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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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那邊,何奕南已經去搞定了,只是一直都還沒有消息。 時懷皺著眉問:難道何家現在也還在幫時德明? 付施庭點點頭:是的,甚至本來這些日子有個項目都黃了,是何家力挺公司,才挽救回來的,看樣子還是被蒙在鼓里。 時懷覺得不對勁。 付施庭說的證據,何奕南已經著手去弄了,何家不應該一點風聲都收不到才是,何奕南是何家的小少爺,哪怕沒有證據,何奕南說了,何家也該是警覺才是,怎么還會 容安生看出了他疑惑的表情,笑道:看樣子,時懷似乎對于這個地方已經開始著手了,只是好像,并不太順利的樣子。 是因為何奕南嗎? 時懷猛地抬頭。 容安生竟然知道何奕南的事? 容安生安撫他:別緊張,之前就知道你和何家小少爺走得近了,只是最近何家小少爺似乎住院了,你不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開頭那段是借鑒了網上一個比賽,當時看得超燃!想著哪一天一定要把這個比賽寫進文里,讓大家也知道,現在終于有這個機會了_(:з」)_因為俺不太懂籃球,之前鋪墊的那些籃球也是為了這次鋪墊的【滑跪】 第四十八章 晉江獨家發表 何奕南住院了?! 時懷瞪大眼,心中不詳的預感騰然而起。 可是,明明何奕南昨天還給他發消息了啊,說進展很順利。 怎么會進醫院? 時懷連忙掏出手機,查看了一下他和何奕南的聊天記錄。 他一頁一頁地往上翻,黑瞳里映著手機屏幕的亮光,一個個聊天框的字盡數倒映在他慢慢變冷的眼眸中。 時懷在翻到了某一個日期時,動作停頓了下來。 他看著被日期隔開的兩段文字,隨后緩緩抬頭。 容先生,何奕南進醫院是在3月17號之后嗎? 容安生思忖了下,指節輕輕扣著桌面說:好像我得知的日期是3月15號左右吧。 怎么了,有什么新的發現? 時懷看著手中的聊天記錄,眉頭輕蹙。 那段時間之后,何奕南一直保持和我的微信聯系。 容安生感興趣的來了一句哦?,按著電動輪椅往時懷那邊去。 時懷順勢地將手機給他看了。 付叔叔已經說容安生是隊友,且他對于自己和何奕南的關系似乎有一定的了解,是一個可以依靠還實力強勁的隊友,所以他并不打算隱瞞著什么。 容安生接手了他的手機,付施庭也過來看。 容安生眼睛很快地掃,三兩下將他們的聊天記錄看完了。 付施庭臉色有點古怪:這個聊天記錄 容安生的嘴角翹起,捏著手機頭部還給了時懷。 他輕輕一笑道:看來這個偽裝成何奕南的人,好像對你有點意思的樣子。 有沒有意思不知道,反正一定不是何奕南本人。 時懷得知了消息后,再回去看那些聊天記錄,便覺出了詭異起來。 從3月17之后,何奕南的聊天風格就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平時何奕南也是一個搞笑達人,常常會在干正經事時來跟時懷捧哏幾句,來解解悶。 可那之后,何奕南的聊天方向從逗趣的樂子人變得有些成熟與神秘。 先前從不對進度有任何隱瞞的何奕南,后面說到進度,變得含糊起來,反而著重方向在于和時懷聊家常。 重心通常在他和顧經閑的戀愛上。 那時候時懷當然想不到隔著屏幕聯系的何奕南已經不是何奕南,一點疑心都沒有起,什么都說了。 包括和顧經閑只是假扮情侶,只為了搪塞于含明的事。 而那之后,何奕南就不時地試探時懷的喜好,例如喜歡吃什么,喝什么,喜歡什么運動,什么穿衣風格。 這些在平時看來都很正常的聊天,在得知對面那頭根本不是何奕南時,一切就變得曖昧起來。 何奕南進醫院了,然而持有手機的人卻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和時懷聊天。 謊報虛假信息讓時懷誤會這個很好理解,畢竟何奕南都住院了,那么他住院肯定和這扮演者脫不了干系。 可難以理解的是,他們是敵對陣營,不來探時懷的計劃,反而若有若無地打探時懷的喜好,很難不讓人遐想連篇啊。 所以容安生才會一臉戲謔地看著時懷,說出那樣一番話。 時懷抿了抿唇,直接崩成了一條細直的線。 