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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記(4)情動

    字數:13778

    2021年7月28日

    四、情動

    馬車顛簸,車輪擠壓殘雪的吱吱聲、輕柔沙啞卻又妖媚入骨的歌聲、歡愉婉

    轉,旖旎萬千的呢喃呻吟聲不斷匯集,在耳畔縈繞不息。

    眼前朦朧一片,冰冷刺骨的滔滔河水,白雪皚皚的群山雪原,昏黃溫暖的燈

    火走馬燈似的反復穿插變換,令他頭暈目眩,不知西東。

    驀然周身一陣刺痛,程思道恍然睜開雙目,窗外白雪映照,和煦溫暖的陽光

    透過木制窗格投射在臉上,耀目刺眼,晃得他一時難以看清。

    閉目凝神片刻,這才重新睜眼打量四周。

    房內陳設頗簡,墻壁上掛了風干臘rou、弓弩等物,角落中堆了一堆干柴,一

    個小小的火爐正熊熊燃燒,爐上鍋盂白氣蒸騰,馨香撲鼻,聞之令人食指大動,

    也不知煮的是什么。

    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身上蓋了厚厚的棉被,在火爐烘烤下,暖洋洋說不出

    的舒服。

    卻是在一戶山村農家。

    耳邊傳來輕輕喘息之聲,扭頭望去,一個中年美婦正側身躺在自己身畔,棉

    被遮掩中,雪白的香肩半裸,玉臂橫陳。妙目微合,秀美輕蹙,似是心中有無限

    郁結,而此香艷之景又是無限撩人。

    待看清美婦面容,心頭劇震,赫然正是施夫人陳茹!

    「??!」

    程思道一驚,連忙想要坐起,但甫一動身,瞬時四肢百骸劇痛難忍,仿佛萬

    針齊刺,周身經脈如同斷裂一般,登時痛呼出聲,豆大汗珠涔涔而下。

    聽到程思道痛呼,陳茹立時覺醒,雙目中驚喜之色油然生出,但羞澀愧疚之

    態無法遮掩。忽覺自己赤身露體,雙頰一紅,連忙蜷縮入棉被中,低聲道:「程

    大俠,你……你醒了!」

    程思道強忍著痛楚,勉力躺好,見施夫人陳茹無恙,心下稍安,道:「施夫

    人,你沒事嗎?那太好了,我……我還以為……」

    陳茹垂首低聲道:「前幾日還有些昏沉,現在好多了。倒是程大俠一直昏迷

    不醒,可真令人擔憂害怕?,F在能夠醒來說話,那……那想來應是無恙了?!?/br>
    語聲輕柔,成熟美婦的氣息在耳邊縈繞,如同千萬只螞蟻爬過咽喉,酥癢難

    忍,身畔的香艷之景讓程思道大感尷尬。

    他不敢望向那邊,忙閉上眼睛道:「請夫人更衣敘話?!?/br>
    「不成的……」陳茹俏臉通紅,低頭道:「衣……衣衫已經……已經……」

    聲如蚊吟,幾不可聞。

    「什么?」

    程思道不明何意,但身體觸碰棉被,柔軟溫暖,赫然發覺自己竟也是赤身露

    體!

    心中大驚,失聲道:「這……這是怎么回事?這是……在哪里?」

    種種疑惑紛至沓來,閉目拼命回憶。

    自己與師弟師妹一行在中都大戰金兵,拼死營救出施家妻小,而后又在易水

    河畔遇到鐵掌幫單家兄弟,一番惡戰不敵。

    眼見陳茹受辱,他強蓄真氣施展出衡山派兩傷心法「回雁訣」,這才沖破被

    單青重指封點的xue道,一把拉起陳茹,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易水河中,心道即便淹

    死,也好過在兩個惡賊手中受辱。

    河水滔滔東流,瞬息間便將二人卷溺,不過幾個呼吸間,渾身冰冷刺痛,眼

    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再度醒來時就是現在了,可中間經過如何,無論如何回憶,卻都是一片混沌,

