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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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驚雁長嘆一聲,把手機鎖屏了:我現在就盼著你的手機別被人破解,真的,我不想讓你攤上這些臟事兒。 聶還林給他倒了一杯酒:哥,我就盼著你別總這么心軟。對我也一樣,對葉錦添也一樣。 孟驚雁明白他說的別對葉錦添心軟,但卻沒明白他說的別對自己心軟。他接了聶還林遞的酒,一口入喉。 塑料棚里溫度也沒比外頭高多少,酒卻是燙心的暖,一路沿著喉管燒下去,孟驚雁接著聶還林的前半句說:我也不是對葉錦添心軟,只不過是覺得沒到那個撕破臉皮的地步。 聶還林跟著他喝了一杯,又把兩個人的酒杯各自添了一半:過分的寬容就是心軟,你總覺得敵人做得還不夠過分,好像你真的有一個什么底線。但是如果敵人給你帶來的傷害讓你無力還擊了呢?我承認我看不得你吃一點虧,也可以在你的要求下克制,但是我希望你至少能主動防御,而不是一味忍讓。 孟驚雁明白他說的對,他也知道自己的淡漠之下其實深藏著一種倔強,就好像漠視敵人的傷害,拿出一個高姿態來,哪怕最后一張嘴就能吐出血,也不會表現出憤怒或者疼痛。 他沉默著,扒拉了兩下炒肝,又把酒喝了。 聶還林也不勸他,只是把酒杯給他滿上:哥,其實有很多事情,你不是非得一個人扛著。 孟驚雁輕輕笑了,透出一種無奈來:的確是我的問題,我自立比較早,沒有和別人分擔的習慣。 聶還林聽出來這是一句拒絕,但他很清楚不能由著孟驚雁這樣遇到事就硬扛,不惜破壞了剛剛緩和的氣氛:是因為家庭? 孟驚雁聽見那兩個字,握著酒杯的手就微微一抖。 聶還林卻步步緊逼:還是有一個特別的人,讓你一定要這么驕傲?他篤定孟驚雁早就不記得自己了,他想暗示孟驚雁想起他的母親。 只不過孟驚雁心里出現的是另外一個人,他突然就覺得杯中的烈酒索然無味了,站起身想直接離開,卻被聶還林一把拉?。河忠颖軉?? 我想回家了。孟驚雁躲開聶還林的目光,面朝著門口。 還是說這個特別的人,希望你把軟弱當成驕傲。聶還林拉著他,聲音放輕了:哥,你在我心里 你算我什么人?孟驚雁只覺得剛剛喝下肚的酒猛地全沖上了頭頂,哪怕他知道聶還林是為了他好,哪怕他知道現在說了傷人的話不過是圖一時痛快,也不愿意心里那些爛rou被剜開。 他仗著那幾杯剛剛上頭的酒,幾乎有些口不擇言:我們各自有生活,你要住在我家里,沒問題,但是請你別插手我的事。 聶還林聽著這些話,反而不急,平和地看著孟驚雁:那你跟我說,說你對我沒感覺,說你不喜歡我留在你身邊。 孟驚雁不想說,但是他又非要顧著一些沒必要的東西,梗著脖子說:隨便你。說完眼眶就有些發熱。 聶還林輕輕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把渾身僵硬的孟驚雁小心地裹進懷里,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后背:雖然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走,但是我讓你別對我心軟,也不是叫你說違心的話。 清新的甜橙氣息緩慢地包裹上來,孟驚雁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聶還林的后背。 他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慢慢失控,聶還林把他的瘡疤揭開,底下壓抑著的情感就像找到了一個突破口,爭先恐后地往外涌。 聶還林耐心地安撫著懷里的孟驚雁:讓你別對敵人心軟,是要你相信你自己。而我說的別對我心軟,是要你相信我。 孟驚雁心里繃著的最后一根弦也被撥斷了,他的聲音幾乎低得聽不見:我是怕我拖累你。 他的聲音那么輕,卻像是一個鼓足了勇氣的告白。 這時候有人掀了門簾走進來,看見倆人抱著,低呼了一聲:誒喲! 孟驚雁嚇了一跳,猛地把聶還林往外推。 聶還林卻沒放手,低著頭問他,聲音有一點沙?。耗俏夷懿荒苡袀€機會?我盼著你能別跟別人說我是你弟弟。 聽他這么說,孟驚雁不掙扎了,聲音壓得更低,簡直像是蚊子在哼哼,卻比之前少了幾分低落:你哪像是我弟弟呢管得比誰都寬,教訓起我來一套一套的 聶還林在他耳邊輕笑了一聲,低音樂器似的溫潤悅耳:哥哥。 