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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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還林實在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抬手飛快地一蹭,倔強又傷心:我就是沒地方去,我也沒認識的人,除了你我什么都沒有! 孟驚雁并不是想要折磨他,也沒想到他能急成這樣,所以想盡快把話說清楚:我說的都是如果。但是現在咱倆證兒都領了,要是你除了總裁這事兒之外沒瞞著別的,我也不至于為了這種事矯情。你要還是你,總裁不總裁,到了這個地步我倒不是最有所謂的。 聶還林臉上的淚水還沒干,他像是個大難不死的生還者,只想把孟驚雁說的每一個字掰開了揉碎了仔細解讀:孟驚雁是不是沒有說不要他? 但他的確有事情隱瞞:孟驚雁不知道他是小影子。 那就讓他瞞到死。 孟驚雁還在等他的回答。 聶還林輕輕地拉孟驚雁的手,明明剛被人叫破了總裁的身份,卻還是像只害怕丟了家的小狗似的。 孟驚雁也沒把手抽出來,繼續把話說下去:我不和你離婚,但是你得給我一段時間思考一下,我只知道怎么和聶還林相處,但是你既然是個總裁,我想適應一下新的相處模式。 聶還林剛剛放下一點的心又重新吊了起來,他不知進退似的:你要適應什么新的相處模式?怎么適應? 孟驚雁其實心里也是虛,他哪知道什么是新的相處模式,他只是一時半會還消化不了聶還林是個隱形大佬,想要稍微冷靜一下。 他稍微想了想:孟家的那些舊產,早就劃到你名下了,我總這么住著也挺奇怪的,要不我暫時搬出去,咱倆稍微分開一段時間 聶還林剛壓下去的眼淚突然就全翻了上來,他冷靜不了也不想冷靜,露出年輕人的沖動莽撞來:說這么多你就是要甩開我不是嗎?什么分開一段時間,你就是想冷著我最后名正言順地離開我。像是一種靈感,他覺得他把罪名一股腦地往孟驚雁身上推,孟驚雁就總會心軟。 你有自尊,我沒有。你嫌我騙你,嫌我買了孟家的東西,現在連帶著孟宅也嫌棄,是不是我的東西你就都嫌棄?我就是怕你這樣子,才什么都不跟你說。聶還林說著說著,聲音就隨著心臟落下去。 孟驚雁看著聶還林吧嗒吧嗒地掉眼淚,很是頭疼:那你想讓我怎么樣?當什么事都沒發生嗎? 聶還林想魔怔了,搖搖頭:我不知道。 孟驚雁覺得今天談不妥了,還是狠了狠心:還林,我不是嫌棄你,我只是需要一點點時間。只有你肯相信我,我才能試著調整,這樣對我們雙方都好。 之后聶還林一直沉默,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回了孟宅,孟驚雁也沒直接收拾東西走,只是跟于晨敲下了下一部戲。 那部戲是中外合拍的,已經拍了一大半了,孟驚雁接的是個補角,定好合同的第二天就去趕巴黎的片場。 作者有話要說: 35章可以看啦~么么噠~ 第38章 孟驚雁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外頭就是飛機的大翅膀,嗡隆嗡隆地發出規律的噪音。 那天于晨聽見孟驚雁問他有什么戲是在遠處拍的時候,心里頭就有點納悶。今天來的路上又沒見著聶還林,他就更覺得這里頭有事, 但是孟驚雁一直都話很少, 他也就沒敢開口問。 飛機平飛了幾個小時, 航空餐都發下來第二頓了, 于晨有點忍不住了:吵架了? 孟驚雁簡直不知道怎么跟他說,倆人從告白到求婚, 就跟按了快進鍵似的, 滿打滿算也就拍戲這三個多月。這倒沒什么問題,感情到了一個深度也不需要拘泥于形式。 但是從領證到冷卻居然在一天之內就完成了, 他心里頭能不難受嗎? 他臨出發前的這幾天, 聶還林一直蔫巴巴的,想跟他說話又不敢似的。 孟驚雁拎著箱子上車的時候沒忍住往家里頭看了一眼, 就看見那個據說身家千億的甲等可憐兮兮地扒著窗框往外看他,卻送也不敢出來送。 孟驚雁想起來聶還林那張臉心里就有點來氣:這才多一會兒,我就想起來他了? 他也不想現在就告訴于晨關于聶還林新身份的事, 首先告訴他也沒什么意義,其次說出來還顯得自己很不聰明。 于晨看著孟驚雁臉色有點發灰,也不逼著他問,把話題調開:還有十來個小時呢, 你先睡會? 孟驚雁搖搖頭:現在睡了不好調時差, 你把劇本給我我再看看吧。 