    再難憶起。

    恍惚間腦海中浮現過幾個畫面,竟是一個模模糊糊的裸體美婦,姿態撩人。

    不禁臉上一紅,卻更是茫然不解。

    只聽施夫人陳茹囁嚅道:「是……是那人救了我們,還替咱們治傷,只是……

    只是……」聲音越來越小,再難聽清。

    程思道越聽越是糊涂,疑道:「那人……那人是誰,只是什么?」

    反復追問,她卻只是紅著臉搖頭,櫻唇翕動,卻又聽不見一個字。

    聽到程思道聲音干啞,陳茹低聲囁嚅道:「我……我去給你拿水?!?/br>
    不待他回應,雙手將棉被裹在嬌軀之上,赤腳下床。

    程思道聽得被褥簇簇之聲,美婦腳步輕柔,繼而又是鍋盂碗碟聲碰撞,心中

    狂跳,緊閉雙目不敢睜開。

    過不多時,唇邊濕潤,卻是陳茹正用湯匙將溫水送入自己口中。

    他昏沉四日,經脈受損極重,雖經人妙手接續,內力疏導,但除了昏迷中由

    人喂入湯藥外,米粒未進,身體仍是非常虛弱。此時腹內空空,口干舌燥,于是

    也不再多做客套,閉著雙目一口一口飲下。

    溫水入喉,一股暖流直通五臟六腑,食道內干癢之感立消,不由精神為之一

    振,但腹中卻是咕咕作響,好似蛙鳴。

    陳茹抿嘴一笑,喂了他幾口水后,又將一

    匙白粥抵到他唇邊,原來適才火爐

    鍋盂中煮的乃是白粥。

    重傷初愈不可大飲大食,白粥雖不足以果腹,但最能恢復胃氣,胃氣一復,

    立現生機。

    程思道吃過一小碗白粥之后,體力漸漸恢復,雖然身體依然虛弱,但已經可

    以輕微活動,將枕頭靠在身后,輕靠倚坐。

    美婦赤身半裸在前,他自然還是不敢睜眼直視,只是側著臉緊閉雙目。二人

    低聲交談,程思道反復詢問,這才大略清楚經過。

    原來二人自易水河中飄蕩,昏昏沉沉,幾欲凍死之際,被一神秘女子所救,

    將二人安置在易縣附近的林中獵戶房中。

    那女子雅善岐黃,陳茹雖被飛石擊中,但畢竟距離尚遠,傷勢不算太劇,反

    倒是在冰河中的冷氣浸體更為嚴重。

    那女子醫術通神,也不知用了什么神丹妙藥,不過數日間,竟幾已痊愈,但

    程思道經脈受損極深,雖經過妙手針灸,內力接續,卻還是過了四日才悠悠轉醒。

    問及那女子詳情,陳茹卻大為忸怩,雙頰紅云遍布,期期艾艾,怎么也說不

    明白,甚至連她的姓名也不知曉。

    程思道焦躁不已,想到自己在此已有數日,身體仍然重傷不能行動,師弟師

    妹現在也不知到了哪里,是否遇到危險?

    救了他們的那個女子,是敵是友無法判斷。若是江湖同道,何必隱瞞身份姓

    名?若是敵人,四日已過,卻又為何不見皇城司的人前來追捕?

