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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目,一張眉宇間含著余驚的瑩白小臉映入眼眶。 她亮出掌心:“陛下,您看?!?/br> 只見嫩白的掌心上,粘著一塊干扁的藍色羽狀物,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碎化成齏粉,散落在空中。 “這東西剛才差點咬上您鼻子了?!彼荒樅笈碌溃骸靶液梦页鍪挚臁?/br> “它是雪羽靈?!眴桏滩荒苤眯诺氐勺∷骸笆巧瞎澎`物,你居然把它拍死了!” 她嚇得張唇瞠目,整張臉都白了:“我,我不知道它是那么厲害的東西……我看它飛到您臉上就……” 問魈不想聽地扭開頭,而她還在繼續說著:“還有這個,剛剛爬到您腿上,也被我掐死了……” 問魈轉頭一看,看到她手上躺的一根通體半透明的小蛇,當即一抓她的手腕,往外用力一甩,直把她手上的小蛇甩飛出去。 或許是他使的力氣太大,把她整個人拽得倒了下來,倒在了他腿邊。 他沒放開她,直接翻過她的手掌察看,看到一片淡青的淤痕。 問魈一把將她推開,任她像顆白菜狼狽地從石面上滾了下去:“你師父沒告訴你不能徒手碰冰蛇嗎!” 地上的女子慢慢坐起來,揉著撞疼的手肘低低道:“我知道……”她垂著眼眸,臉上帶著懊惱:“剛才我以為您已經睡著了,喚您您也沒反應,我身上也沒有武器,情勢所迫之下,只好徒手抓下來了?!?/br> 問魈眉宇閃過訝色,她剛才有做這番動作?他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他瞇了瞇眼,道:“荒謬!居然什么準備都沒有,就敢擔起守護的職責,你師父……”話沒說完,驀然一陣暈眩,視線變得模糊。 他迅速調息試圖穩住自己,但顯然這是正常反應,表示靈力正在往他身上匯聚,除非離開萬鏡臺,否則只能順應接受。 “陛下?!?/br> 那女子的聲音驀然來到近處:“有反應了嗎?可聽得見我說話?” 聽得見,連你嘴唇蠕動舌頭彈動的幅度他都能清晰想象到。 他睜開眼,看到她模糊的輪廓,就在兩尺外。 深吸口氣,努力維持清明,道:“你中的不是普通毒……要想解就給本君老實交代……你師父派你來有什么目的?!?/br> 他聽見她緩緩吐了口氣,慢悠悠道:“您也看到了,我就是個菜雞,我師父能派我來害您什么?害您生氣嗎?” 問魈額冒青筋。 他就知道這是個人精,剛才還低眉順目,趁他虛弱就露出真面目了。 他很想再說話,可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被抽去了力氣,意識好像落入了水中,漂浮不定,時清時濁,時明時暗。 “陛下?” “陛下?” 見問魈再也沒動一下,棉棉開心地高高舉起橘貓:“太好了!他終于睡著了!”說著仰起頭撅起嘴往橘貓鼻尖上湊:“司奐我好想你??!” 橘貓一臉嫌棄地直縮脖子,貓掌毫不客氣地啪啪直拍她的鼻子,然后掙扎著跳下來,在棉棉受傷的目光下傲慢地走了。 真沒想到,她一個海王居然被一只貓給甩了,枉她還對昨晚念念不忘。 果然不能相信他能幫自己拿回血凝珠。 棉棉捂住受傷的鼻子,緩緩轉臉,看向那邊打坐的男人。 得靠她自己。 她躡手躡腳地坐到問魈身邊,歪下頭,從下往上地去瞧他微微垂下來的睡臉。 她在他放松的眉宇間定定瞧了好一會兒,確認他是真的沉睡沒有意識了,才把手放到他腰上。 感覺到手下緊實的皮rou,棉棉默念了兩句“對不起雨朦”,然后張開手,壯起膽子,在他腰帶上摸索起來。 她里里外外地摸了個透,只差沒有把他腰帶給解下來。 沒有她要找的東西。 接著摸他的衣袖,順著他的手臂線條,衣服皺褶一點點摸上去,順勢來到他的衣襟。 這時候,棉棉已經找到了點門路,跪在他身前,在他的胸膛上大刀闊斧地進行了一番探索。 然而,除了發覺他的胸肌夠有料,數清楚他的腹肌有八塊之外,她什么都沒找到。 會不會在他耳朵里? 電視上不是有些神仙,喜歡將秘密或武器塞到耳朵里嗎? 棉棉忙跪到問魈身側,輕輕拿手拎起他的耳朵,睜大了眼往他耳道內瞧。 少女的嘴唇離男人的耳朵只有一寸遠,綿長的呼吸噴灑下去,如花瓣撞擊在男人敏感的耳垂和頸側上。 男人嘴唇微抖,寬闊的胸膛一陣漲起,一聲沉沉的,沙沙的悶哼,自他喉嚨中模糊吟出。 “神君!” 一陣略顯焦急的女中音,回蕩在廣闊而昏暗的洞窟上空。 一修長的雪白身影,大步地走在崎嶇難行的冰石坡上。 后方,一個身著紅甲的高挑女子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來。 “神君,我還沒給你看呢?” 覓桃微微喘著氣,英氣眉目透著擔憂,想看看男子情況,可他卻熟視無睹,腳步不止,繼續走著。 她急了,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別走了!我真的很擔心你!” 男子終于頓住了腳步。 覓桃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冷意,僵硬地放開了他:“柳晏神君,請給我看一下,不然我真的放不下心?!?/br> 男子緩緩向她側了側身,下沉的嘴角形狀優美,卻看起來寂寥無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