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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晚扛著沉甸甸的鑰匙,語氣薄涼:“這叫覆水難收,晚安,韭菜先生?!?/br> 說完這句話,她踩著白色拖鞋,穿著寬松帥氣的V領睡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車庫。 身后,厲書白薄唇噙笑,望著她高傲如天鵝般的身影,云淡風輕地跟上。 心動使人盲目,替身讓人破產。 他偏偏心甘情愿,和嘗到糖一樣,大概是真的有病。 …… 周末替身時間,用餐中途,池晚起身去洗手間。 厲書白簽字結了賬,單手入袋,站在女士洗手間不遠處等她。 在鏡子前補了點口紅,池晚抬起眼,慢慢回頭,看著在她身后站了很久的保潔阿姨:“有什么事嗎?” 清潔工愣了愣,沒見過這么明艷動人的大美人,囁嚅道:“你和我女兒長得很像,我就多看了一會兒,真不好意思?!?/br> 池晚笑了笑,“沒關系?!?/br> 走出洗手間,見厲書白在一盆綠植旁邊打電話,池晚腳步慢下來,提著包,站在飯店的大型水族箱面前。 舒緩的鋼琴聲響起,池晚轉頭一看,剛才那位保潔阿姨坐在白色的三角鋼琴前,肩背舒展,眉目溫柔,粗糙的手在黑白鍵上移動。 池晚不由多看了她幾眼:“看來,這位保潔阿姨曾經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公主?!?/br> 兔子:“她是宋嫻,原主的mama?!?/br> 池晚暗暗吃驚,“原主mama?她為什么不認我?” 兔子:“因為原主父親是個賭鬼,三番四次向厲書白要錢,宋嫻沒臉見自己女兒。當然,你變化太大,她剛剛也沒認出你?!?/br> 原主的父親叫池建邦,賭博,家暴,出軌全都占了。 可惜宋嫻性子太軟弱,思想也比較傳統,哪怕丈夫是個人渣,她也從沒想過離婚。 厲書白打完電話,朝池晚走過去,拿著手機解釋:“副總的電話,說了點公司的事情?!?/br> “你沒必要和我報備?!背赝硇ζ饋?,表情玩味,“我不是顧小梔,更不是你老婆?!?/br> 厲書白單手插兜,指節蹭了蹭眉心,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多此一舉。 和妻管嚴似的。 “厲書白,以后不要給我爸打錢了?!背赝砩ひ舻?,尾音像小勾子,“聽到了嗎?” 大總裁聽話地嗯了一聲,覺得沒面子:“這不是你讓我做的嗎?” 池晚沉默下來。 厲書白以為她忘記了,輕咳一聲,朝她湊近了些,低聲提醒她:“你說,我幫你父親還債,你對我百依百順,言聽計從?!?/br> 池晚:??原主真這么說的? 厲書白挺得意,眼角眉梢都是笑,“知道我給你家里打了多少錢嗎?” “多少?” 他比了個數,說:“還費了點功夫,擺平了那幫討債的?!?/br> “……” “池晚,你欠我的用什么來還?”他意味深長地盯著她,眼睛烏黑。 …… 池建邦醉醺醺走向廚房,發現晚飯還沒做,怒氣沖沖地摔了鍋蓋。 宋嫻站在廚房外,縮著肩膀,小聲解釋:“我媽住院了,我下午去醫院陪了她一會兒?!?/br> 池建邦一身酒氣,張口想罵人,忽然聽到篤篤的敲門聲。 宋嫻低著頭去開門,看到門外的客人,愣愣地忘記了所有反應:“請問你找……” 門口站著一位身穿黑色皮衣的女郎,眉眼冷冽,手里拎著一個頭盔,顯然是一路飚機車過來的,身上還染著夜色的涼意。 那張臉美得囂張,沒化妝,卻一眼讓人驚艷。 宋嫻聽見這帥氣的姑娘吹了聲口哨,不怎么正經:“宋女士,讓一讓?!?/br> “誰???”池建邦聽到動靜走過來,上下看她兩眼,好半天才認出她,“小晚?” 不光宋嫻沒認出她,連親生父親也不敢認她。 女兒的變化也太大了,完全是另外一個人,哪有原先自卑膽怯的模樣? 宋嫻沒想到,那天在飯店看到的大美女竟然是自己女兒,心頭百感交集,側了側身,說話都有點拘謹:“晚晚,快進來吧?!?/br> 池晚踩著高跟靴,打量室內的環境。 普通的三室一廳戶型,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墻上掛了幾張原主的畫。 “你來得正好,爸最近手頭有點緊,你先給我拿五萬?!背亟ò顝埧谝X。 池晚在沙發上坐下來,翹著一條腿,聲音冷漠懶散:“你配嗎?” 空氣突然安靜,宋嫻驚訝地看著自己女兒。 池建邦臉色漲紅,怒火蹭地上涌:“你說什么?” 怕喝醉酒的丈夫發脾氣,宋嫻趕緊走到池晚身邊,輕聲細語勸:“你別惹你爸爸生氣,沒錢不要緊,媽在飯店當清潔工,一個月也有兩千塊。小晚,吃點水果……” “那點錢頂個屁用?”池建邦忽然爆發,拎起茶幾上的果籃砸老婆頭上。 哐的一聲響,夫妻倆都愣住了。 池晚一腳蹬開茶幾,輕抬眼睫,慢悠悠站了起來,語氣依舊嫵媚,又冷酷:“你再打她一下試試?” 池晚現在的臉生得極好,美艷不可直視,顏值和普通人有了一層壁,說是萬人迷也不夸張。 池建邦被她的氣勢鎮住,過了會兒,低聲嚷嚷:“打她怎么了?有本事讓她跟我離婚啊,她離得了男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