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土著回來了[七零] 第35節
真一接過東西,伸長脖子,好奇地看他,似乎在問明知道我不能吃為什么還要買? 盛景玚:“你不是說有一天想把世界上好吃的東西都吃一遍嗎?吶,先聞聞也行,有機會咱們去吃剛出鍋的?!?/br> “……嗯?!?/br> 盛景玚太好了,十八歲的她眼光真棒。 真一咬著唇,感動地看著盛景玚,用力點頭。 她覺得自己忒過分,盛景玚對她這么好,她還老惦記著自己的面子,換個人早被她氣跑了。 真一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又有點前路不知在哪的茫然。 “聞聞看,那邊還有一種烤雞特別好吃,他們在雞的肚子里塞上各種各樣的菌菇香料,皮烤到焦黃,烤得油汪汪的,隔老遠就聞到那股濃郁焦香的味道,嘗一口,那滋味……嘖?!?/br> 隨著盛景玚的描述,真一猛吞了幾下口水。 “可惜這天氣太熱,沒法放太久帶回來給你嘗嘗?!?/br> 他語氣格外遺憾,勾得真一恨不得化身偷雞鬼,連夜飄到他說的地方偷嘗別人家的烤雞。 算了,沒有烤雞,有云片糕也成。 真一小心翼翼地拆開袋子,取出一小塊聞了聞,將剩下的遞回到盛景玚手里:“你也吃,別浪費了?!?/br> 被鬼聞過的東西什么味道都不會留下,口感如同爵蠟。 真一生前過的都是苦日子,窮日子,骨子里殘存著最樸素的情感,那就是千萬不能浪費糧食。 反正東西吃不到她肚子里,她便很小心地只聞了拇指大小那么一塊。 盛景玚將一切看在眼里,在她催促的眼神里嘗了一塊,笑道:“果然好吃?!?/br> “嗯,下次我請你吃,我有錢的?!?/br> 真一眼睫彎彎,甜甜笑道。 “好?!?/br> ***** 盛景玚想叫真一跟自己回家,但這話醞釀了將近一個小時,最終沒說出口。 他的感情表面看著內斂、云淡風輕,實則脆弱的外殼下是激烈涌動的火山巖漿,一不小心既可能灼傷自己,也可能灼傷祈真一。 他很清楚自己和祈真一是不一樣的。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覺得祈真一有趣而逗弄,這種感情那時還不夠深,至少當時的他并未覺得自己對這個姑娘會這樣放不下。 但在戛然而止的遺憾下,這份感情好似剛冒出頭的嫩芽迎風生長,迅速變質,從漫不經心變成非要不可,強烈的占有欲,固執,野蠻滋生。 他很喜歡朝氣蓬勃的祈真一。 這樣的祈真一不該因任何事感到糾結為難。 盛景玚將真一送回家,兩人站在院子里說了幾句話,他才離開。 而真一呢,當然沒閑著,等盛景玚一走,她立馬回屋將身體藏好,趁著夜色飄向縣委大院。 方才她特地記下了祁珍的地址,就是打著親自探一探的主意。 祈家住著一棟紅墻小洋樓,墻面有些斑駁面積也不大,但通過精心設計過的花園還是看得出來這里曾經的主人非富即貴。 真一哼了一聲。 小偷! 一個不道德的殺人犯竟過得比絕大多數人好,像她這種善良可愛的普通人卻是倒了大霉,這世界真是沒天理。 心里不可避免地還有些酸溜溜。 她抬眼看了下,城里的房子沒有貼門神。 這時候真一又不得不感謝各地破四舊的活動,如果還有門神,那她要進去還有些麻煩。 事實上,門神不是神仙。 跟灶神,山神類似,都是因人們信仰而產生的一種震懾妖魔鬼怪的力量。 當人們不再信仰后,這種力量便漸漸消散在天地。 真一大搖大擺直接從一樓正大門進去。 樓下沒開燈,但能聽見咿咿呀呀的戲曲唱腔,真一好奇地循著聲音找去,竟是廚房里放了一個收音機,她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伸出手,試探地撥動右側的旋轉按鈕,就聽戲腔一下變成擾人的滋滋聲…… 真一驚了一下,犯錯般的四下張望了一圈。 而后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嗐,笨死了,她怕個什么勁??! 