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美闖龍潭
聽到嚴盛給父親打電話,眾人都向嚴盛望去,心道確實,這嚴盛再沒能耐,他爹畢竟是嚴監,而趙起再怎么強,他爹也只是趙有貴。 嚴盛得意洋洋,說道:“有個叫家常小炒菜的館子,有一群混混鬧事,店主兒子把混混頭打死了,爸你看能不能給陳廣陳叔說說,把這事協調成見義勇為?” 那邊嚴監沒聲好氣道:“這種事跟你有什么關系?你是不是又跟人家吹牛皮大包大攬了?” 盡管嚴盛把手機貼在耳邊壓的很緊,別人應該聽不見,嚴盛也不禁有點臉紅,低聲道:“好歹認識,我這要是一點忙都不幫,人家以后看不起我了?!?/br> “那人的名字叫什么?”嚴監不耐煩問道。 “叫趙起?!?/br> 嚴監好像被踩到尾巴一樣,原本沒興趣應付嚴盛無精打采,突然就猛喊道:“這事你不要再碰!你敢再參與這件事,我打斷你的腿!你現在趕緊給我滾回家里去!” 嚴盛臉色尷尬,父親罵的這么大聲,不免讓圍觀的廠長鄭明郭依依等人聽到了一些。 嚴盛心里暗罵,這趙起我幫他個毛,就是當眾人面打個電話,做做戲,顯得自己有義氣而已。他當然知道,父親怎么就聽不出來呢?估計也是老了。 嚴盛很不高興,跟父親說了句好,掛了通話,沒跟眾人打招呼徑直離去,鄭明錢麗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嚴盛見郭依依沒出來,知道郭依依還看不起自己,心里對趙起的記恨又多了一筆。 …… 嚴監坐在監控室里,見自己兒子嚴盛把通話掛了,摘下眼鏡,揉著自己鼻翼,心煩意亂,不知道自己的話這小子有沒有聽進去。 趙起這個名字他也是在剛剛才聽到,但這個名字卻出自于對面所坐著的,吳家精英吳佑安口中。 吳佑安雖然只有三十多歲,但手中掌管的資源已經相當豐富,據說云關周家被吳家吞掉后,許多資產就交給吳佑安打理,是吳家的重點人才。 即便沒有吳老爺子當后盾,單憑這吳佑安手中打理的數億資產,也夠和嚴監平起平坐了。畢竟云河縣不比那些有名的大縣城,貧困得很,數億資產在云河縣搞搞投資那就是政績,足夠嚴監客氣相待了。 而吳佑安稱呼趙起的時候,除了不得不交代全名的那一次叫了趙起,其余時刻都是稱趙先生而不喊名,顯得非常恭敬。 嚴監不是傻瓜,吳佑安對趙起如此恭敬,說明趙起遠在吳佑安之上,至于高多少已經不是嚴監所可以知道的了。 如果只是趙起地位遠遠比吳佑安高,嚴監也不至于怒喝嚴盛,讓嚴盛碰都不要碰這件事,反而應該讓兒子多巴結巴結這趙起,但是,自從剛剛吳佑安接了一個電話后,一切都變了。 吳佑安立刻表示不惜任何代價,讓自己一定要把陳廣邀請來,最好能把云河縣能說得上話的人全部叫來。 嚴監是第一次見這一向微笑從容的中年男子如此慎重緊張,也知道吳佑安口中的不惜代價,至少不低于一千萬,于是便給自己認識的所有有力人士打了招呼,希望他們過來。 尤其是陳廣,更是以嚴監所知道的陳廣的一個把柄要挾他過來,本來是準備以后用的,為了能搭上吳家這艘船,嚴監也是不惜代價了。 不多時,敲門聲陸續響起。 一個個在云河縣有權有勢的人走了進來,吳佑安一一和他們打招呼,得知吳佑安是吳家的人,這些人也不敢不恭敬。 因吳佑安的言下之意,似乎來的人越多越好,所以嚴監邀請的人當中,連原棉紡廠的朱彪朱廠長也包括在內,朱廠長接到通知,從趙起家小飯館匆匆忙忙趕了過來,還以為是嚴盛那通電話的原因。 隨著時間推移,陳廣終于出現。這是一位不茍言笑,面容剛硬的中年男子,見到吳佑安沒有寒暄,直截了當問:“找我有什么事?” 還沒等吳佑安回答,他的視線在屋內一掃而過,看見柳家工廠的監控畫面,臉色微變。 吳佑安微笑道:“陳先生,幾次邀請你都邀請不到,今天難得一見啊,怎么,你對這柳家的機械廠很熟悉的樣子?” 陳廣額頭上微微滲汗:“沒有,第一次見?!?/br> “是嗎?”吳佑安笑道,“陳先生你很失職啊,這機械廠里面運進來了至少十把手槍,你怎么連上報都沒有上報呢?” 眾人臉色都為之一變。 而此時畫面中,本來已經放假的機械廠,門口空蕩蕩荒涼無比,此時卻駛過來一輛小三輪車停在那里,一名學生樣的青年和一位絕色少女下了小三輪車,向那高墻大院的工廠里走去。 望著看似平淡無奇的畫面,眾人心頭劇震,十把手槍,那是什么概念? 當今之世,能掏出十把手槍的,除了警方軍方執行任務外,在漢南省只有那幾個數得出名字,手眼通天的大家族。 只有他們才能通過各種渠道得到手槍,拿出高額懸賞,讓人肯為他們動手,并且在被抓后不供出他們來。 眾人都驚顫的望向陳廣。 吳佑安微笑道:“我知道你受了方家的拉攏,對他們的行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你眼中,在省城的方家,要比在大康市的吳家更為顯赫,寧肯得罪我吳家,也不肯得罪方家,是嗎?” 陳廣陰沉著臉,說道:“你怎么知道?” 吳佑安道:“我猜的?!?/br> 陳廣臉色異常精彩。 吳佑安拍拍陳廣的肩膀,說道:“不過沒關系,你不需要站隊,我只請求你一件事,在半個小時內不要出警,半個小時后再去收拾殘局?!?/br> 聽到這個要求,陳廣不由微微一愣。 他原本以為吳家人找自己前來,是責怪自己站隊到方家,想整治自己。沒想到吳家人提出的條件,就是方家少爺讓自己同意的條件。 半個小時不能出警,半個小時之后收拾殘局。 辦老了案子的陳廣自然聽得出這句話中的殺氣。 雙方都對自己抱有極大的信心,自信自己能將對方殺掉,所以根本不必求助陳廣做什么事,只要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即可。 可方家布置了長達半月之久,打通關系,布置場地,雇傭槍手……誰也不知道那工廠低矮寬廣的平房中,隱藏了多少方家的殺手锏。 而屏幕上的那青年手無寸鐵,僅僅只是帶了一名少女,少女明顯是個拖累。 陳廣望向監視大屏幕,緊緊盯著屏幕上那瘦弱青年,問出了一個眾人都想問的問題。 “這人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