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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蕁打量著還在演戲的陳婉兒,顧晟都已經這樣了,陳婉兒還不忘了利用他做戲樹立自己美好人設,呵呵,這就是顧晟愛了兩輩子的情人呢,陳青蕁諷刺地想。 * 旁邊吃完飯的王歡喜問她:吃完了嗎?吃完了就趕緊去cao場一邊散步一邊背單詞吧,學霸高興地期待著。 陳青蕁一想到每天那么多做不完的卷紙立刻嘆了一口氣,她煩惱的事情那么多,哪有閑工夫合計別人的事???和王歡喜收拾好餐盤之后,一起往cao場走過去。 路過cao場前那一排露天水池的時候,正好看見顧晟在那里清洗,他連頭發縫里都有一股菜湯的味道,那味道讓顧晟作嘔,他將頭塞到水龍下用冰涼的水去刺激自己的大腦,仿佛自虐一般,似乎這種自虐能讓他暫時逃離這一切。 王歡喜也看見了,小聲的說道:真是讓人唏噓,顧晟也算是受害者吧,他也沒法阻止他mama出軌和別的男人生下他,這事兒明明不賴他。 是啊,小孩子怎么能決定自己的出生呢?孩子又沒法選擇父母。 陳青蕁想到剛才自己幾乎是看著顧晟被人霸凌,到底心里還是有點過意不去,走到他洗頭的水池旁邊,默默地將隨身帶著的手帕放在水池邊干凈的地方。 顧晟側過頭,在狼狽之間看到了她。 明明最不想讓她看見,可是當她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顧晟心里生出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說不清是高興、難過還是其他什么溫暖的感情充盈著他,她的出現既讓他高興,又讓他感到狼狽。 他接過她的手帕,聽見陳青蕁說:擦擦頭發吧。然后她就要轉身離開。 顧晟見她毫不留戀的轉身,明明此時這樣的狼狽不想讓她看見,可是見她要走,他又十分想讓她留下來。 即使什么都不說,即使只是站在旁邊,即使只是看看她,也希望她站在他旁邊。 因為這個世界上好像只有她還對他保留著一份平常對待的善意。 他忍不住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陳青蕁被他拉住挺驚訝的,怎么了? 拉住了她,可是顧晟卻不知道要以什么借口將她留下,張了張嘴,他想胡亂找個借口,但那一刻他還是說了自己這兩天一直在想的一個問題。 你說過,曾經很認真的喜歡過我,那現在呢?你會不會重新喜歡上我? 陳青蕁忽然一下子被問愣住了,她真是沒想到會被顧晟拉住問了這么個問題,重新喜歡上顧晟??? 這個問題其實根本不用考慮,因為她已經下意識的搖頭了,不,不會。 她是用上輩子的生命才好不容易掙脫出來,怎么還會走回老路? 可是顧晟卻說:如果這一次,我愿意回應你呢?不再讓你得不到回應,不再傷害你,不再帶給你痛苦呢? 如果她愿意重新回到他身邊的話,他愿意好好的回應她的感情 愿意回應她?顧晟的意思是愿意和她在一起?陳青蕁的腦子差點轉不過來了,顧晟這是被霸凌慘了,所以像個溺水中人一樣隨便拉著個人就當成救世主了嗎? 如果這話是上輩子顧晟對她說,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并且內心十分欣喜滿足,認為是自己的等待終于迎來了顧晟的回應,但如今的她內心毫無波瀾,她只想直接拒絕掉顧晟。 但是還沒等她說出拒絕的話,另一個聲音忽然響在了她身邊,她不愿意。 陳青蕁抬頭一看,是沈恪。 接著她感覺到沈恪微涼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他似乎是想從她這里得到肯定一般,他的手握得很緊。 她忽然想到他這是怕她被顧晟搶走嗎?怕她答應顧晟嗎?一向強大、波瀾不驚的沈恪也會有這樣的擔心嗎? 陳青蕁的手回握了他的,這個舉動似乎給了沈恪一些信心,他又對顧晟說了一句:她不會再喜歡你了。 顧晟聽到沈恪的拒絕也不惱,而是拿起陳青蕁之前放在水池邊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臉上的水,等他將手帕折好收進了自己的校服口袋里之后,才對沈恪嘲諷地說:是,她是現在不喜歡我了,但是她曾經喜歡過我,而她過去和現在都不喜歡你。 陳青蕁有一種被人當面戳中傷疤的感覺,恨不得立刻撓顧晟一臉,他這是干什么? 顧晟,我明確告訴你,你只是我過去犯過的蠢,將來不會再犯蠢,我不會喜歡上你,我們倆也絕無可能。 她拉著沈恪,我們走! 沈恪就那么被她拉著走,一言不發。 cao場上還有很多在奔跑和運動的學生們,還有熱鬧的籃球比賽,很多人圍著看比賽不斷發出喝彩的聲音。 各種聲音交織成一片吵雜的聲音。 但是陳青蕁和沈恪卻異常的安靜,這種安靜狀態讓陳青蕁覺得不安,解釋道:你別聽他瞎說,我現在是和你在一起的! 嗯。他應了一聲,可是他整個人的狀態卻像是有一個罩子把所有人都隔絕了,包括她。 這種狀態跟他以前是一樣的,孤僻、陰冷。 這讓陳青蕁心里有些不好受,忍不住又說:他是故意挑撥我們的,你別受他挑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