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嬌 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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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依依坐在床邊,屋里只剩她一人。 清晨醒來時,婁詔已不在,那卷竹席也已收起。屋中安安靜靜,就好像自始至終只有她一人。 腳邊一雙青色鞋履,是女道們腳上那種,簡單樸素。 “姑娘將就一下?!迸蓝鄽q,客氣一聲。 馮依依點頭道謝,伸腳穿進鞋子。她的腳小,這雙鞋著實撐不起來。 “道長,婁夫人那邊可起了?”馮依依站起來,素色衣裙裊娜,軟唇輕抿,“是否在同婁大人說話?” 女道搖下頭,笑著回:“婁夫人已起,但是婁大人并不在,當是已離開?!?/br> “離開?”馮依依垂下頭,莫名生出一股失落,“他沒留什么話?” 今日是休沐之日,按理婁詔不用上早朝。是因為有事早離開? “沒有?!迸赖?,隨后出了客房。 今日要回國公府,馮依依去了婁夫人處。 正好,天亦道長剛剛從房內出來。 “道長?!瘪T依依對著天亦行禮。 天亦停在馮依依面前,打量一眼:“你是林菀書的女兒?” 馮依依抬頭,與人對上眼睛:“是?!?/br> “一起走走?!碧煲喾鲏m一甩,落上臂彎,先抬步往前走。 馮依依隨后跟上,落下天亦一個身位,驚嘆于人年過半百,依舊一頭烏發,無有半絲銀霜。 天亦回頭笑笑,眼角堆起褶子:“聽秀竹時常提起你,說了你許多事,果然是個伶俐姑娘?!?/br> “道長過獎?!瘪T依依不好意思垂下頭,視線中是那雙大了的青色道鞋,“我家父親當初用了道長的藥,頭疾好了許多?!?/br> 天亦繼續前行,腳下踩著微濕的路:“你有心事?” “我?沒有?!瘪T依依搖頭。 天亦也不道破:“想做什么就去做,像你母親當年一樣,什么都不怕。女子艱難,總有無數規矩往咱們身上套,能勇敢的實沒有幾個?!?/br> 這話馮依依深有感觸,先是林家的那些姑娘,明明羨慕她,卻只能聽從家里安排;再說馮寄翠,那孔深如何的卑劣,可她仍舊日日忍受。 “姑娘回吧?!碧煲嗟懒寺?,遂走上岔道。 馮依依從清月觀出來,林昊焱正好過來,后面是林家的馬車。 簡單問了聲婁夫人狀況,兩人便一起回去。 如此過了幾日,婁詔再沒出現,連中書都院都未曾去,所有事情交給了林昊焱。 離著仲秋節越來越近,林家也開始準備。 下面莊子送來各種東西,老國公當年的學生,也有不少過來送節禮,維持與公府的關系。 桃桃走路已經很穩當,不再需要人扶,頭上兩根羊角辮翹著,露出一張圓乎乎的臉。 老太君搖晃著竹椅,手里轉著佛珠:“過節別忘給你爹娘上香,到時候讓梅mama幫著布置一個供臺?!?/br> “好?!瘪T依依剝著青桔,一瓤一瓤放進小碟中。 老太君看過去,身子一正:“這兩天有什么事嗎?怎么老見你心不在焉,是不是你的幾個舅母與你說什么了?” “未曾,我很好?!瘪T依依抬眼,嘴角翹起。 “你現在就一個人,還帶這個孩子,可千萬守住你手里的那點兒產業,別信任何人?!崩咸诘?,重新躺回竹椅中,“你若想回扶安就回,外祖母私心,還是想讓你留下來?!?/br> 馮依依不語,這樣看去老太君,只覺得那樣蒼老,與天亦道長實在相差太遠。 “你有自己的打算是對的,我原本想趁著最后這把力氣,給你尋個穩妥的人,眼下看還是你自己拿主意吧?!崩咸p輕說話。 她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知道這世家大門暗中何等齷.齪,留在里面,終究剩下的只有算計。 這時,喬氏慌慌張張跑來,臉色極為難看:“出事了?!?/br> 老太君臉色一沉,到底不好明言斥責:“何事?” “前廳,永王世子來咱府上提親?!眴淌险f著,略有深意的瞅了眼馮依依,“表姑娘也過去看看吧?” 眾人攙著老太君一起往前廳走。 剛踏進后堂,隔著一層照壁,便聽見前面廳里說話聲。 “世子帶這么多東西來,是否不妥?兩家長輩未曾商議,又無媒妁之言,這就前來提親?況且,你已有妻室?!?/br> 馮依依識得說話的聲音,正是定國公府公爺林灤。 良久,只聽茶盞往桌上一放,瓷器碰響,接著是詹興朝略陰沉的聲音:“林公爺誤會,人家說娶正妻才會三媒六聘,我只是過來討個妾?!?/br> “妾?”林灤語氣冷淡下來,隱含怒氣。 “對,”詹興朝絲毫不在意,故意提高音量,“本世子對公府表小姐馮依依一見傾心,想納她為妾?!?/br> 第五十七章 詹興朝的話一字不落聽進耳中, 眾人神色各異。 老太君臉色瞬間沉下來,蒼老的手握上馮依依的,只說出幾個字:“有外祖母在?!?