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無字供詞(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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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瞧見魯國公等人離開,七海才收回視線,握著宣紙的手緩緩下移。 斜眸看去,那安之若還呆呆地盯著自己,他的眼神不是所謂的喜出望外,也不是所謂的輕松愜意。而是不敢相信,以及深深的好奇狐疑。 要知道,當時他藏在林子里,搜索了半天,一個人影都沒有,怎么偏偏還有一個人? 當時,七海真在林子里么? 其實,他對七海武功的深淺,并沒有什么好奇的地方,唯獨有一點兒他很欣慰。 七海是用自己的安危換了他一條命。 “錢大人,他們都走了?!?/br> 錢長申自然明白接下來的意思,于是他以證據不足,此案多有疑點為由,將人押監了,隔日再審。 回到后院,錢長申詢問王府公子的意思。 風清揚手指撥弄著茶杯,看著七海,暖心不已,“這件事兒,你還是問七海吧。人是他要救的?!毖哉Z淡淡,扶風弱柳,氣質盈然,病態的俊美。 “……”錢長申又踱步到七海身旁,笑瞇瞇地躬身問了,“七海護衛以為……” “現在魯國公已經不會找安之若的麻煩了,公子也答應讓我處理,所以這個人可以放了?”七海這個干脆的決定讓錢長申都有些難耐。當初浩浩蕩蕩地把人送過來,說是兇手,這才幾天啊,又放了。 胡謅一個理由放人,他不是不會。只是這么多年,從未如此敷衍辦案,他心里有些不甘心,好在他依舊保持從容淡定,平靜地如水一般,不喜不怒地看了身旁的劉師爺一眼,吩咐下去,將人放了。 末了,七海提醒了一句,“找個大夫給之若兄看看手指,別廢了?!?/br> “好好,給他找個大夫?!卞X長申再吩咐。隨即,偏頭又看著七海,一副唯對方馬首是瞻的表情。 七海示意他冷靜坐好,不要畏懼??赡芤彩呛闷?,錢長申也想瞧瞧那張寫了供詞的宣紙。 “想看?” 京都府尹錢長申點頭如搗蒜。 七海和成團,扔給他。 “啊……這……”一份重要的冤詞,卻被和成這副樣子,錢長申的眼皮耷拉著,不敢相信,可事實擺在面前,卻又不得不信。 攤開宣紙,皺痕奇多,卻無一字。 “沒有,什么都沒有?”錢長申掂著宣紙,發出了靈魂一問,“七海護衛,這上面真的有字么?” “真的有么?”七海眼睛微抬,狡黠地笑,“錢大人認為是真的,他就是真的,錢大人認為是假的,他就是假的。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br> 錢長申聽了好半天,發現他所問的問題,問了也白問??戳税胩?,也覺得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分辨不出。 知道跟不上七海的思路,他也不問了。自顧自地將宣紙拿過去,攤平了,灑了幾滴水。 結果發現,宣紙暈了水,上面仍然一字也無。 沒寫吧? 七海走近了,指著那宣紙,“錢大人,這東西不過是我同安之若的交易,你毀了它,反而于我有利。我也省得拿在手上了?!?/br> 錢長申不信邪,又吩咐仆人拿了火,結果宣紙遇火,燒了一角,卻依舊沒有顯示出字。 坐著的風清揚看不下去了,撐著椅子扶手站起來,慢騰騰地來到錢長申的跟前,手指觸碰了宣紙,發現質地上乘,十分稀罕。 “其實,有沒有字,都無所謂了?!彼届o地像只夜晚臥窩的鳥,到了該休息的時間,絕對不會亂飛。 七海覺得自己的形容不錯。 所以他每一次都會對風清揚的思路感到好奇。 “怎么講?” “不管有字無字,今日在公堂上,你都承諾魯國公,當年慘案由你來查清真相。這……可對?” 七海點頭,“不假?!?