這一聲把孟驚雁的半邊身子都叫麻了,手忙腳亂地把聶還林推開,掩飾著重新坐回座位上:不是不當弟弟了嗎?怎么又瞎叫上了。 聶還林挨著他坐下,有些不依不饒地問:那我是什么? 孟驚雁把一碗炒肝尖兒扒拉得亂七八糟,臉都快埋進碗里了:男朋友。 聶還林看他臉紅得厲害,把酒杯從他跟前拿開:那你心里的事,可以跟男朋友說嗎? 孟驚雁卻把酒杯夠回來,又喝了滿滿一杯,半天沒說話。 聶還林干脆不攔他了,反倒依著他一杯一杯替他倒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孟驚雁感覺到許多顧慮都離他而去了,讓他覺得自己既然和聶還林確定了關系,有些事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應該和他交代清楚。 孟驚雁又喝了幾杯,鄭重地把筷子放下:還林,關于我的事兒,你知道多少? 聶還林斟酌了一下:可能比你想象得多一點。 孟驚雁當然想象不到這個多一點是多大的一點,還以為聶還林說的是契合度那一類的事情,勾著嘴唇笑了笑: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當演員? 聶還林還真不知道,沉默著搖搖頭。 一部分是因為我母親活著的時候曾經有機會成為非常優秀的演員,但是她沒能來得及,而我認為這有很大一部分責任都在我父親。所以在我成年之后,我知道我越長越像我母親,所以我就想看看他心里對我母親是否有一星半點的愧疚,可是他沒有,他就是沒有。 另一部分原因是我想徹底逃離那個家庭,那個表面上和諧融洽卻早已分崩離析的家庭。孟驚雁的眼睛微微向下垂著,看著酒杯里倒映的燈光。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我承認你說的軟弱,因為太多年我都在努力逃避我的確無能為力了這件事,還要裝點出不存在的體面?,F在回頭看過去,的確是可笑又沒必要。 聶還林把他冰涼的雙手拉過來捂在手心里暖著:自我保護并不可笑。 聶還林的手比孟驚雁大一些,干燥又溫暖,完完全全地把他包在中央,讓他有一種被保護的踏實感。 大概就是這樣。孟驚雁努力笑了一下:你說的問題,我會努力改,只是可能不夠快。 聶還林用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的手:沒關系,我陪著你改。 孟驚雁想想自己還有什么要交代的,聲音又低下去:還有就是我現在雖然少了那一大筆債,但房子只是暫時放在我這讓我保管。我算是沒房沒車吧也基本沒錢,但是我會努力賺的。 聶還林看著孟驚雁認真的樣子,突然有些忍俊不禁:那哥哥可得努力賺錢,不然怎么養家呢? 突然發現聶還林居然在這種時候笑話自己,孟驚雁的酒就又有點上頭:我看你還是當弟弟合適。 聶還林看得出來他酒精帶起來的興奮勁差不多過了,輕聲問他:想回家了嗎? 一晚上的心情大起大落,孟驚雁的確有些招架不住,瞇著眼睛點點頭:有點困了。 聶還林替他把口罩和大衣上的帽子戴好,直接從座位上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孟驚雁抬手摟上他的肩,才發現自己對于這個動作已經格外習以為常。在這個溫暖堅實的懷抱里,nongnong的倦意卷上來,孟驚雁甚至沒有感受到冬夜的凜冽。 第32章 孟驚雁很久沒有睡得這么踏實了,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完全沒聽見于晨的電話。 于晨卻像是有什么急事,催命似的又撥了一個過來。 聶還林護著懷里還睡著的人,替他把電話接起來。 祖宗!你也太淡定了吧!于晨像是給火燒了屁股,猴急地說:網上都要翻天了! 聶還林壓著聲音打斷了于晨:我哥還沒起呢, 有什么事兒嗎? 于晨被他噎得直發愣, 半天才緩過來, 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壓低了:還還沒起嗎? 聶還林低頭確認了一下孟驚雁沒被吵醒, 輕輕嗯了一聲:昨天給喝了一點酒,沒醉, 想讓他多睡會兒, 于哥什么事兒? 隔著電話,于晨都能察覺出聶還林對孟驚雁的態度變了, 以前那種忽隱忽現的占有欲已經變成了明目張膽的宣示主權。 但于晨心里也早有預感, 并不多吃驚:今天定都公安官博發了一條藍底通報,說是經民眾舉報, 昨晚在向陽別墅區抓獲了聚眾吸食違禁品的人員十三人,已經向檢察院提請批準逮捕了。 