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6
對峙。 “睡一下?!惫⒄毡プ?,笑道:“養足了精神,明兒一早咱們想辦法爬上去。 此地沒吃沒喝的,拖得久了,便有生路,怕也無力逃出?!疤K合熏想了一想,搖頭道:”你龍骨才復原,肢體要盡量伸展開來,才好得快?!安⑼刃弊?,拍了拍雪白腴嫩的大腿:”你躺著,頭擱這兒?!白詈蠊⒄者€是乖乖照辦了,橫豎爭不贏她。蘇合熏決定的事,便是鐵板一塊,誰來都沒得說。她的大腿酥綿已極,在籠中隔著裙布枕臥,只覺肌膩脂滑,宛如敷粉;此際肌膚相貼,方知好處難以言說。蘇合熏腿肌上幾無毛孔,膚觸寒涼,似乎不怎么流汗,更無一絲異味,令人覺得無比潔凈,直若冰玉一般。 耿照本想朝外而枕,免得直面她腿心私密處,兩人身無片縷,難免尷尬。蘇合熏卻將他半身翻過,成了面朝她身子的側臥姿態,蹙眉道:“你想滑水里么?乖乖睡好?!惫⒄找姥詡扰P,心想要是再占蘇姑娘的便宜,簡直不是人了,索性閉起眼睛。 視線阻斷,其余感官更加通透,一縷幽香沁入鼻端,甚是宜人,原來蘇合熏體質寒涼,氣味極淡,便是湊近肌膚用力聞嗅,怕也聞不出什么體味,然而股間血脈暢旺,乃汗積之地,女子更有瓣蕊蜜潤、將月來潮諸事,本是人體氣味之所聚,被體溫一蒸,恁她肌香清淡,亦無所遁形。 那的氣味中帶一絲潮淵,溫溫融融,卻非池中的酸泉水。耿照知其所以然,強按心猿意馬,閉目裝睡,只聽蘇合熏道:“……你臉這么熱,是哪里又痛起來?”寒涼的小手輕按他額頭、頸側,難以言喻的細滑膚觸,讓耿照費了偌大工夫才沒呻吟出聲,忙定了定神,低聲道:“沒事,我快睡著啦。妳腿酸不酸?”仍是閉著眼睛。 “你才剛躺下。我看起來有這么沒用么?”耿照聞言失笑,鼻端氣息噴出,頭下的綿枕輕動起來,睜眼仰視,赫見一雙白生生的渾圓乳廓間,蘇合熏雪靨微紅,縮著脖頸纖腰繃顫,露出前所未見的小兒女情狀,似極力忍耐,才沒伸手將他的腦袋推開。視線與目瞪口呆的少年一交會,羞赧更甚,咬唇蹙眉:“你……你別那樣,好癢?!薄皩Σ弧彼掃€沒說完,蘇合熏又扭動嬌軀,雙頰酡紅:“也別說話!”聲音都有些發顫了。耿照料不到清冷如她,令人捉摸不定、影子一般的堂堂領路使者,居然有此罩門,腹里憋笑,伸手捏住鼻子。 蘇合熏“噗哧”一聲,拎開他的怪手,又氣又好笑?!斑@就不必了。一會兒我受不住,會記得踢你下水?!惫⒄臻]目微笑,不久便沉入夢鄉。 這一覺睡得異常安穩。即使在天宮大廳那恐怖的一夜之前,他也許久不曾如此安枕了,以致睜眼時才發現月至中天,白日里四周繚繞不去的硫磺霧不知何時俱已消散,月華灑落在平靜無波的水潭上,宛如一面巨大的銀鏡。 他單臂摟著女郎細而結實的柳腰,臉面緊貼她平坦滑膩的小腹,蘇合熏已非原本倚壁斜坐的姿勢,而是伸直了長腿,與耿照并臥一側,左手環抱酥胸,微張的小嘴卻吮著右手拇指,如此嬌憨的睡態,全然無法與“蘇合熏”三字聯想在一塊,既是性感誘人,偏又可愛至極。 耿照悄悄起身穿衣,活動了手腳,為蘇合熏披上風干的衣物,走到一旁盤膝坐下,緩緩運起碧火神功心訣,神識沉入虛空之境,內視全身經脈。 