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嬌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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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婁詔嘴角微一動,“辛城已經安定,剩下的是別人會處理?!?/br> 若同別人,婁詔實在沒有多少話說,甚至嘴角都懶得動彈。 可是馬上要回京,就是要和馮依依道別,要說再見到她,也不知會在何時? 馮依依指尖捏著自己的衣角,話語間帶著躊躇。 “不會有事?!眾湓t抬手,落在馮依依發間。 馮依依微詫,瞪眼看著對方,遂見婁詔手指捏下一片竹葉。 “落在發上了?!眾湓t垂下手,記起馮家那株老梅樹下,少女明朗,臉上帶笑,花瓣如雪。 可會再回去?可會再被她拖著去街上,去賞梅? 馮依依往后稍退一步,嘴角淺淺彎起,尤帶那份純真:“代我向婁夫人,婁泉和明湘問好?!?/br> “好,”婁詔應下,沒有以往的清淡臉色,“京城的事,你放心?!?/br> 馮依依點頭,心中的忐忑印在嘴角:“我知道?!?/br> 婁詔袖下手指微勾,這一次他一定會做到,給她真正的安穩,不再躲藏,提心吊膽。 她想要自由的生活,他亦會給她建一方錦繡桃園,只是桃園并不就一定是在辛城。 喜歡她,到底還是心里最原始的想法,得到,留在身邊??此?,陪她鬧,她若累了,他便背她。 終是,他不會把她讓給別人。 馮依依心中稍定,婁詔輕易不會出口保證什么,如今說出,那他定然就會去做。 “這個,你帶回去?!眾湓t指著身旁桌面。 馮依依看過去,是一個一尺見方的紅木盒子,四下雕著梅花紋路。 “是什么?” 第四十八章 一條長長隊伍離去, 沿著青河岸邊蜿蜒向前,直到在小渡頭上了船。 馮依依站在樹下,手里抱著盒子, 看著船隊慢慢駛離。 婁詔并沒有說盒子里是什么, 只說原本就是屬于她的東西, 讓她帶回去看。 “你信他?”關語堂站在馮依依身后, 掐腰看著青河。 馮依依沒說話,默默轉身朝院門走, 大黃狗老遠朝著她搖尾巴。 關語堂跟著轉身,兩大步追上馮依依:“我去衙門里看過,不讓進,硬說老爹是亂民,還私藏火藥。真來氣,當初官府批的公文,家一亂找不到, 倒沒了證據?!?/br> “事情總會清楚,”馮依依腳步一頓, 看看走去前的關語堂, 輕喚了聲, “大哥?!?/br> “何事?”關語堂回頭。 馮依依低頭,視線中是自己抱著的紅木漆盒:“我要離開辛城?!?/br> “離開?”關語堂以為自己聽岔,往回折了兩步到馮依依跟前,“去哪兒?” “扶安城?!瘪T依依開口,腦海中是當初那個美好的家。 父母親, 徐家夫妻,徐玨,那個她長大的地方, 也是最無憂無慮的時候。 關語堂看看馮依依,從她的臉上看出是認真的,并不是隨便一說:“小妹,你莫不是要去追那婁大人?” 前段日子辛城動蕩,關語堂知道,婁詔幫了不少忙。想著莫不是馮依依的心又軟了? “小妹,”關語堂仰起頭,看著青河方向,“我現在就去把他追回來?!?/br> 馮依依一愣,隨即拉住想走的關語堂,頗有些哭笑不得:“大哥做什么?我又不是去找他?!?/br> 關語堂抓抓腦袋,有些分不清。方才見馮依依一直張望,還以為是心中殘存著想法,想著要是愿意,他這個大哥怎么著也得把人給劫回來。 “那是為何?”關語堂不解,馮依依孤身一個女子,出行在外總是讓人擔憂。 當初京城不就是? 馮依依慢慢往前走,腳下踩著青石小徑:“我家有東西落在扶安,必須去拿回來?!?/br> “什么東西?我去給你拿回來不就成了?”關語堂跟上。 馮依依搖頭,眼中盛著溫軟的光:“我去拿才行?!?/br> 這是馮家的事,其中何等兇險,關語堂對馮家母女已經夠好,要說當年的救命之恩,也算是報答了。 是以,馮依依不想再讓關語堂牽扯進來。 關語堂還是覺得不妥,如何想都不放心:“那桃桃怎么辦?” 馮依依腳步一頓,記起還在房中睡覺的孩子。才剛一歲,路走得還不穩當,或許很快就能聽她叫一聲“娘”。 “我帶上她?!瘪T依依抬臉。 關語堂一聽,只覺更加離譜,連忙擺手:“不行,這事絕對不行?!?/br> 馮依依知道關語堂這是擔心她,并不介意他的一味阻攔,相反心中更加溫暖。 