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嫁給權臣后 第94節
外頭的事,有宮人時刻與貴女們傳著,剛剛已經有幾個貴女聽說要查身,都嚇的哭了起來。 一個個抱成一團,顧明慧雖然沒說什么,可也緊緊的握住了顧夭夭的手。 顧夭夭反手緊握,給顧明慧力量。 可心里頭卻沒半分慌亂,她相信葉卓華在外頭,一定有法子。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馮夫人到底剛中毒,太醫祛毒得當,雖說渾身沒有力氣,可到底沒有了生命威脅。 一眾人,只安心的等著,各府查驗的結果。 “報?!?/br> 最終,所有的安靜,結束在了這悠長的一聲。 皇帝宣人進來,刑部的人已經率先得了結果。 這次出事,算是意外,果真如葉卓華想的一般,今日的吃食是與一種物品相克。 在馮夫人常用的玉如意上,查到了上頭有羽落花的粉末,這個東西在京城不常見,算是一種稀缺的藥材,人沾染到手上,不容易洗掉。 所以,這藥材很多大夫都不愿意用,一來而去,認識的人也就少了。 且這東西活血,性寒。 血熱的婦人用,可以調節身子。 若是年輕的姑娘用,會傷到身子不易有孕。 所以,這東西用的時候,自要萬分小心。 只是,馮夫人這般年歲了,又兒女雙全,想來也不必想著會不會受寒難孕。 這東西,在馮夫人的庫房里,也有不少。 而這藥材因為霸道,多是不能與花酒同用,今日天熱,皇后涼了花酒為大家降暑,這才突然出了意外。 太醫,齊齊的證實,確實如葉卓華所言。 皇帝瞇著眼睛,“如此,倒是意外了?” 畢竟,皇后也不知道,馮夫人在家里用什么。 且這種東西藥理都復雜,有的人喝了可能立馬起反應,有的人用了,可能什么都沒事。 終歸,又不是直接吃的毒藥。 “馮卿?!被实蹎玖艘痪?,“這結果,你可愿意?” “葉大人英明武斷,臣自然沒有異議,只是臣有一點想不明白,我夫人平素身子康健,從未聽說她用過什么藥?” 馮夫人這都掉了半條命去,刑部輕飄飄的一句意外便要將人打發了,馮將軍自是不愿意的。 而且,馮夫人平素里最愛說的,便是什么是藥三分毒,絕不能濫用藥,怎么可能平素用這些少見的東西。 他這一說完,馮夫人跟前的貼身嬤嬤也說了,馮夫人從來沒用過什么花的。 如此,似乎就愈發的耐人尋味了。 皇帝輕輕搖頭,“葉卿啊,你這案辦的不怎么樣啊?!?/br> 一聽皇帝這般說,大理寺這邊立馬接了去,“回圣上的話,臣等去馮夫人的私庫查看,沾染這些花最多的,便是在皇后娘娘所賜的禮中?!?/br> 前些日子,皇后突然去探望馮家的消息,已不是什么秘密。 大理寺的也是心細,盤問的清楚。 皇后親賜的東西,馮家自然要妥善管著,能碰的估摸都是馮夫人的貼身婢女,來回的般東西,沾染到了玉如意上。 皇后原本拍著心口,說著阿彌陀佛,想著這事情總算是有定論,便松了一口氣,不想,這些人又將苗頭放在了皇后的身上。 “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本宮蓄意害馮夫人?本宮莫不是傻嗎,在本宮宮里動手,生怕這火燒不到自己身上?”皇后冷著臉,沉聲辯駁。 這話,于情似乎也沒錯。 若真存了害人之心,絕不能做的這般明目張膽。 且,今日的宴請名單上并沒有馮夫人,是馮夫人自個前來的,這喝的什么酒,是內務府前些日子定下來的。 從案子上來講,看著與皇后脫不開關系,可一番分析皇后卻是最沒有可能動手的人。 “下官,下官并未這么說,只是單純的稟報事實罷了?!贝罄硭碌娜粟s緊低頭解釋。 免得,讓皇后記恨上。 皇帝的眼睛明亮,好似聽的什么有趣的事情,“既有清白未證,來來,查,都給朕好生查?!?/br> 而后,指了一圈皇后的宮殿,“一處,也莫要落下?!?/br> 皇后看皇帝這唯恐查不出自己有罪來的樣子,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背過身子,輕輕的抹掉眼淚,沒人心疼,懦弱給誰看? 既有了眉目,下頭的人查的也快,很快便尋到了,皇后宮中確實藏了這藥材。 聽的皇帝唇間都是笑意,“有趣,有趣?!