/br> 旁邊, 喬氏看著這一幕, 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在她眼中, 馮依依是外甥女兒, 也就回來國公府幾日,與她實在沒有多少親熱感。 但是今日這事牽扯到國公府的顏面, 放在以前,喬氏會里外做好人,能壓事就壓事,現下可不行。 真要將馮依依給了詹興朝做妾,以后京城人怎么看林家?說外甥女兒才回來幾日,就給送了出去做妾,到時候林苑的婚事再受影響。 “母親, 莫不是詹世子醉了酒?要不讓公爺先勸勸?”喬氏扶著老太君,最先想到的就是事情別鬧大, 不好看。 老太君掃了喬氏一眼, 冷哼一聲:“勸?你以為勸得動?” 那詹興朝什么東西, 京城誰不知道?仗著家里權勢,胡作非為,欺男霸女。 今日登門林家,絕對不安好心。 老太君緊握著馮依依微涼的手,想起當初自己護不住女兒, 今日一定護住馮依依。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這孩子受委屈。 “等等?!崩咸岣呱らT,聲音中自有一股威懾。 然后, 在婆子攙扶下,老太君繞過照壁,進了前廳,入目就是坐在椅子上蹺二郎腿的詹興朝。 “母親?!绷譃磧刹缴锨?,伸出雙手扶住老太君。 詹興朝懶懶從椅子上站起,對著老太君做了一禮,然后就盯上一起進來的馮依依。 “詹世子一番心意,怕是要辜負了?!崩咸膊患?,臉上掛上端莊笑意。 活了這么一把歲數,她什么沒見過?說什么一見傾心,就永王府還能出來一個正常人?死在里面的人,可數的過來? “老太君此言何意?”詹興朝坐下,佯裝不解,“表小姐秀外慧中,本世子實是一片真心,天地可鑒?!?/br> 老太君坐穩,雙手疊起放于腿上:“意思是,我們家依依的親事先前就定下了,只是在孝期不得cao辦,得等等?!?/br> 詹興朝顯然不信,身子往后一靠,側臉問身后的人:“孔深,你是如何打聽的,不是說馮小姐現在是一人?” “千真萬確,”孔深回道,然后意味深長看了馮依依一眼,臉上邪氣一閃,“馮家meimei,我家世子待人最好,你相處之后就會知道?!?/br> 馮依依面色冰冷,不屑掃了眼孔深:“不必?!?/br> 言下之意,也算是承認老太君的話。詹興朝這種人就不用給他好臉,直接說自己定下親事,倒是最直接的辦法。 孔深往前一步,故作儒雅的笑笑:“馮家meimei,咱倆也算親戚,我自然不會害你。你現在帶著孩子,總得為孩子以后想想。永王府,那樣門第……” “啪”,老太君手掌一拍桌面,冷冷看去孔深:“這位是誰?怎么在國公府廳堂中,什么人都能出口說教?” 孔深臉色一變,剩下的話只能咽回去,眼中全是陰霾。 “聽這意思,我反倒是壞人,想害我家依依?”老太君已沒了開始的客氣,厲聲道。 詹興朝撇撇嘴角,喝了口茶,口氣不咸不淡:“那本世子就想問問,哪家的郎君這樣有福氣,居然搶先一步?” 喬氏一看這場景,心里暗道不妙,這樣下去,國公府和永王府定是會交惡。 永王在朝中黨羽不少,到時候為難林昊焱,國公府早不是當年了,如今哪敢與永王對抗? 喬氏不好開口說話,只能眼神示意自己男人林灤。 “詹世子,今日之事永王可知道?”林灤問。 詹興朝抬抬眼皮,手搭上碗蓋:“自然,父王現在還等著我回去報喜呢!本世子是真的不介意馮小姐過往,那孩子我也會視如己出?!?/br> 馮依依怒目瞪去,不想普天之下,還有人會當眾說出這種無恥話。 詹興朝也不在意,一副志在必得。女人,他有的是辦法收拾,保準一兩回,就讓她服服帖帖的聽話。 求美是次要,關鍵是馮依依曾是婁詔妻子,只要他永王府把人搶到手,那就是婁詔丟人。更何況,婁詔根本就是沒斷心思。 想著婁詔總是與永王府為敵,更是吃過不少虧。詹興朝認為,搶了婁詔的女人,很解氣。 美人到了他手里,跑不掉,還不是任由他拿捏? 如此,詹興朝心里生出一股蕩漾,眼神毫不掩飾的盯上馮依依腰身。那一截柳腰,竟是比府里最妖嬈的舞姬都要細。 “難怪?”詹興朝往孔深看了眼,嘴里小聲砸吧兩下,“這等柔軟小人兒摟著,當真讓人舒坦?!?/br> 話直白露骨,孔深眼眸一垂,并未說話。 林灤看看老太君,要是永王真有這個意思,倒也難辦。 “母親,要不要我去一趟永王府?”林灤問。 “去做什么?”老太君眉一皺,眼中帶著怒氣,“我已經說明白,依依定下人家,不可能入永王府?!?/br> 林灤又看去詹興朝。其實這種事詹興朝之前不是沒做過,曾經看上一位高門女子,被拒,結果愣是用手段壞了姑娘名譽,最終將人得到。 現在,詹興朝是盯上馮依依,萬一后面也用些什么下三濫手段,就怕府里別的姑娘也跟著遭殃。 “詹世子,原委已經說明白,這件事不成,你請回?!绷譃蠢渲?,沒有再留人的意思。 定國公府現在在他手里,他一定要擔起來。小妹林菀書只留下馮依依這一個孩子,千里迢迢回來,他這個舅舅就將她拱手送去火坑? 詹興朝料到老太君會拒絕,但是沒想到林灤也會拒絕。在朝中,林灤終究屬于中庸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