    疑竇叢生,反復思索也未得其解,越想越感覺古怪離奇。

    正迷惑間,忽聽門外一陣輕柔沙啞的歌聲傳來,曲調婉轉,妖媚萬千,令人

    心中一蕩,這歌聲竟好似與夢中聽到的一致。

    門扇聲響,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女郎推門而入,身著雪白的狐裘,腰間斜插了

    一支似笛非笛的樂器,手上拎著一個小小藥蔞,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

    那女郎眉眼如畫,眼角眉梢中媚態橫生。瞧見床上的程思道,微微一怔,旋

    即眉花眼笑道:「你醒啦,那真好極了,總算不枉我這幾日來的苦功?!?/br>
    聲音妖嬈沙啞,風情萬千,但語調卻顯得有些生硬,好像并不是中原漢人。

    陳茹見是那女郎前來,雙靨飛紅,連忙低頭垂首,好像極為恐懼羞澀,連身

    體都有些發顫。

    那女郎臉上笑吟吟的,放下小藥蔞,將狐裘退去,輕輕一抖,覆蓋其上的殘

    雪簌簌而落。

    雙手抵在唇邊連搓,口呼白色呵氣,一跳一跳來到床邊,連聲道:「外頭好

    冷,快讓我暖暖手?!?/br>
    不待程思道講話,竟翻身跳到床上,兩只冰涼的小手一把將施夫人陳茹摟住,

    手指不斷摩挲撫弄。

    「??!」

    媚笑聲中,纖指冰涼刺骨,在陳茹火燙嬌軀上來回游走,只嚇的陳茹驚叫連

    連,不住扭動。

    聽到陳茹驚呼,程思道再也忍不住,睜眼回望。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雪白俏

    臉,正望著自己吃吃而笑。

    那女郎雙頰不住貼弄著陳茹雪頸,輕笑聲與呢喃之聲交雜,同性之間的親昵

    旖旎之舉,使木屋中的氣氛既覺香艷撩人,又覺陰森詭異,一時不可名狀。

    「你……你做什么……快放開她!」

    程思道震撼無以復加,想要起身,但稍稍一動,周身經脈刺痛,內息翻騰,

    掙扎幾下也沒能坐起。

    那女郎格格脆笑,柔聲笑道:「呆小子,就這么跟救命恩人說話嗎,也太沒

    有禮貌啦……難道你們男人都是如此忘恩負義么?」

    纖指揉捏著陳茹偌大雪乳,指尖撥弄著雞頭軟rou。

    她手上傳來的冰涼觸感令陳茹渾身發抖,長長的睫毛簌簌顫動,緊咬下唇,

    想要忍住不出聲,但卻仍不由自主偶爾發出一聲聲呻吟,極是撩人。

    程思道忙緊閉雙目,高聲道:「救命之恩,自然謹記于心,必將報答,只是

    你這是……」

    話音未落,那女郎連聲脆笑,嫣然道:「啊呦,堂堂衡山派的程大俠,膽子

    怎么這般小,連瞧都不敢瞧我么?你放心,既然救了你們,當然不會再把你們交

    給皇城司的那些蠢蛋……索性送佛送到西,等你傷好了,再送你們回江南便是。

    只不過……」

    忽貼身靠近,俏臉直貼在程思道臉龐數寸處,睫毛忽閃,秋波流轉,似笑非

    笑地盯著程思道,好似是在鑒賞什么稀罕寶物一般。

    輕輕在他臉上吹氣道:「……只不過我可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施恩自然要

    圖報,這一路上,你們倆可要做我的奴隸,乖乖聽話才是?!?/br>
    呵氣如蘭,脈脈暗香沁入鼻息,縈轉繚繞,麻癢異常。

    程思道聞言,胸中「騰」的一聲怒火驟然而起,大聲喝道:「胡說八道!你

    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那耶律翼派來

    的?要待怎樣?」

    那女郎斜乜了他一眼,卻并不回答,忽一用力,竟將陳茹一把推到程思道身

    上。

    程思道只覺一股幽香倏然襲來,胸膛之上溫軟一片。正慌亂間,驀地下體火

    熱一團,直欲燃燒沸騰,yuhuo熊熊,瞬間彌漫全身。

    心中大駭,失聲道:「你做什么!」

    那女郎秋波橫斜,嘴角噙笑道:「鬼叫什么,左右你總不會吃虧,美人在懷,

    這不正是你們這些男人所向往的么……」

    程思道勉力壓制沸騰欲念,但滑膩柔軟軀體在胸前蠕動,欲念竟越燒越旺,

    下體那團火焚燒著五臟六腑,直沖腦際,意識甚至都開始逐漸模糊。

    靈光一閃,好像想到了什么,顫聲怒道:「妖女,你……你給我吃了什么藥?」

    那女郎聞言柳眉一蹙,似要生氣,但眉梢眼角卻又是充滿了戲謔:「狗咬呂

    洞賓,不識好人心。枉我千辛萬苦幫你接續好經脈,卻是好心沒好報,反遭你辱

    罵?!?/br>
    輕輕撫摸著程思道堅毅臉龐,柔聲道:「給你吃的,自然都是修復經絡,強

    筋壯骨的靈丹妙藥啦。只不過其中有一味本真丹,最是靈驗,不過也最能激

    發本性……」

    眼角瞟向火爐上那半盂白粥,臉上笑吟吟的,說不盡風情。

    忽低聲驚呼一聲,道:「啊呦不好,這本真丹亦藥亦毒,若沒有我的解

    藥,那可要糟糕……只怕……只怕你這輩子都要乖乖做jiejie的奴隸啦!」

    說罷又是吃吃連笑,神情頗為得意,好似頑皮孩童惡作劇得逞一般。

    冰涼的手指在程思道臉上不住摩挲,身上的陳茹面紅過耳,渾身guntang,輕輕

    顫抖。

    程思道強蓄真氣,拼命壓制欲念,但那股熱流卻如浪潮般澎湃,下體roubang竟

    不由自主昂然高豎,直頂在陳茹雪白柔膩的嬌軀上。

    「啊……」

    雖然隔著一層棉被,但觸感分明,二人都是心中一顫,羞愧萬分。

    那女郎見他緊閉雙目,臉上豆大汗珠涔涔而落,格格脆笑道:「我勸你還是

    別白費力氣啦,本真丹固本培元、接筋續脈最是靈驗,你若一味抵抗,反倒

    會讓經絡受損更劇,到時神仙也難醫?!?/br>
    程思道感受著那股熱流在周身經脈中翻涌流竄,橫沖直撞,心中大驚,知其

    所言不虛。

    這凌厲霸道的yuhuo若得不到釋放,激發混亂內息,必會爆體而亡。心中恨極,

    怒聲道:「妖女,你到底想要怎樣?」

    笑聲漸止,那女郎卻遲遲沒有回應。

    過了半晌,耳中才傳來一聲輕不可聞的幽幽嘆息:「我要怎樣?我就是要讓

    你享盡艷福,卻又終生陷于自責煎熬……我最恨你們這些假模假式的偽道學,更

    何況……你的模樣又是跟他這么像,哼,都是生來一張討人嫌的面孔……」