我明天去看看何奕南好了。 正好明天是周末,夠時間來回了。 容安生卻搖頭:不建議你去。 時懷看著他,他也沒賣關子,很快地解答了。 你去,一定會打草驚蛇?,F在還不清楚何家那邊是什么情況,也許被監視了也說不定,何奕南住院已經是一個警告信號,你再胡來,指不定下一個躺著的就是你了。 時懷也是個懂的,被這么一通簡單分析后,他焦急躁動的活躍腦細胞一下冷靜下來。 微信的那一頭不知道是什么開頭,可來者不善是必然的。 已經披著何奕南的皮來接近他,時懷就已經是一個被動的處境,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好了,微信那邊,你試試能不能套點話,多多和他聊點天,假裝不知道何奕南的微信已經換了人。 付施庭眼尾促狹著這么說。 至于現在,你就照?;顒泳托?,比如現在就上去跟顧家那小子耍會兒。何奕南那一邊的話,我和你容叔叔會幫忙盯著的。 時懷本來有些沉的心登時被付施庭給打趣沒了。 他試圖辯解:我和他 付施庭笑著:噯,我們懂,不用解釋。 容安生對著時懷的十點揮揮手,十點很乖地又從時懷的懷里猛地一蹬腳,跳回了他的懷里,圓碌碌的小腦袋順從地蹭著容安生大手。 時懷訥訥,咳了咳:那我就先出去了。 付施庭點頭,目送著時懷離去的背影。 大情種喔 在時懷面前總是端著點姿態的容安生在時懷離開后,恢復了慵懶的模樣,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十點柔順的毛發。 付施庭沒接話,只是手撐著臉,兀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又給旁邊的容安生斟滿了。 那你呢?這么多年,真就做一頭孤狼? 容安生默不作聲地接過酒杯,狹長冷冽的眼眸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抿了一口,才說:愛情這個東西,我不需要,它對我來說是個累贅,你不是一直都清楚么? 說完,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門口,輕笑著搖搖頭:與其讓我擁有愛情,倒不如讓我來陪你攪這一趟渾水來得快樂。 何況,看別人談戀愛,比自己親自上陣談戀愛,快樂多了。 杯中的酒最后被喝盡,有一滴紅液又順著酒杯的弧形輪廓又滑掉下來,模糊地映著容安生那張有些冷冷郁郁的臉。 付施庭只扯嘴角笑,沒答話。 兩個認識了近二十年的老朋友,在這場早已散伙的酒桌上,都各自揣著心事。 時懷早早起床,還順帶叫了顧經閑一起。 收拾好自己,換上一套日常服裝后,時懷抓了抓頭發,發現自己的發質就是柔軟得很難有那種慵懶的帥氣。 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悶悶不樂。 顧經閑突然從門口進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時懷一臉納悶地收拾自己的頭發,問:是不是有什么發型困擾住了你?沒事,在下人稱天才小tony,可以為你解決一切困擾。 時懷撇了撇嘴,將手中的精油丟到顧經閑手里,指使道:那你幫我搞個蓬松帥氣點的慵懶男頭吧。 好嘞。 十分鐘后 時懷看著鏡子里自己的爆炸頭,陷入沉思。 顧經閑,你買人身保險了嗎? 沒有啊,怎么了? 那你就別買了,別讓人家保險公司賠錢。時懷陰狠一笑,十指被掰得嘎嘎作響,一副兇鬼索命的表情撲向了顧經閑。 我讓你給我搞個慵懶蓬松的氣質男頭,你給我搞個非洲礦工挖煤的爆炸頭?! 我錯了我錯了 最后,時懷在極力拯救之下,頂著一頭半爆炸的腦袋出發。 他幽怨地坐在副駕駛上,不時就看著駕駛座上的人。 顧經閑哭笑不得,小聲道:那你也沒說你是要去正式場合啊我就隨性發揮了,誰知道 時懷:呵呵。 車停在了一家墓園門口。 時懷今天是來探望他的母親的。 縱使時德明是殺害艾爾西的間接兇手,可在法律上,艾爾西的離婚協議手續并沒有辦理妥當,所以時德明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艾爾西并沒有要求葬在哪里,他有權處理艾爾西死后所在的地方。 所以,艾爾西的墓地,是在南庭市里。 