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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焦目光卻一直在已回到安童身邊的棉棉身上,看著她那對空蕩蕩的手,眸底靜躺著一道鋒利如刃的光弧,張唇道。 “只能是照辦了……” 隨著前頭帶路的彌途手鈴一抖,大家開始齊齊拍著手鈴,腳步輕緩地走入了石林。 棉棉緊跟在安童身后,一側身旁跟著雪葵,靠著一人一豹的鈴聲掩護自己。 當得知不一定非要人手一對時,棉棉就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手鈴給了雨朦。她和安童商量好了,走路的時候,他和雪葵掩護她,要采君子笑的時候,他把她背起來,她采藥,他拍鈴。 “知棉……” 這時,身后很近距離傳來雨朦的呼喚,棉棉連忙做噤聲動作回頭,沒想一回頭,更是嚇了一跳,離焦和雨朦并沒有挨著走,更沒有背著,而是如常分開走路。 棉棉慌忙向離焦和雨朦打手勢,讓他們趕緊挨在一起走路。 雨朦理解她的意思,苦笑著壓低聲道:“師叔說不會有危險?!?/br> 棉棉正欲把雨朦推向離焦,安童忽然回身將棉棉一把扯過去,棉棉便一下子踉蹌撞到了他身上。 離焦就站在他們后面四尺之外,清清楚楚看到棉棉的兩團軟,毫無防范地撞到了安童的背脊上。 下一瞬兩只龐大的三頭靈鷲,從石林中兇猛地飛了出來。 它們的羽翅極其豐厚寬大,這般展翅飛翔,幾乎遮天蔽地,不停在他們上空盤旋。 它們果然有三只腦袋,都沒有眼睛,尖銳的長喙,大張著啼叫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顯然它們是發現了有人闖進來,卻因為無法分辨,而焦躁不已。 這時,有個人緊張地絆了一跤,撲倒在地,靈鷲聽見了,當即啼叫著往他的方向俯沖下來。 距離那人最近的同僚將他拉逃竄,靈鷲落地卻沒見著獵物,暴怒地三只腦袋齊齊鳴叫。 “它叫同伴了!”安童壓低聲對棉棉道:“我們往外逃!” 果然,很快里面又飛來了幾只體積較小的靈鷲,低低盤旋在上空,嚇得大家都蹲在地上拍鈴不敢亂動。 這時,后方無人的地方響起啪啪擊石聲,是離焦投擲出去的石頭。靈鷲們聽見聲響,撲翅飛離,眾人見狀,趕忙用力拍著手鈴往里跑去。 “知棉!”安童蹲下身,把棉棉拉到他背上:“快上來!” 棉棉知道情況緊迫顧不得那么多,便迅速趴上他的背,讓他背起自己。 安童把手鈴塞到她手上:“你拍!” 棉棉剛戴好一只,一側草叢中突然飛出來一只體積小的靈鷲,一下子把他們兩人刮倒在地。 棉棉手上另一只還沒戴好的手鈴被撞飛了出去。 見是只小的,安童迅速抽劍而上,并向棉棉打手勢將手鈴撿回來。 棉棉連跑帶爬撲過去。 可還沒拿到,那邊草叢中慢慢走出來一只巨大無比的靈鷲,它有六只腦袋,顯然是這里的大佬。 棉棉大驚止步,捂緊嘴巴不敢動彈。 這時,一個呼喚自棉棉身后不遠傳來,“師叔救我!”是雨朦,她躲在一只石頭后面,身后不遠有兩只靈鷲在四處尋人。 靈鷲本沒有發現雨朦,她這么一喊,四周幾只便齊齊朝她沖了過去。 而離焦此時正在很遠的地方。 “拍鈴?。?!”棉棉朝嚇懵了只會哭叫的雨朦喊。 雨朦幡然一醒,迅速拍鈴,而手持長劍的離焦已經掠過來,將雨朦護在了身后。 “知棉快躲?。?!”已經被兩只靈鷲纏上的安童朝棉棉大喊。 棉棉心一跳,往四周一看,只見四面八方涌來了無數靈鷲,如同群鴉,齊齊朝她俯沖過來。 她這才想到,自己也和雨朦犯了同樣的錯。 棉棉怔怔低頭,看到那著天青衣袍的男人,原本半舉在空中,做著防御動作的劍,隨著身體的放松,緩緩垂放了下來。 “知棉快……唔??!”雨朦的嘴被男人一把捂住了。 棉棉垂在身側的手一抖。 下一瞬,她轉身朝一側茂密的草叢中跳了出去。 棉棉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她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這些草上,希望它們能可憐可憐她,掩護她一下。 然而,沒想到,連這些草都欺騙她拋棄她。 她的身體并沒有落到地上,而是徑直穿過草叢,往下直墜。 棉棉渾身一抖,伸手想抓住什么止住下墜的身體都已來不及,她就這么臨空往下墜去,入目便是一片深遠陡斜的山坡。 看著下方遼闊地一望無際的山野,風呼呼穿過手指,棉棉發現自己什么再次落入無能的境地,喉嚨發出破碎的嗚咽,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自眼角簌簌飛出。 就在這時,腰上忽感一緊,一個寬大的懷抱,將空中的她旋轉撈起,帶著她往一側飛去。 棉棉想也沒想迅速勾上這個人的肩頸,臉緊緊靠在他的胸膛上,抖顫半張的嘴唇還在抑制不住地嗚嗚慟哭,淚水眨眼就將此人的衣襟洇濕了一片。 她抬了抬頭,想看看究竟是誰,可淚水太多,模糊了她的眼,只能聽見這人胸膛中激烈地似要將胸壁錘破的心跳聲。 還沒喘過氣來,上方又傳來了靈鷲密集的啼叫聲。 顯然情況很危急,腰上長臂一陣收緊,將棉棉緊緊箍住。 長腿一陣踏掠,棉棉感覺到此人已風馳電掣般飛的極快,卻還是無法甩掉靈鷲,啼叫仍舊緊緊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