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嫁給權臣后 第162節
畢竟是顧明辰的頂頭上司,若是在葉卓華這吃了氣,誰知道會不會遷怒顧明辰。 葉卓華冷笑一聲,“趕緊滾!” 卻是連想都不用想,顧明辰又不光是自己的大舅哥,馮家人那般看中,還刁難顧明辰,他是不想活了? 周生看葉卓華主意已定,只能揮手讓下頭的人先出去。 而后自己也跟著退了出去,教下頭的人說話,葉卓華那是氣話自然不能這般回復。 若說有公事也不行,畢竟人家吏部尚書也是公事,哪有讓吏部尚書往后靠的道理。 是以,這挪不開身的,必然是私事。 周生擰眉,想了良久才說道,“你便回去說,主子有情債上門,分不開身?!?/br> 下頭的卻是有些遲疑,這般敗壞葉卓華的名聲,真的好嗎? 周生雙手一攤,“那你有更好的法子?” 這般一問,自是將人難住了,輕輕的搖頭,而后下定決心,便就按照周生的吩咐去說。 畢竟,說是情債又不會解釋很多,少年風流在外頭有個紅顏知己,在外人眼里自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葉卓華新婚,總是說不下去。 尤其,都知顧父護短,顧夭夭又是縣主想來也不會吃氣,也難怪葉卓華會頭疼。 這般一說,人家自是理解的。 待周生回來,葉卓華卻將桌子的冊子都收起來了,“走吧,隨我去瞧瞧?!?/br> 他以為,顧夭夭能狠下心了,可卻沒想到,到底是個心軟的。 仿佛又瞧見了那個,一頭扎進河里的傻姑娘,這般,讓人心疼。 “主子,您去做什么?”周生自然明白,葉卓華定然是惦記顧夭夭。 只是他已然對葉母不敬了,葉卓華若是在跟前不必想也是向著顧夭夭的,這樣一來豈不是關系更僵了? 他雖未成親,卻也知道,母親與媳婦一樣,都是個難纏的。 “我怕她,吃虧?!比~卓華如是說道。 不過卻沒有直接去葉母院子,而是在葉父那邊的前廳,喝茶。 夏柳回來的時候,顧夭夭的案前已經收拾妥當,顧夭夭坐在椅子上,拿了一冊孫子兵法瞧的認真。 夏柳怕叨擾顧夭夭,便沒抬聲回復,只轉到一邊,為顧夭夭添上新茶。 顧夭夭用眼角瞧見夏柳的衣角,眼未離冊子,只隨口說了句,“鞋的濕了,不趕緊回去換上?” “奴婢這就去?!毕牧鴳寺?,與顧夭夭見禮后,便退了下去。 門關上后,隔住了外頭傳進來的寒氣。 顧夭夭坐了片刻,而后起身,拿著旁邊的披風,重新將門打開。 守在門口的丫頭,連忙撐起了傘。 顧夭夭攏了攏衣領,便朝外頭走去。 這一次,她端起了縣主的架子,后頭跟了八個丫頭,浩浩蕩蕩的去長輩那邊的院子走去。 這雨越下越大,平地起水,下頭的人們都躲在屋檐下,待大雨結束。 只有顧夭夭一行人,冒雨前行,平穩的行走如同尋常的時候一樣。 “拿出去,都給我拿出去!”廂房內,李語詩沖著下頭的人發著脾氣。 她被葉卓華羞辱后,自是尋死覓活的,原本只是心死,可被人一次次救下后,卻又有了旁的心思。 既然死不了,那便要好好的活下去。 在這世上能讓她倚靠的,只有葉母一人,她要讓葉母愧疚,讓葉母為她做主。 左右她現在已經嫁不得好人家了,那便由葉母做主,給她個體面,一份風光的嫁妝,讓她在葉家出嫁,不必回李家受那些個冷嘲熱諷。 有那么多嫁妝,日后也不必為生計所愁。 她自認所求不多,一份體面,衣食無憂罷了。 “表姑娘息怒,您要是不喝藥,這身子怕是好不了?!毕骂^的人苦口婆心的勸說。 李語詩卻不聽,“我這樣的人,原就該死了干凈?!毖凵窨斩吹耐h處看,手中還拿著個簪子。 讓下頭的人看的心驚,生怕李語詩一個激動,讓簪子再傷到她自己。 李語詩卻有自己的盤算,她無意中聽見了府醫與葉母的話,她不僅身子不干凈了,日后都難有孕,為女如此還有什么指望。 身子好了又能如何,還不若,一直不好讓人憐惜。 下頭人看勸不住李語詩,只能讓人再去請了葉母來。 有葉母守著,李語詩才能平靜些。 這樣的戲碼,卻是一日要上演好幾次。 顧夭夭過來的時候,下頭人才剛將屋子收拾利索。 瞧見是顧夭夭過來,趕緊起身去攔著顧夭夭,“少夫人留步,表姑娘如今心性不穩,恐傷到您?!?/br> 這兩日不用旁人說,就李語詩那罵罵咧咧的話,也都知曉,是與顧夭夭有關的。 若是放顧夭夭進去,兩個主子起了沖突,她們哪還有好果子吃? 可到底不敢明著攔住顧夭夭,只能拐彎說著。 