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的科舉之路 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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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準如今是真的不缺錢了。 那本游記雖然只寫到了第二卷 ,到如今都沒有再出新的,可就單單那兩本日記便足夠他們富貴無虞了。去年剛開始賣的時候,那進賬可是如流水一般,就連如今買了大半年,來看的人早已經看了,可每月也依然能有一百來兩的進賬。這年頭一文錢便能買一個大饅頭,一百來兩,這可是許多人家一輩子都掙不來的錢。若不是顧準知道自己不會在鹽官縣逗留多久,只怕早就買好了宅子。 顧準將荷包遞到韓斯年手上:“拿著花吧,咱們家什么時候缺過錢了?” 韓斯年一想也是。 別扭還挺是別扭的,卻沒有拒絕,他總覺得,自己那些錢還能贏回來,到時候請他們家公子吃幾頓好的就是了。 顧準見他收下,這才安心回去洗漱。 在里頭呆了這么多天,顧準早就覺得渾身難受了。泡了個澡還不夠,顧準直接從傍晚一直睡到了第二日一早,期間也沒人打擾,叫他睡了一個好覺。 不過睡得太久了,翌日醒來總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顧準用過早飯便開始回憶自己的考題與答卷,思索了一番也找不出什么錯,于是便靜待放榜了。 聽天由命吧。 貢院的學子離開之后,大門依舊緊閉。 考生們的考卷在糊名易書之后,再經過層層對讀,才終于到了閱卷這一關。不過閱卷過程也同樣繁瑣,自從臨安府前兩年出了舞弊一事之后,科舉考試便謹慎了許多,較之從前更為嚴苛。當然這份嚴苛不僅是針對學子,更針對考官。朝廷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這一層接著一層的監督,實在沒有多少人敢動什么歪心思。 眼下諸位考官也是通過抓鬮各自閱各自的卷子,彼此之間再無交集,只能從他們眉宇之間流露的情緒判斷這份試卷的優劣。 此次主考官乃翰林院趙學士。 因臨安先前科舉出了漏子,趙學士此番前來也是被圣上叮囑,務必嚴以待之。趙學士路上也想過可能會遇到些亂相,不過如今想來還是自己多慮了,臨安府內風氣不錯,并沒有多少人敢知法犯法,在科舉中作亂。其實不僅是風氣好,連文風也好。就他手里看過的這些答卷中,并有一些寫的分外出眾,比之京城那邊的也不差了,甚至還要更好。 可話說回來,好歸好,卻沒有一份讓他感覺十分驚艷。直到日落之后,趙學士重又拿起了下一份,這回他卻覺得是看得一愣,而后趕緊細看起來。 第103章 解元(上) 錢贏回來了 趙學士連著看了三遍。 這篇時務策跟以往看到的任何一篇都不一樣。好比后面一道題, 別人答的都是對和錯,這份答卷提出了第三個觀點,介于對錯之間, 叫人讀來耳目一新, 又忍不住跟著他的設想走了一遍。只要一想到這個法子來做會有什么樣的結果, 就叫人滿心激動。 不錯, 想法雖說還有些瑕疵, 但卻是未嘗不是一個良方,而且是前所未有的良方,瑕不掩瑜。 趙學士忍不住懷疑, 整的朝堂之上就沒有人想起過這個法子么?難道那些朝廷命官還比不上一個小小學子?這么一想,趙學士又覺得開科取士實在是一樁好事, 當官當得太久了,想出的解決之道基本都沒有什么差別,被限制在條條框框之中,毫無新意。 因為有著一份答卷,趙學士心情忽然變得好多了,精神也為之一振, 很想看看接下來會不會再有這樣新奇的答卷。不過很可惜, 優秀答卷是有不少的,這種特殊的卻獨此一份。趙學士雖然沒有看到寫出這份答卷的學子,但已經在腦中勾勒出他的輪廓來。 ——這大抵是個深謀遠慮的中年人,足智多謀,精明睿智,如若不然,行文也不至于這么老道。 閱卷足足越了五日,因這文章不僅僅只是披閱一遍便夠了, 閱過之后還要換著來閱,尤其是排在前面的那幾份考卷,流程更為復雜。 