蘇姑娘將他從水中撈起的時間早了些。 先前在水底,肺中氣息耗盡,死生僅只一線時,他忽覺渾身郁結依稀將破,那遮斷碧火真氣、阻礙劍脈運行的迷障似被熔煉如漿,就要打開缺口,無奈破水而出的;簍,介于淸酹昏迷之間、與虛空之境似極的玄奧迷離戛然而止,一切又回歸現實,體內可資運用的真氣仍是少得可憐,化驪珠的無匹之力則被阻絕在迷障的另一頭,隱約可覺,卻難以碰觸,遑論推動。 他在虛空里不屈不撓地搬運著內息,如初學一般,感受著經脈內的細微變化,時間漸漸不再流動,身外一切也失去了意義……再睜眼時,東方已露魚白,身畔蘇合熏早已著衣完畢,盤膝松脊,正是用功完畢、稍事休息的模樣,淡然道:“我醒來時你已開始練功,我都收功快半個時辰了,你才結束。這門內功定然厲害得緊,竟須練上如許辰光?!惫⒄湛嘈Φ溃骸拔沂桥R陣磨槍??上サ靡酪?,也不過恢復一兩成功力,希望足夠我們爬上出水口去?!碧K合熏細細端詳他的面孔,雖仍十分憔悴,身軀所受的痛苦折磨俱都反映其上,眸光卻較前度溫潤寧和許多,甚至還勝過了在北山石窟之時,這是修為到了一定境界的高手才能有的神光,恍然道:“難怪那人非置你于死地不可??磥?,你以前真的很厲害啊?!薄跋M椰F在別差得太多?!惫⒄斩硕ㄉ?,借著薄曦,仰頭觀察峭壁走向,扭頸轉臂、活動腰腿一陣,又脫得赤條條的,也不避忌蘇合熏微詫的目光,右腳往壁上一蹬,身子躍高五尺,左臂攀住一塊凸巖,用力將身子提起。 他右腕無法使用,只能靠雙腳采穩巖凹壁隙,偶爾以膝胯相輔,穩固身子后再靠左臂拉提上升,以其過人膂力,這原不是問題。難就難在峭壁之上,處處都是硫磺結晶,已深入巖石肌理,攀附不易。 耿照爬上兩丈余,已接近出水口的右側水平面,突然間左手攀點一松,連人帶石跌入潭中,只得手腳并用,狼狽地爬回岸邊。蘇合熏似是忍著笑,淡道:“原來你早知會落水,怕弄濕衣服,才脫個清光么?”耿照扔掉那塊拳頭大的硫磺結晶,爬上岸來,苦笑道:“我只有一只手啊,上不去才正常罷?”蘇合熏輕哼一聲別過頭去,免得被他瞧見嘴角一抹微勾,拍拍手道:“換我去?!惫⒄沾┖靡路?,單掌擊腿,大聲為她打氣加油。蘇合熏又氣又好笑,也不知是不是搖旗吶喊發揮了作用,抑或她頗有徒手攀巖的天份,蘇合熏居然順利爬進了三丈高的出水口,耿照仰頭觀望,圈口叫道:“怎么樣?有沒有通道?”也不知她聽見了沒。 半晌,一條白生生的藕臂探出水口,揮舞道:“喂~接好了~”耿照聽得一愣:“接什么?”見黑黝黝的一團物事擲了出來,覷準來勢單手一撈,抄得一只黑布大包,仔細一瞧,居然是蘇合熏的外衫與裙裳,內里卻不知裹了什么沉甸甸的物事,否則光憑幾件輕飄飄的衣物,萬不能準確無誤地往他懷里扔。 眼前驀地一花,“撲通”一聲,一條白影竄入水中,冒出一頭如瀑濃發,蘇合熏身上僅著那條黑緞綴紅邊紅系繩的小兜,翹著rou呼呼的渾圓雪股,如水中精靈般泅上岸來。 不管看過多少、次,她近乎全裸的胴體依舊美得令人眩目,耿照瞧得眼酣耳熱,還好身上早已穿著齊整,不然又要出丑露乖,本想開她兩句玩笑,見蘇合熏面色微沉,心中一動,正色道:“里頭怎么了?”