    程思道腦海中意識越來越模糊不清,忽覺下體一涼,棉被掀起,陽具被一團

    濕潤溫暖包裹,升騰的yuhuo登時轟然炸裂,酥癢之感如同電流一般轉過四肢百骸。

    喉中輕哼一聲,腦中一片空白,竟沉沉暈轉過去。

    *********

    春光明媚,正是南國花季。衡山派萬劍坪后花海連綿,徜徉百里。

    彩蝶翻飛,鶯歌燕舞,大片大片的鮮花芳香沁鼻,和煦溫暖的陽光照耀著整

    片花圃,絢光奪目。

    萬花叢中,一名明艷動人的少女正擷花漫步,與身旁青年輕聲交談。嬌艷酡

    紅的臉頰在萬紫千紅中更顯動人奪目。

    她驀然回首,沖著他甜甜一笑,叫了一聲大師兄,讓他不要把自己偷懶沒有

    練劍的事告訴師父。

    他板起臉來,講了一些自己也記不住的道理,師弟與師妹聽了只是互望一眼,

    哈哈大笑。他自己也是忍俊不禁,而后他便與師妹、師弟三人一起徜徉花圃,縱

    聲暢談。

    三人嬉戲漫步,累了便躺在柔軟的草坪中。他仰望藍天白云,呼吸著清新香

    甜空氣,身邊的師妹卻是與師弟耳鬢廝磨,低聲密談,那一聲聲的嬌笑聲傳入耳

    際,令他略微有些酸楚。

    他扭過頭,想要跟師妹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卻恍然失聲,竟一個字都說

    不出來??粗诵σ饕鞯赝约?,心中大急,張口結舌,拼命想要說話,卻

    無論如何也不能發聲。

    驀然狂風突起,天昏地暗,師妹的身影飄飄然越來越遠,他伸出手想要觸碰,

    但身體僵硬,連坐都坐不起,只能驚恐地看著二人越飄越遠。

    恍惚間,二人面容倏然變換,竟變成單家兄弟的模樣,單青陰鷙冷漠,單和

    yin笑連連,他驚怒交集,想要喝罵,那兩張面容又瞬間合二為一,形成一個嬌艷

    女子的模樣。

    那張臉美艷動人,說不出的熟悉,又說不出

    的陌生,既像師妹,又像施夫人

    陳茹,飄飄然轉到自己耳畔,妖媚地低吟淺笑,聲音呢喃旖旎,yin聲入骨。

    他一驚,暗道師妹怎會如此yin褻?胸中焦躁悲憤,忽然喉中大叫出聲,猛然

    間睜開雙眼。

    窗外明月高懸,清輝普照,木屋內爐火熊熊,春意萬千。

    眼前的裸身美婦正伏在自己身上不住蠕動,蜜壺中汁水淋漓,將他的陽具來

    回taonong,那酥癢之感經由下體流轉全身,呢喃嬌喘在耳際不住回響,直沖腦海最

    深處,仿佛萬千只溫柔的手掌撫摸。

    程思道大駭,想要起身,但那美婦卻又是一聲輕吟,鵝頸低垂,濕潤的櫻唇

    倏的封住了他的嘴。丁香暗度,香津流動,軟軟的舌尖掃過牙床,令他一陣頭暈

    目眩。

    程思道強攝心神,但yuhuo沸騰,周身guntang,竟是無法自已。澀聲道:「夫人……

    夫人醒來,快停下……」

    陳茹雙靨潮紅,目光迷離,好似失魂落魄一般,口中呻吟不斷,不住親吻著

    程思道的臉龐。胸前豪乳摩挲,股間汁水淋漓,在火光照耀下晶瑩剔透。

    程思道又輕聲叫了幾次,均無回應。當即猜到,陳茹應當也是被那妖女種下

    了烈性春毒,此時已經迷失心智,只剩下了一具只懂得行樂的rou體。

    勉力四望,木屋中春光無限,那女郎卻不見了蹤影,不知何時離去。

    窗外漆黑,偶爾雪光倒映著月色投射而入,眼前rou浪翻涌,一片桃紅,熟婦

    特有的香郁氣息刺激著神經,恍如夢境。

    那妖女去哪了?

    程思道思緒混沌一片,想要思索,卻無論如何都不能收攝心神。

    胯下陽具在美婦不住上下taonong之下,酸脹刺激,柔軟的嬌軀騎在自己身上,

    如同水銀瀉地,此情此景,他活了二十多年,何曾享受過?

    一聲輕吟,陳茹媚眼如絲,香舌舔弄著他的耳垂,膩聲道:「抱緊我……」

    聲音輕柔撩人,程思道腦海中轟然炸響,洶洶欲念再也無法抑制,神志也覺

    恍惚。

    體內的經脈本已脆弱,但此刻卻已然可以稍稍活動,那一陣一陣的刺痛感非

    但不能清醒心神,反而更像是調情一般,讓自己全身麻麻癢癢,說不出的舒服。

    手臂顫抖,不由自主輕輕攬過了美婦腰肢,微一用力,就好像握住一團水一

    般。當下再也不管不顧,大喝一聲,猛然吻到了陳茹脖頸之上,一股膩香刺鼻,

    神志再難清醒,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就是要將這撩人熟女徹底碾碎吞掉……

    「呵……」

    陳茹發出一聲歡愉滿足的呻吟,纖纖玉指摳抓著他堅實寬厚的后背,留下一

    道道血絲。股間蠕動,那層層疊疊的rou壁將程思道的roubang緊緊包裹,在不斷滲出

    的汁液潤滑下上下揉挲。

    二人rou體摩擦纏綿,再難分你我,在霸烈yin藥的刺激下,情欲越來越高漲。

    「啊……啊……好棒……好哥哥……再用力一些……啊……啊……」

    陳茹一聲一又一聲地發出動人嬌吟,此時矜持完全拋棄,羞恥之心絲毫不見,

    再也看不出是生育過兩個孩子的翰林夫人,就連曲中至yin至賤的賣笑歌女也比之

    不如。

    她與丈夫施宜生二人都是飽讀詩書,平日里雖然也行周公之禮,但終究還是

    無法放開,不過是草草而過。

    更兼有了兒女,丈夫年歲漸老,夫妻床事也就淡了下去,有時甚至數月也難

    以來一次。

    夫妻同床,丈夫卻總是唉聲嘆氣,皺著眉頭,不知想什么心事,更沒心思來

    碰自己。她心知施宜生憂心南宋,感嘆時局,也不敢打擾過問。

    但陳茹正當三四十歲的虎狼之年,如同熟透的果實一般,只待人采摘品嘗,

    如何能耐寂寞?

    有時春情偶動,也不過趁著丈夫睡下,自己用手指摳弄一番,糊弄了事,心

    里的萬般委屈無人訴說傾瀉,個中苦悶也只有自己知道。

    眼下自己懷中緊緊摟抱著青年俠客健碩軀體,常年習武形成的堅實肌rou線條

    摩擦著自己的豪乳,碩大的roubang下下直抵花心,這般歡愉充實卻是生平從未經歷,

    脈脈柔情與熊熊欲念如同春江化凍,澎湃潮涌。

    雖然是yin藥刺激致使神智迷茫,但內心那股欲念卻也得到充分釋放。

    一種可怕的念頭在陳茹心中揮之不去:自己竟真的是yin娃蕩婦,喜歡享受與

    這個比自己小這么多歲的青年的歡愉么?亦或是自己是借著yin藥催情的理由來縱

    情享受?