顧夭夭雙手放在身前,“不礙的,表妹的事我聽聞后也心疼的厲害,如今得親眼瞧瞧,才能安心?!?/br> 表現的,自然是要情真意切。 丟下這句話,便要往里進。 “少夫人?!斌@的下頭的人趕緊追了上去,情急之下,便伸手攔住了顧夭夭。 顧夭夭沒吱聲,而是從旁邊瞧了一下。 下頭的人早就得了顧夭夭的吩咐,直接上來斥了一句,“放肆,少夫人的路你也敢攔著?” 這個罪名她們自然擔不起,趕緊跪了下來,“少夫人息怒,不是奴婢要攔著您,是趙嬤嬤吩咐,任何人不能私下探望表姑娘?!?/br> 葉母身子不好,想事情不能這般周全,下頭的人早就習慣,聽趙嬤嬤的吩咐。 只是顧夭夭的丫頭聽后,輕聲笑了一聲,“趙嬤嬤?趙嬤嬤是什么人?如何敢與主子相提并論?” 話都說的這般直白了,那些人自不好攔著了。 顧夭夭領著人,浩浩蕩蕩的進了里屋。 李語詩自是聽到了外頭的爭執,此刻她縮在床邊,瑟瑟發抖。 心里自是怕了,葉卓華的手段,她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表妹的身子,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顧夭夭進來后,倒沒有裝作親昵的樣子,只讓人拿了椅子,放在李語詩的對面。 她這話問的,自也是場面,都不能有孕了,自是有難受的地方。 李語詩蒼白的臉,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顧夭夭瞧著李語詩這般可憐的樣子,與之前的囂張大膽可不同。 葉母為了李語詩都鬧到了自己祖母跟前,她便不信了,這都是趙嬤嬤的功勞? 一個人沒有底線,不在乎尊嚴,哪能這般容易便奔潰了?“你在我跟前,倒不必裝的這般,楚楚可憐?!?/br> “我,我不知道表嫂在說什么?” 李語詩被顧夭夭說中心思后,心猛的一提,倒也不是裝的便有些結巴了。 顧夭夭突然起身,往前走了一步。 李語詩嚇的突然抱住了頭,“救命啊?!毕乱庾R的,慘叫了起來。 “你在做什么?”下頭人原本就已經差人給葉母送信,這會兒葉母已經睡下了,趙嬤嬤便匆匆趕來。 一進來便聽著李語詩在慘叫,一時情急,忘了尊卑直接沖了進來。 顧夭夭側頭看了趙嬤嬤一眼,慢慢的將身子側過來,“你是在與誰說話?” “姑娘?!绷硪贿?,夏柳總覺得顧夭夭不對勁的很,趕緊將繡鞋換下,匆匆往顧夭夭屋子過去。 卻不想顧夭夭已經不在屋子里,詢問了下頭的人,才知曉顧夭夭出去了。 一路緊趕慢趕,終是尋到了顧夭夭。 瞧著夏柳過來了,顧夭夭抬手讓人到自己的跟前,可視線卻是放在趙嬤嬤的身上。 趙嬤嬤瞪了夏柳一眼,自然覺得定是夏柳從中挑撥了什么。 不過主子便就是主子,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低頭見禮,“見過少夫人,少夫人金安?!?/br> 顧夭夭卻是沒有為難趙嬤嬤,虛手一抬,倒是給足了趙嬤嬤臉面,柔聲說了句,“嬤嬤免禮?!?/br> 趙嬤嬤嗯了一聲,卻連個謝恩也不會。 只覺得,顧夭夭該是明白了,她做事沖動,葉母到底是長輩,若真要計較,顧家還能護她一輩子不成? 是以,這頭自然抬的很高。 李語詩在旁邊瞧著的清楚,她雖不知曉外頭到底發生了什么,可看這架勢,該是趙嬤嬤贏了,便放聲的哭了起來,“嬤嬤救我?!?/br> 趙嬤嬤趕緊坐在李語詩的床沿,“表姑娘這是怎么了,有夫人做主,誰也不能將您如何了?” 說著還怕旁人看不懂,一眼眼的朝著顧夭夭瞧。 顧夭夭覺得好笑,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是呀表妹,誰欺負了你,你一定要說出來,母親定然為你做主?!?/br> 聽著顧夭夭的聲音,李語詩又開始渾身發抖。 意思,不言而喻。 趙嬤嬤伸手輕輕的拍著李語詩,“少夫人恕罪,這表姑娘受了刺激,明顯聽不得您的聲音,勞煩您先避開,莫與一個病人計較?!?/br> 顧夭夭的面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可若我偏要計較,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