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多嬌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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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菀書決定跟他走的時候,他就心里決定,一輩子為這個女人活,拼力給她最好的。 所以,最后,他才拼死掙脫別人給他套上的束縛,帶著林菀書回到扶安,和她有了孩子。 “依依,”馮宏達略有艱難的開口,肩上的拿捏實在讓他舍不得,“你要是想見她,就去看看,她住在城中的翠園?!?/br> 馮依依手下一頓,雖然從馮宏達口里知道了父母過往,可是有些地方總覺得奇怪。 國公府就那樣簡單放棄林菀書?馮宏達之后又做了什么? “林夫人,她來咱家是為了什么?”馮依依問。 馮宏達開始頭疼,眉間越發皺緊:“說是,想認你?!?/br> “認我?”馮依依突然想笑,當初是國公府把林菀書趕出來,親口斷絕關系。 如今來認她,這是什么道理?是覺得人人都想攀附林家高高的門第,還是覺得他們總能掌控一切? 馮宏達稍稍冷靜下,口氣一緩:“你外祖父早幾年前就去了,現在是老太君……” “爹,”馮依依打斷馮宏達,聲音清脆,“當初,扶安的那把火,是不是國公府所為?” 因為母親走了,所以林家生恨,繼而對付馮家。不然,為何所有人當晚昏睡不醒?分明是動過手腳。 馮宏達一愣,嘴艱難動了兩下:“不,不是,你別瞎猜?!?/br> “那爹可知道是誰所做?”馮依依又問。 “別問了,”馮宏達垂下頭,搭在桌上的指節發緊,“這件事就當過去?!?/br> 好似怕馮依依繼續追問,馮宏達又道:“我明日去隔壁鎮子,那片地有人出價,我帶著梅桓過去看看?!?/br> 說完,馮宏達站起身,往自己的屋子走。 馮依依獨自站在小亭中,思緒久久不靜,總覺得接下來還會有更多事發生。 。 翌日,梅桓站在大門外,看著忙碌大街,人來人往。 “在看什么?”馮依依走出來,將一個包袱塞進梅桓手里。 是她給馮宏達和梅桓準備的衣物,馮宏達是說今日過去,可沒說哪日回來。 其實事情快得話,趕一下,明天夜里就能回來,只不過累些罷。 梅桓將包袱往肩上一甩,抬起下頜示意過去的幾匹馬:“婁先生出城了?我是沒想到,他還會騎馬?!?/br> 馮依依跟著隨意掃了眼,婁詔是會騎馬,魏州,扶安,他只有和她一起時,才坐馬車。 昨日在河邊,馮依依已經知道婁詔要離開辛城,他本就是朝中大員,追來辛城總會耽誤他的正事。 至于他所說那句“等他回來”,馮依依并沒多想。 “娘子,關當家何時回來?”梅桓問。 馮依依站在大門邊,看著梅桓,總覺得他今日臉上不太愛笑:“大約快的話,得十幾天吧?” “十幾天?”梅桓抬臉看天,云層低壓,“娘子,城南蚌池的院墻快些修好,免得變天?!?/br> 這一提,馮依依倒是記起來,這幾日未去過城南。大約心底里,總是覺得不去,就可以避開婁詔。 心里笑自己一聲,自己的產業有什么不能去的。 正好今日過去看看,也跟著小蝶學學,如何取珠。 馮宏達抱著桃桃從大門走出來,表情與往常無異,特意換了一身新衣。 “爹,路上小心,早些回來?!瘪T依依過去,伸手抱過桃桃。 孩子乖巧,小胳膊搭在馮依依脖頸,笑出幾顆小牙。 馮宏達笑著應下,回頭也囑咐了聲:“在家帶好孩子?!?/br> 馬車過來,馮宏達掀了車簾進去,梅桓則坐在車前板,斗笠往頭上一搭,遂對著馮依依揮揮手。 “娘子,回去吧?!?/br> 馬車徑直往北走,出了城門。 馮宏達掀開簾子,看著漸漸遠去的城墻。 去隔壁鎮子也好,馮依依這段時間可以想想。馮宏達畢竟了解自己的女兒,得知真實身份,心中肯定不會平靜。 正好,若是想和林家相認,他也不會攔著。 與規矩森重的林家相比,馮宏達更看重的是馮依依開心,她想做什么。而不是想林家對待林菀書,只是口里說著疼愛。 馮依依這邊,去了城南蚌池。 前兩日天氣好,塌掉的院墻已經修補好。 