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土著回來了[七零] 第30節
她一走,院子里再次安靜下來。 真一聳聳肩,就這承受能力還跟自己吵架?她可是跟老柳樹吵過幾天幾夜的人! 她很強的。 她扒拉著螺絲釘,隨手遞給徐茂,徐茂半天沒接,她才抬頭掃了他們一眼:“看著我干嘛,干活啊?!?/br> 徐茂還沉浸在真一三言兩語懟哭黃小娥的震驚里。 那是誰? 黃小娥哎。 一個最在意面子,最喜歡含沙射影,時不時氣得別人吐血的人,就這樣……跑了?? 徐茂顫顫巍巍豎起大拇指:“嫂子,你是這個!” 真一傲嬌地抬起下巴:“那當然?!?/br> 有些人吵架為啥吵不贏,明明有理還被人家按在地上打,就是因為想得太多,豁不出去。 已經快打起來了還在想自己這樣說、這么做會不會太過分,等終于把拖后腿的那個自己摁下去想要反擊時,最好的時機已經過去了。 最后只能將自己和對方的一字一句拿出來反復回味,再發出這樣的遺憾: [他說這話時我就該用xxx反駁他,為什么當時沒罵回去呢] [哎,我為什么要這么罵他,應該有更好更能打擊人的話才對,哎……] 傻不傻,氣不氣??? 所謂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真一才不干讓自己受氣的事呢。 沒了黃小娥嗶嗶叨叨,三人很快就把所有的柜子組裝好了。 徐茂哥倆將東西全搬進屋后告辭離開,真一也跟著出門。 徐茂不解:“嫂子,現在天快黑了,你還要出門辦事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就叫我們,千萬別客氣?!?/br> 真一:“好,我記下了?!?/br> “那你這是??” “上班?!?/br> 徐茂摸著后腦勺,看著真一走遠的背影,突然笑道:“看來咱們離喝盛哥喜酒的日子不遠了,你看他連工作都給人安排好了?!?/br> 徐鑫也嘿嘿笑了笑,爬上三輪車車斗,突然哎呀一聲:“咋忘了送送人家呢?!?/br> 抬頭再一瞧,人影早沒了。 他隨口嘟囔了一聲:“小嫂子跑得夠快的啊?!?/br> ………… 真一一進場子,就見熊輝撅著屁股趴在辦公室窗戶邊。 鬼鬼祟祟的的偷聽。 她覺得奇怪,便輕手輕腳走過去,挨著他蹲下,也昂著脖子往里瞅。 辦公室里沒什么不對勁啊。 熊叔罕見地戴上了眼鏡,他對面坐著一個男人,從背影看挺高挺壯的,煞氣還重,兩人好像在談事情。 她沒看出啥問題。 想了想,側首小聲問熊輝:“你在看什么???” 她的呼吸是冷的,忽然噴灑在熊輝耳畔,嚇得熊輝一屁股跌坐在地,連忙拍了好幾下胸口:“祈同志,你嚇死我了?!?/br> 兩人這番動靜驚動了辦公室里的人。 熊炳云沒好氣地拉開窗戶,探出上半身就瞧見兒子摔了個屁股蹲,而真一蹲在他面前,一人一鬼齊齊扭頭看向他。 小眼神還挺無辜! 熊炳云:…… “臭小子,你趕緊給我回家去?!彼蠛鹨宦?。 再跟真一說話時立馬恢復成平時的語氣:“小祁,你進來?!?/br> 祈真一哦了一聲,起身時拍了拍褲腿,推開辦公室門走了進去。 這下她終于看清了辦公室另一個人的臉。 三十上下,平平無奇的國字臉,眼神冷冷的,滿是打量。 他掃了自己一眼:“祈真一?” 這態度怎么說呢,有點高高在上的意味兒。 真一不太喜歡。 她撇撇嘴:“是我,你就是邵兵?” 作者有話要說: 真一:邵兵你居然俯視我,知道我上頭有人嗎?。。?! 第21章 · “是我?!?/br> 邵兵目光冷冷地。 說話聲也冷冰冰硬邦邦的:“我不管你為什么能從地府跑出來,也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讓總局那邊特意發了批準文件,但是,既然做回了人,你就最好老老實實的,否則” “否則你要干嘛?” 