鬼不想讓人看見時就誰也瞧不見她,除了跟她有因果羈絆的祁珍。 這樣一想,真一再次抬頭挺胸,慢悠悠朝樓上走。 她剛上樓,一樓廁所門打開,凌敦義哼哼著走了出來。 聽到收音機里聲音換了,重重哼了一聲,肯定是三女兒可可干的,這么大個姑娘了還喜歡惡作劇,明天得好好說說她。 真一繞著走廊走了一圈,很快就聞到了祁珍的氣息。 準確說,是聞到了她自個兒身體的氣味。 剎那,她的情緒翻涌失控,澄澈的雙眸溢滿淡淡的金光,在快要穿門而入時理智終于回爐。真一閉了閉眼,默念了數十遍忍住。 忍住。 別急躁,一定要忍…… 真一吸氣,呼氣,一只手還在胸口撫著。 然而,效果非常不顯著,她依然很氣。 忍忍忍,忍個鬼! 忍字頭上一把刀,再忍這刀就要插到自己心窩子了。 真一猛地朝門上撞過去,徑自進了屋。 雙眼第一時落在屋子正中的床上。 約莫過了幾秒,她才移開視線,打量起這屋子。 屋里沒有多余的雜物,但裝潢擺設非常用心。 一個四開門的雕花衣柜,一張一米長的書桌,桌上擺著一盞臺燈,書桌旁便是三個尺寸不同的斗柜。而靠窗戶那面墻放著一個小圓桌,兩個造型別致的椅子。 中是一張紅木雙人床,還配了兩個床頭柜。 這年頭講究高低柜、床頭柜,家具越多越富貴,祁珍這個臥室里的東西一瞧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受用的。 真一心生狐疑,人民大部隊的干部真的過得這么好嗎? 跟以前的資本主義有什么區別? 她走到床尾,伸長脖子往床頭看了看,男人女人都睡得很沉。 男的五官端正,相貌英俊,臉型輪廓柔和,長得不錯,但真一覺得還是比不得盛景玚好看。而女人呢,就是她的臉,猛地一看還有點別扭,總覺得在看另一個“自己”。 而這個“自己”居然跟一個陌生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這讓真一有種紅杏出墻了的感覺。 讓人特別想劃花這張臉,再將她直接塞到十八層地獄做苦役。 真一召出太玄鏡。 雖然閻君說了,太玄鏡只有祁珍魂魄離體時才能起作用,但她還是存著僥幸心理,心想,萬一她魂魄不穩,直接被吸出來呢? 結果是令她失望的。 太玄鏡在祁珍腦袋上方盤旋了一會兒,自動飛回真一胸前。 真一氣惱地咬緊牙關,想打祁珍一頓又擔心打草驚蛇,還有另一重擔心,便是那系統若是感應到危險不知會不會強行醒來。 她原地走了大概十個來回,突然茅塞頓開! 祁珍最想要什么? 名利,錢財,一心一意的愛人…… 名利暫且動不了,但她可以割祁珍的rou啊。 一想到這兒,真一來精神了,像只偷油成功的小老鼠咯吱咯吱笑。 一會兒翻柜子,一會兒搜羅抽屜,連床下都沒放過。 別說,祁珍還挺會藏東西,這兒藏幾張大團結,那兒藏幾張,衣柜頂上的棉被縫里還藏著一個巴掌大的木匣子。 都被真一搜刮一空。 她將所有東西聚攏成一團,隨著她慢慢飄到院子里,落在一叢月季中。 而后真一開始檢查所有房的每一個角落。 不檢查不知道,一檢查可太讓人震驚了。 一個縣城的二把手家里竟藏著二十多條小黃魚,還有不少珠寶首飾,連大團結都好大一摞,用油紙裹得嚴嚴實實,全藏在凌父、凌母屋中床下的皮箱里。 這一刻,真一的仇富心態爆發了。 一想起她們吃不飽穿不暖,一到冬天只能幾個人蜷在一張床上互相取暖的日子,真一就氣憤難抑。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凌家搬了個精光。 不過,她也沒想直接把人逼死。 掰著手指算了算凌家的人口,從皮箱里抽出了十一張大團結,整整齊齊放在樓下餐桌上。 弄完后,她才帶著自己搜羅的戰利品回家。 她蹦蹦跳跳在前面走著,一長串戰利品像是有了意識般飄在半空中緊隨其后。 二麻子半夜起來尿尿,迷迷糊糊突然朝街道上看了一眼。 這一眼差點讓他三魂不見七魄,直接尿在□□里。 媽呀,為什么箱子會在空中飄,前后四周卻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