碧Я颂?,“慎刑司的人,可以來查查了?!?/br> 皇后宮里頭藏著這藥,且皇后平日里也不用這東西,她寢殿內那是一處都沒尋到,如此,便耐人尋味了。 現在,最妥善的法子,便是將宮人的嘴,直接用刑撬開。 也沒特意尋地方,都拉在大殿外頭,上刑。 皇帝親自看著,自要出結果,慎刑司的人那是十八般武藝全上。 一時間,屋外慘叫連連。 馮將軍這個上過戰場的人,聽的都滲人,“皇上,既然內子無礙,想來這案子復雜,可否交給三司的人仔細查看?!?/br> 這般開口,算是替這些,許多個無辜的人求情。 皇帝聽了卻連眼皮都沒抬,“馮卿啊,此事可不能這般想,今日能在皇后宮中行兇,明日便能下在御書房,若不嚴查,下一個躺在這里的,便是朕?!?/br> 天子龍體,自出不得半點意外。 馮將軍只能退在一邊,聽著外頭,一聲比一聲還要凄厲的哭喊。 而側殿里頭的貴女們,此刻一個個臉色灰白,剛才還敢哭,此刻卻是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人都說,伴君如伴虎,年輕的姑娘們從沒經歷過,只覺得這只是戲本上的話。 如今皇帝在皇后宮中大動干戈,突然就這般清楚的知曉,圣顏不可侵犯。 將來,這些貴女中,必然會有人進宮,今日也算是長了教訓,該知道想在這深宮中生存,命比寵愛要來的重要,凡事格外小心,萬不能張狂形事,不然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奴婢,招?!鄙餍趟镜睦C針用了大半,終于有個宮女受不住了。 可饒是如此,慎刑司的人,也還是將手里的繡著,刺入了對方的肚子上,沒有半分猶豫。 這些人的手段,在她們入宮的時候便聽說了,只是沒想到頭一次經歷,便這般刻骨銘心。 宮女忍著痛,將知道的說了出來。 這藥材確實不是皇后要用的,只是在皇后去馮家之前,讓她去外頭尋的。 她曾是醫女出生,因為得了皇后信任,伺候在皇后宮里,做著煎藥的活。 那日,皇后曾問她,讓女子難以有孕的法子,她便說了。 至于不能與什么同食,皇后沒問,她自也沒說。 而要的這東西給誰用,什么時候用,她便不知道了。 “你這賤蹄子,渾說的什么?”皇后跟前的掌事嬤嬤憤恨的斥了一聲,“娘娘待你不薄,你怎么能這般陷害娘娘?!?/br> 宮女聽了只大滴大滴的落眼淚,“奴婢,奴婢對不住娘娘,奴婢,奴婢不怕死,可是怕疼?!?/br> 她是醫女,自然明白繡針入體后,將會有怎樣的痛楚。 皇權在上,她們命如草菅,今日就算她們能活下來,以后日日受著肝腸穿刺之痛的折磨,人不怕死可就怕沒有希望的,等死。 今日若她不說,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受難。 頭,重重的扣下,“奴婢求娘娘,好自為之?!?/br> 而后,再也沒有抬起來。 醫女,最擅長的是救人,可也同樣知道,如何自盡。 太醫們瞧著熱淚盈眶,同為醫者便就懂得,這才是醫者慈悲心。 為了救更多的人,只能放棄小我,小恩小惠。 如今,死無對證,卻也成了,鐵證如山。 皇后頹然的坐了下來,“皇上,您,這般的恨臣妾嗎?” 皇帝的目光,悠悠的放在遠處,“朕,厭惡你?!?/br> “報!” 剛說完,便聽得外頭有人稟報。 說是,顧家軍在水路上遇到了劫匪,藥草全都落入江中。 在場的心猛的一提,南邊鬧瘟疫,沒有藥草,百姓豈不是死路一條? 更重要的是,儲君還在那邊,太子怕是兇險了。 砰! 皇帝氣的踹了一下椅子,“當真好的很,顧家軍連連出事,朕養的都是些什么廢物!” 下頭出事,主帥自擺脫不了責任。 “皇上,臣請命帶軍救回藥草?!贝丝?,馮將軍也顧不得其他。 或許,皇帝靖王虎視眈眈,可他身為將軍一日便一日不能視百姓為無物。 即便,馮家自此消亡,他也無愧于天地。 馮夫人原本已經醒了,聽的藥草被劫,此刻自個丈夫明知山有虎偏要虎山行,心里一著急,眼前一黑,便又暈了過去。 “娘?!瘪T知微嚇的臉都白了。 太醫一聽馮夫人又出事了,趕緊進屋再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