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的科舉之路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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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準徑自走到河邊,對著河水靜坐了半晌,才壓下心頭的那股恨意。 系統嚇得心驚膽戰,它也不知道這人黑化成什么樣子,一般人黑化的時候都會情緒外泄,只有顧準這個怪人,單看外表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 被人這么羞辱也不生氣,還真是個可怕的人呢。 系統悄咪咪地說:“你可千萬不要有什么魚死網破的念頭,不就是一個小小的高鹽監嗎?!?/br> “你能讓他死?” 系統:“……不能?!?/br> 顧準嘲諷一笑。 系統感覺自己被看輕了:“我雖然現在在不能,但遲早都是可以的。你只要認認真真做任務,我就去幫你去調查高崇德,我就不信他做事還一點把柄都沒有。只要被我查到了,直接把他送到官府就行了,沒必要跟他硬碰硬?!?/br> 主要是系統怕顧準直接手刃仇敵,那它還改造個屁。 說完,系統又好奇了起來:“對了,你們家跟那個高崇德,到底有什么恩怨???” 顧準想起往事,眼中陰翳漸升:“生死之仇?!?/br> 憶起往事,顧準心里的恨意又一次被勾起來了。 顧準原來也有一個幸福的家,有溫文爾雅的父親,美麗善良的母親。他是家中長子,自幼天賦過人,父親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盼著他有朝一日能高中進士,光宗耀祖??墒沁@一切,都在父親認識高崇德之后被毀得干干凈凈。 顧準記得,當時的高崇德也是一副大善人的樣子。顧準不喜這人,只是他父親識人不清,覺得高崇德為人正直豪爽,便將他當成是至交。 誰知這高崇德就是個畜牲,他蓄意接近他們家,設局讓他父親簽下巨額借據,用高利貸逼死他父親,竟然只是為了滿足他的一己私欲。 因為高崇德覬覦他母親。 系統聽到這里,簡直三觀盡毀:“這也太惡心了吧!” 顧準仰著頭,道:“若不是我母親抵死不從,事情還不知會鬧成什么樣。只是高家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我母親臨產之際放出謠言逼迫她。人言可畏,即便我母親是清白的,旁人也會覺得她不守婦道。母親被造謠中傷,又受父親去世所打擊,生下長安與長樂便撒手去了。 事后,高崇德還將所有的臟水潑到我父親頭上,污蔑我父親是因為沾了賭所以才欠下這筆錢,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繼續做他的老好人?!?/br> 顧準用手蓋著臉,拿下去的時候,人已經調整好了心態。說起這些的時候冷靜得出奇,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格外的冷靜。 系統試探地又問了一句:“那你們家就沒有別的親戚了嗎?” “我父親是獨子,顧家又是幾代單傳,并沒有別的親戚。至于母親那邊……有他們跟沒有是一樣的?!?/br> 當初她母親被謠言中傷,小舅舅為了替她出頭便獨自去高家說理。誰想半路遇上了瘋馬,被撞死在街頭。外祖父一家因為這件事情同他們有了嫌隙。后來長安與長樂出生,他母親又去世了,外祖母更覺得是長安與長樂命硬,克父克母,還害的自己小兒子丟了性命,從此只當作沒有這兩個外孫,這么多年對他們兩個也是不聞不問。 爹娘為去世之前,顧準的確把他們當作僅剩的親人,可如今見識了人情情能暖,顧準心里的那點親情早就已經丟的一干二凈了。 系統真是替顧準捏了把汗,這反派的身世也太不容易了,慘到這個份兒上也不怪他后面黑化成那樣了。 系統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能一個勁地保證:“放心,要不了多長時間高家就能倒臺了,相信我?!?/br> 畢竟,書上就是這么寫的。 顧準已經收拾好了心情,起了身慢慢地往家走。 