“死路?!彼舆^那包衣物,層層揭開?!耙坏篱l門似的石墻擋著,底部開個安有鐵柵的水門,三四尺寬,一尺高。我試過了,人進不去?!惫⒄招闹胁粺o失望,明知以她之精細,定然試過了各種辦法找尋出路,仍忍不住問:“沒有機括開關,活門之類?鐵柵呢?有沒試過松動否?古紀舊物,又經年泡在水里,玄鐵也該銹得差不多啦?!碧K合熏嚴肅地搖頭。 “沒有銹?!币恢副凰拥角捅谙碌牧蚧墙Y晶:“整個引道里都那樣,我刮掉外頭厚厚一層,才知水柵是金鐵一類的物事制成。還有這個?!比共既?,其中包著一枚脂黃色的硫磺塊,卻比耿照失手剝下的大上許多,形狀銳利,有一對揚起的薄片尖角,還有口噪,耿照突然會過意來。 “這是啥鳥?”“我猜是鴿子?!泵鎸α蚧枪傻那蔌B臘尸,蘇合熏可是波瀾不驚,好整以暇將裙裳沾上的磺碎抖干凈,重新穿上。難怪她不褪貼身小衣,耿照心想。就算是這樣,這姑娘也未免太大膽了罷?“冷爐谷時有信鴿無故失蹤,看來是誤經此間,成了硫磺石。引道中還有體型更大的鳥禽臘尸,該是鷹隼之類?!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有沒有發現……”蘇合熏面色凝重?!斑@潭子的水面,比昨兒來時明顯高了許多?”適才耿照游上岸時,便已察覺有異,經她一提醒,再與引道中的硫磺臘尸連結起來,不禁愀然色變?!安缓?!此地……不宜久留!蘇姑娘,昨兒我清醒時那陣強烈的焚風,是不是每天都有?”“都是差不多的時間。這是”望天葬“的殊異處之一?!碧K合熏點頭?!帮L息不久,她們便來送飯換藥,日日皆然?!惫⒄章牭眯闹幸怀?,濃眉緊鎖,沉聲道:“按我所想,這水潭每日午后被出水口的冷泉注滿,溢肚的酸泉水澆上谷底熱源,或許便是焚風的來源?!碧K合熏有些不同意?!凹热蝗绱?,焚風應該持續不斷才對。除非有人關上引道里的水柵,否則酸冷泉持續溢出,焚風豈有盡時?”耿照舉起那塊鳥形臘尸,往積滿厚厚硫磺結晶的峭壁一比?!胺亠L若能將潭里的水蒸散,或刮卷至巖壁上,那一切便說得通了。我在籠中時,尚覺那陣大風熾熱難當,在十數丈……或許更低矮、更靠近熱源的這里,妳說那風該有多熱?”其劇烈的程度亦然。蘇合熏想象潭水溢出的瞬息間,那陣灰黃色的怪風如龍掛般直卷而上,宛若活物,將汩溢于池緣、水面微微鼓起的酸泉卷得撲上峭壁,被巨大的風旋磨碎、復遭池水溶解的硫磺顆粒深深填入巖縫;風的邊緣,就像乳黃色的臼液不住旋升,終于漫過了出水口;被暴風卷入的禽鳥,亦掙扎不及,被甩入引道中摔打彈撞著,裹上一層又一層的硫磺水風,形成臘尸,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 耿照沒看過那個遍地臘尸、宛若殮房的石砌空間,引道里濃重的硫磺氣味帶著揮之不去的死氣,對被卷入的鷹隼信鴿而言,那里不是墓地,而是處刑場…們撞得骨碎如綿,卻被沾裹的硫漿留下了最后的形影,永遠而不朽地停駐在慘亡的瞬息間。 “那里也不能待,”她低聲喃喃道:“否則……我們的下場就像這樣?!贝穗H天才大亮,距水潭漲滿還有三四個時辰。