五日過去,這名次自然也就快要定下來了。 沈元徹這兩天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若不是貢院那邊管得實在太嚴、他父王那邊又耳提面命讓他不要惹事生非,沈元徹甚至想要動用自己秦.王府世子的特權,讓人進去提前打聽一下名次了。 這主意他也跟顧準透露過,結果顧準只回了他一個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你若真這么做了,只怕你父王該直接從京城那邊沖過來了?”屆時,少說也是兩條腿起步。 被他這么一說,沈元徹只能作罷。 沈元徹又換了別的話題:“你就不好奇自己能不能拿案首嗎?如今外頭都在下注,你怎么就不給自己下一注?” 聽到下注的這件事情,韓斯年臉色就復雜了起來。 顧準卻無所謂:“這種東西有什么好爭的?” “這不是為了面子嗎?我聽說現在他們最看好的是李周,你跟他比起來還差了不少呢?!?/br> 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頭頭是道,顧準于是也猜到這家伙肯定參與了。 不同于韓斯年,沈元徹可從來不是一個缺錢的主,他花錢從來都是大手大腳,且全看心情的,顧準問他:“老實交代,你都投了多少錢?” 沈元徹嘿嘿一笑:“不多,給蘇墨言投了一百兩,給你投了三百兩?!?/br> 這年頭一般的花銷用的都是銅錢,金銀固然珍貴,但是百姓用得卻不多,除非金額實在太大,譬如沈元徹這回的手筆。顧準聽來也是服氣:“這么多錢若都賠光了的話,看你找誰哭去?!?/br> “不就是些小錢嗎,有什么好計較的,隨隨便便賣一幅字畫便換回來了。再說,我這錢可不是白押的,反正穩賺不賠,我心里倒是更愿意你當解元,畢竟咱倆的關系不同尋常??赡阋菍嵲诘姑?,讓蘇墨言做一做解元也不是不可以?!鄙蛟獜財D眉弄眼,“我是最向著你的,給他押的錢還不如你多呢?!?/br> 顧準并不感動,甚至還想恥笑他兩句:“沒準京城那邊的人也對你押了注?!?/br> 沈元徹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我有什么好賭的?” “自然是賭你能不能考中舉人?!鳖櫆视X得完全有可能會出現這樣的賭盤,畢竟沈元徹在京城也算是風云人物了,即便就不再京城中,想來京城那邊也總還是會有一大批人惦記他。 不得不說,顧準有時候猜的可真準。 又過了兩日,才終于到放榜的時候,萬眾矚目,說得便是今日之盛況了。 那些人畢竟是花了錢的,他們比誰都好奇到底誰能當案首,可不得早早地就去那兒候著。有沈元徹這個世子爺在,顧準跟蘇墨言甚至都不用cao心,放榜當日,客棧里頭最好最寬敞的位置已經給他們留好了。 他們只消要在那邊坐等消息便是了。 只是快上樓的時候,不巧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別數月,再見面的時候,顧準已經很難從李周身上看到什么傲氣了。這位昔日鼻孔長的眼睛上面的神童已經徹底換了一副模樣。碰上顧準三人之后,還客套地點了點頭,而后竟然還攀談了兩句。 顧準并沒有什么好跟他寒暄的,也是點了個頭便擦肩便而過。 沈元徹跟這個人更沒什么好說的,要不因為今天是個好日子,他說不定還得上去嘲諷的。 也是他今兒走運了。 快走進雅間的時候,顧準聽到李周身邊的一個秀才在問他:“剛才那三人穿的貴氣,想來出生也不俗吧?!?/br> 李周頷首:“里頭有一個是秦王世子?!?/br> “秦王世子?”那人顯然沒想到剛剛碰到的那些人來頭這么大,他又驚又疑,“李兄怎么還認識秦王世子?” 李周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之前有過幾面之緣,雖然不是很熟,但好歹也算有些交情?!?/br> 旁邊幾個人聽到這話,心里立馬活泛開了。秦王世子這身份,他們實在攀不上,可既然李周有這樣的人脈,那跟他打好關系的話,豈不是也變相的跟秦.王府的打好關系了嗎?