于晨知道了這次要跟著孟驚雁出來,特地做足了準備,他微微皺著眉頭說:行了吧你,看你那臉色兒, 別費眼了。劇本我早就拿到了,就算背不下來也能說個差不離,你想知道什么,問我就行了。 孟驚雁的確有點頭疼,但不是因為暈機。他稍微思考了一下:你拿過來的劇本我大概翻了翻。大致上是一個能看見鬼的男孩愛上了一縷殘魂,竭盡全力幫他回歸故土的故事對嗎? 于晨點頭說:他一開始以為魂魄是個女孩,所以給他送百合花安慰它,后來鬼魂有了表達的能力之后,男孩才知道鬼魂是一個死在世界大戰中的高級軍官。算是大型異次元翻車事件吧,挺有意思的電影。 我記得我要演的那一段里,我的人物是被鬼魂短暫地附體了,兩個人為了不讓我的家人發現,所以偷偷躲到了國外,過著心驚膽戰但是卻很甜蜜的生活。孟驚雁慢慢梳理著。 把戲說出來和單純在腦子里過是不一樣的,因為在說出來的過程中,腦子還能空出來構建畫面。 禁忌之戀嘛!好在最后他們迷途知返了。對于于晨而言,劇本就是劇本,他不需要傾注什么情感,所以只是客觀地說:單獨看結局的話,人類回歸生活,鬼魂徹底離開,算是一個悲劇。 哦。又是個悲劇。孟驚雁本來不是個在這方面挑戲的人,但他現在心情不太好,就突然有點低落。 自從聶還林來了以后,于晨很少見孟驚雁這么不高興了,極力開解他:但是你演的那一段還是挺輕松的吧,就倆人談戀愛呀。 于晨不是演員,對戲的想法自然和孟驚雁不一樣。 孟驚雁那一段雖說是兩個主角為數不多的快樂時光,卻都有心靈上的背負,典型的以樂寫哀,演起來并不輕松。 孟驚雁知道自己跟他說不明白,也懶得解釋。一來一回他又想起來和聶還林的默契,郁悶地把漁夫帽往臉上一扣:我睡會兒。 于晨剛想說你不才說了不睡嗎,怎么這么快出爾反?但是一看孟驚雁精神頭這么差,訕訕地說:睡吧睡吧。 于晨看孟驚雁沒動靜了,趕緊把手機掏出連上飛機的WiFi,給聶還林發了一條微信:你把孟哥怎么了?他怎么這么不高興啊。 對方輸入了半天,就發過來幾個字:我哥怎么了? 于晨照實回給他:一直悶悶不樂的,也不吃東西,一會說不睡覺,一會又拿帽子擋著臉。他之前一說起戲來就興奮,現在居然打蔫了。 對方回復的速度明顯提高了:他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于晨想了想:沒有吧,就是臉色不太好,但是他的確容易暈機,也算正常。 對方就跟斷電了一樣,沒再回復過了。 于晨看著沉默的手機,不由感慨,什么天長地久情深似海都是騙人的。這小甲等之前跟著孟驚雁的時候連根毛都不讓別人碰,現在八成是得手了,聽說他心情不好臉色不好居然都能不聞不問了。 果然愛情這東西一點都靠不住,孟驚雁這么漂亮的Omega都留不住追求者。 孟驚雁在帽子底下根本就沒睡,但他也感受不到于晨痛惜的目光,只是無神地瞪著一團黑暗。 他在問自己到底有多在意聶還林騙自己這件事。 他跟聶還林說過,也反復跟自己說,他不想在這件事上矯情。因為無論聶還林是總裁還是乞丐,其實跟他喜不喜歡聶還林是沒什么關系的。 現在他想想,聶還林也沒對他說過謊,當時聶還林怎么跟他說的?不缺錢,有一份不需要坐班的工作,這好像都是事實,會幫哥找到住的地方的,他也的確做到了。 但是孟驚雁又忍不住窩火:神他/媽不需要坐班的工作!合著是家門口長錢的總裁嗎?幫哥找房子,合著就是把他家房子囫圇個地買下來! 想到這,孟驚雁的思維又發散到好長時間沒給青蛙添糧食了。 他自暴自棄地躺著,繼續想自己到底為什么生氣。 思來想去,他突然意識到聶還林可能是對的。他就是太有自尊,他不希望自己是個單方面承受的人。 從前他覺得聶還林沒地方住也找不到親人,他留著聶還林除了有想要他陪伴的私心,多少還有點相依為命的意思:他也給聶還林提供了蔭庇。 而且他們是百分比契合的AO,孟驚雁知道聶還林喜歡自己,他也很喜歡聶還林,也不在意他是不是沒車沒房。 尤其是在他以為債還上了之后,他覺得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恢復了自由,就有了接受聶還林的勇氣。 但是現在聶還林的身份變了,他居然是云岫的總裁,本來就有翻手云覆手雨的能力,何況他還是個甲等。 自己何德何能,跟他在一起? 孟驚雁越想越難受,開始自我保護性地回憶起聶還林的好來。 他想起來那些聶還林陪著他對戲的晚上,一開始他總擔心聶還林會逼著他睡覺,但是他沒有,總是等他把戲吃透了才跟他一起洗漱。 