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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柳晏衣襟中溜出來,從窗口快速離開。 前腳剛走,詩詩和松元真君后腳就來了。 “真君,已經過了一整夜了,晏哥哥還沒出來,詩詩有點擔心,我們真的沒辦法進去看看他嗎?” “別擔心,柳晏昏迷中還能自行做結界自我療傷,說明他的靈力強大,這是修真奇才才有的能力,傷好的差不多了便會出來……誒!結界沒了?這么快?!” 松元迫不及待推門而入,已準備好看到精神奕奕,已大好的柳晏。 可走到床邊一看,松元和詩詩都嚇了一跳。 柳晏并沒有神采奕奕,更沒有蘇醒,甚至臉色比昨天還要慘白枯槁,毫無生氣。 脖子上的傷口不知裂開潰爛了還是怎么回事,鮮血已經從內而外將厚厚的布條浸透,甚至滲出了布帶,浸紅了一片枕頭,顯然那傷口連愈合都不曾愈合。 “晏哥哥!”詩詩當即嚇哭了。 松元是靈界數一數二的醫圣,但這反常的情況也很少遇見。 他讓詩詩到外面等待,喊來手腳麻利的徒弟給柳晏處理傷口,重新包扎。 果然,他脖子上的傷口潰爛惡化了,需清除膿血腐rou,重新上藥。好在他昏迷不醒,不然,即便是神仙,也難忍那割rou般的疼痛。 松元仔細看了割下來的腐rou,并沒有發現任何毒物。 那就更奇怪了,他可是下了上好的靈藥包扎,除了感染毒物,或沾了污物,不可能潰爛惡化。 難道問題出在他的內丹? 松元仔細摸了柳晏的脈象,甚至入他的靈識觀測。 他體內的確有股強大的靈氣,內丹被養得極好,可不知為何滋養不了這具rou身。神魄也是完好無損,卻也沉在靈識空間不愿蘇醒。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松元想了想,朝外喚:“悟正,去請上華真君來一趟,就告訴他,柳晏神君情況有異?!?/br> * “有感覺嗎?” 北殿,純元閣,雨朦的寢宮內室。 棉棉與雨朦正相對盤坐于法陣之中,兩人中間,懸浮著一顆血晶子,在棉棉的施法下,閃爍著璀璨紅光,并不斷有薄薄血霧自晶體飄出,輸送入雨朦的呼吸之中。 雨朦閉目凝眉細細感覺著這些血霧,因注意力集中,額上已冒了不少的汗。 棉棉亦是汗流浹背,因法力消耗過多,臉色已有些發白,忍不住再問雨朦:“如何,可看到了什么?” 雨朦再一次搖頭。 棉棉心中不甘,可她已不能繼續,收了法陣,仰倒在地,氣餒一嘆:“真是奇怪,怎么弄都弄不進去?!?/br> 雨朦倒是很歡喜的樣子,摸著胸口喜道:“靈力真的漲了!棉棉,我感覺到這里有股很暖的氣?!?/br> “這只是毛毛雨?!?/br> 棉棉一點也不感到開心,拿起攤放在一邊的書:“這里都寫了,只有植入體內,融入靈識空間,才能得到血晶子全部力量。若是修天道之人的血晶子,不僅能有助你順利渡劫飛升,還能得到他的臻氣,也就是能感應他的方位?!?/br> 雨朦寶貝一樣將血晶子放到掌心,頰上浮現甜蜜的小梨渦:“不能植入也沒關系,能得到他的東西,我已經很滿足了……” 說著,施法把血晶子用小紅繩串起,戴到了脖子上。 她對著鏡子看了又看,想到這是她那個未來夫君身上的血,她便心跳不已,感覺它在發燙,燙得她臉上飛起片片紅霞。 心念一動,將屋內的婢女屏退,從衣柜中拿出一卷畫。 “棉棉?!彼中哂謰傻叵蛎廾拚惺郑骸翱靵??!?/br> “什么?” “給你看北帝的畫像?!?/br> 棉棉腦海頓時閃現一幅畫風與《山海經》如出同一畫手的畫像。 里面一男子身著寬袍,手碎長琴,腳踏裂石,眥目欲裂地張嘴咆哮,雖然一頭烏發在空中滾滾翻騰,但那發際線卻比他身后的山川還要高聳曲折。 真不敢相信,雨朦便是憑著這幅畫,以及那些關于北帝桀驁不馴的傳聞而愛上了他。 這難道就叫做命中注定?還是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棉棉強顏歡笑:“……不了,我已經領略過他的非凡俊逸?!?/br> 說著,學著那副畫做了個眥目欲裂,要把人吃了的模樣。 雨朦噗嗤一笑,知她嫌棄畫像丑,嬌嗔地直跺腳:“不許你這樣!那副畫是取自榣山上的那個傳說,他被人誤以為是神女,所以才生氣砸琴……” 見棉棉打哈欠一副聽膩了的樣子,她只好噘嘴打住,嗔怒瞪她一眼:“不是原來那副畫,是新的,比之前那幅好看多了?!?/br> 說著臉上又浮出紅暈:“我找了位擅畫人像,且見過北帝的神君畫的?!?/br> 棉棉過去瞄了一眼。 果然畫風大變,沒有再眥目欲裂,沒有再把什么東西碎了,身上穿戴正統的冕冠冕服,神態端莊肅穆,頗有帝王不怒而威的氣勢。 棉棉不由想起榣山上,雨朦與這位北帝的初見。 雨朦和北帝會在榣山上獨處一整夜,雨朦因為喝了酒表現的很勇敢,不僅主動表白,還獻了初吻??赡潜钡酆喼庇忻?,明明喜歡雨朦,第二天卻說要退婚,把雨朦傷透了心。 “雨朦?!泵廾蕺q豫喚她。 “嗯?”雨朦抬起美麗的貓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