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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在腦后的長長烏發垂掛在胸前,隨著彎身推拒的動作,在空中搖晃蕩漾,上身姣好的曲線,在烏發間,若隱若現。 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那曲線都叫人無法忽視,更別說,蹲在她身前仰頭將她看著的少年,只怕是看了個滿眼。 沒人能不對他們的姿勢與動作產生曖.昧遐想。 離焦修長的手指,細細捻動著掌上藥草的枝葉,被夕陽的光輝穿透的墨瞳,泛出了魄麗的棕色綺光,隨著長睫緩眨,淡淡投在角門內,那一俯身一蹲跪的兩人身上。 “司奐!”仆大夫朝那邊惱火一喊:“快過來!” 少年卻頭都不回,手也不撒,連嘴巴都還在對那女子繼續說著什么,顯然一點也不把仆大夫放在眼里。 倒是那女子連忙抬頭,往這邊望了過來。 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都能看到她驚嚇地整張臉都紅了,飛快替少年答道。 “他就來!” 仆大夫的那聲吼,對棉棉來說猶如當頭棒喝。 她并非為她與司奐之間的舉止羞恥。 她的恐懼是來自于他們倆人的罪奴身份,這個身份意味著得不到太多的寬容。 在經歷了一次次的錯亂、失敗和死亡之后,她不想再惹是生非,不想再招惹誰,只想快速將攻略任務完成,離開這個世界。 盡管她在唐宮過得比在陸地時艱辛,但是她沒得選,再難她也要留在唐宮。 她探頭往門內抱歉地喊:“他就來!” 夕陽剛好就在那群人的背后,她看不到他們的面容,只看到輪廓。只看到人群之中,有位身形頎長,肩寬背直的男子,剛好緩緩轉過身,與身旁的人說話。 他的側臉被夕陽鍍上了一層柔光,輪廓線條,似曾相識。 她沒有時間辨認,低頭將自己的腳用力地從司奐手中抽出。 抽的太用力,把自己給抽地往后直趔趄,加之腳上的疼痛,穩身之時喉嚨里不由發出了兩聲細碎的痛呼抽氣。 “知棉!”司奐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拉她一把,而那頭的眾人看著,就像司奐整個人撲了過去般,結合棉棉那兩聲低呼,更是叫人浮想聯翩。 正與人說話的離焦,身形微不可察地頓了頓,低垂的眼眸往那扇已沒了人的角門瞥了一瞥。 有不少的人開始竊笑私語。 “喲呵!這兩個人太不要臉了,在這也敢這么干?” “讓你你能頂得住那兩聲‘嗯~~’?” “師父,太有傷風化了!干脆把這兩個罪奴踢出去吧!” 仆大夫比任何人都想將這兩個人踢出甘雨堂,可他們畢竟死里逃生地從碎尸谷挖回了四十顆烏金靈石,那孟浪的卷毛小子又背景強大,他就是再看不順眼也不能把他們怎么樣。 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只聽“砰!”的一聲推門聲,司奐從角門里走了出來。 只他一個人,臉色又黑又臭,不情不愿地大步走過來,腳下只有一只鞋子,另外一只不翼而飛了。 大家都發覺了,好言問他,反倒惹他怒罵:“關你們什么事!” 大家都知司奐是真德將軍的人,對他是敢怒不敢言,腹誹既然待在這兒不開心,何不趕緊和他的相好去別地逍遙快.活。 事實上司奐也是這么想的。 剛才見知棉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不敢告訴別人,還讓他一定保密,他的關心緊張反倒惹她怒目相對時,他心里別提多難受。 從碎尸谷回來后的這段時間,他不止一次問她,為何還要待在這里,他已經恢復靈力,并有信心求得女帝的寬恕。 她卻不領情,只道要解決完幾件事再走。問是什么事,她又半句不愿透露。 “你若真想幫我,就與我保持距離,別給我添麻煩?!彼淅鋪G下這句,便汲著他的鞋子,一腳深一腳淺地走了。 工作結束后,夜幕已降,司奐拿著包扎換藥的工具去找棉棉,卻發現她不在住處。問了多個人才知,嬋娟處罰了她。 又是嬋娟! 司奐怒火中燒,立即去找真德,欲讓她把知棉安排到曬藥房工作。 早在剛入甘雨堂時,司奐就是這么打算的,卻遭到知棉的反對。 她說他們在一起,將更加寸步難行。 司奐不懂她所說的寸步難行是什么,而這次,他不想再管那么多,他不忍心再看嬋娟一再欺負她。 遠遠飛落到真德住處之時,他卻意外撞見了一個人來找真德。 正是嬋娟。 司奐心突突直跳,隱身靠近房子。 “這幾日如何?”里面傳出真德的聲音。 “她哪都沒去,”是嬋娟的聲音:“今天中午她把腳燙傷了?!?/br> 真德發出晦澀不明的笑聲:“讓本將軍猜猜,后面她去找司奐了吧?” 聽到這里,司奐恍然大悟,頓時明白了嬋娟欺負知棉,是授真德的指意。 “將軍英明,她的確去了,我也跟去瞧了,前院的所有人都看到他們拉拉扯扯……” 說到這里,嬋娟驀然似想起了什么急忙補充。 “對了!離焦仙君當時也在場!” 真德似乎很在意:“他為何在那里,他什么反應?” “似與仆大夫有藥理上的事商量。沒什么反應,和平時沒兩樣?!?/br> 真德明顯松了口氣:“甚好……看來龔老說的沒錯?!彼D了頓,又問:“知棉看見離焦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