而且好多次他都沒有自己上床睡覺的記憶,應該都是聶還林抱他回去的。 還有最近這段時間,孟驚雁原先習以為常的那些閑言碎語明顯少了,現在想起來應該都是因為聶還林的威懾力。 每次他遇到危險,聶還林都第一時間出現:在燦星,在出租屋,在片場 他長得好看,做菜也好吃,聶還林什么地方都 孟驚雁越想越絕望,他忍不住地想念聶還林。 他翻了個身,又想起來他帶著聶還林去吃炒肝尖的那個晚上,除了聶還林把手機丟了,其他都還孟驚雁的思緒突然停住了,腦海中的畫面停留在了聶還林說把手機丟了的時候。 聶還林手機丟了的第二天葉錦添就被公開處刑,里頭那段錄音也是當時聶還林錄制的視頻里的。 那時候孟驚雁對這個事兒沒多關注,也沒想太多?,F在想起來實在是巧合太多,而且揭發方顯然有條不紊,只等著葉錦添一步一步走進陷阱。 有這種獵人一樣的耐心并能輕而易舉扳動當紅流量的人,現在孟驚雁除了聶還林真的不作第二人想。 其實聶還林那種身份,哪兒會注意到葉錦添,就算孟驚雁再怎么避免自作多情,也難不想到聶還林是在給他出氣。 聶還林就是太好了。 他是總裁這種事,也不能怪他啊。 孟驚雁在心里低低地哀嚎了一聲,終于跟自己承認了:不管聶還林是什么人,他都喜歡他。 孟驚雁覺得自己很完蛋,他跟人家說自己要冷靜冷靜,找個新的相處方式,但是除了認清自己真的討厭離開聶還林之外,什么都沒冷靜出來。 但是他現在正以一千公里每小時的速度遠離聶還林,而且這場戲少說也要拍半個月。 孟驚雁是真的后悔,慢慢就在失落里睡著了。 他做了好多夢,零零碎碎的,但是每一個夢里都有聶還林,還異常不爭氣的甜美。 飛機轟隆隆地跨越萬里長空,終于在巴黎的細雨中降落了,外頭霧氣挺重的,能見度不高。 孟驚雁一路沉默著,和于晨一起到轉盤等行禮。 孟驚雁早就不過精致生活了,和于晨一人一個二十四寸的行李箱,拖著朝機場出口走。這個時間段正堵車,他倆的預算也只夠乘地鐵。 等從罐頭似的地鐵上下來,孟驚雁幾乎都不會走路了,只是強打精神拖著身子朝酒店走。 還差幾十米到酒店的時候,于晨抬手指著旁邊一家七星摩天樓的樓頂停機坪說:這個能見度還有人開直升機,有錢人里也有不惜命的。 孟驚雁抬頭看,一只銀黑相間的直升機如同從深夜降臨的蒼鷹,在明亮的燈光中徐徐降落。 == 孟驚雁和于晨的英語都還不錯,但是這家酒店明顯有點包袱,孟驚雁說英語他們就回法語。 后來孟驚雁干脆放棄了,直接把證件一攤,安靜等著鑰匙牌。 這個酒店檔次不高,登記入住的地方和客房還不在一個樓里。等兩個人辦好了入住,又得拖著箱子從門口出去。 外面淅瀝淅瀝的雨越下越大,于晨翻著包問孟驚雁:要不要打個傘? 孟驚雁心不在焉地說:就這么兩步道,趕快走就得了。 一抬頭,他就看見一個高個子從雨夜里跑了過來,那人身后是一輛車,頭燈開著,把他的修長輪廓描出一圈金邊。 孟驚雁逆著光,也看不出來那人是不是個老外,只覺得身形和聶還林有點像。 那人穿著長大衣,跑得很急,手里像是握著一柄長傘,一邊跑一邊撐開。 孟驚雁還想這人挺奇怪,在外頭的時候拿著傘跑,快到屋子里了反倒把傘打上。 隨著那人的靠近,他的面容逐漸從夜色中浮現出來,孟驚雁突然就站住不能動了。 于晨剛把傘掏出來,不合時宜地出聲了:我去,這不是還林吧? 孟驚雁知道聶還林腿很長,但是頭一回覺得有這么長。他還沒來得及整理出一個不那么狼狽的表情,人就站在他跟前了。 孟驚雁這個時候的心情很微妙,但是還是忍不住注意聶還林的打扮。 毛呢長風衣里頭是一套剪裁精細的收腰西裝,他一路跑過來,襯衫領口的黑珍珠扣卻完好無損地扣著,襯托著鋒利好看的喉結。他踩在水里的是一雙銀跟威牙,意大利的純手工縫制,一個鞋跟就能蓋過定都的人均年收。 雖然過去聶還林也都穿戴得干凈整齊,但這是頭一次,孟驚雁無法把他身上居高臨下的氣勢全然歸功于他的甲等身份。 聶還林用撐傘的手護著孟驚雁,把他手里的箱子拿了過去,低著頭細細地把他打量著:臉色是不太好,累著了? 孟驚雁竭力保持著平靜:你怎么在這兒?可惜他的聲音還是微微發顫了,這問題聽上去就像是你怎么才來? 聶還林很快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自然而然地裹在孟驚雁身上:到巴黎的航線暫時不允許私人飛機降落,直升飛機航道管得稍微松一點,我只能先在羅馬換了直升機再過來。所以遲了一點,沒能去機場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