    就這么迷迷糊糊任由思緒涌動,玉股卻是不停地taonong。驀然間roubang頂到深處,

    渾圓的guitou抵在花心之上,小腹一陣酸軟,嬌軀瞬時僵硬,兩只雪白玉足蹬開,

    十趾用力蜷縮,竟簇簇然泄

    了身子,花汁噴濺,淌的滿床皆是。

    「啊……」

    guntang的jingye燒灼,程思道亦是周身舒泰,萬千毛孔張開,身上那美熟婦的軀

    體水銀瀉地,如同融化一般,軟軟伏在自己身上。二人均是連連喘息,渾身無力。

    忽然胸膛冰涼濕潤,卻是陳茹淚水涔涔,淚珠一滴一滴流淌滑落,輕聲啜泣。

    yuhuo得以宣泄,程思道這才恍然回神。想到眼前之情,驚駭羞悔無以復加,

    不顧經脈撕裂之痛,猛然坐起,驚聲道:「夫……夫人……這……這是……」

    陳茹輕輕抬頭,妙目望向程思道,滿面紅云,梨花帶雨,一滴晶瑩淚珠掛在

    眼角,隨著睫毛掀動,撲簌而落,極是楚楚動人,令人忍不住想要摟在懷中柔聲

    憐惜。

    二人心中羞愧,都不知要說些什么,目光甫一對撞,又都是迅速別過頭去。

    適才yin聲浪語的木屋瞬時安靜,針落可聞,只有呼嘯而過的北風偶爾吹過窗

    格,格格作響。

    然而聽得最清楚的,卻是似乎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怦怦心跳聲,在耳邊轟然

    作響,一下一下地撞動。

    *********

    湛藍夜空中星子閃爍,明月當空,在云朵中穿行,在五馬山巔望去,漫天星

    河流光溢彩,轉動不息。

    施越趴在窗臺上,癡癡凝望著夜空。

    這幾日經歷的事,比他前十幾年加起來都要多許多倍,自己好像忽然間墜入

    了另外一個未知世界。這個世界一切都那么陌生,一些又都那么可怕,讓他恐懼

    慌亂,不知所措。

    常樂手托香腮,坐在幾前,笑吟吟地看著他。眼神明亮,睫毛忽閃,也不知

    在想什么。

    張如仙、李秋晴等人自上山寨之后,由張程引薦,見過了五馬寨主季峰等人,

    受到熱烈歡迎。但幾人連日來長途跋涉,疲累不堪,更兼身上有傷,也不好過多

    寒暄,季峰寨主當即安排房舍,以供諸人休息。

    五馬寨本為義軍軍營,全盛時數萬人都安扎在五馬山附近,屯田墾荒,抵御

    金兵。眼下只剩了數百人,所空余房舍自然眾多。

    其中施蕓連日來風寒入體,再加上破廟內驚嚇過度,已經高燒不退,交由神

    醫張夫子親自醫治,單獨一室;李秋晴身受內傷,張如仙與其師出同門,所練都

    是衡山獨門心法,由他替師妹運功療傷最為合適。

    施越和常樂本來每人都分得一間房舍,但常樂卻自己一個人睡害怕,輾轉反

    側無法入眠,又不敢去驚擾李秋晴療傷,只好偷偷溜到施越房中來閑談解悶。

    秋波流轉,目光灼灼,只瞧得施越渾身不自在,扭頭道:「你瞧我做什么?」

    常樂格格一笑,呸道:「臭美得緊,當自己英俊的很么?」

    端起幾上茶杯,抵在唇邊輕啜,柔聲道:「是在想你的爹爹和娘親嗎?」

    施越心中黯然,緩緩點了點頭,道:「也不知他們怎么樣了,我……我實在

    是害怕擔心?!剐闹腥f語千言,極想宣泄。

    話到嘴邊,忽想起常樂也是孤身一人,親眷不知所蹤,境遇比自己更加可憐,

    若自己說些思念父母的話,徒惹得她也悲戚傷心,當下住口不言。

    常樂見他欲言又止,知其所思,心中一暖,柔聲道:「剛才在大寨中聽張二

    哥和秋晴jiejie說的糊里糊涂,我也沒聽明白是怎么回事,不過他們都說程大俠武

    功高的很,有他在,你娘親不會有事的?!?/br>
    見施越輕輕點頭,知其仍是忐忑,便問道:「那以后你打算去哪?要跟著秋

    晴jiejie去衡山嗎?」

    施越心中茫然,就在數日之前,他還是中都城中錦衣玉食的官宦貴公子,闔

    家歡聚,眼下卻父母離別,自己與jiejie流落江湖。

    雖跟著李秋晴等一路南下,但畢竟少年膽怯,乍一離開了父母,心中恍然不

    知所措。就算到了衡山,也是寄人籬下,一時間只覺天下之大,竟無自己立身之

    所。

    單家兄弟雖亡,但這二人不過是皇城司的嘍啰而已,真正的仇人耶律翼,甚

    至皇帝完顏亮仍在,這二人權勢滔天,自己孤苦伶仃,想要復仇更不知等到何年

    何月。念及此處,不禁悲從心來,眼眶濕潤,忙伸手抹了一把眼淚。

    常樂忙道:「莫哭,莫哭,男子漢哭哭啼啼最沒出息。你要去衡山當然好,

    不過我猜,他們還是要帶你先去見那個江南的徐盟主,要是你運氣好,徐盟主能

    傳你一招半式,那你想要報仇,機會可多了幾分呢?!?/br>
    施越抹去眼淚,勉強一笑,見她雙頰好似蘋果一般,在燭光下紅撲撲的,嬌

    艷無雙,心中一動,道:「你也知道徐盟主嗎?他是什么樣的人?」

    常樂訝然道:「你連他都不知道呀?」

    施越面上一紅,他自幼家教甚嚴,足不出戶,這些江湖上

    的故事自然一竅不

    通。

    卻聽常樂嘰嘰咕咕,如數家珍,小嘴不?。骸感烀酥魑涔Ω叩暮?,整個江南

    武林都要聽他的話。有人說他十幾歲時一出道就打遍天下無敵手啦,好些門派的

    掌門、武林前輩都不是他的對手,當真是厲害的緊?!?/br>
    施越悠然神往,心中暗道:我若有此神功,大仇何愁不報?

