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是首富(穿書) 第196節
他是皇帝,是萬人之上。 后宮佳麗三千,多正常。 珍妃也和他們相處過一些時日,為什么,皇后她不能寬容些? 其他妃嬪皇后可以接受,為什么偏偏珍妃不行? 他和皇后保證過很多回,珍妃永遠只會是珍妃,皇后的位置,也只會是皇后的。 從小長大,一起闖蕩江湖的情分,他也一直放在心里的啊。 可皇后的眼,越來越冷。 她身后的李家也越要越多,開始變著花樣催他多到皇后宮中走動走動,說如今他膝下無嫡子,還是早日生下嫡子為好。 怎么? 他才登帝位不過一年,李家就開始想太子,想這江山該姓了么?! 而紀家和李家越走越近,仿佛穿同一條褲子似的。 后宮之中,皇后和珍妃的沖突也越來越多。 齊文煜不明白,皇后她什么都有,母儀天下的身份,尊貴的世家之女,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金枝玉葉。 而珍妃呢,從小躲躲藏藏,受盡苦楚,顛沛游離,卻依舊善良。 她只有他了。 他也只有她了。 可皇后,還是容不下珍妃,對珍妃下了手。 最后,還對他和珍妃的五兒,下了手。 齊文煜哪怕再厭惡李家,再不喜太子,但他原先想的也是將太子貶黜為皇子,而后讓他安享晚年。 畢竟,太子是他的血脈。 虎毒不食子啊。 可為什么,他們要殺了五兒! 既是殺了五兒,就怪不得他了。 怪不得他了。 可蒼天無眼,太子居然好好活了下來,吳家紀家皇后也好好活著。 早知如此,當年齊文煜怎么也不會顧念昔日好友之情,留下紀家子女。 他們都應該,和他們的爹娘一起死的! 怪他,還是太過心慈,想著當年紀明喜的爹救過他一命,他不忍讓紀家斷了血脈。 心慈手軟的下場便是現下這般。 如今他腹背受敵,孤立無援,面前怎么看都是死局。 皇帝下完早朝回來,將自己關在御書房中,思索了很久。 而后,他將身后所有暗衛召了出來。 還剩下五十三名。 皇帝打算去皇后宮中一趟。 能否將死局化生,皇后如同當年他登帝之時,依舊是關鍵。 皇后從廟里回來后,便稱病將自己關在了宮中。 如今上京城上上下下對風寒一事談恐色變,原因便是紀家和吳家肺癆一事。 皇后便是染了風寒,說怕是肺癆,故而緊閉宮門不出。 皇帝有心想召皇后到御書房來,可她用了這般借口,他就下不了這個旨意。 皇后當年與他一起闖蕩江湖,認識不少武林高手,自己身手也不差,皇帝自然不可能毫無準備便前去。 他大概最多只能帶進去八名由暗衛喬裝的侍衛,帶的多了,傳出去不好聽,也不利于他與皇后的談話。 帶的少了,皇帝怕皇后對他不利。 皇帝在五十三名暗衛里挑了他最為信任的八位,而后將最為信任的兩位放在了最前頭,也就是他的背后。 那兩位暗衛,身手在暗衛中不算出類拔萃,腦子也不夠靈活,但較為忠厚老實。 而且皇帝觀察了多年,這般秉性是裝不出來的。若他們真是叛徒,早年間就會露出馬腳。 * 皇后穿著一襲單薄的白衣,拿著塊染血的帕子,坐在門檻之上,斜靠著門,望著后院池塘中的荷花。 就如同她當年,十二三歲的年紀一般。 總愛這般坐著看花看樹。 可到底有很多東西變了,她的眼里不再那般天真爛漫,眼角也均是皺紋。 皇后的另一只手里,拿著封信。 信從涼州而來,幾日前就到了她手上,是吳惟安的筆跡。 皇后想起當年闖蕩江湖的事來。 她怎么也沒想到,那吳家之子,居然是玄冰的兒子。 