這里安靜,夏日里也是一處涼爽地方。 離著秋天還有段日子,已經陸續有人上門打聽,談談珍珠有關。 馮依依從莫師傅那里得知,這些最開始過來的人,往往出價會比較低,建議再等等看,后面會有大客人。 還是那句話,好酒不怕巷子深,到時候水里現撈一個蚌上來,里面的珠子都是頂好的。 如此,馮依依覺得,應該把墻頭再砌高一些,大門也想換結實的。 只因這運河開始施挖之后,往日閉塞的辛城,人員亂了些。 莫師傅同意這個看法,提前多做些總是沒壞處,當年也不是沒有過偷珠毀池這種事情。 城南這邊看完,兩人又去了小池子那邊,同樣很順利,兩年下去,也會不錯。 。 州府。 婁詔一身便服,端正坐與正座,廳中,幾名官員匯報著各處信息。 離開辛城已有幾日,好似又回到了之前忙碌的時候,耳邊總是不同的人,提醒,稟告。 “辛城那一段河道最重要,這時候起謠言可不行?!币还賳T道。 另一年長官員捋捋胡子,嘴角微垂:“你能堵得住悠悠之口?以老夫之見,就該在施挖前,先請大師們做法事,以安民心?!?/br> “朝廷之事,做何法事?”年輕官員不認同。 底下吵成一鍋粥,婁詔淡淡看著。 一群人在這里說了半天,不是馬后炮,就是互相推諉指責,真正有用的辦法根本不想。 “宋將軍,皇上還有別的旨意?”婁詔臉微側,看去身旁年輕的將軍。 左側座上坐的男子,身著灰衣勁裝,腰背挺拔,精神奕奕:“皇上只讓我來協助大人,一切聽大人吩咐?!?/br> 婁詔收回視線,再聽下面仍舊聒噪的指責。心道,有時武將實比文官有用,起碼不說廢話。 “宋將軍辛苦?!眾湓t簡單道了聲。 宋越澤笑笑,英俊臉上沒有在意:“行軍習慣,十多年西北風沙都不在意。這江南景美,一路上并不覺得累?!?/br> 婁詔手抓上腰間鯉魚腰佩,嘴角輕扯一下:“那便好?!?/br> “婁大人可去過西北?”宋越澤問。 婁詔抬頭,淡淡一聲:“沒有?!?/br> “這樣?”宋越澤點頭,視線在婁詔面上一掃,“也是,聽聞婁大人是魏州人,濕潤之地,離著西北終究太遠?!?/br> 婁詔不說話,只是手里攥緊,面上什么也看不不出。 “好了,”婁詔清冷的聲線響起,廳里瞬間安靜下來,“回去,把你們的辦法寫成公文呈交給本官?!?/br> 剛剛爭執得官員們還漲紅著臉,嘴角沾著唾沫星,聞言,紛紛彎腰作禮。 婁詔起身離座,繞過照壁去了后堂。 宋越澤喝盡杯中茶,隨后起身跟上。 后面跟上一個人,婁詔沒什么不習慣。自來大事,都是文官為主,武將為輔。最好就是兩人相輔相成,不要從中生出嫌隙。 只是,婁詔沒想到,晏帝會將宋越澤派過來。 “婁大人要出去?”宋越澤跟著,見婁詔往側門走。 婁詔伸手拉開門扇,吱呀一聲:“宋將軍要一起嗎?” 宋越澤微一愣,隨即笑著道:“好,若有空閑,請大人喝茶?!?/br> 婁詔邁出門,回頭制止了跟上的仆從,只同宋越澤一道。 州府熱鬧,路邊樹上蟬鳴更是吵鬧。 兩位郎君身高相當,只宋越澤肩膀更壯碩一些。就這般走在路上,總能引來女兒家張望。 婁詔抬頭,看著各家鋪面的招牌,尋找著。 “婁大人在找什么?”宋越澤問。 婁詔在一間鋪子外停步,深眸看去里面:“藥堂?!?/br> 宋越澤沒再問,跟著人一起進了藥堂。 藥堂先生接過婁詔手里的藥方,看著上面幾味藥,皺眉搖頭,說堂中并未備有。這些藥稀珍,得要提前定下,專門去進。 婁詔似乎不意外,但是到底有些失望。 當初自己做的棋局,結果困住的是他自己。是否,這就是所謂的作繭自縛? “婁大人可否借我一看?”宋越澤問,手伸了過去。 婁詔將藥方給了宋越澤。 宋越澤低頭,視線一一掃過上面的藥材:“這要是在京城,湊齊或許很容易?!?/br> 這道理,婁詔何嘗不知,可不就是他一開始打算? 他若是真心想幫,為何不從京城直接帶上藥南下,拿著一張薄薄紙張,妄圖引誘她回心轉意。 終究,世人口中的愚蠢,說的就是他。 “其實這藥稀少,倒不是因為多珍貴,而是用得少?!彼卧綕砷_口,將藥方疊好送回,“藥堂中沒有,城中人家里會有,再不行,山上去采,總能湊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