壞人多,對她好的人更多。 “小妹,老爹還在牢里,先等他出來可好?”關語堂干脆讓了一步,商量著,“桃桃小,跟你去那么遠?” 馮依依抿唇不語,關語堂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桃桃是太小了。 “大哥出去這一趟可算順利?”馮依依岔開話題。 關語堂笑笑,臉龐被太陽曬成古銅色:“還那樣,從小在運河上混,哪里有塊石頭我都知道?!?/br> “下次什么時候出去?”馮依依問。 “說不準,”關語堂臉色凝重下來,“不少伙計家里都遭了難,也得收拾收拾?!?/br> 馮依依點頭,突如其來的亂民誰也沒想到,還有那些瞬間傳開的留言,現在想想也是后怕。 因此,心中對于馮宏達的事就又加了一層擔憂。 “小妹,你記得李貞娘吧?”關語堂道,“我經過一座碼頭時,又見過她,她在那邊賣藝?!?/br> “賣藝?”馮依依自是記得那小巧的女子,一雙三寸腳,“她不是去尋她家表姑嗎?” 關語堂看去前面,語氣中多了憐憫:“沒找著,后面為了生計,就跟人在街上賣藝?!?/br> 馮依依停步,關語堂不會平白無故提起李貞娘,定是他做了什么。 “我見她可憐,”關語堂話語頓了頓,聲音略微壓下一些,“就又給了她些銀兩,讓她莫要再拋頭露面?!?/br> “那她后面如何了?”馮依依問。 回想李貞娘,那女子話很少,總是呆在一旁靜靜看著別人,看上去像是膽小謹慎,實則更像是在觀察別人。 馮依依是不太信什么賣藝求生。這明擺著就是李貞娘沖著關語堂來的,不然那么些地方,為何偏選在碼頭?碼頭魚龍混雜,現在倒是不怕被人拐了? 關語堂跑船,不正是要經過碼頭,偏又是個直爽大方的,可定會出手相幫。 “后面問起你,”關語堂結實的身板站在墻下,肩寬腿長,“說感謝你,要是有你這樣的jiejie就好了。她也算有心,可憐人吶!” 馮依依走到關語堂跟前,耳邊碎發輕掃:“最近天熱,大哥等入秋再出船吧?家中事情多?!?/br> 關語堂點點頭,也沒想到出去一趟,回來后辛城幾乎毀掉:“暫時不跑了,先把家里事處理好?!?/br> 聞言,馮依依放下心來。只要關語堂不出去,那李貞娘必不可能一直等在那碼頭,久之,心思也就歇了。 回到房后,馮依依將盒子放在桌上,一枚鑰匙將鎖扣打開。 盒蓋一掀,也就看見里面的東西。 有賬本、地契、房契,一張張,一本本,上面字跡清晰的標注著,正是馮家原先在扶安的產業,包括早已毀掉的大宅房契。 馮依依翻看著,這些定是后來婁詔從官家補回的,因為原先那些,早在大火中泯滅。 盒子最底下有一個小木匣,普通的木原色,馮依依看著有些眼熟,遂拿出打開來看。 匣子里面墊著紅色絨綢,上面靜靜躺著一枚玉簪,黑褐色的簪身雕成梅枝,簪頭是兩朵盛放的嬌黃色梅花。 整玉雕成,梅花傲雪,栩栩如生,恰是當年婁詔送的梅花簪,那年的年節禮。 看著這些,過往一幕幕閃現在腦海,扶安,魏州,清晰地存在。 外面,關語堂說話聲漸近,馮依依匆忙將東西塞回盒子內,收好放了起來。 去扶安這件事并不急,馮依依接下來的日子一直忙碌著手里生意。 關語堂在外面接洽到的商人來看珠,雙方定下秋日交貨,價格相當不錯。 端陽節盤下的池子,才幾個月就有了進項,伙計們都很高興。 唯一一點遺憾,就是馮宏達還關在牢房中,任何人不得進去探望,更是加了一項罪名,亂民。 。 運河,幾艘官船自南往北行進。 夏日南風多,船身揚起白色風帆,借著風力向前,為船底層踩槳的船工省力不少。 婁詔走進船艙最里面的屋子,推開半掩的房門。 里面,一位花白頭發的男人坐在窗前,正看著外面碧波河水。 “這條河養育了不少人,大概是幾十年了吧?”男人回過頭來,赫然是馮宏達。 婁詔走過去,同樣往外看出去,玉面無波:“四十五年?!?/br> 馮宏達點頭,身子往里側了側:“運河修挖一直是晉安候府辦的,可惜傅家倒了,竟沒有一人留下?!?/br> “謀逆大罪,怎可留人?”婁詔淡淡開口。 可能是風卷入,婁詔的眼睛黯淡下去。 馮宏達仰頭,眉目幾分壓抑:“你這樣做,到底也是有違律法,可曾明白?” 所有人都以為馮宏達被關在辛城大牢,實則是婁詔暗中將人帶走。 那日婁詔一句話點醒他,一味躲藏何用?留著這幅殘軀,為女兒再拼一把,讓她光明正大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