那玄冰是個妖女,看見好看的兒郎,總是忍不住調戲一番。 當年他們之所以和玄冰扯上關系,便是云汐的爹長得過于好看,將人家給引來了。 一番糾纏后,玄冰絕了云汐爹的心思,覺得皇帝也不錯。 可皇帝自然是看不上玄冰這般游走在男人花叢間沒了貞潔的女子的,被看一眼,他都覺得是對他的侮辱。 懷恨早已在心,而后又有了利益糾纏的正當借口,齊文煜騙了珍妃,給玄冰下了毒。 那時她看不清晰,后來終于明白,齊文煜就是這般惡心偽善的樣子。 似乎他做什么都是不得已,都是別人逼他。 倒是和那嬌嬌弱弱的珍妃一個德行。 珍妃確實沒什么壞心腸,但皇后對她厭惡至極。 珍妃身世凄苦,心地善良,路上看見被打傷的兔子都要為它救治。 可有多少人因她而死? 但她還是那一副無辜的模樣。 她說自己也沒有法子,說她不是真的想進后宮的,不是想和她搶男人的。 是啊,可她再不想,她不已經在宮中? 皇后身為李家長女,穩坐后宮之位二十余年,并不是良善之輩。 皇帝害她之子,令她日日痛楚,受盡喪子之苦。 她就動手害他摯愛,讓他也感受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太子這幾日就能回到上京城了,很多事,也該有個了斷了。 只是,皇后看著那張紙。 雖然她已按照紙上所說的安排好了,但這吳惟安能確定,齊文煜會來找她? 從珍妃死后,他就再未踏入她宮門半步。 “娘娘?!鄙韨鹊馁N身宮女上前,“圣上來了?!?/br> 皇后抬起頭,愣了片刻便笑了:“哦?是嗎?” 她咳了幾聲,也沒站起來出去迎他,將手中的紙撕碎放進鞋襪之中,而后依舊坐在那。 皇帝的步伐不緊不慢,極穩:“皇后?!?/br> 皇后咳了幾聲,扶著門框站起來,朝他行禮:“臣妾見過皇上,皇上怎么過來了?” 皇帝站在她三步之位,面容溫和,笑了下:“朕來看看你,你可感覺好了點?” 皇后捏著帶血的帕子,打量著皇帝的面容,他這笑,和當年似乎沒什么兩樣。 她當年愛上他,便是那樣一幕。 少女從府中跑出來,少年郎在府外等她,提著把劍站在樹下,見到她時,抬起頭來溫和一笑。 就這一笑,誤了她一生。 皇后又咳了起來:“臣妾有可能是肺癆,皇上就不怕病氣過給您了嗎?” 皇帝沉聲道:“胡說什么,只是普通風寒罷了?!?/br> 皇后:“皇上,太醫說,興許是肺癆。若真是如此,傳給了皇上,臣妾就成了罪人。還請皇上快些回罷?!?/br> 皇帝微微一嘆,望著皇后的眼里,帶著數不清的復雜情緒,他唇微動,卸下皇帝那高高在上的樣子,露出老態,柔和了面容:“穎兒,你廋了,也老了?!?/br> 皇后虛弱一笑:“誰都會老,不是嗎?” 皇帝抬眸,話語中帶著二十多年的滄海桑田:“是啊,朕也老了?!?/br> 沉默片刻,皇帝望著外頭的荷花,溫聲道:“就這樣罷,穎兒,就這樣罷。我們都老了,斗了半輩子。你我都收手罷,太子還是太子,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我們好好過日子,再過兩三年,我將皇位傳給太子,我們再一起去當年走過的地方再看看,如何?” 皇后微微一愣,眼里有什么一閃而過。 曾幾何時,在沒有珍妃之前,她和他也是如此。 甜蜜到仿佛,空氣中都是糖的味道。 可都不過是鏡花水月,海市蜃樓。 第103章 帝后戲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