往后若是有需要的話,興許還能讓他在旁邊牽頭搭線。 于是一行人又轉而恭維起了李周。 李周雖然嘴上謙虛,不過還是把這些話照單全收了。他今兒帶過來的這些人里頭,有不少在府城里都算名門望族,平日里約的見面也不大能約得上來,只今兒因為要一同等榜,所以才碰了面,誰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呢。 他跟秦.王府世子爺有沒有交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的這個結果對他有利。 這就夠了。 一時不察,竟有人問了一句:“過些日子我府上剛好要擺宴,不知李兄能否請來世子爺?” 李周忽然聽到這一句,立馬停下了腳步。 那人問:“有何不妥?” 李周想了想還是搖了頭:“并無不妥,待放榜過后,我便立馬同跟世子說?!?/br> 那人立馬轉喜,直夸李周這個朋友沒有交錯。 顧準將外面的這番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雅間里頭,沈元徹毫無所覺,甚至已經高高興興地在窗邊坐下來。 見顧準看過來,沈元徹略顯得意地問:“是不是覺得本世子今兒特別英???” 顧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口中附和:“俊是俊,就是有點丑?!?/br> 沈元徹搖頭晃腦的高興了一會兒,才驚覺不對。 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就連蘇墨言那廝都在偷笑! 可惡,士可忍,孰不可忍,沈元徹怒了:“我看你們倆就是嫉妒我,畢竟我長的好是人盡皆知的,皇伯夫為什么那么疼我,還不是因為我這張臉?!?/br> 是是是,顧準笑笑不說話。 既然他覺得自己生的俊,那就俊吧。 顧準不反駁,沈元徹吹著吹著也就沒意思了,嘀咕了一句:“怎么還不放榜?” 顧準知道離放榜還有好一會兒,他們來的這么早,其實也沒有這個必要,唯一能做的無非就是讓人占個好位置,等待會兒放了榜,便能一個知道自己中沒中。 三人在屋中足足呆了一刻鐘,午時一過,貢院準時開了門。 一群官差直接開了道,去了貢院旁邊的粉壁邊兒,糊了漿糊,直接將紅榜貼了上去。 剛貼好,便又來了一群官差,且身上都帶著刀。 這些人守在這兒并非是想動粗,只是為了防止出現什么亂子發生什么踩踏。到時候喜事變喪事,反而不吉利了。 果然,人群一下子就涌了過去。 沈元徹看到那群人烏壓壓的聚在一塊兒,眼睛驟亮:“來了來了!” 聞言,顧準同蘇墨言也探出了窗。 顧準即便不是十分在意名次,可若是能拿到解元的話,也是一樁美事。 隔了這么遠,顧準依然能清楚地看到,人群中那個格外不同的身影。那般擁擠的場面,韓將軍卻像是沒看見似的,三下五除二就鉆進了人堆里。他個頭高,此刻卻格外地靈活,沒多久就到了粉壁旁。 再之后,顧準便看不清了。 人太多了。 沈元徹問他:“你們這回能奪得解元名頭嗎?” 顧準沒吱聲,蘇墨言卻偏頭看了看他。自從聽說了顧兄的時務策,蘇墨言心里便確定,此次自己大概又無緣頭名了。別的考官他不知道,只是那位主考官趙學士,也是個變法派。 不得不說,顧兄有時候的運道是真的好。 這邊,韓斯年也是終于來到了粉壁前。若不是怕太招人眼球,韓斯年真想直接踩著這些人的肩膀飛過來。亂軍之中取首級的事情又不是沒干過,如今雖不是打仗,但是其激烈程度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一路擠過來,韓斯年已經被擠得徹底沒了脾氣。 不過好在他比別人結實一些,站在前面邊站定了,任憑旁人擠得再厲害,他自巋然不動。 我看一眼便走,韓斯年心道。 他看榜單都是在挑最前面的看,直接尋到最前面的那張紅榜,韓斯年定睛一看,見到上面的名字之后,被烈日烤的燥熱的心像是一下子掉進了冰窖里面。 痛快。 錢贏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