    又聽常樂脆聲續道:「……武功高倒也罷了,更難能可貴的是,徐盟主用情

    極深。很多年前,他為了哄他心愛的女人開心,遠赴苗疆,一路千難萬險,就是

    為了采摘一朵罕見的鳳凰花,一時傳為武林佳話。而那個女人因病去世后,徐盟

    主更是立誓終生不娶,到現在是獨身一人,連個孩子后代都沒有……」

    常樂手托香腮,柔聲道:「你說,這樣的男人,是不是好男人?那女子能得

    到這樣的英雄傾心,真是讓人羨慕?!?/br>
    眼神飄然望向窗外,漆黑渾圓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好像極為憧憬向往。

    施越雖然也覺感動佩服,但這些男情女愛的話,在常樂這樣一個小小女孩子

    口中說出來,一臉認真,倒不禁覺得有些有趣好笑。

    當下笑道:「這些事你一個小孩,又怎么知道的?」

    常樂白眼一翻,輕哼道:「我們窮人家孩子自小江湖流浪,自然聽得多見得

    多啦。哼,哪比得上你施大少爺衣玉食,足不出戶,一心只讀圣賢書呢?!?/br>
    施越微覺尷尬,岔開話題道:「那徐盟主想必就是武功天下第一嘍?」

    但常樂卻搖頭道:「那可不一定,強中自有強中手,又有誰敢說自己就是天

    下第無敵呢?徐盟主二十年前曾到江北大殺四方,斬殺無數高手,那時候大伙都

    覺得誰也打不過他……」

    施越想起路上曾聽張如仙、張程等人聊天談起,單家兄弟的父親——鐵掌幫

    的單幫主當年就是被徐盟主一劍刺死,徐盟主在眾多高手中談笑退敵,來去自如,

    更是在鐵掌幫大堂匾額中用劍刺下了「賣國求榮,死不足惜」八個大字,當真威

    風瀟灑。

    想象徐盟主當年意氣風發的雄姿,不禁悠然神往,道:「徐盟主神功無敵,

    當真如神仙一般的人物……」

    常樂妙目忽閃,脆聲道:「可是六年前徐盟主又來江北,這回卻一個人都沒

    殺掉,自己還受了傷,沒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也不說。好多人都說是趙王

    爺把他打敗了?!?/br>
    施越疑道:「趙王爺?」

    常樂輕輕頷首,道:「嗯,趙王爺是大金國第一高手,是女真人里的大英雄。

    他手下強兵悍將無數,只因為金國皇帝忌憚宗室,這才多年隱忍,否則就憑區區

    皇城司的耶律翼,如何能跟他相提并論?」

    施越聞言眉頭一皺,他自遭變故以來,對女真人仇深似海,此刻聽到常樂吹

    噓女真王爺神功無敵,還說什么女真大英雄,話里話外隱隱說這個什么趙王爺還

    要壓過江南徐盟主一頭,心中登時惱怒不服。

    當下大聲叫道:「徐盟主武功天下第一,韃子王爺當然比不上!」

    常樂秋波橫斜,小嘴一撇:「你又沒見過他們,怎么就這么肯定?」

    施越大聲道:「我就是知道!」

    常樂嘆了口氣,笑道:「好啦,第一第一,不和你爭?!?/br>
    施越這才作罷,忽然心中一動,疑道:「你會武功嗎?」

    常樂怔了怔,撲哧一笑,道:「我要會武功,還跟著你們滿世界到處跑呀?」

    鼻頭輕輕一皺,甚是嬌憨可愛,伸出兩根雪白手指在身前一比,笑道:「哼

    哼,我要有武功,先打你個四腳朝天?!?/br>
    說罷忽然朝著施越凌空一點,施越冷不防嚇了一跳,慌忙避讓,卻不防腳下

    被凳子一絆,登時叮當作響,倒真摔了個四腳朝天。

    常樂哈哈大笑,施越忙爬起身,滿面羞紅,尷尬道:「那……那個……夜深

    了,你該回去睡了?!?/br>
    常樂連連搖頭,嬌聲道:「不好不好,我一個人睡要害怕的……一閉眼就全

    是死人鬼魂,好嚇人?!?/br>
    似有撒嬌之意,嬌小的身軀輕輕發抖,好像真的在恐懼害怕。

    施越撓了撓頭,道:「那……怎么辦,咱們總不能一直坐著呀?!?/br>
    常樂忽貼身靠近,烏溜溜的眼睛直盯著施越,只看的施越渾身不自在,這才

    笑著說道:「咱們兩人可以睡一間房嘛?!?/br>
    施越嚇了一跳,連連搖手:「那……那怎么成……」

    心中慌亂,卻又隱隱有一絲期待。雖知少男少女同寢一室于理不合,但暗暗

    幽香縈繞鼻息,又覺得如此嬌俏可人的美貌女孩能在身旁,實乃樂事,更不忍相

    拒。

    一時間自己也說不清該要如何,只是語無倫次不住擺手。

    常樂卻并不理會,自顧自坐到床上,兩只腳

    一蕩一蕩的,一伸懶腰,懶聲道:

    「好啦,就這么定啦。我是女孩子,當然要睡床,至于你么……自己想辦法吧!」

    見施越茫然無措,呆若木雞,心中暗暗好笑。

    臉上忽浮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可不能趁我睡覺,胡思亂想。不能偷瞧,

    不能靠近,更不能……否則,哼哼?!?/br>
    施越苦笑一聲,不知所措,實在不知此時是高興還是緊張。

    心底忽然生出一絲自己也察覺不到的念頭:自己這一生,怕是要永遠受制于

    這個小丫頭了。

    *********

    內息周身流轉,如同江河緩緩流動,將錯亂的真氣匯聚,逐一疏導至經脈諸

    xue之中。

    張如仙雙掌抵在李秋晴后心xue道,凝神運起衡山玄門正宗心法,將自己的真

    氣不斷導入,以助師妹修復受損內傷。

    真氣交融,翻涌奔騰,二人腦際均冒出絲絲白氣,額上汗水淋漓。

    李秋晴忽輕吟一聲,喉中一甜,一口暗紫色鮮血嘔出,只噴濺身前白布一片

    殷紅,恍若梅花映雪,煞是好看。

    張如仙緩緩收攏真氣,睜眼笑道:「淤血吐出便好,師妹內傷頗重,只一夜

    怕是無法盡愈,還需多做調息修養才是?!?/br>
    李秋晴自嘔出淤血,便感覺身體輕快不少,被單和鐵掌擊中所受的內傷,經

    張如仙真氣疏導,已然好了小半。

    纖手掏出絲帕,抹去櫻唇邊的血跡,回過頭低聲道:「多謝師兄?!孤曇魦?/br>
    羞,似是柔情無限。

    張如仙心中一蕩,悄聲笑道:「咱們自己人,還說什么謝不謝的?!拐酒鹕?/br>
    將那血污白布收起,又拉著李秋晴坐于床邊,柔聲囑咐。

    李秋晴心中暗屬張如仙,二人年紀相仿,又是自小一起長大,不論是衡山派

    的眾多師兄弟,還是江湖上的諸多朋友,都認為二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璧人。

    不過終究是長于江南禮儀之鄉,二人發乎于情,止乎于禮,不曾做過逾禮之

    事。雖然是江湖兒女,不比尋常迂腐酸儒,但此刻夜深人靜,同處一室,張如仙

    那濃厚男性氣息在側,耳聽得情郎柔聲蜜語,心中還是怦怦直跳,略覺慌亂。

    重傷之下,李秋晴面色有些蒼白,在燭火閃爍中,宛如透明,好似冰川雪蓮,

    身體嬌柔,渾若無力,更令張如仙心起漣漪,情動如潮。

    當下偷偷挪動屁股,慢慢靠近李秋晴,口中說著一些關切之語,偷眼觀瞧。

    見師妹鵝頸低垂,嬌艷無雙,好似渾沒注意自己的小動作,膽氣倍增,伸手慢慢

    拉住了李秋晴纖白玉指。

    卻不防李秋晴倏然抽手撤回,心中略有些失望。

    正待施展溫柔功夫,卻聽李秋晴低聲道:「師兄,咱們要在五馬山待多久呢?」

    張如仙道:「師妹身上有傷,施小姐也重病未愈,總要等到你們恢復才好?!?/br>
    說著,又是將身體偷偷貼近,少女淡淡體香傳入鼻息,令他如癡如醉。

    李秋晴妙目中閃過一絲羞色,道:「咱們在這里若待久了,只怕耶律翼會聞

    訊追來,到時如之奈何?咱們自己安全且不說,只怕連累的寨中諸位朋友?!?/br>
    張如仙一怔,思索片刻,展顏笑道:「這樣,你們還是在寨中修養,有季寨

    主和張夫子在,更兼咱們上山來一路觀瞧,五馬山寨機關暗哨,固若金湯,金狗

    一時絕難上山。明晨我先回江南,請徐盟主及眾多武林同道來接咱們,到時大隊

    高手齊至,金狗再難得逞?!?/br>
    李秋晴面帶憂色,柔聲道:「你自己回去?路上可危險的緊,你一個人……

    我怕會……」

    張如仙笑道:「是有些危險,但想到是為了師妹安全,我就什么都不怕啦!」

    李秋晴輕呸一聲,心中泛起一絲甜蜜。

    又聽張如仙柔聲道:「我若回不來,師妹傷一好,便請張夫子跟著同回,明

    天我也去求一求季寨主,看能不能答允。張夫子義薄云天,武功高強,想來值得

    依靠?!?/br>
    李秋晴道:「那明晨請張夫子與你同去豈不更好?」

    張如仙搖頭道:「眼下金狗不知何時將至,寨中防務諸事離不開他。更何況

    我自己一人,是躲是藏,是打是跑,更為靈活方便,一旦過了江,那便太平無事

    了?!?/br>
    微微一頓,從懷中掏出一口紫檀木匣,交于李秋晴手中,道:「……這江山

    社稷圖,我看還是放在師妹這里,五馬山寨高手眾多,比起我一個人攜之南下,

    要更穩妥一些,等徐盟主到了,咱們再交給他?!?/br>
    李秋晴心中一沉,知這是張如仙臨行托付,暗中含義乃是他此行兇多吉少。

    伸手接過木匣收好,默然不語。

    張如仙柔聲道:「此圖干系重大,內中所藏,皆是金狗搜羅咱們漢人的無數

    財寶

    ,若金國皇帝得之,只怕江南危矣。施大人如此信任咱們,咱們可一定要護

    好……」

    李秋晴心中難過,還是面容一正,用力點了點頭,暗暗發誓,誓死也要護好

    寶圖。

    張如仙微微一笑,正待說話,忽然耳廓一動,心中瞬時一凜,低聲喝道:

    「是誰?」

    伸手扣住床邊長劍,暗運真氣,一口氣送出,將燭火吹熄,室內瞬間黑暗一

    團。

    窗外似有黑影閃動,一瞬間便消失不見。李秋晴一驚,連忙想要翻身跳起,

    張如仙卻將她按住,輕輕搖了搖頭。

    當下抽出長劍,輕手輕腳來到窗前,透過窗格向外掃視,但見院中白雪茫茫,

    古松傲然,月光泠泠,清輝普照,哪瞧得見一個人影?

