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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將手機丟在枕邊,裹緊被子昏睡過去。 ...... 直到臥室只剩下綿長的呼吸聲,僵立在玄關處的江凜才走進屋。 助理說懷芷早飯后就沒再吃東西,現在已經傍晚,空腹太久不利于退燒,于是她就讓服務生送一份燉爛的皮蛋瘦rou粥上來。 怕打擾她休息,江凜還特意出門打的電話。 結果回來時,恰好聽見懷芷那一聲淡淡輕嘲。 客廳空曠無人,柔軟的白色地毯被斜射進來的余暉照得火紅,江凜脫下風衣丟在沙發,悄悄走進臥房,發現懷芷已然熟睡,雙頰通紅,粉唇微微張開。 她臉上還帶著精致妝容,紅唇貝齒,側著身蜷縮在被子里,又小又圓的一團。 江凜來到浴室,在洗手臺上找到卸妝油和卸妝片,返回要給懷芷卸妝。 以前兩人結束情.事后,懷芷都累的連眼睛都睜不開,卻總要掙扎著起身卸妝,說不然第二天一定會悶痘。 那個時候,女孩還沒對他橫眉冷對,纖細手臂掛住江凜脖子,懶洋洋地趴在他肩頭,撒嬌讓江凜抱她過去。 他如果拒絕,懷芷就會勾著他脖子,小狐貍似的故意嚶嚶假哭。 “......” 思緒翻涌,江凜仔細將懷芷臉上的妝容擦去,時不時碰到女孩柔軟的臉, 指尖感受到她身上的滾熱溫度,江凜淺淺皺眉,手背貼在她發熱的額頭,果然還燒著。 昏睡中感受到撫摸,懷芷闔著雙眸,舒服地嘟囔發出哼聲,從被面里伸出手抱住額頭上的大掌,無意識地用guntang的臉頰輕蹭,小獸般一下又一下。 江凜神情微頓,指尖懸在半空。 懷芷抱著他的手,轉側過身,露出半截修長白皙的脖頸。 她頸側粘著幾縷柔順黑發,全被被汗水浸濕,發梢在床面四散開來。 女孩在病中畏寒地輕輕發抖,身上單薄的襯衣已經被汗滲透。 口袋中拿出手帕,江凜再次俯身要替她擦汗,昏睡中的人毫無征兆地幽幽轉醒,失神雙眸怔怔望著他,緋紅眼眶包著幾分水汽。 半晌后,濕漉漉的桃花艱難聚焦,一眨不眨地看向男人的手。 江凜低聲道:“你出汗了?!?/br> 懷芷卻依舊一動不動,巴掌大的臉燒的緋紅,眼睛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那只手,對江凜的話仿佛置若罔聞,眼底萬般情緒洶涌。 她......她好像看見了,記憶中那塊銀灰色手帕。 眉心輕蹙,江凜察覺出異常,他將自己銀灰色的手帕遞給懷芷,沉聲道:“......你想要這個?” 懷芷眼底盛滿了他的身影,從江凜手中接過手帕后,呆愣愣地拿到眼前看了幾秒,兩行清淚順著面頰而下,將純白色的枕頭打濕。 銀灰色的手帕靜靜躺在她掌心,干凈整潔,一如五年前那般。 蔥白五指止不住顫抖,順著他手掌而上,繼而拽住袖口后死死攥住,懷芷指尖用力到發白,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像是只要她走神片刻,下一秒他就會徹底消失。 “.......你把我給忘了?!?/br> 寂靜空曠的臥室里,懷芷絕望的喃喃聲反復響起,她臉上的病容明顯,緊攥著江凜衣袖,淚水源源不斷從眼眶洶涌而出,一顆顆重重砸在男人衣袖。 她病中情緒激動,發了狠地手上不斷用勁,拽住男人衣袖坐起身,身體支撐不住地狠狠晃了晃。 江凜眼疾手快將人穩穩扶住,手臂環著她,讓懷芷能靠在自己身上。 知道懷芷燒的神志不清,他語氣是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別哭?!?/br> “......我從未忘記過你?!?/br> “你騙人,”得到回應后,懷芷情緒明顯和緩許多,頭靠在男人平淡結實的腰腹,手改成抓住男人衣擺, “我們之后見面那么多次,你從沒認出過我?!?/br> 頭昏昏昏沉沉地不堪負重,懷芷頭腦昏沉一片,鼻尖是揮之不去的冷冷幽香,令她感到十分熟悉,卻又遲遲想不起是誰。 銀灰色手帕被她放在枕邊觸手可及的位置,垂眸就能看見、能觸碰到。 她隱約覺得自己失態,但所的有紛亂思緒,全都被手帕帶來的情緒沖破。 “你把我忘了,”許久,她帶著哭腔的悶悶聲傳來,控訴中帶著些賭氣,“所以你現在回國,我也不要告訴你?!?/br> “......騙子,騙子?!?/br> 江凜終于聽懂,原來她喊的人,是宋勢。 她在病中念念不忘的,是和別的男人的過往,夢回輾轉反側的,也是另一個男人給過她的溫存。 只有他江凜,像個滑稽的小丑,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當成替身宣泄情緒,還沾沾自喜地以為能掌控全局。 太陽xue跳動著隱隱作痛,江凜手臂不自覺地用力收緊,直到懷中少女痛呼出聲。 “疼——” 話音未落,江凜垂眸望向她眼眶濕潤,雙眸微沉,手掌撐著床面,彎腰俯身,直接親吻在懷芷柔軟唇瓣。 齒尖抵著薄唇,他毫不費力地撬開貝齒侵略城池,懷里的人嚀嚶出聲,混著哭腔從喉間溢出來,帶著三分求饒意味,聽的江凜心頭一躁。 唇齒間是久違她的氣味,江凜不自覺地手臂用力,恨不得將懷芷融化在懷抱中。 卻被她猛地推開。 懷里虛弱的人深深皺眉,胸.前起伏不定;她被吻的氣喘吁吁,最大幅度地偏過頭,纖細的手臂遮擋口鼻,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惡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