聶還林不大關心似的應了一聲,卻點出了于晨想說的重點:你覺得里頭有葉錦添? 不是我覺得, 是網上好多人覺得。于晨繼續說:有幾個網友上傳了昨晚逮捕現場的照片。雖然光線很差,幾個被抓的人頭上也都套著袋子,但是還是有眼尖的網友認出來其中的一個人很可能是葉錦添。剛剛看還在熱搜,但現在已經都刪沒了, 估計是他的經紀公司燦星在努力壓熱度。 聶還林聽完, 風輕云淡地說:知道了,不會影響到我哥的。 于晨很快反問道:你怎么知道? 這時候孟驚雁有點醒了,臉埋在聶還林腰上蹭了蹭。 聶還林輕輕揉著孟驚雁的后背,簡明扼要地跟于晨解釋:葉錦添本來就在這個劇組呆不長, 和我哥也沒什么交集。如果有人找于哥幫一些不必要的忙,于哥別摻合就行了。 聶還林的聲音平淡得近乎沒有情緒,于晨卻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他今早的確收到過一條陌生郵件,說希望孟驚雁可以轉發一條葉錦添昨夜在和他討論劇本的微博,事后必有重酬。 他其實不是完全沒動過心思,因為他心存一種僥幸,要是照片里的人并不是葉錦添,那孟驚雁能輕易得到一筆數目不小的意外之財,總歸不是什么壞事。 他打這個電話來,其實是想和孟驚雁商量一下這件事。 但現在聽聶還林這么一說,于晨不由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真是豬油蒙了心,有些心虛地回答他: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于晨心里又是一陣納悶兒:如今聶還林說話做事的架勢,好像和當初那個學生氣的小兄弟,有些不大重合了?還是說甲等身上的這種沉穩果決的上位者氣質會跟著年齡增長?但這也太快了吧 想完他又搖搖頭,反正只要真的是為了孟驚雁好,聶還林是怎么回事,他倒是懶得追究。 這邊的聶還林掏出昨天剛丟了的手機,從通訊簿里找到聯系人沈飛飛,正是開機宴那天幫他找到孟驚雁的狗仔。 聶還林打了一條簡短的消息發過去:可以準備卡節點發圖了。 孟驚雁睡覺前喝了酒,醒了之后腦袋還有點發懵,只覺得懷里抱著個很溫暖的大枕頭,蹭一蹭就會有一股好聞的甜橙味,好像頭疼都緩解了。 大枕頭輕輕把他擋在額頭上的碎發撥到耳后,聲音輕柔悅耳:醒了嗎? 孟驚雁一雙眼睛倏地張大了,現在這是什么情況?他的枕頭為什么說話了? 像是為了回答他,昨晚的記憶以破堤之勢倒灌進來:昨天聶還林的手機丟了之后,他好像和聶還林起了點摩擦,然后喝了幾杯酒就確認關系了?還和人家說自己人生坎坷,沒房沒車??這是不是有點過于丟人了??? 孟驚雁又把眼睛閉上了,活著沒意思,還是睡覺吧,可能睡著睡著就與世長辭了呢? 聶還林手扶在他后背上,能感覺到掌心下的心跳變得又重又急。他的聲音里帶著一點隱隱的笑意:醒了就起來了,躺久了容易頭疼,嗯? 看孟驚雁還躺著裝睡,聶還林小心托著他的后頸慢慢扶進自己懷里,輕輕啄著他的額頭:哥都不餓嗎?我等了你半天了。 孟驚雁被他親得又癢又羞,終于面紅耳赤地醒了過來:咳,還林啊早上好。 不頭疼吧?聶還林攏著他,擼貓似的順著他的后背。 孟驚雁安靜地在他懷里趴了一會兒,等著這陣臉紅心跳平靜下來:還行。 聶還林又笑了,一聽就很開心。 孟驚雁不由有些惱羞成怒,撲騰著自己坐起來,下床洗臉刷牙去了。 聶還林抄著手靠在洗手間的門框上,看著刷牙刷得一臉悲憤的孟驚雁:剛才于晨來電話了。 唔?孟驚雁停住手,含糊不清地問:他有什么事兒嗎? 他說葉錦添可能出事兒了。聶還林跟他簡單說明:昨天公安抓了一伙兒聚眾磕、藥的,目擊群眾說里頭有個人很像葉錦添。 孟驚雁一下緊張起來:該不是視頻流出去了吧?有沒有提到舉報人? 聶還林走到他身后,雙手環抱住他的腰,安撫地在他的肚子上揉了揉:我剛才上網看了下,抓捕時間是昨天晚上七點多,距離我丟手機的時間還不到一小時。要是那個偷手機的人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從視頻分析出來葉錦添是藥物濫用者并找出他的方位,那他也不會淪落成一個賊了。而且如果視頻真的泄露了,現在早就滿網飛了。 孟驚雁稍微放下心來,漱了口又把臉擦干凈:那燦星那一邊回應了嗎? 聶還林翻著手機,微微聳肩:他們還算聰明,這個時候還沒到說話的時機,急于否認總像是不打自招,尤其是在粉絲暫時還尚未倒戈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