真一蹙眉,很不喜歡他威脅的語氣。 她仰起頭,杏眼微瞇成一條縫兒,下巴抬得高高的。 正好,邵兵坐著,她站著,以她的角度微微有些俯視。 那股睥睨的味兒一下就出來了,氣勢非?;H?。 “我告訴你,我才不管你是誰,我上頭……哦,下頭有人!假使我犯了事自然有人管,但那個人肯定不是你!你少威脅我?!?/br> 兇什么兇! 他們一個人,一個鬼,管轄方都不一樣,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嗎? 如今只是勉強算同事罷了,邵兵哪里來的底氣可以用這種看潛在犯罪分子的眼光看她? 當然,如果是工作上的活兒,邵兵又有職務在身的話,他確實能管自己,就像熊叔一樣。他們給她安排活兒,讓她值班也行,搬尸也罷,真一絕對不找借口推諉。 但若是拿火葬場干部的頭銜插手火葬場以外的事,真一不樂意。 再者說,她為什么會在這兒? 祁珍有罪,地府也有監管不力之責,陽間的特管局就一點毛病都沒有,能完全撇開關系嗎? 祁珍通過系統已經掠奪過不少人的運勢,人家都混得風生水起了,他們不是也沒察覺嗎?說一句廢物都太輕了。 上次老柳樹說漏了嘴,祁珍奪舍并不是個例。 還有幾個相似的案子也是如此。 只是那幾個人比她還倒霉,入了地府后便成了無意識的游魂,地府那邊一合計,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唄,干脆在投胎上彌補他們。 不需要排隊等名額,直接開放特殊通道,讓他們立馬投個平平順順的好胎。 就這—— 連大富大貴都談不上。頂級命格他們想都別想,那都是有功德加身的人才能投的! 這種補償方式,真一不想要,也不屑。 她只想從祁珍那兒討回公道! 對著抬抬手就能碾死她的閻君,真一只敢在心里吐槽,畢竟小命就一條,她還是很惜命的。 但對著邵兵,她不會客氣:“呵,有些人只吃皇糧不辦事,還挺威風啊?!?/br> 邵兵:“你說什么?” 眼瞧著兩人吵起來。 甚至還有可能打起來,熊炳云趕緊站出來當中間人。 “都是一個場子的人,有什么好吵的,對不對,意見不同咱們可以好好溝通嘛。邵兵,你比小祁大不少,是不是該讓讓。人家小祁來了這半個多月,上班都兢兢業業的,干啥都不推脫,比你勤快多了,你別一來就給人扣帽子?!?/br> 說完邵兵,他又看向真一:“小祁你別理他,他就這臭脾氣,人其實不壞?!?/br> 真一哼了哼。 熊叔對她向來不錯,這個面子還是得給。 雖是對邵兵滿肚皮的不滿,也沒再掐著不放,而是乖乖巧巧地應了一聲:“知道了,熊叔。我不跟他計較就是?!?/br> 邵兵還沒答腔,熊炳云已經呵呵地笑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你來得正好,我跟邵兵正好有些問題想問你?!?/br> 這就是不掩飾知道真一是鬼的事了。 “什么?” 邵兵雙手環胸,冷冷看著她:“你怎么出來的,目的是什么?” 真一挑眉,詫異地看了邵兵一眼:“你不知道?” 邵兵依然冷臉,好似她那一通嘲諷是耳旁風,他丁點不在意。 “總局只讓我給你安排身份,且必須安排在陰煞地,并未交代你的任何信息?!?/br> 真一咋舌,地府不靠譜就算了,看來這特管局也不遑多讓了。 她稍加思索就明白為何會造成眼下這種互相推諉,并不交流的局面。 沒辦法,特管局沒法擺在明面上,得暗地里辦事。這么一來,辦事效率大打折扣就算了,不少地區的辦事員便秉著多半多錯、小半小錯、不辦不錯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