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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北帝正以“你有種說下去試試”的眼神看著他,他才住了嘴,蔫蔫地下去了。 貓在灌木叢的棉棉聽到這里,總算明白這北帝為何這般為難椿逍,不僅因為她笨嘴拙舌,還因為她名字和北帝的名字是同一個讀音。 真是得倒多大的霉,才能剛好挑到這么個招男主恨的人??? 棉棉伸了伸蹲麻的腳,透過稀疏的枝葉瞥了瞥亭臺中那位也和她一樣愣愣發呆的男人。 瞥著瞥著,發現他似乎是在醉酒的狀態。 書中有提過他不喜酒,但沒提他酒量差。 她承認,在太極宮壽宴上灌他酒太沖動了,簡直借著任務公報私仇。 但那一杯幾乎一大半都灑出來了,根本不可能讓他醉成這樣。 或許他后面和人又喝了兩杯呢? 對了,她的攻略對象怎么沒出現?難不成也去沐浴了? 她不由瞥了瞥北帝那寬松單薄的衣袍,那貓此時不會是軟在北帝的浴池里起不來吧…… 腦袋突然亂入的耽美畫面,讓棉棉頓時有種靈魂受到了玷污的感覺。她恐怕再也不能直視北帝玩貓了。 這時,遠處蜿蜒在山腰上的廊道出現了一抹飄逸的水紅,由兩名宮娥領著,往谷底這座亭臺走來。 是雨朦。 她也和北帝一樣長發半披,穿得很好脫,未施粉黛的小臉粉雕玉琢,清麗脫俗,廊道兩邊的絹燈將她的身形照地玲瓏有致,水紅的輕紗裙擺,迎風走動間,柔軟貼在她細長的腿上,勾勒出令人遐想的美麗線條。 棉棉不由看直了,暗嘆女孩有了所愛之人,氣質總歸是不一樣的。 問魈已收起了血凝珠,一臂展開搭在椅背上端,臉朝著來人的方向,一動也未動。 棉棉看不到問魈的臉,但瞧著雨朦隨著走近,愈發嬌羞的姿態來看,問魈的眼神絕不冷。 雨朦躊躇了一下,坐到了問魈長椅的另一端,兩人的距離只有半臂遠。 看到這里棉棉甚是欣慰,移開視線,閉眼休息。這都是她努力給雨朦開智的成果。 “方才我已著人通知湖神,你在風蘿峽。你父君問需不需要即刻接你?!?/br> “不,我……幫我告訴我父君,我在這兒很好,明日再回……” 他發出低笑:“你就是想回,也恐怕回不去了……” “為何……”雨朦的聲音忽然抖了抖,聽起來有些曖昧,或許是他靠近她了? “這血晶子,瞧著挺別致?!?/br> 棉棉霎時一醒,定睛看出去,便看到問魈輕輕將躺在雨朦鎖骨上的血晶子拈起來的畫面。 “不知,這是出自誰身?” 棉棉驚恐捂嘴。 完了,要被發現了。 雨朦迅速從他指尖奪回血晶子,緊緊攥住,閃躲男人的目光:“是我父君給我的……我也不知誰的?!?/br> 問魈垂手,嘴邊浮著淡笑:“如此?!睖啙櫟难垌纳顭o波,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提煉靈力,還是……” “提煉靈力?!庇觌鸬?。 “血晶子需浸入心魂,方能起到作用,而且,它被封印了,并不能提煉靈氣?!眴桏棠柯兑苫螅骸凹仁呛駷榻o你增靈,又為何不解封?” 棉棉恍然大悟,原來血晶子被封印了。 腦海浮現柳晏那雙清透溫柔的水眸,咬了咬后槽牙。 柳晏定知血晶子被封印,甚至,她懷疑封印它的人就是柳晏。 他為何一再給她使絆子? “可惜今夜,所有人的靈力都被風蘿吸走了,不然,本君可幫你一把?!?/br> 雨朦吃驚:“它們為何要吸走靈力?” 問魈沒有說話,將目光投向了亭外。 雨朦順著他的目光望出去,驀然發現亭外黑暗的草叢中,出現點點幽光。 坐在風蘿邊的棉棉早已注意到風蘿的變化,察覺這些光點其實是風蘿的花蜜。 問魈說它們是星雨化成,花蜜自然也是與眾不同。 好似藍色水晶,晶瑩剔透,幽藍璀璨,帶著一陣清冽的蜜香。 輕風吹拂,花枝飄搖,花蜜如同眼眶上涌出來的淚珠一般,撲簌顫動,順著纖細嬌小的花骨枝葉滾落下去,滴入泥土,消隱不見。 一眼望出去,就像置身于太空之中,陷入了溫柔涌動的星浪里面。 棉棉迷地無法回神,直到亭臺那邊響起雨朦銀鈴般的笑聲。 掰開草叢看過去。 只見亭臺中央,嬌小的雨朦正與高大的問魈相向而立,兩人舉止親密,笑語連連。 或許是美景當前,美人在懷,問魈心情格外好,對比方才的冷漠幾乎是判若兩人,目光幾乎不離雨朦。而他身前的少女,雖羞澀地垂著頭,手卻是一直揪著問魈衣袍,那姿態楚楚動人,聲音輕柔婉轉,怪不得讓問魈這般喜歡。 這時,一只影子從地面一躍而起,跳上了雨朦細弱的肩膀。 雨朦嚇了一跳,直往問魈懷里躲,肩上的東西竟沒有跳開,固執地站在上面,對雨朦的驚嚇和問魈的責斥熟視無睹。 棉棉看著那只傲慢無禮的橘貓,緩緩吐了口濁氣。 攻略對象沒來的時候緊張期盼,終于盼來了,又煩得想將他塞回娘胎。 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到了他們的刺激,司奐換了個戰斗方針。 他不撒嬌了,不粘問魈了,也沒有戲精了,而是像個八婆蹲在雨朦肩上,近距離圍觀人家談戀愛。不管把他從肩上趕下去多少次,轉眼就沒臉沒皮跳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