/br> “為了解救安之若,你同旁人說。你和他一見如故,他幫你查案,你幫他報仇雪恨。無異于告訴眾人,你們之間關系匪淺?!憋L清揚話鋒一轉,又問,“我說的可對?” 七海抱著劍柄,木訥點頭,“也沒錯?!?/br> “既然如此,有沒有那張紙,你都是背后秘密的首個知情者。況且,你還要查真相?兇手是誰,誰要阻撓,都是你的事兒,同旁人無關?”他回身,手指在宣紙上輕輕地撫了一把,臉上淺淺的笑意或收或放,一派正經溫婉,“所以七海,你的處境很危險?!?/br> 七海聳肩,慷慨大方。即便已經危險重重,他卻還是能夠保持得那般從容不驚。 叢林射箭,必定驚弓之鳥。 但站著不動,還故意往自己身上攬的七海,風清揚卻是怎么也看不透,“你不怕死么?” “怕?!逼吆m迥棵?,嘴唇上揚,得意之色愈顯,“但我不想死?!?/br> 現在這個世界,有很多人都胸有成竹地表示,自己很厲害,自己不會死,自己勢力大。但從來沒有幾個人,能說出,因為我怕,所以我不想死這個回復的。 風清揚覺得很驚奇,“很多人都不想死?” “怕死,又不付出行動的,那是愚蠢。怕死,卻愿意付出行動的,這叫方式?!逼吆S盟回灥淖黠L,來說明了死和怕死這兩個概念。 風清揚聽得頭暈了,他回答,“想要得到解決問題的方式,就得付出生命的代價?” “想要解決問題,就一定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七海反問了一句,不言而喻,他自己是不認同這個觀點的,“我可以選擇不付出生命的代價,聰慧地找到解決問題的方式?!?/br> “很難?!憋L清揚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水。因為錢長申聽得發愣,也沒有注意風清揚喝的是冷茶。 涼茶入喉,那一瞬間,清涼冰冷,伴隨著喉間一絲冷意,風清揚又不可抑制地咳嗽了起來。 咳嗽聲愈發得大,那刺激過后,只覺得心肺都快要隨著自己的腸道吐出來,難耐又痛苦。 在咳嗽聲多起來的時候,他就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身體素質又下降了。不容他想,就覺得面上guntang,腦袋發暈發熱。 張大夫沒在身邊,所以也無人能夠告訴他,一切寒涼的東西,都不能吃,不能喝,吃了喝了,絕對要出問題。 七海發覺,扶住他,“你沒事兒吧?” 風清揚非常困倦,抓著七海的胳膊,劇烈地咳嗽后,突然倒了下去。 “公子?”錢長申看到這種狀況,臉白成兩個色,眼睛空洞又無力。 “錢大人,快差人把張大夫從王府接過來!” 還是由劉師爺去辦的,張大夫知道公子病重,一把年紀,馬不停蹄地就趕到了京都衙門。 后來扎了銀針,風清揚才醒轉。但咳嗽 依舊如此。 管家關伯,在臥室里,走來走去,徘徊不已。等著張大夫掀開簾子出來,關伯才巴巴湊上去,“張大夫,怎么樣?” “或許是近日頻繁受涼,又奔波勞累,心思過重,才感染了風寒。再則,剛剛飲了寒涼的茶,所以病情加重了。不打緊,一會兒老夫煎了藥,就差人送過來?!?/br> 七海定定地看著躺在塌上的風清揚,憂思恐懼。 他才剛來帝都,王府公子身體這么差,要是跟著自己,因為什么,突然沒命了,如何交待? 不及嘟囔,那素來熱忱的管家關伯,也突然問了,“七海護衛,公子身體差,近日來,就不要再帶著他四處亂跑了?” “可是只有天天鍛煉,身體才會好?!逼吆Rе啦?,臉上神色暗了暗,像個孩子一般較真。 關伯咋呼,背著手,踱步時,嘴里絮絮叨叨,“帶公子散心,這老奴明白。但最近幾日,公子這病是越來越重,再若病下去,等王爺回來,老奴只怕是難辭其咎,你……你也脫不了干系啊?!?/br> 老態龍鐘的模樣,細細打量,就會覺得他的眼神里,藏著nongnong的愛意,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