他早已經習慣了孤軍奮戰,聽到這樣的話也不以為意,他并不覺得系統真有這個本事,而且比起別人,顧準更信任自己。在這個世上,他也只能夠信任自己。 回了家,顧準已經完全看不出一點動過怒的痕跡了。他帶著顧長安跟顧長樂把李況送來的東西都收拾了一下,雖然他沒有要銀子,但其他東西還是留了下來。 李況的禮送得也實在,都是布匹糧食,正好是顧準最缺的。傍晚過后,顧準抱著兩匹布去了吳嬸子家,央她給顧長安跟顧長樂做兩身衣裳。 吳嬸子實在不好意思收:“你這孩子,送這么多的不哪用得完呢?” “用不完嬸子便自己留著。我平日里不在家,他們兩個孩子皮實難管教,都是嬸子費心我才能沒有后顧之憂。嬸子自己也做兩身衣裳吧,全當是我的孝敬了?!?/br> 這話聽得吳嬸子真是心里熨帖極了。 別人都說她傻,白白照顧幾個外人,樂只有吳嬸子知道,她根本就沒吃過一點虧。偏偏她每次說這話的時候旁人還不信,覺得她是在故意替顧家說好話,畢竟顧家都已經窮的叮當響了,哪能回報她什么呢? 但吳嬸子明白,顧準在養孩子這件事情上可是從來不吝嗇花錢的。只可惜,解釋了他們也不會聽,還不如下次直接穿一身新衣服出去,狠狠打一下他們的臉呢。 該讓他們看看自己說的不假! 這么一想,吳嬸子也就干脆地收了,她本來也不是矯情的人。 顧準只在家里歇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他就又準備去縣上讀書了。 顧長樂得知自己哥哥又得走,很是舍不得。他們兄妹倆打小手沒離過顧準,也就前兩年顧準開始讀書的時候才被迫跟哥哥分開。在他們兄妹二人眼中,哥哥不茍言笑那就是不喜歡他們。 顧準在外面確實都是一張笑臉,回家之后卻老是不愛笑,難免會讓人多想。加上村里又有那些不討喜的人,見了面就說什么他們母親是因為生下他們才沒了的。這些話他們可能只是隨口一說,但是顧長安跟顧長樂聽了卻格外的難受自卑,懷疑哥哥是不是也因為這個所以才不喜歡他們的。 可不喜歡歸不喜歡,兩個人還是樂意粘著顧準,這畢竟是他們唯一的依靠了。 吃過早飯之后,顧準就得出門了。兩個小的趴在門邊,眼巴巴地望著他,顧準去哪兒他們就跟到那兒。 顧準心中一嘆,拿起木梳子對著顧長樂招了招手。 顧長樂立馬小跑著過去,拿腦袋對著顧準:“哥哥,我要梳兩個辮子?!?/br> 顧準沒吱聲,熟練地給她梳好了頭發,挑了一個她喜歡的頭花給她戴上。 顧長樂臭美,戴完頭發之后還跟二哥顯擺:“二哥,我好看嗎?” 顧長安有點羨慕,因為哥哥從來就不會給他梳頭,哥哥說了,男孩子要自立,連頭都不會梳那是蠢才。 顧長安一向跟他哥哥看齊,他哥說什么顧長安就信什么。既然他哥說了不會梳頭的是蠢才,那他是不會自己這個蠢才meimei計較的,所以勉為其難地說了一句:“挺好看的?!?/br> 顧長樂又立馬轉過頭,期待地看向顧準:“哥哥覺得呢?” 顧準不擅長對付這些,頭一偏,繼續收拾自己的書。 顧長樂摳了摳手指甲,感覺自己沒有那么高興了。 可是她再不高興,哥哥還是得走的。被送到吳嬸家之后,顧長安跟顧長樂還一直踮著腳趴在窗臺上看著,直到徹底看不到哥哥的身影后,才失落地收回目光。 吳嬸子早已經見怪不怪了,端了一個碟子從廚房里面出來:“長安長樂,快過來吃餅?!?/br> …… 杏林村離縣城并不遠,只是顧準沒錢坐車,每日上私塾都是步行,總要耽誤不少時間。一開始他也覺得累,后來走習慣了倒也鍛煉出來了。 每日一來一回得花將近一個時辰,路上他也時常溫書,不敢白費了這時間。 說真的,系統就沒見過比他還刻苦的人了。這努力生活的樣子,連它一個系統看了都心疼。 等到了私塾,守門的小童見了顧準還有些驚訝:“顧師兄怎么今兒就來了,先生不是交代了您安心養傷不用來上課?” “傷在左臂,不礙事的?!?/br> 小書童搖了搖頭,也知道說不過他,只能放不進去。這是他們家先生的得意門生,不放能行嗎? 顧準一腳踏進私塾,系統忽然“?!绷艘宦暎?/br> “隨機任務,打臉高修文。任務成功獎勵,素描畫教程一份?!?/br> 第6章 打臉(捉蟲) 裝模作樣的后果 “素描是什么?” “一種獨特的畫,等你到時候看到就知道了,先別問那么多了,這任務你到底接不接?” 顧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接了?!?/br> 系統哼哼一聲,心道這人總算是聰明了一次。 系統出品,自然都是精品了。 顧準進了私塾之后先去拜見了先生。 