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戰
雖然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讓薛東岳收斂點,別太難為雷雄。但趙起不想太明著幫雷雄,盡管和呂志興認識,自己也可以一出手鎮住全場,可要考慮到雷雄和雷先這父子倆的自尊心。而且,做大事的人,總要經歷這樣的磨難,所以趙起只是默默看著。 眾老板高談闊論,對雷雄和趙起不予理會,但談到興起,又往往讓雷雄舉杯喝酒。雷雄難以拒絕,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終于不勝酒力,趴到在桌上,眾老板看都沒看,連份醒酒湯都沒給他叫。 趙起只好扶著雷雄,下了樓,慢慢踱步到雷雄預訂的一家小旅館去。 到了小胡同土路邊上,雷雄忽然身體一癱,另一只手扶著墻,劇烈的嘔吐起來。 趙起輕輕在雷雄幾處xue道上拍了幾下,助其血氣循環,加速消解酒精。待其吐的差不多了,喘了大半天氣后,拉起雷雄胳膊,準備再扶起雷雄。 雷雄低著頭,忽然說道:“小趙,你是不是覺得雷叔我卑躬屈膝,像條狗一樣去奉承人家,沒一點尊嚴?!?/br> 趙起一怔,而后微微一笑,道:“養家糊口就是這樣的,雷叔你并不丟人?!?/br> “謝謝,難怪我家小雷把你當朋友?!崩仔鬯坪跣睦锖檬芰撕芏?,身子靠在趙起身上,一瘸一拐向小旅館走去。 “你是小雷的朋友,有些話我沒法對小雷說,但我又很想跟人說?!崩仔圻呑哌呎f,“聽小雷隱約透露,你應該知道我被一個人威脅到破產的事了吧。 趙起點點頭。 雷雄道:“那天我去見那個人,被他打了一頓,其實我只是受了皮rou傷,那個人只是警示我,想讓我當他手下奴仆,所以沒下重手?!?/br> “我真正心疼是我家小雷,我一直在外邊忙生意,很少照顧到他,他也沒有怨恨過我,那天我受傷回家,他很著急,我看得出來他眼里面是懊悔,其實那不關他的事,但他就是認為他沒有好好努力,覺得自己幫不上我的忙?!?/br> “后來小雷很拼命,我都看在眼里,又欣慰又慚愧?!?/br> “我慚愧的是我為什么一定要開發那張藥方呢,老老實實做運輸生意不好嗎?把雷先的老婆本都賠光了,我知道他很喜歡那個叫凌秋月的女孩,凌家是什么家族,我搞運輸生意成功的時候,也只夠資格跟他們家的旁系聯姻,凌秋月是他們的嫡孫女啊?!?/br> 趙起道:“他們已經復合了,他們之間有真愛,雷叔你不用擔心?!?/br> 趙起也用不著擔心,凌家這種小家族,對趙起來說就是一揮手平定的事,雷先作為他的兄弟,地位早就遠高于凌家家主了。 雷雄搖了搖頭,說道:“小趙,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沒有面包的愛情是不牢固的,這世上太多無奈和身不由己了,你知道那天見我的人是誰嗎?” “薛東岳!” 雷雄說到這三個字,臉上既是畏懼,又是向往。 “漢南地下世界的王者,手眼通天的存在,他只要說一句話,就足以將我打入萬丈深淵。要不是我還有點用,這會兒就是被殺了也是無人去管。我這么奉承那個王總,就是想認識呂志興這個人,他如果肯庇護我,那薛東岳還能忌憚一點,畢竟,我不想一輩子當薛東岳的狗?!?/br> 接著雷雄臉上滿是疑惑: “薛東岳叫我來這里,說讓我看了什么擂臺賽后決定,我也不太清楚為什么要看了擂臺賽決定,聽說這里是開盤口賭輸贏的,是不是薛東岳要我壓他贏?” 趙起一笑。 趙起知道薛東岳的意思應該是讓雷雄見識一下擂臺戰,畢竟這都是半步武者之間的斗爭,連呂志興那等一市首富都會被震撼的冷汗直流,更何況雷雄在云關區都不算非常厲害。 