時懷下車,透過黑色大鐵門縫隙,遠遠地眺望著里面一排排灰色的墓碑。 每年艾爾西的忌日,時懷都會來。 他以前不高興卻又無法和家里人訴說時,也會自己一個人偷偷跑來找艾爾西聊天,他總感覺艾爾西是能聽得見的,因為墓園里總是會無故起風,他認為,那是艾爾西對他的回應。 今天,并不是艾爾西的忌日。 可時懷還是來了。 因為他有些事要和艾爾西商量。 是昨天付施庭跟他說的事。 他覺得,有必要過來和艾爾西說一下,順便說說,自己接下來針對時家的計劃。 顧經閑停好車,也下來跟緊了時懷的步伐。 墓園里只有兩側有綠植,時懷直直地從最左側的綠植那條路走去,再拐彎進了倒數第四條路。 很快,他找到了艾爾西的墓碑。 上面貼著艾爾西晏晏一笑的照片,以及下面刻著 時德明之妻。 時懷蹲下來,指尖緩緩拂過這幾個字,感覺心在劇烈的疼痛。 他的母親,在死了之后,都還要被冠以那個男人的名字。 實在是太惡心了。 等一切塵埃落定后,他定要將這個墓碑遷到母親的故鄉,并且改成 【時懷之母】 顧經閑在出門時就已經得知了目的地,他也知道這一次來這里,不管是對時懷還是對自己,都是一次突破。 他也蹲了下來,時懷很快地把他介紹給了艾爾西。 整個墓園里悄然無聲,只剩下時懷輕柔的傾訴和風吹過綠葉的細微簌簌聲。 顧經閑也認真地跟艾爾西打了個招呼,隨后安靜聆聽著。 他的心情,隨著時懷一點點的說話聲,慢慢揪了起來。 明明只是說著些家常話,可他聽著總覺得時懷平淡的每一個字后都充滿著心酸。 時懷的人生,在艾爾西死亡后被徹底改寫。 之后的日子,是顧經閑一點點見證著走過來的。 很艱難,卻也很光明。 時懷距離上一次來,已經快要一年了。 這一年里,時家內部翻天覆地,可從時懷的嘴里聽來,卻像是什么都沒關系一樣。 仿佛已經釋懷了。 顧經閑知道時懷還在努力地針對著時德明他們,從昨晚容安生的出現他就可以推斷得出。 他的少年,并不是為了自己,才選擇站起來,而是為了母親而戰。 明明自己也受盡了委屈,卻平靜釋懷得讓人心疼。 一年前,時懷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年。 一年后,從未離開過時家庇護的時懷自己攢錢租房,遠離時家,甚至在得知艾爾西之死的背后真相,毅然決然選擇站起來,利用可利用資源,去為母親復仇。 顧經閑心中復雜。 他的少年,是勇敢的,可敬的,也是值得被愛的。 是那些人,瞎了狗眼。 沒關系,他也會默默幫助時懷的。 雖然何奕南那邊出了點狀況,可總體來說,一切都在如期進行。 殺手背后的金主,莫倫,已經開始按捺不住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時懷在說完家常后,把顧經閑趕到旁邊去,又說起了和付施庭的計劃。 此時,一縷清風徐徐飄來,像是一只柔軟的手,輕柔地撫摸著時懷的臉。 好像是艾爾西托這陣風,告訴時懷 沒關系,做你想做的吧。 時懷驀然睜大眼睛,口腔酸然。 他想起了以前mama還在的時候,他總是在一些事情上猶豫不決,就會顛顛地跑去問艾爾西。 艾爾西總是會很溫柔地告訴他 沒關系,做你想做的吧,小懷。 時懷伸手,抱住了冰冷的墓碑,風此時也順著他的衣袖鉆了進去。 明明是六月出頭,可這風卻異常的清涼。 mama,等一年后,我再給你帶好消息來。 時懷閉上眼,慢慢又堅定地親吻了墓碑。 作者有話要說:來晚了!本來三千字就發了的,結果發現卡的不好,又加了點。 感謝在2021080223:58:42~2021080323:25: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溪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四十九章 晉江獨家發表 天色已晚,碎云散在天邊,顏色漸淺,層層鋪開。 帶著鴨舌帽的青年兩手提著裝著晚餐的塑料袋,若有所感的抬眼,不遠處角落的已經顯得鮮艷的花壇嘩啦一聲動了下。 隨后,一條臟臟的銀灰色尾巴悄悄露了出來。 看那尾巴的胖細和花紋,似乎是一只瘦小的貍花貓。 青年的眼神只停留了一瞬,很快撇開,進了樓梯。 怕生的貍花貓在久久沒有聽到動靜后,怯生生從花壇那團綠植后探出小腦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