張先生也是舉子出身,不過他生性灑脫,并不喜官場紛擾,中舉之后仍然做他的教書先生。除了教書育人之外,他平身最愛的便是作畫了。張先生號逍遙居士,畫壇中人稱逍遙子,尤擅山水畫,一畫千金。 張先生家中并不缺錢,他開私塾也是隨性至極,碰到喜歡的學生甚至分文不取,若是碰到不喜歡的那束脩便高得離譜了,高修文便是如此。張先生一直不喜歡高修文,當初收他做學生乃是因為高家軟磨硬泡。張先生平生一怕麻煩二怕吵鬧,高修文兩者都占了??伤羰遣皇盏脑?,以后這樣的折磨隔三差五地還得來個不停,不值得。 張先生最后還是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高修文,只是也順帶狠狠地宰了高家父子一頓。跟高修文不同,顧準是張先生看重的學生。他對于自己喜歡的學生,那是偏愛得明明白白。 一見顧準過來,張先生立馬就招讓人坐下,說話間都帶著一份長輩獨有的關切: “你這孩子,不是讓你在家歇息的嗎,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先生厚愛,只是我的傷如今已經不礙事了,與其在家消磨時間,還不如來學堂里聽聽課?!?/br> “這……”張先生嘆了一口氣,卻也不好再叫人回去,“對了,李大人可曾尋過你?” 顧準道:“昨兒來過一趟,他原想送銀錢以報救命之恩,可學生救他本來也不圖什么,如何能收了這銀子?怕李大人覺得我挾恩圖報,便說想借縣衙里頭的邸報抄一抄,好在,李大人也同意了?!?/br> “合該如此?!睆埾壬c頭,顯然也是極滿意顧準的做法。不卑不亢,一心向學,這才是他的好學生。 “若是不方便的話今兒的功課便別寫了,歇兩日而已,不會落下什么。你先回學堂,我稍后便到?!?/br> 顧準聽罷,當即起身退下。 學堂離先生的書房也不過只隔了一條長廊。張先生的私塾中大多都是家境并不豐裕的,唯一有錢的也就只有高修文了。 且因高修文吃喝用度皆與旁人不同,所以有人看了自然心態失衡了。這些心態失衡的,要么對高修文鄙夷到底,要么出于私心想要從中撈到好處,處處奉承。前者有如鄧季文,后者便是高修文身邊的兩個跟班,一個叫袁新,一個叫王維谷。這兩人都是鞍前馬后地伺候著高修文,因為高修文不喜顧準,也跟在他后面不知道出了多少壞主意。 顧準走進學堂的時候,就看到學堂里面熱鬧得很。 準確的說,是高修文那邊熱鬧得很,隔著老遠都能聽到他的吹噓聲。 鄧季文見他過來,立馬跑過來把憋了半天的話給吐出來了:“瞧他輕狂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中狀元了!” 顧準有些疑惑。 鄧季文撇著嘴解釋:“咱們上回不是把文章給交上去了嗎,今天一早,學童便把寫的好的文章貼在后面,你的在里頭,結果那高修文寫的文章也在里頭。不過就是文章被貼上墻了罷了,他倒好,吹了一早上了!” “我去看看?!鳖櫆史畔聲沲獠饺チ藢W堂后的屏風處。 這一塊地方是專門給他們貼文章的,每次收上來的作業但凡有出眾的,都快被貼在這里供人學習。 顧準自己寫的已沒什么看頭,他瞧得是高修文的。結果通篇看下來,竟然一點錯處都未發現。行文流暢,一氣呵成,就是這字稍微差了一些,不過也確實是高修文的爛字。 顧準一遍沒看出什么,不過再細看一遍后,他卻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一處不動。 高修文也用余光盯著顧準,尾巴翹得老高:“某些人就是這么不知好歹,以為自己背熟了兩篇文章就是天縱奇才了,呵!我是不屑于在先生面前爭第一,沒意思,我之前那是不想努力,要是想努力了憑我的家世,憑我的天賦,舉子進士那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br> 高修文一個勁兒地擠兌顧準:“不像某些人,考個鄉試都能臨陣退縮,完了還說自己吃壞肚子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袁新跟王維谷拍馬屁地笑了兩聲:“文哥,這可是人家的傷心事,咱們還是別說了,免得他下不來臺?!?/br> 高修文抬著下巴:“他做得出,別人還說不得了,有本事別打退堂鼓啊,不中用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