里去。 那時候,怕就已經起了病了。 看葉卓華睡的沉,顧夭夭拿起了他額頭上的帕子,準備為他換一塊,起身的時候,右手很自然的從他手中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