等見識了薛東岳在擂臺戰上幾近無敵的勢力后,雷雄自然會屈服。這算一個很簡單不費力的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方法,趙起估計薛東岳用這方法收服了不少不服氣的有潛力老板。 不過雷雄并不知道這些,所以才會誤以為是喊他來賭。 趙起忽然想到一個人,問道:“雷叔,那你看了有吳幼儀的盤口嗎?” “有啊,大康市是我家鄉,肯定要看,有兩個人,吳定遠和吳幼儀,不過這個吳幼儀太年輕了,跟你差不多大,據說她請來的叫李鋒的習武者很不怎么樣,她的賠率是最高的,最大冷門?!?/br> 趙起道:“雷叔,你壓她吧,” “為什么?”雷雄問。 “雷叔,你覺得薛東岳在這被殺或者向某人服軟,可能性有多大?” 雷雄苦笑道:“稱霸一省地下世界的王者,平時日常生活中松懈的時候還可能被人暗殺,但在手下全部聚齊,戒備森嚴的擂臺戰上被殺,那沒有可能性。服軟,還有點可能,可漢南誰能??!” 趙起道:“可你要想不屈服于薛東岳,除了薛東岳死或者服軟,沒有第三條路,和吳幼儀獲勝幾率一樣?!?/br> 雷雄醉眼凝視了趙起一陣,忽然變得異常清亮。 “你說的沒錯,反正我就帶了五萬塊錢,壓薛東岳那么低的賠率也賺不了幾個錢,再說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去奉那什么薛軍師為主,他勢力再大又怎么樣,我就賭了,這一把最大的冷門?!?/br> …… 一年一度的漢南地下擂臺戰終于開始。 這座平凡普通的偏遠小鎮,在這數日內暗流涌動。豪車云集,大款們帶著美女們四處亂逛,一出手就是幾百塊,讓擺地攤的樂的合不住嘴,眼有兇氣的彪形大漢滿街都是,沒人敢跟他們目光對視。 薛東岳旗下的鎮中心酒店人滿為患,只有參賽的大佬們和一些地位極為尊貴的人才有資格住。 其他的人要么早在這小鎮里買了房子,等一年一度的漢南擂臺戰開始時來住,要么只能花著比平日高許多的價錢,住簡陋破舊的小旅館。 在曠野上,僅用了這數日的時間,便搭起一個足以容納數百人高高的看臺。 沸沸騰騰的人流魚貫而入,按著各自的地位坐不同的位置。 最高的當然是每個市那幾個參戰的大佬,這次比賽本就是為他們召開。每一位大佬走到自己位置上時,都會引起下面人一陣驚呼。 燕州刀老四、慶州火龍哥霍龍、延慶市鐵頭等等,都是使得底下人無不仰望的存在。 輪到吳定遠時,驚呼聲明顯小了很多,有人疑惑吳老爺子這次怎么沒來。 下面一排是地位極為顯赫之人,像是呂志興等人就坐在這里,也引起許多人羨慕的投視。 而吳幼儀和李鋒卻在最低一排上,他們的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驚呼,只有好賭之人向他們瞅了一眼,心想開什么玩笑,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妮子來參加擂臺戰? 至于趙起和雷雄等人,則連座位都沒有,聚集在高高的擂臺圍欄之后,就站著這么看擂臺戰。 令趙起微覺詫異的是,周桐也來了,坐在倒數第二排,似乎地位還在吳幼儀之上。 王總雖沒座位,卻指著呂志興炫耀道:“看見沒,上次就是呂總的面子,我才請你們在大酒店吃了一頓,要不就你們哪有資格進?!?/br> 其他人接連奉承不已。 人人都在私下議論紛紛,會場上鬧哄哄,掀起熱烈的氛圍。 畢竟這是涉及到漢南地下世界格局的大比賽,眾人更是下注了加起來足有數億資產的賭注。 終于,一名國字臉威嚴的西裝男子在萬眾期待之下,出現在看臺最高位置的正中央,只目光一掃,便壓住了這數百人沸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