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我給你看看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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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到凌晨,秦時和陳凜熬不住先走了。 陳凜下午的飛機剛到就直接打車過來。秦時知道他對國內的路不熟,在國內認識的人又屈指可數,只能開車先把他送回家。 “你這次在國內準備呆多久?”秦時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問。 “估計半年吧?!彼蛔M來,醉意就顯現上來了,說話的語音綿軟了幾分,身子松散地躺在座位上。 “就回來散散心,再回加拿大?” “哎——”陳凜嘆了一口氣, “不想回加拿大了,太壓抑了。我一只在找一個家,因為現在的家一直在逼我走?!?/br> 秦時點點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除開高中那幾年,她和陳凜算是一起長大到現在。他爸爸經商,家里生意做得遍布全球,但他和他爸的關系很糟。本科的時候按照家里的要求學了商科,后來偷偷念了哲學的研究生。他爸把他關在家里抽了整整一天,好在他叔叔從中斡旋,他才被放出來,后來他就不住在家里了?,F在已經念到哲學博士,家里的壓力還是沒斷過。 他總有些矛盾的想法,顛來倒去地說,他說哲學的本質就是在問為什么,但是沒有人可以回答這些為什么。 他對哲學的著迷或許超過了對生活本身的熱情,或者說他對生活本身就是悲觀的,這也是為什么他和秦時雖然名為男女朋友,但卻可以坦然地希望對方找到比自己更好的幸福的原因。 可這一點在他處于其他戀愛關系的時候就不那么占優勢了。那些女孩被他的帥氣的外貌、淡然的氣質和揮金如土的手筆吸引,卻被他毛線球一樣纏繞起來的思考嚇退。 他向秦時抱怨那些蠢貨都沒有辦法和他溝通的時候,秦時只能笑笑說:“我也并不是完全能夠理解你的每句話?!?/br> “那怎么不在國內多呆一段時間?” “國內太匆忙了?!标悇C有些遺憾地偏頭看向車窗外不斷倒退的路燈,“其實我對中國挺有感情的,但是這里太匆忙了,我需要慢一點的環境來思考,比如瑞士。你不這樣覺得嗎?” “嗯?!?/br> 當頭一個紅燈,秦時踩了一叫剎車,半躺的陳凜差點順著真皮座椅滑下去。 “那你怎么還留在這里?是因為剛才那個男的嗎?” “什么?”秦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 陳凜癟癟嘴,撐著身子坐直看向秦時,“別裝了。我還不了解你嗎?聽池遠遠說你辭職了,也不回加拿大,也不工作,剛剛那個在包間門口碰到的那個,怎么回事?” 紅燈變綠,秦時一腳油門踩下去,陳凜又措不及防地差點滑出去。 “你開車要命啊秦時!開慢點!” 這條A市最寬的來往八車道馬路在午夜幾乎空無一人,只有一輛黑色跑車飛馳而過,帶起路邊的落葉向上騰空打了個卷兒又落了回去。 陳凜一個人住單獨一棟房子,家里房間多得像是迷宮,秦時累了一晚上,干脆就在他家隨便挑了個房間睡一晚。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電話打醒的。 一看是家里的電話,她極其不情愿地在被子里翻了個身接起電話就是爸爸劈頭蓋臉地催她半個小時之內回家。 她磨蹭了半天才極不情愿地起床,踩著拖鞋敲了敲陳凜臥室的門,里面傳來一聲模糊不清的回答,一聽就是還沒睡醒,于是她在手機上給他傳了信息便走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午飯的時間。 秦正強和秦正博正坐在院子里下棋,mama不知道去了哪里,倒是保姆先看見她從她手上接過外套,和藹地說:“回來就吃午飯了,你mama今天親手煲湯呢?!?/br> 因為家里住得近,秦正強又孤家寡人所以一有時間經常來他們家找她老爸下棋,順便蹭個飯。 本來以為有秦正強來吃飯,昨天的徹夜不歸能免去一頓說教,誰知道他倒是無意中點燃了另一個雷電。 “上次在火鍋店見過的那個小伙子你還記得吧?”秦正強話音剛落,秦時就感覺大事不好。 果然秦正博頗感興趣地問:“什么小伙子?” “我們單位有個小伙子,很正直,能力強,警廳特地從別的地方抽掉來A市的,最關鍵的是人也長得好?!鼻卣龔娬f著還以一副我懂你的神情看了一眼秦時,“上次特地讓你去送酒就是去見見的,你覺得怎么樣?” 秦時有些尷尬地點點頭,腦海里突然浮現起那天晚上昏暗的汽車后座。 “叫什么名字???下次我親自去你們單位看看?!鼻卣ヽao心女兒的婚事,又不好明催,還好自己有這個親弟弟也跟著cao心。 “爸!”秦時不耐煩地喊了他一聲。 秦正強以為她是害羞,兀自夾了一塊魚說:“江嶼,我給你看看照片?!?/br> 照片打開的下一秒,秦正博的臉黑下去。 午飯吃完,秦正博放下筷子先離開餐桌,對秦時說:“吃完上來書房?!?/br> 秦時推門走進書房的時候秦正博正背著雙手站在落地窗前。 “爸?!彼ㄎㄖZ諾地喊了一聲,心中知道剛才他肯定是認出江一了。 果然,秦正博一個轉身走到她面前問:“剛才你叔叔說的是不是就是你高中時候喜歡的那小子?” 秦時低著頭不做聲,就當是默認了。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是不是去找他了?!” 她依舊不做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這點惹怒了秦正博,他經商多年,也算頗有成就,但就是對自家女兒一言不發的時候沒有辦法。 他搖著頭嘆氣,胸口此起披伏,像是在盡力壓制胸中的火氣。反復踱步在書桌前,最后還是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厲聲問:“我要你不要和他來往了,你為什么就是不聽?。??” “為什么!”秦時突然抬起頭,大聲頂撞,“我不明白為什么,爸!” 她不明白,為什么當年明明可以,但一向寵愛她的爸爸就是不幫她去找江一,哪怕只是一點線索,也不明白為什么在她有了一點江一的消息的時候把她關在家里,更不明白為什么這些年,江一仿佛就是她們家被禁止的詞語一樣,若不是不知情的叔叔這次提起來,這樣的情形還要持續多少年? “沒有為什么!這件事情上不要問我為什么!” 秦時的雙眼蒙上一層淚水,好像所有人都是因為怕她傷心才不提及江一,可她從來就沒有害怕過觸及這個名字。她倔強地和秦正博對視了一陣,在眼淚即將崩盤之前,轉身跑出書房。 --