    仔細辨認雪中腳印,但日間諸人來往,腳印錯亂,一時也難以分清。

    李秋晴心中怦怦直跳,悄聲問道:「師兄,怎么樣?」

    張如仙搖了搖頭,驀地輕喝一聲,長劍順著窗外一刺,只聽「嗷嗚」一聲,

    恍若夜梟嘶鳴,在寂靜的雪夜中頗為陰森可怖。

    緊接著黑影跳躍,卻是一只黑貓嘶鳴著奔躍而逃,在雪地中留下朵朵梅花腳

    印。

    張如仙如釋負重,笑罵一聲,道:「原來是你這只畜生,倒嚇人一跳?!?/br>
    轉頭對李秋晴笑道:「沒事,一只野貓而已?!?/br>
    李秋晴這才長吁一口氣,輕輕點頭。

    月光泠然,與雪地交相輝映。清明皎潔的光芒透過打開的窗格,將潔白無瑕

    的月光照入,如同水銀一般,照應著眼前玉人,恍若神仙妃子。

    張如仙怔怔地看著李秋晴,不禁癡了。

    李秋晴連叫幾聲,這才回神。想到明日自己便要與師妹分別,此行前路漫漫,

    殺機四伏,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平安回到江南,更起別離愁緒。

    看著師妹李秋晴溫柔婉轉的模樣,張如仙心潮澎湃,情難自已,驀然丟掉手

    中長劍,將窗格關閉,欺身上前,一把緊緊將李秋晴抱住。

    「你……你做什么!」

    李秋晴芳心大震,想要伸手去推,但身前男子卻好像用盡周身氣力,直欲將

    自己勒緊吞噬,強烈的男性氣息籠罩,一時間意亂情迷,心頭狂跳。

    耳邊麻癢濕潤,卻是張如仙在輕吻他的耳鬢,那酥麻的感覺就像電流一般涌

    遍全身,嬌軀登時恍若無骨,低聲道:「師兄……你……你快放開……」

    張如仙美人在懷,更何況是自己傾心多年的夢中情人,那肯聽話放手?

    軟玉溫香,少女輕柔玉指推動著他的胸膛,更是平增欲念,多年來積蓄的濃

    情蜜意瞬時爆發,仿佛冰山化凍,春水乍流。再也忍耐不住,腦中一片空白,只

    剩下將眼前玉人盡情揉撫憐弄的念頭。

    口中「赫赫」出聲,低聲道:「師妹,晴妹,我……你……你真美……我……

    我想要……」

    期期艾艾,語無倫次,手上卻是不停,五指攀上了李秋晴酥嫩雙乳,穿過輕

    薄的中衣,直探入其中,瞬時一股滑膩柔軟充斥掌心。

    「啊……師兄,不……不要!」

    李秋晴慌亂中想要撥開他的手掌,但被他輕輕揉捏之下,嬌軀更是酸軟,更

    兼重傷之下本就無力,如此推搪,反倒更像是在打情罵俏一般。

    驀地一股大力襲來,直將她推倒在床上。李秋晴驚呼一聲,口中一窒,卻是

    張如仙已然貼身而上,將其櫻唇封堵,舌尖劃過貝齒,四下一卷便尋到了香舌,

    頓時如獲至寶,連連嘬吸,嘖嘖出聲。

    「唔……」

    香津四溢,唇齒留香。

    李秋晴連連掙脫,卻始終無法抵擋身上那強壯青年,甜蜜、驚懼、歡愉、害

    怕、緊張、羞澀……諸多情緒紛至沓來,沖擊著她的腦海,令她思緒停滯,不知

    西東。

    她與張如仙自小一同長大,同吃同住,彼此之間甚為熟稔。他的幽默詼諧常

    常令自己笑語嫣然,他的柔情蜜意又常常令自己心潮翻涌,小鹿亂撞……

    雖自知早晚都會與其成雙入對,但此刻事到臨頭,卻又不知為何,竟是慌亂

    難抑,一滴眼淚順著俏臉倏然劃落。

    忽覺身上一涼,恍然回神,竟是張如仙手掌翻飛,上下忙碌,早已將自己衣

    衫盡數褪去!

    肌膚勝雪,玉兔搖曳,胸前那朵粉紅軟rou顫巍巍晃動,極是誘人,而順之而

    下,線條柔和分明的腹部末梢,淡青色的恥毛掩映中,正是羞人蜜處,玉腿修長,

    足趾玲瓏,此情此景,宛如月宮仙子,嬌艷撩人。

    看到張如仙雙目充血,面紅過耳,手掌揉捏著自己的酥胸,長舌舔弄著自己

    的脖頸,眼神中充滿了索取侵占之念,如同野獸一般,只欲將自己撕碎。

    李秋晴心中害怕,忽然一股莫名力量涌出,猛然推開張如仙,慌

    亂中拉過棉

    被擋在身前,顫聲道:「師兄……你……不要這樣,這里是……」

    張如仙yuhuo正盛,哪里肯退?仍是欺身而上,口中喃喃:「好妹子,你……

    你就依了我吧……」

    但李秋晴卻滿面羞紅,左支右擋,始終不肯。

    張如仙數次未能接近,心中暗暗焦躁,yuhuo澎湃之下,思緒混亂一團,腦海

    中不知為何,竟全是日間那壯漢單和在殘廟凌辱李秋晴的模樣,心中絞痛憤慨。

    但一想到師妹玉體在那兇惡壯漢胯下飽受摧殘,竟又有一絲微不可察的興奮。

    神智迷離,見李秋晴仍是阻擋,不由脫口而出道:「你……難道你寧可被單

    和那惡賊玩弄,也不愿跟我么?」

    話一出口,瞬時清醒,臉色煞白,額上冷汗涔涔,自知失語,羞愧懊悔難當。

    屋內瞬間寂靜無聲。

    李秋晴怔怔地看著他,長長的睫毛掀動,玉箸撲簌簌滴滴劃落。

    妙目盯了他半晌,眼神中的柔情、慌亂、無措,漸漸被凄冷、傷痛、羞愧所

    替代。櫻唇翕動,聲音弱不可聞,但在這靜的可怕的房中卻又字字清晰。

    「你……說什么?」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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