事實上,當酸泉水漫過池緣,這里將成為死亡處刑的道刀鲗,浮在水面上的所有一切,將被溢出的巨量泉水推送而出,如遭浪卷,隨之墜落地熱深谷,縱使身負驚人藝業,亦難與天地造化之力相擷抗。 “唯今之計,也只能爬上去了?!惫⒄粘谅暤?。 “出水口那里不行!”蘇合熏急了,眉心緊蹙,這回重復的話語卻被耿照打斷?!安皇浅鏊?。我們爬上斷崖去,回”望天葬“,吊著鳥籠處。焚風到了那個高度,威力大遜于此間,再不能致人于死?!碧K合熏幾以為自己聽錯了,差點大叫:你連引道出水口都爬不上去,這片斷崖少說也有十幾二十丈高,備便繩索釘鑿,也未必能攻克;徒手攀登,到底是誰小瞧了誰? 她一瞥耿照軟軟垂于身側的右腕,終究沒忍心出口,少年卻讀出了她的心思,正色道:“與其坐以待斃,好歹也應一試。天讓妳我至此,而不是孤伶伶地扔下了哪一個,足見是有安排的,若非如此,我倆任一人淪落到這水潭子邊,最好的下場不過就是那頭信鴿罷了?!碧K合熏凝了他半晌,忽展顏一笑,搖頭道:“我覺得我一定是瘋了,怎么你的話聽起來頗有道理似的?!惫⒄展笮?,將構想與她細說分明。 耿照右腕殘廢,蘇合熏氣力有限,分開攀爬俱有不能。他的想法異常直觀:連手攀爬,不就結了? 他將蘇合熏負于背后,兩人身軀以腰帶纏縛起來,蘇合熏的雙腿盤他熊腰,雙手便取替耿照的右手。這是一場無法預先練習的競賽,對手則是步步進逼的時間,耿照循著先前攀爬的軌跡,覷準峭壁走勢,率先踏著熟悉的巖凹,左手穩穩攀舉,一口氣將兩人拉了上去。 蘇合熏臂力雖不及他,雙手合使,初時倒也有模有樣,而她修長的玉腿更是勁力驚人,纏著耿照的腰肢向上提,張馳拿捏得恰到好處。兩人默契十足,爬到出水口的高度時,所用時間只比蘇合熏自己稍長些。 但這不是個比快就能穩cao勝券的活兒。 峭壁不知有多高,要想成功登頂,體力分配遠比一味搶快重要得多。耿照耳畔聽著她輕細的呼吸,背門隔著她柔軟豐盈的rufang,感受心跳的節奏,漸漸與她調整一致,以相同的速度移動手腳,不緊不慢地向上移動著。 修習內功者與常人最大的不同處,在于他們運動身體并非只是純然的消耗。 透過呼吸吐納、脈息循環等,內家高手可將運動時逐一積累于關節四肢中、造成酸痛腫熱的郁氣袪除,甚且轉化為可用之“氣”,一夜長奔而不息,開碑裂石而不傷。 只消內力運行順暢,呼吸調勻,以蘇合熏的造詣,爬上大半個時辰也不致手足酸軟,脫力墜落。然而對耿、蘇二人來說,每回上升,除自身之外,還須負擔另外一人的體重,耿照的身量縱未倍于蘇合熏,于她卻是較自己更沉重的負擔,無論體力或真力的消耗,均大過了她原先的預想。 半個時辰后,蘇合熏漸有些力不從心,呼吸明顯濃重起來,雙腿拉提的力量也衰弱許多,輪到她攀巖時,上升的幅度急遽縮減,兩人攀爬的速度已不如出發時。 為防真氣散逸,也避免分心失足,耿、蘇不敢開koujiao談,耿照無從了解她的情況,只能獨力擔負起趕上進度的責任,將蘇合熏上移不足的部分,由自己來補足。 致命的錯誤便從此埋下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